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在劫难逃(157)
“您得知道,巴顿差点丢了性命,我们是不要命的海盗,但可不会为了一个委托做不必要的牺牲。”
那边沉吟了一会儿,算是松口了:“暂且如此。”
接着便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这些人怎么办?”威尔斯看着一边就像是死了老爸一样丧着脸的梁俊。
巴顿却一眼都没看他,愣愣地站了起来,慢慢地离开了。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阳光灿烂,白云飘飘,海鸥掠过海面捕食,落在嶙峋的海边岩石上享用,螃蟹偶尔钻出洞穴又爬回去。
“嗯……”唐朝白翻了个身,热辣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耳边萦绕着阵阵海浪声,带着海鸟们的乱叫。
身上粘腻难受,他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手下一抓是一大把沙子,他他抬头,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无数的海鸟竞相捕食,阳光在海面上反射出粼粼波光。
他记得……他是跟着曲笛和唐夕言跳下来的,记忆回笼,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好像有什么扯着他的神经一样。
对了……曲笛……他还活着,是不是代表他们两个也会没事?
第123章
唐朝白有些呆愣地看着眼前无边无际的海,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昨晚他明明抓住了在海里沉浮的曲笛,却被随后落下的猛然大物砸蒙了头,手一松就被浪迎面扑下去了。
他自诩水性不错,完全有机会把人救上来的,要不是突如其来的意外……
唐朝白快速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看起来他算是还活着,不过被冲到了一个荒岛上,身边什么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晒了多久,但干渴的口舌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些脱水了。
身后是茂密的丛林,海边也有不少高耸的椰树,叶子墨绿,果实累累,不少已经落到了地上被岛上的鸟分食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壳。
唐朝白走了没多久,就远远地看见前边趴着一个人,他心里一跳,快速奔跑起来,顾不得自己现在不适宜浪费体力。
走近后,他慢慢缓下了脚步,那人看不清面目,身材高大却已经是一副被泡肿了的模样,皮肤发白涨起,唐朝白知道这恐怕是个死人。
他胸腔中的心脏剧烈跳动,烈日下依旧手脚冰凉,他忍着恶心走到那尸体面前,最后松了口气,他身上穿着迷彩服,还背着一把枪,一副武装的模样,应该不会是曲笛或者唐夕言。
“姓唐的!”忽然有人大声叫喊。
唐朝白循声望去,看见时越汐朝着这边招手,见他迟迟没动作,他嚷嚷道:“瞎了还是傻了?对着那东西不恶心?”
没错了,不是幻觉,就是时越汐。
在这个地方,有个人搭伴也是好的,他迅速捡起那把枪,洗干净之后挂在自己胸前,接着顺带拿走了他靴子上的匕首,朝着时越汐走去。
两人重聚,一前一后隔着大概一米的距离走在柔软的沙滩上,细腻干净的沙滩上留下两道脚印。
唐朝白像是怕染上什么病毒一样离他远远的,多一步也不愿意,时越汐也不屑对他示好,只和他说了曲笛舒逸还有他弟都已经找到了。
时越汐抱怨道:“上辈子困死的吧,这种时候还能睡得那么死,人人都在那边,就你特殊,一个人在这边挺尸。”
他昨天半夜就醒了,幸运的是,曲笛和唐夕言就躺在他身边,唐夕言压着曲笛差点没把人压死,都是懂水的,他没什么大碍,唐夕言也只是肩膀上的伤口有些裂开,至于舒逸也在大概几百米外和一个死人躺在一起。
他走了大半个岛才找到唐朝白这个倒霉货。
其实不怪他,昨天砸下来的人似乎把他砸晕了,他迷迷糊糊知道自己在海里飘,可细想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时越汐怨气似乎很大,絮絮叨叨说了不少,知道真的口干舌燥了才停下来,唐朝白就当自己带着一只喋喋不休的鸟,一句话都没回,任由他自娱自乐。
他们找到了一处天然的山洞,找了些椰树叶子铺在地上,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在里面生了一团火,上面插着两条鱼在烤着,角落还放着几个已经开了的椰子壳。
陪着曲笛坐在里面的唐夕言看见他们,一直愁着的脸终于扬起笑,控制不住地站起来迎接自己的哥哥:“哥。”
唐朝白见状也是长舒一口气,不过面上却表现地不明显,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接着就把眼睛黏在了抱着脚坐在地上的曲笛,曲笛盯着眼前熊熊的火焰,明亮的眸里有着艳艳火光。
可他也只是看着眼前的火堆,好似在发呆。
唐夕言肩膀上用不知道谁的衣服布料草草地包扎了一下,他唇色苍白,但精神也算可以,招呼着唐朝白坐下,好像邀请谁到自己家做客一样自然,完全没有他们已经流落荒岛的感觉。
“哥,这鱼快好了,你饿吗?”
时越汐适时泼冷水:“那是曲笛的鱼,就这么点,想吃自己抓去。”
他们技术不佳,那个舒逸好夸下海口说自己在军队特训的时候做过求生训练,没想到一上午就抓了两条小鱼,手掌大小,够谁吃?
面对时越汐的白眼和时不时的嘲讽,他不愿在曲笛面前失了面子,才坐了一会儿又拿着自制的鱼叉出去了。
唐夕言想怼回去,唐朝白却说:“我不饿。”接着挑衅似的给了时越汐一眼:“还有,曲笛他海鲜过敏。”
他再次看向曲笛,但曲笛依然不看他,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
“你……”时越汐泄了气,独自生闷气去了,他这不是忘了吗?
唐朝白垂眸,放下身上的东西,默默走到曲笛的另一边,只见曲笛的脚紧张地缩在一起,手也收紧了,他知道他不该做曲笛不喜欢的事情,但他还是在一旁坐下了,时越汐开始嚷嚷,唐朝白置若罔闻。
在两个Alpha的注视下,唐朝白大胆地勾住了曲笛的小指,时越汐不禁屏住呼吸,昨天他只是扶了曲笛一把就被他甩了一个耳光,舒逸和他重逢激动地怀抱也被他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等着看唐朝白的笑话。
虽然是他哥,但唐夕言从昨天看见曲笛冰冷的眼神之后就一直小心翼翼的,靠着他坐也要隔着一点距离,他私心希望曲笛不要偏心,一视同仁。
但他就是偏心了。
曲笛依旧盯着眼前明明灭灭的火,看着他噼里啪啦地热闹着,但他没有拒绝的意思,唐朝白便慢慢握住他冰冷的手,直到他的手不再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腿,他往曲笛那边靠了靠,完完全全牵住他的手,期间两人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可两人之间就像是流转着异样的情愫。
唐夕言赌气似得拿着木棒对着火堆戳戳戳,时越汐则冷着脸出去了。
舒逸带着两只螃蟹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种诡异的气氛,时越汐站在外面看蚂蚁,唐夕言不情不愿地侧过身不去看曲笛,沉默地啃着鱼尾巴,曲笛拿着一个绿色的果子细细地吃着,是他们今早找到的能吃的果子。
唐朝白靠着他坐,两人没什么出格的动作,但却显得亲昵无比,舒逸有一瞬间顿住了脚步。
他没问什么,掩去眼中的落寞,献宝似得把自己逮到的螃蟹拿给曲笛看,个头很大,两只钳子被无情地打断了,嘴里吐着泡泡。
舒逸把螃蟹钳直接丢到火堆里,剩下的部分插着烤,他问:“好吃吗?”
“嗯。”曲笛专注这自己的事情,对他的回答充满了敷衍,舒逸却还是开心,他总算是愿意和自己说话了。
时越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又干又涩的,你也好意思问好不好吃。”
他就是爱给别人找不痛快,舒逸懒得理,也只有唐夕言老是被他激得和他吵起来,舒逸接着对曲笛道:“螃蟹你吃不了,我待会儿再去找点吃的给你。”
曲笛吃完了手里的果子,说了谢谢,接着拒绝了他的好意:“我吃饱了,你们吃。”
接着他站起来走到角落靠着岩壁坐了下来,唐夕言黑着脸别扭地把自己已经干了的外衣盖到他身上,没等他拒绝就离他远远地坐着,自己和自己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