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咸鱼美人揣崽了(46)
“……他和你说的?”程希觉挑起眉头。
穆罗摇摇头,郑重其辞地说:“哪还用他说啊,他前夫对他肯定不好,不然他为什么执意离婚,一分钱都没给他,让他净身出户。”
程希觉轻哧,意有所指地说:“你知道还挺多的。”
“不光是我的猜测。”
穆罗摸了下耳后,语气凝重地道:“Bane这里有个纹身,他告诉我意思是‘向死而生’,那段婚姻一定让他深受折磨,好不容易才从魔窟里逃出来。”
程希觉的笑意滞在嘴角,“他告诉你纹身的寓意?你怎么问他的?”
穆罗不明所以,点下头,“就直接问的啊,他什么都告诉我的。”
当初程希觉认认真真问过顾渐,纹身的寓意是什么,顾渐压根不想告诉答案,戏谑糊弄他,居然这么轻松的告诉穆罗?!
程希觉心里可太酸了,难不成在顾渐心里,他连穆罗的地位都不如?
穆罗见他神色阴沉,幽幽地叹口气,“你不必为我们担心,我来找你就想让你帮我查查Bane前夫的身份,我想和他当面谈谈,让他不要再纠缠Bane,如果他要钱,我可以给他一笔钱。”
程希觉皮笑肉不笑地问:“既然是Bane的前夫,你怎么不直接问Bane?”
“我不想让他为我再为我提心吊胆。”穆罗摸一下跳跃的胸口,无奈地说:“在钱塘他已经为我提心吊胆一夜,我怎么能让他继续为我操心?”
“你想的倒挺周到。”程希觉眯起眼梢,静静地端量穆罗。
穆罗失笑,“他帮了我那么多,我唯一能帮他的就是解决掉他的前夫。”
程希觉低头摘下眼镜,从抽屉拿出丝绒布,低头慢条斯理擦着镜片,淡声说道:“说不定Bane和前夫蜜里调油,一切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不会的,他们开放式关系。”穆罗摸摸鼻尖,难以启齿地说:“我和Bane说我可以加入他的家,成为开放式关系的一份子。”
程希觉指腹紧紧捏着眼镜支腿,指骨用力至泛白,吐出一行清晰的字:“您的道德底线可真高。”
穆罗羞耻得面红耳赤,“我可不想做情人,所以才来找你帮我查查Bane的前夫,只有解决了他,我才能和Bane光明正大。”
程希觉垂下眼,纤细银制眼镜支架被他捏的曲折,不用照镜子,现在他的表情凶恶的能吃人,他不动神色地合上眼镜,几秒后,缓缓抬起脸,神情温和平静,从善如流地说:“穆罗,你和Bane的问题不在于他的前夫,而在于你们之间门。”
穆罗稍怔,苦涩地笑一下,确实如此,即便Bane的前夫神通广大,也不能强行改变Bane的意愿,如果Bane真的喜欢他,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程希觉开墙上的隐柜,拿出一瓶红酒和两只杯子,挽起袖边动作优雅地倒上酒,“当务之急是你需要打动Bane的心。”
穆罗接过酒杯晃了晃,沉沉叹息道:“他是那种看起来会喜欢任何人,但实际上不会喜欢任何人。”
“言之过早。”
程希觉意味深长地道,随即循循善诱地说:“你应该适当在Bane面前展现你的优势。”
“弹钢琴?不会太刻意了吗?”穆罗皱眉思索。
程希觉不置可否,上下瞥一眼他,“你最近有没有健身?”
穆罗不假思索地说:“一直在坚持,效果不错,腹肌和胸肌都很明显了。”
程希觉抿一口红酒,颇为认真地给出建议:“拍几张你的成果照发给他,展示一下你的肉/体魅力。”
其他的能给出合理建议,这招他亲自试过,顾渐都没正眼看过,反而很讨厌这种直白的肉/欲。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穆罗发完照片,也被顾渐删除好友,彻底出局。
穆罗轻“嘶”一声,怀疑地问:“不会显得我很肤浅么?感觉是想勾引他。”
“不会。”
程希觉真心诚意地微笑。
第35章
相比起恋爱经历为零,一直忙于经营事业的穆罗,程希觉结了婚,婚姻生活经营的美满幸福,他认真思考了几秒,采纳了这条建议,即便不成功,也不亏,至少像Bane展露了不为人知的一面。
盘靓条顺的总不会是减分项。
穆罗端起红酒,仰头一饮而尽,借着酒劲慨然地说:“好,干翻Bane的傻X前夫。”
程希觉笑意浅淡,单手慢悠悠晃着深红荡漾的红酒。
很好,到时候看看谁是傻X。
穆罗拿起酒瓶添上酒,“你呢?还在闹离婚吗?”
“我们和好了。”程希觉低头抿一口酒,瞧着穆罗似笑非笑地说:“有第三者试图插足我们的感情,我已经摆平了。”
穆罗蹙眉,幽幽叹息道:“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程希觉伸手与他碰杯,透明玻璃叮当清脆,莞尔地引导道:“祝你早日战胜Bane的前夫。”
穆罗不假思索地回敬道:“祝你和你太太情比金坚,没有任何人能拆散你们。”
“当然。”
程希觉笑意蔓延至眼底,钩织起语言陷阱不着痕迹,把穆罗埋汰的明明白白。
回家的轿车上,周姨报告了顾渐一整天的行程,吃饭、遛狗、在花园里看书,困了回到楼上午睡,晌午吃下多少饭菜,每样精确到克数,如果食欲不佳,那就呈上精心准备的甜点,每天都必须出足营养师规定的总量。
家里请了钱塘市为顾渐做产检的那位医生,带来两位护士,别墅里空房间多得是,几个人住在楼上的客房,可以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程希觉端着手机,翻阅一遍顾渐今天的行程,屏幕乍亮,弹出一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
程母的声音平静婉和,养尊处优的贵妇讲起话来若珠落玉盘似的动听,“你离婚的事闹的满城风雨,你们家人不敢扰你清闲,来我这拐弯抹角的打听,我哪知晓你的事情,连让你领养孩子这件小事都做不到,这个母亲做的真是失责。”
程希觉习以为常这一脉相承的阴阳怪气,直截了当地问:“说,什么事?”
“你还记得朱蒂吗?”
“谁?”
“你爸爸生意伙伴的女儿,长得很漂亮,是个常春藤的高材生,和我们家门当户对。”
“哦?介绍工作?”
程母沉默几秒,“希觉,我前几天见到她了,她对你印象挺不错的,说你是她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
程希觉嗤笑,“你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我的性取向。”
“我当然知道。”程母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说:“朱蒂和你一样离婚了,她和前夫生了个混血儿,长得水灵灵的可爱,你的情况她都清楚,你们结婚各过各的,孩子我们家替她养。”
“……挂了。”
程希觉彻底没耐心了。
程母着急地说道:“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你一声不响的结婚,又无声无息地离婚——”
“我没离婚。”程希觉打断她,低头捏捏挺直的鼻梁,“有空管管蒋冽,别在我这费心。”
程母讶然,喃喃地说:“没离婚?怎么都说你离婚了?”
程希觉冷静克制地说:“流言蜚语而已。”
电话那头寂静,程母整顿纷乱的思绪,恢复一贯轻声细语地说:“既然没离婚,那就别藏着掖着了,早晚都要见我的,抽个空带回来让我瞧瞧你的宝贝。”
程希觉敷衍地嗯几声,挂断电话。
他示弱的时候和顾渐说,除了有钱之外,他一无所有,虽说有装逼的嫌疑,但这句话是真的。
豪门大宅的家族亲情淡薄,生下孩子就丢给保姆和家庭教师,一年到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有什么骨肉之情。
纯白的别墅里透着灯火,程希觉迈下车,脱了西装外套递给等候的周姨,施施然走进餐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