离婚后咸鱼美人揣崽了(69)
“那要怎么样?”程希觉摸摸鼻尖,略带期待的语气问。
顾渐掐着他下颚晃了晃,像大爷似的警告,“打断你的腿。”
程希觉弯起眼睛笑起来,看起来全然没平时的阴冷的劲,很小声地问:“哪条腿啊?”
顾渐不得不佩服他这股流氓本性,任何一个话题都能跳跃到下三路,轻轻拍拍他的脸颊,半笑不笑地说:“看我心情。”
说完他把睡袍系带从程希觉掌中抽出来,扬扬下颚示意自己要洗澡了。
程希觉反手锁上洗手间的门,不等顾渐骂人,他走到浴缸前躬身拧开水阀,转过身朝他勾勾手,“今晚你辛苦了,我帮你洗澡。”
“你还想来?”顾渐被他可怖的体力惊到了。
程希觉哑然失笑,无奈地说:“医生说一周一次,频繁对你的身体不好,放心吧,我担心你腿软没站稳摔着了。”
顾渐突然神色平静,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坐到浴缸的大理石边沿,等着温热的水流漫上来。
程希觉挑了蓝色的泡泡浴盐撂进浴缸里,拿来洗发水和起泡瓶摆在一旁备用,胸腔里闷闷地发笑,淡定地说:“等叮叮生下来,你想要几次都没问题。”
顾渐撇过脸,不太想理人。
浴缸里的水满了,蓝色的浴盐像海水冒着泡沫,顾渐脱了浴袍揉成一团丢在程希觉身上,跨进浴缸里坐下去,屁股挨到坐阶的瞬间,痛得他暗“嘶”一声,动都不敢动一下。
程希觉紧张地凑近问:“怎么了?”
顾渐垂下眼,湿漉漉的手推开他的脸,缓了几秒才反问:“你说呢?”
程希觉瞬间明白,心疼地攥住他的手,思索道:“这次不应该痛的,前奏全部做了。”
顾渐放松身体倚靠着浴缸,浸湿的脸上干干净净,乌黑头发一缕缕黏着细腻脖颈,鲜红的痕迹若隐若现,却有种冰冷禁欲的美丽。
什么都不想和程希觉说。
程希觉打着泡瓶,温柔地撩起他的头发洗濯,洗得顾渐满头都是白色泡沫,他很细心,拿着毛巾时不时擦一下额头,避免泡沫流到顾渐眼睛里。
顾渐心情稍好一点,旁敲侧击地问:“你之前看片的时候,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程希觉低笑一声,瞧着他掩在水里的身体说:“如果不是为了伺候你,我不会看那种东西。”
顾渐顿悟,“你看的哪里的片?”
程希觉手掌捂住他的眼睛,另手拿起花洒,仔细冲洗头发上的泡沫,不以为意说:“欧洲北美吧。”
顾渐懒懒地倚着浴缸边沿,鼻子里“嗯”了一声。
似乎莫名的不爽。
过了半响,他仰起头,程希觉神情专注,似乎思索着重要至极的事情,他漫不经心地说:“不是前奏的问题,别再想了。”
程希觉一手收拢他半长黑发,束在整齐皮筋挽起来,压着笑意认真说:“抱歉。”
顾渐冷冰冰地睨他眼,闭上眼睛神闲气静。
第52章
叮叮的出生日期定在新年的第一天,顾渐提前一个月搬到医院里,为了保护他的秘密,私立医院一层楼留给他一个人居住。
程希觉测量过他的孕肚维度,长到九十多厘米,修长的四肢倒没多大变化,身上的肉全长在肚子上,屁股比先前更圆实,可见生完叮叮很快就会恢复如初。
病房里花香馥郁,蒋佩清一早派人送来的鲜花,水灵灵的插在花瓶里,桌上摆着几本华尔街的金融杂志,老爷子嘱咐程希觉让顾渐翻翻看,熏陶一下肚子里的叮叮。
顾渐裹着毯子坐在落地窗前,阳光普照的碧绿草坪上白鸽飞扬,几个小孩子与八分一起奔跑,咯咯欢笑的声音温馨遥远。
身后的房门无声地推开,程希觉进门脱了风衣挂在墙上,从衣兜抽出一本绘图版的童话故事,坐到他旁边的地毯,手臂自然地揽过他的肩膀,亲了亲冰凉的耳廓,“太太,想什么呢?”
顾渐往后仰倒在他怀里,嘴里叼着冰淇淋银制勺子,漫不经心地说:“想叮叮以后上学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收养的。”
像他们这样的同性情侣,带着一个小孩子上学,难免不会被认为叮叮是收养来的,叮叮年纪小还能哄一哄,长大了若问起自己是怎么来的,可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程希觉好笑地低下头,视线凝着他的脸,“你说与不说,他迟早会发现的。”
顾渐清透干净的眼眸直直地看他,淡道:“说的也是,我小时候就能发现长辈不告诉我的事情。”
“所以不用担忧。”程希觉抽出他嘴里的勺子,举止自若地含进嘴里尝了下,“叮叮会很感激你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
顾渐身子向下躺,侧过身枕在他的大腿上,“要是他和我一样悲观厌世呢?”
程希觉轻扳过他的脸,“你悲观厌世?”
“遇到你之前。”顾渐呼吸之间皆是醇正气息,安心又可靠,他锐利的嘴角弯了下,慢悠悠说:“遇到你之后,你天天惹我生气,还得防着你见色起意,没空恨这个世界了。”
程希觉低笑,深深地与他对视,笑音酥酥麻麻地悦耳,“太太,你相不相信我?”
顾渐撇开脸,发笑说:“我不信你能躺你怀里?”
程希觉低头看着怀里活色生香的美人,微微压低身子,漆黑的眼眸心无旁骛地近距离看着他,“这个世界欠你的,我都会帮你拿回来。”
顾渐手肘勾住他的脖颈,凑过去亲昵地亲了一口英挺的下颚,小声说:“你先把我的游戏机还给我。”
住在医院的日子太无聊,开始怀念里枪战丧尸的血腥游戏。
方才仿佛要把世界装在玻璃球里献到他眼前,供他玩赏的程希觉,轻哧一声,干脆利落地拒绝:“不行。”
顾渐百无聊赖地松开手,黑白剔透的眸子睨着他。
程希觉心里笑得开怀,清清嗓子认真说:“叮叮不会重复你我的成长经历,因为我们都爱他,他会健康开心,没有任何的烦忧。”
窗外的浅淡阳光溢进玻璃,流淌在顾渐白净清瘦的脸上,轮廓线格外地清晰干净,他安静了半晌,伸出手轻轻握住程希觉温热的手掌,与他紧紧十指交叠。《离婚后咸鱼美人揣崽了》,牢记网址:m.1.彼此的呼吸化为同频率,脉搏一起跳跃勃动,顾渐明白,他是怪病入骨髓的病人,程希觉是个不入流的庸医,企图治愈他。
但程希觉真真实实治愈了他,让他感受到幸福的滋味,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许。
宋良曾说恨是最亘古最有力量的感情,他错了,恨是弥天盖地一发不可收拾的洪水,但爱是良药,是桥梁,当人被爱打动之时,若同进入天神的领域,立在爱意浇筑的铜墙铁壁中,不再有任何的困难、痛苦能够打败他。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落地窗外的草坪枯黄颓废,镀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树木萧疏,冬日的天气灰蒙阴沉。
在程希觉的应允下,顾渐终于拿到了久违的游戏机,靠着枕头双手端着游戏机,一丝不乱地操作手柄,单薄的衬衣下露出的孕肚圆润紧实,像熟透的水蜜桃,肚子大到不方便行动,恰好方便他把游戏机抵在上面,省了手腕上的力气。
距离零点还有一个小时,程希觉异常地安静,坐在床前的椅子里,捧着厚厚的手术方案,翻来覆去阅读数十遍,确定没有任何遗漏的字符。
颜青迎急促的声音从正在通话在手机那端呐喊:“顾渐,救我救我救我!”
顾渐淡淡“嗯”一声,指尖在手柄上行云流水,力挽狂澜地把颜青迎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颜青迎长长舒一口气,“卧槽刚吓死我了,还是和你一起玩有安全感。”
程希觉微蹙眉头,从方案上抬起眼,不悦地目光盯着亮光的手机屏。
顾渐心领神会,轻声道:“青迎,不要说脏话,叮叮听见会学到的。”
“好的好的。”颜青迎似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纳闷地问:“怀了有十个月了,你是不是最近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