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在劫难逃(23)
曲笛:【嗯。】
只有一个字,加上一个句号,唐夕言认认真真地看了好久,都不知道这个“嗯”到底是说他会回来上班还是说今天晚上过来吃饭呢?
他纠结了一回儿还是给人打了电话,其实他一直都挺愧疚的,在曲笛被人诬告的那段时间里面他什么都没有做,他真的怕曲笛就此心凉,辞职之后远走高飞,所以一直不敢给他打电话。
此时的曲笛正在家里发呆,他给自己做了一碗面,但是直到面泡软了他都没有动筷子,他好像还沉醉在昨天的那一个吻里面,Alpha带着薄荷信息素味道的吻,只是一瞬间,但是曲笛却清楚地记得那温软的触感……
“曲笛,我在追求你。”这是舒逸昨天留给他最后一句话。
就这一个吻加上那一句话,让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今天也是迷迷糊糊,混混沌沌地,连唐夕言的信息都忘了回。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正在出神的曲笛吓了一跳,心里却有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期待。
是唐夕言。
他松了口气,但是心底有着一丝失落。
“喂?曲笛?”
“有事吗?”
“你怎么那么久才回我信息,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要不你来我家我们叫外卖也行。”唐夕言满意地看着自己面前写满外卖店名的笔记本,有什么需要他都能满足。
“不用了,我在家里吃点就好了,你自己吃吧。”
“别啊!这不是庆祝你出来吗?那种地方很晦气的,算是我给你接风洗尘。”
曲笛却一点都没有被说动,反而十分不给面子地拆穿他:“你忘了吗,你最近不能吃太丰盛,那天你就吃过火锅了,就算我去你家也只能跟你一起吃草,还是算了吧。”
这嫌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这……”
“我累了,明天早上车会过去接你,我就自己过去了,你不用等我。”
“……”
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唐夕言陷入了深深的愧疚和不安当中,这明显是心里有了芥蒂了啊。
第二天,除了还在医院的温故,剧组其他人都就位了,至于杨嵇的角色则是给了棠艺旗下的一个beta演员,叫魏诩安,这演员也不是新人了,拍了好几年的电视剧,但是一直不红,只能拿到一些炮灰角色。
魏诩安看起来很好相处,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倒是有种舒逸的既视感,但是比起舒逸,少了一点傲气和自信。
曲笛一早就到了,得知唐夕言还没有到,他站在化妆间门口等着,期间还不停给他发短信,就怕他睡死过去了不知道起床,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到了没多久,唐夕言也到了。
唐夕言远远地就看见了自家助理倚在门边低头看手机,他霎时勾起了嘴角,眼睛都亮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连语气都带着一丝丝雀跃:“曲笛!”
曲笛抬头,对着他笑了笑:“还来的挺早的,不过你怎么不回我信息。”
唐夕言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发现调了静音,今天早上又一直火急火燎的,他根本没来得及看,他嘿嘿一笑,说:“忘了看手机了。”
“你快进去吧,化妆师在里面等着了,待会儿魏诩安过来,你记得对人友好一点,不要给人家摆脸色看。”
平时曲笛讲这些的时候他都很不耐烦,但是今天却乖乖地应下了:“都听你的。”
事情解决了,剧组的人又焕发了生机,只是每个人看见曲笛的时候总是一副十分同情和怜悯的样子让他有些不习惯,温故不在,今天早上拍的是夕言和魏诩安的对手戏。
曲笛依旧百无聊赖地在一旁看着,适时上去给他递水,舒逸来得晚还在后面换衣服,他一出现曲笛就好像又心灵感应一样回头看了一眼,舒逸对他笑了笑,曲笛连忙回头,心如擂鼓。
他感觉到了一个热源站到了他的身边,他双手放在腿旁不安地搓了搓自己的裤子,忽然……身旁的人勾住了自己的手指,他猛地就想要缩回来,但是那人紧紧地勾着不让他离开,舒逸的手有些凉,将他手上的热量驱散开来。
“舒……舒逸……”他小声叫道。“会有人看见的。”
醇厚低沉的声音传来:“我的袖子够长,就一小会儿,没事的。”
他从来不知道舒逸那么大胆。
舒逸穿着大袖长衣,衣服不仅长而且一层叠着一层,手垂下来什么都看不见,只会以为两人站得近了些所以挡住了曲笛的手。
曲笛羞地不敢抬头,另一只手拿着水瓶微微出汗,他的心思只能集中在渐渐被自己的手焐热的那根手指上面。
舒逸微微转头看向身旁那人白皙的脖颈,偷偷将他的整只手握在了手里,曲笛一个机灵,满脸惊恐地抬头看他,心里慌得不行但是又不敢乱动,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情”的既视感让他惊慌不已。
“曲笛!”
一场戏结束,唐夕言松了松自己的衣服,拉开领子用手扇风,他没注意到自己家的小助理和舒逸的小动作。
舒逸也没有为难他,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手,曲笛心虚地看了舒逸一眼,跑过去把已经拧开了的水瓶递给唐夕言,舒逸自己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走到导演身边和他聊了起来,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你干嘛老盯着导演看?”
“没有……”曲笛回过神来,从包里拿出小风扇给他吹。
唐夕言也没多问,喝了水就继续工作了。
之后曲笛就不敢再靠近舒逸了,只要他走过来他就找借口走到别处去,幸好他们之前交集不多,所以也没什么人看出异状。
倒是舒逸自己觉察到了他在躲着自己,几次接近未遂之后他也就放弃了,来日方长,还不急在这一时。
当天晚上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才被通知,唐夕言亲自掏腰包帮他换了个和自己同一楼的大房间,连行礼都已经搬过去了,同房的摄影师还很羡慕他有这样的好老板。
他找上门了,唐夕言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把房卡给他,他咬着曲笛给他订的沙拉在自己的房间里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就住在舒逸对面那一间,呐,拿着吧。”
“不是说了不要乱花钱,我住在下面也挺好的。”
唐夕言一心想要弥补自己心里的愧疚,说什么都不给她搬回去住,他把房卡塞到他的手里,不耐烦地说:“别废话了!让你住你就住,反正已经交了钱了,你不住钱也不会退回来,你放心,你艺人还不至于那么穷,住个酒店就能把我住破产了。”
其实这是棠艺旗下的酒店,他是找了自己老哥走的后门,根本就不要钱。
曲笛无奈,只好接了房卡,叮嘱唐夕言以后做什么都要和他说一声,唐夕言当然是乖乖点头,他当然不会说自己还帮他点了个快一百块的外卖。
曲笛滴卡进门,这边的格局和唐夕言那边差不多,他累得很,一下子把自己抛进了软绵绵的大床,果然有钱就是不一样,一样是床,这张就比起下面的舒服很多,他好像还闻到了淡淡的熏香味道。
他趴在床上,看着床头的台灯出神,舒逸的脸忽然出现在脑海中,今天被他牵着的手好像开始发烫,两人身上温热的气息偷偷地在空中交缠……
他抬起自己的手,逆着光反复看,忽然间像个傻子一样笑了起来。
十分糟糕……自己好像动心了。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他就像是被夺取了呼吸一样,紧张地不能自已,但是他自己知道,那时候他的心在偷偷地笑,心底溢出一丝丝的甜蜜,不知哪一天就会将他整个人泡在蜜糖里面。
但他还是害怕的,上一次恋爱的教训给他留下了太大的心里阴影了,齐善说过,他就像是个缺爱的孩子,只有有人对他展现出一点点的好,他就会巴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出去,这样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事实证明,齐善没有说错,他在杨嵇身上跌了一个大大的跟头,所以他变得谨慎了,有所保留了,他的心里也一直清楚,舒逸不是他可以高攀得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