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咸鱼美人揣崽了(67)
“我知道。”顾渐嘴角勾起来,脑袋向后靠在橱柜上,淡定自若地说:“说点新鲜的,这些告白词我从青春期就听腻了。”
高高在上的态度仿佛国王恩赐一般,程希觉喜欢他这股骨子里劲,不用思索太多,这些话在心里说过成百上千遍,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脸,低沉的嗓音说:“顾渐,你太好了,好到你都不清楚自己有多难得,我何其荣幸才能遇到你,我从不信天,但是你让我感谢上天待我如此不薄。”
顾渐嘴角笑涡隐约的,他听过很多的告白,言辞比程希觉华丽浮夸的多了去了,但唯有程希觉能够让他感觉到真诚。
他第一次端详程希觉的脸,高眉骨显得眼窝深邃,眼角天生向上剔,黑瞳仁的比例稍小一些,冰冷阴鸷的长相,下半张脸却是加分项,鼻梁窄挺,嘴唇薄削,下巴很有英挺的男人味。
程希觉说完,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眼底的光芒若明若暗,期待着他的回应。
顾渐压低声音恶劣地淡道:“好的,谢谢你喜欢我。”
程希觉沉沉地笑了声,笑声很无奈,有点自嘲地问:“你呢,你觉得我怎么样?”
没有直接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因为答案会是他不想听到的。
顾渐仰着脸,目光散漫地看着他,似乎心不在焉。
程希觉屏气凝神地看着他,紧张到喉结停止不动。
顾渐蓦然垂下眼,乌浓的睫毛长而密,在眼睑下化成柔和的阴影,嘴角向上勾着,漫不经心的语气问:“你会有一天不要我么?”
程希觉心疼得要命,放开他的手臂,双手捧起他清瘦的下巴直视眼睛说:“不会。”
顾渐的呼吸均匀温和,不紧不慢揉着手腕发酸的筋骨,轻描淡写地说:“我很怕被像垃圾一样丢在街上,你最好不要骗我,我承受不了第二次了。”
程希觉既是心疼他,又是气愤让他说出这番话的人,一个在十几岁就写下“让世界在我面前低头”的人,变成现在的样子,他紧紧地搂着顾渐的肩膀,似乎试图用体温温暖他,闷声酸涩说:“永远不会。”
顾渐思索了几秒,盯着程希觉近在咫尺的侧脸,挺坦承地说:“我从来没谈过恋爱,没想到现在孩子都快有了,我弄不清是不是喜欢你,但我不讨厌你吻我,和你在一起很放松,我愿意和你试试。”
程希觉搂得更紧,好像怕他跑了似的,心中喜悦和酸涩两种情绪充斥,低下头虔诚专注地去逐他柔软的嘴唇。
“没说让你现在就亲……”顾渐嘴唇被堵得严实,含糊地吐一句,但难得用手臂勾住程希觉的脖颈,作出回应。
程希觉深深亲了几下,身子向前压,被顾渐挺起的孕肚顶着腹部,他不满足于分隔开的距离,手掌扶到顾渐屁股下,猛地将人一下抱了起来,就着这个姿势将顾渐抵在墙上,低下头去咬着他嘴唇亲吻。
顾渐脑袋靠在雪白的墙上,两条秀挺长腿被迫悬空分开,被时轻时重的吻亲得嘴唇湿润酥松,闭上眼睛似是乖巧,又似是懒得动了。
程希觉吻得很温柔,如同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糕点一般品味他的舌头,满心的欢喜化成极尽的缠绵。
皎洁的明月攀上了树梢,远处遥远的城市温暖的灯火斑斑斓斓,锅里的蒸汽顶着锅盖,溢出鲜浓的香味,偌大世界里他们二人相拥。
顾渐对中秋节无所谓,他没有家人,但程希觉不一样,程家夫妻俩得知他不带顾渐回来过中秋,气得不轻,眼巴巴数着日子等着中秋节见见顾渐,可程希觉藏着掖着不给见。
既然程希觉不带顾渐回来,那他们一家就亲自登门,不打扰顾渐的清净,隔着院子的栅栏瞧瞧顾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蒋冽不情不愿地开着车上了山,别墅窗户亮着晕黄色的灯,夫妻俩一前一后趴在车窗上,想看得清楚点。
“来都来了,我们直接进去,他能怎么样?”蒋冽指间夹着烟,手肘搭在驾驶窗玻璃上,不满意像做贼似的蹲在门口。
蒋佩清全神贯注地盯着庭院里,“希觉担心小顾见了我们不舒服,这点倒是很体贴。”
老爷子年纪大了眼神不大好,坐回副驾驶说:“阿冽,你眼睛亮,帮我盯着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小顾身体怎么样了。”
蒋冽眯起眼睛,人影从金色窗户前掠过,他随手扔了烟,说:“他们出来了。”
“不会是看到我们的车了吧?”蒋佩清紧张地问。
蒋冽瞥一眼庭院外一排的葱郁的松树,挡得严严实实,摇头说:“不会。”
别墅纯白的房门从里推开,程希觉休闲的衬衫领口松散,隐约露出的胸膛肌理匀称紧实,单手端着一盘鲜红大闸蟹,腰侧系着漆黑的围裙,嘴角衔着从未见过的温情笑容,另只手扶着顾渐走下门前的阶梯。
即便见了顾渐两回,直播的视频看过好几遍,但一看到本人,蒋佩清心里再次感叹自家儿子的运气好,找了那么一个漂亮的伴侣,全家脸上有光。
顾渐的肚子很显眼,六个月的孕肚像揣了小球在衣服里,他扶着腰坐到桂花树下的椅子上,不知是不是在屋子里螃蟹烫着嘴了,薄削嘴唇潮红泛肿,原本浅淡的唇色像涂了口红似的,格外地显皮肤白。
程希觉解了围裙坐到他对面,挑一个螃蟹游刃有余地大卸八块,挖出一勺金灿灿的蟹黄舀到小碗里,推给顾渐吃。
顾渐细嚼慢咽地吃完,正好他剥完下一个,两个人分工明确,配合得一丝不乱。
蒋冽轻嗤一声,别过头看着窗外浓重夜色,“小恩小惠,光靠体贴入微就想摆平B神,程希觉可真会。”
“说什么呢?希觉多有绅士风度的。”蒋佩清满意地点头。
老爷子点头,笑吟吟地说:“好小子,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蒋佩清仔细地看一阵,话锋一转,“希觉也真是,这么冷的天,就让小顾穿个T恤坐在外面,感冒了怎么办?”
仿佛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程希觉停下剥螃蟹的动作,起身走进房间里,没一会臂弯里搭着条灰色薄毯子走出来,俯身披在顾渐的肩膀上。
“这还像回事。”蒋佩清放下了心。
老爷子看得模模糊糊,程希觉俯身之后一直没起来,两道人影黏在一起,“阿冽,他们干什么呢?”
蒋佩清连忙收回目光,连咳几声缓解尴尬。
庭院里,程希觉意犹未尽地抬起顾渐的下巴,舔抵被亲得红肿的薄唇,温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顾渐很放松地倚着他,任由他亲吻。
距离太远,蒋冽看不起细微的动作,但这个姿势肯定是在接吻,他撇撇嘴角,“行了,今天到此为止,再看下去要长针眼了。”
这个漫长的吻至最后,程希觉像病入膏肓的瘾君子,深深吸几口他颈窝里乳香的气味,泡在得偿所愿的幸福里,得寸进尺地说:“医生说孕中后期同房一周一次刚刚好。”
顾渐睨他一眼,伸手推开他的脑袋,半笑不笑地说:“我刚和你确定恋爱关系不到半小时,你亲了我二十五分钟,现在还想扒我裤子,你也太急色了吧?”
程希觉攥着他手腕亲了亲跳动的脉搏,装得很乖巧地说:“我想和宝宝近距离亲近感情。”
你是想和宝宝亲近感情?
顾渐抽回手,捏起勺子敲了一下碗边沿,懒洋洋地说:“饿了。”
程希觉干净利索地剥开蟹壳,挑出肥嫩的蟹黄送到他碗里,“我的确想和宝宝早点亲近感情,我们把预产期定在新年第一天如何?”
顾渐点了头,新年的第一天是个好日子,万象初新,一切重新开始。
程希觉掀起衣服,伸手摸摸他紧绷的孕肚,压低声音说:“叮叮,另一个爸爸肚子上留下疤痕才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你一定要尊重他爱他。”
“别和叮叮说这么血腥的事情。”顾渐拍下他的手臂,小声地补充道:“爸爸是自愿的,不需要你的回报,你只要记住,我们两个都很爱你。”
话才说完,顾渐突然怔愣一下,垂眼嘴角扬起温温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