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在劫难逃(66)
邱文翰走后,唐朝白拿起桌子上那几张照片,里面的两人状态不错,曲笛低着头看手机,唐夕言面带微笑站在他身边,手还搂着他的肩膀,就像是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
“冥顽不灵……”他嘟喃了两句,就把照片丢进抽屉,用力关上了。
他脚一蹬,椅子往后旋转,背后是总裁办公室常见的城市全景。
唐朝白喜欢大大的落地窗,明明是一个偶像他却喜欢那种大开大合毫无隐私的装修,他不一样,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生活,更多时候他喜欢一个人呆在黑暗的房间里。
他的办公室虽然能看见外面的全景,但也安了厚厚的窗帘,他站起身将窗帘拉起来,将台灯关掉,房间瞬间暗了下来。,定做的窗帘质量很好,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他坐回椅子上,闭目养神。
但糟心事太多,他才闭眼没两分钟,电话就响了。
“啧……”
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接起来了,一般接到办公室的电话都是秘书筛选过的,大概是工作上的事情。
“喂?”
那边传来沙沙的声音,似乎信号不太好的样子。
“喂?是谁?”
“……是我。”那声音清亮明媚,是个年轻男人。
但唐朝白却一下子变了脸色,他沉声说:“你怎么打进来的?”
那边的人笑了两声,说:“不就是把电话直接接入到你的办公室吗?我手下的人如果连这都做不到我还要他们有什么用?”
“这次的事情是你做的?”
“别生气嘛……”那人轻轻咳了两声,说:“我原本就是想整黄你的投资,没想到你那二货弟弟自己撞上去了。”
唐朝白没和他说笑,他眼里闪过一丝锐利:“我警告过你不要搞他。”
“我怎么会搞他?我可对他没兴趣……”他顿了顿,用最清朗的声音说着最下流的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搞的只有你……”
唐朝白不知道停了多少次了,居然忍住了没把手里的电话扔出去,只是手上逐渐清晰的青筋显示出了他的怒火。
那人似乎知道他现在的情绪,耶不再惹他了,只笑了两声就转移了话题:“唐夕言那边我可以帮你,弄死一个Beta不是什么难事。”
“我的事情你没资格插手。”
“我不知道你在烦些什么,明明有最直接的方法,非要弄那些弯弯绕绕。”
“你那猪脑子当然不知道,但凡你有点脑子,你妈也不会死。”他知道他的痛处在什么地方。
没等那边说什么他就把电话挂了。
唐夕言和曲笛搬出去住了,他们搬到了曲笛一直租着的出租屋里面,原本就有些挤的房间塞进了唐夕言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之后根本没地方下脚了。
其实他的东西很多都留在了原本的房子里面,虽然不住了,但是他想他哥也不会把东西都扔了的。
他带了些衣服和日用品,最大的东西就是他的吉他了。
“你休息一下吧,东西我来收拾。”
曲笛知道唐夕言肯定是不习惯这样的地方的,有小又旧……他还有点积蓄,如果真的不行的话,他们可以换个地方。
唐夕言犹豫了两天才和他说这件事情,他知道他肯定是走投无路了,他还记得唐夕言跟自己说这件事情窘迫的样子……
“嗯……”唐夕言心情低落,直接抱着自己的吉他往房间里走,自从进到这个街区之后他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即使他不开口,曲笛也能在他的眼里看见嫌弃两个字,或许是顾忌他的面子,所以才什么都没说。
曲笛眼神暗了暗,发了会儿呆,才慢悠悠地开始收拾东西,花了快三个小时,太阳都下山了,他才勉强把东西都收好。
他把纸箱都拆了折叠好打算带下去丢了。
楼下有个老婆婆在收废品,看见他手里的东西立刻笑哈哈地迎上去,曲笛便把纸箱子都给他了,他转了个弯到街边的一家面铺打算买点晚饭。
面铺不大,都是周围的人才会来关顾,卫生条件当然也不见得多好,桌上油腻腻的,还有几只苍蝇飞来飞去,曲笛门口看了很久的菜单,最后点了一碗面带走。
他提着面,走了半个小时找到了一家咖啡厅,不久之后他提着外卖出来了。
曲笛抬头看了看天,快天黑了,他加快了步子。
回到家,唐夕言好像还在睡,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打算进去叫他,唐夕言抓着头发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
“刚好,吃点东西吧。”
唐夕言起床气重他是知道的,即使他脸色阴沉,曲笛也没放在心上。
“你吃这个吧。”曲笛把那份牛排意粉打开放到他面前。“还有这杯奶茶。”
听到奶茶,唐夕言心情好了不少,他喝了一口,里面还有珍珠,他把奶茶递到曲笛嘴边:“你尝尝。”
曲笛有些犹豫,但看着唐夕言的脸他还是凑过去喝了一口,太甜了点。
“你这面……”
曲笛打开自己的面,时间太久了已经有些坨了,看着一点都不好吃。
“这面就是这样,汤水少,我一直吃的这一家,我觉得还不错。”
他似乎怕唐夕言不相信,拌了拌就急忙吃了一口,面条软得不像样,没了汤水的油附着在上面,吃起来十分腻。
“你喜欢吃这个啊……”唐夕言吃了一口自己的意粉,皱了皱眉:“有些冷了。”
“这个……我下次早点回来,路上遇到了点事……”
“没事。”唐夕言笑了笑:“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下次我做给你吃。”
“嗯……好。”曲笛放下心来,那碗油腻冰冷的面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吃了。
他吸了一口奶茶,问:“对了,你这房子就一间房?”
“嗯……这原本就是单人间,只有一间房……房东那里应该还有房间我去问问有没有……”
“不用了!”唐夕言义正言辞地拒绝,能和他睡一间房,何乐而不为,虽然这里的环境是真的不怎么好,以后还有机会换的,不过即使换还是换个一居房好了……
“目前……就不要麻烦了,搬来搬去的,累死人。”
与此同时,许久没出现的舒逸出现在了唐夕言的家门口,他胡子拉碴,似乎很久都没有打理过自己了,以至于他连口罩都没戴,只是戴了墨镜,但一路上没人认出他。
他在门口晃了两圈,好像想透过那落地窗看些什么,但里面漆黑一片,只有门口的两盏路灯亮着。
没人吗?他上前按响了门铃,他听见里面传来的门铃声了,但一直没人出来。
他低头捂着嘴巴剧烈咳嗽起来,仔细看脸上有不自然的红,他知道自己发烧了。
舒逸现在满心都是曲笛,他相见曲笛,他烦躁地拍了拍院子的铁门,铁门抖了两下,发出很大的声响,最终还是归于平静,他时间不多,要不了多久他姐夫肯定知道他跑出来了,他要找到自己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不能再被抓回去了,这段时间他快疯了,他从来没试过如此想念一个人,他担心曲笛的伤,害怕他就这样放弃自己跟别人走了,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他整夜整夜地失眠,一闭眼就是曲笛那天夜里离开的背影。
他甚至有些幻听,细碎的哭声偶尔响起,但谁也听不见,那是曲笛的声音。
他在哭。
半夜,曲笛忽然惊醒,没来由的他觉得心慌,他扭头就看见唐夕言的睡脸,他非要抱着自己睡。
双手双脚紧紧地缠着他,一点空隙都没有。
其实春天了,这房间有些潮湿,被子摸着总是湿湿的,人盖着就黏黏腻腻的,两个人还抱在一起,就更加不舒服了。
他有些口渴,便下床倒水喝,他倒满了水走到窗边,最近他心神不宁的情况好像有所缓解了,可能是因为唐夕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