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在劫难逃(188)
“唐总,追踪器在秀园找到了。”
秀园就是他们家楼下那个花园,也就是曲笛失踪的地方,曲笛身上带着的手表有一个追踪器,可奇怪的是最后的显示地点还是在秀园。
他们好不容易重启系统,可东西依旧显示人在秀园。
看来这是直接找到追踪器接着就丢弃了,看来是有备而来的,或许还有专业的人帮忙。
“我打个电话。”
唐朝白拿出手机联系了市警局的负责人,要求查附近的监控,那边很快点了头。
他冷冷地看着舒逸道:“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起来,我们去警局。”
三人带着几个技术人员到了地方,负责人是唐家世交的一个叔叔,不仅提供了监控,还给他们调了几个人帮忙。
秀园里边还没来得及所有地方装上监控,只有门口的监控开了,可没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
舒逸道:“里边有不少小树林和湿地,要进出不一定要从门口。”
这就难办了,秀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当初选择这里作为公园的落成地,就是因为背靠着一个不小的树林。
早些时候,这边没开发,有些爷爷奶奶就在树林周边开垦菜地,种些青菜自己吃。
树林后边就是横跨整个Y市的平江支流。
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员忽然道:“你们有接到什么电话吗?”
唐夕言不明所以,舒逸却一下子就懂了:“既然他绑走了曲笛,肯定想要些什么。”
唐夕言也被点醒了:“他也不是什么有钱人,是不是……”
他的视线在舒逸和自己大哥身上逡巡,意思很明显,抓走他的人可能是冲着他们来的。
刚认识曲笛的时候发生的私生入门事件他想起来都一身冷汗。
几人沉默了下来,最终唐朝白开口:“夕言,你回家去等电话,有情况立马告诉我们。”
“好。”
他也想呆在这里做些什么,但是这时候没时间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了,曲笛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舒逸也给陆华严打了电话,没多久,他身边的两个得力干将就过来帮忙了。
他们一来便自我介绍道:“我们俩从前是兵,陆总让我们过来帮忙。”
简单地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其中一个老兵便在地图上划出了三个地方。
“立刻把这三个地方的监控调出来,还有这条高速路的监控。”
曲笛脑袋晕晕乎乎,有谁的声音在一边嗡嗡地响着,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身下不知是什么,磕的生疼,他挪了挪,想要躲开那磕人的东西,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哟,醒了?”雾白的烟扑面而来,呛人的烟草味让人不住地咳嗽。
他算是清醒了一点。
眼前的人肌肉横生,浓眉小眼,剃了个平头,像一块巨石一般蹲在他面前,身上的军绿色短袖被汗浸湿,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他右手夹着香烟,抖了抖,带着余温的灰落到了他的脸上。
曲笛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脑袋艰难地转了转,不知该先分辨这人的身份还是分析自己现在的处境。
那人嗤笑:“是个傻子?”
“你……”他的喉咙像是吞了砂石,难受极了:“……是谁?”
他把人打量了一会儿:“长得也就一般,还不如馆里那些出来卖的。”
快速地吸了一口,那人将还没燃尽的香烟丢到地上,站起身来,吐出一口白雾,同时将脚下的烟头碾灭
了。
“绑起来。”
身后窜出两个瘦小的男人,手脚利落地把人绑了起来,粗鲁地把人丢到角落。
接着三人便关上门离开了。
曲笛回复了些力气,环顾四周,斑驳的墙有着脏污发霉的痕迹,地上的灰尘厚得很,不远处堆着一些铁质材料,看起来是一个废弃的小工厂。
他屈起脚,往里缩了缩,尽自己的努力把肚子护着。
鼻尖似乎还残留着化学物质的味道,难闻刺鼻,他担心会对孩子有影响,心中一阵慌乱。
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他们把那些跟着的保镖弄走了。
屋外,那大块头男人又点燃了一根烟,靠在墙边和曲笛的父亲曲水亮对话。
这个消失了好一段时间的男人越发佝偻了,黝黑如柴的手脚,干枯的头发,连脸色也透着不正常的病态。
“给我点货。”
大块头嗤笑一声看着他:“要东西就给老子拿钱来。”
曲水亮不耐烦:“到时候钱到手了,我会不给你吗?赶紧的,把东西给我!”
说着就要去翻大块头的衣服,可还没碰到人,就被那两个瘦猴拉开了。
大块头伸腿就是一脚,扎扎实实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捂着肚子起不来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没钱滚蛋,我不赊账,从我这里拿走东西,就要留下钱,没有钱……拿手手脚脚换我也可以。”
曲水亮连忙求饶:“饶了我……豹哥,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别惹我,不然到时候你死哪儿都没人知道,滚进去给我进去看着那个废物。”
接着对那两个瘦猴说:“你们,给那边电话。”
曲水亮不敢反对,拖着腰都直不起来的身体进了仓库,接着哐当一声把门锁上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角落里的人一激灵,警惕地看向他。
里边窗户都遮上了,也没有灯,只有些许阳光透过窗户报纸的缝隙钻进来,什么都看不真切,只隐隐看到一个人的轮廓。
因此,他并没有发现眼前的人是自己那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md,狗玩意儿。”曲水亮咒骂一声,靠着另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搓了搓鼻子。
曲笛不敢发出声音,直勾勾地看着那边的角落,十分戒备地看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由于被绑着手脚,加上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姿势,曲笛手脚发麻,只能动了动缓解一下。
外边似乎已经天黑了,角落的人很久没了动静,也没再见那大块头,他握紧了手中的玻璃,一点点地磨起了绳子。
忽然,那人扶着墙站了起来,曲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这样看着他越走越近,而他无处可退。
“你这白眼狼,总算是落到你老子手里了!”嘶哑的声音中带着怨恨,曲笛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
这声音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他的梦魇,像是吸血的虫子,通过电话作为媒介一点点吸干他的血。
他连叫喊都被卡在喉中,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曲水亮带着鄙夷:“又怀上了?也对,攀上那么多个,石头都能生崽了。”
看见曲笛惊慌的表情,他有些得意,在外面受的屈辱好像都在他身上找到了发泄口,只有在曲笛面前,他才是那个高高在上,随意拿捏人的高位者。
“果然是那女人亲生的,一个赛一个不要脸,我呸。”
他还对曲笛母亲离开他另寻他人而愤慨,这份怒也只能曲笛承受了。
他弯下腰,抓住曲笛的衣领,洁白的毛衣瞬间脏了一块。
他用力提起曲笛,让他和自己对视,满意地在他眼中看到了恐惧。
“老子不过找你要点钱,养你那么多年,一点钱都扣扣搜搜的,还想甩开我,找人打我!?你良心被狗吃了?狗娘养的贱货。”
“我没有……我给你了,给你了的。”
曲水亮一巴掌甩了过去:“说着给我钱,背后找人打我,本来我还想着你这小子有点用处,留你一条命给我养老,我TM才不听那人的,你非得惹我,惹我!”
说着他又甩了几巴掌,接着把人丢回地上,靠墙喘着气,腹部的淤青隐隐作痛。
“妈的!”
脑子嗡嗡作响,思绪混乱,他现在除了害怕已经思考不了任何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