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在劫难逃(134)
“不好……不好……”他急切地拒绝:“赶走他们好不好,穿白衣服的人会吃人的,小汐我害怕,我害怕……他们要吃了我,小汐,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偷偷的……不让他们知道。”
曲笛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微热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和他的血液融合在一起,时越汐说话已经有些有气无力了,但他还是耐心地安抚着曲笛:“哥哥别怕,我让他们走。”
他扭头对站在那里的医生护士小声说道:“去把衣服换了。”
时越汐轻轻拍着曲笛的后背,让他渐渐安稳下来,换好衣服的护士也过来帮他的手止血包扎,在时越汐的授意下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
时越汐搂着曲笛渐渐发软的身体,吻了吻他的发顶:“睡吧,我在。”
时越汐第三次缝合的时候,负责的医生皱着眉频频叹气:“您要是再来一次,恐怕得再进一次重症了,您还是注意一点吧。”
时越汐扣上衣服扣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敷衍地“嗯”了声。
他怕曲笛醒了,得赶紧赶回去看看。
好在回去的时候曲笛还在睡,医生说了他现在的身体一针镇静剂能睡很久,他让厨房热着粥,让他醒了随时可以吃。
找的心理医生也到了,对时越汐他们的描述进行了简单的评估,曲笛的精神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了,连他都没有把握能治好。
“现在只是初步评估,具体的我还需要见到他本人才行,我估计他拒绝和外界交流,甚至已经在自己脑中建立了一个世界,如果出不来,他可能一辈子都是这样。”
“没关系。”时越汐站起身打算离开,医生只隐隐约约听见他说了句:“无论他什么样我都会陪着他。”
曲笛这一觉睡了整整24个小时,时越汐急得不得了,那样躺着一动不动的曲笛太可怕了,他一直握着他的手,只为了确定他的脉搏还跳着。
第二天早上,曲笛的手终于动了动,把时越汐惊醒了,他忙问曲笛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曲笛只是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忽然说道:“小汐,我要迟到了……”
说完自顾自起身,随后他发现自己手背上的针,似乎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一样,盯着自己的手背看,什么话也不说。
“哥哥……”时越汐握住他的手,尽量语气轻松:“怎么了?你在看这个针吗?你生病了,小瑜姐姐让你休息不用上班,你忘了吗?”
曲笛甩了甩自己打针的手,时越汐连忙按住,只听见曲笛用平静无波地语气说:“好疼啊……”语调平淡得似乎只是在陈述别人的感受。
“好。”时越汐哄道:“我们不打这个了。”
接着他按铃让人拔针,只是葡萄糖不打也没关系,之后曲笛都安安静静的,只是在有人进门的时候总是习惯性警惕地看一眼。
他害怕所有穿着白衣服和西装的人,整个别墅上下都换了日常的衣服,曲笛还真的不再哭闹了,更多的时候是一言不发地玩着自己的手指,时越汐叫他好几次都听不见。
心理医生来过两次,谈话都由于曲笛的沉默无疾而终,他只好提出等他身体大好了试一下催眠的方式,时越汐没有办法只能接受。
这天时越汐带着曲笛下楼散步,他推着曲笛的轮椅,每看见一种花他就介绍给他听,曲笛一直沉默不语,这些他以前很有兴趣的东西现在就像是地上的石头树上的枯叶,对于他来说似乎毫无吸引。
北方的秋天一向来得早,风一吹,青草的味道让人放松,曲笛忽然抬起头,淡淡地说:“他哭了。”
时越汐停下了脚步,走到曲笛面前蹲下,他抓着曲笛的手,颤着声音问道:“哥哥,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边?”
曲笛依旧一周没说过一句话了,除了半夜惊醒哭喊着救命,他没再说过话,时越汐几乎喜极而泣,他真的很怀念以前那像春雨一样温柔细嫩的声音。
曲笛这次终于理会他了,他居然对着时越汐笑了起来,温柔地说:“我好像听见他哭了……小汐,他在哪里啊?”
“谁?”时越汐没转过脑筋来,曲笛忽然摸着肚子,说:“他在这里的时候从来不哭的。”
原来是那个孩子,他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个孩子呢?
曲笛现在不抗拒他的接近只是因为他把自己当做了当初的那个傻子,但他似乎也不信任“小汐”,偶尔会惊恐地推开他,喊着时越汐的名字让他去死。
但冷静下来之后他又再次忘记所有的事情了。
小糖糖被送到了曲笛的手中,他熟练地抱着自己的孩子,看着他在自己怀里吐泡泡,曲笛温柔地看着他,喃喃道:“乖啊……”
他哼着不知名的歌谣,看着小糖糖入睡,回到了房里也不愿意放下,一直小声反抗道:“我的,这是我的。”
时越汐无奈,只好陪着他看小糖糖睡觉,曲笛抱不了多久就累了,时越汐这才逮着机会把孩子放到婴儿床上,曲笛就趴在床边,一看就是一下午。
“着火了!”
半夜时越汐被火警报警铃声吵醒,他打开窗户一看,别墅西边的一栋楼着火了,一楼的火迅速蔓延,火舌往上吞噬着楼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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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老大!”此时梁俊忽然出现在门外,神色慌张,满头大汗,时越汐直觉不好。
果然,他一出口便道:“曲笛不见了!”
“你说什么!?”时越汐跑着到了曲笛的房间,因为曲笛睡眠质量太不好了,所以他才搬到隔壁睡的,这段时间明明一直相安无事。
曲笛的房间窗户大开,夜里的凉风吹开纱质的白色窗帘,皎洁纯净的月光投进房内,隔壁的婴儿床上是睡得正酣的小糖糖,他似乎没有发现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父亲消失不见。
“派人去找!”时越汐怒吼道,他这次没有失去冷静,边走边分析道:“这里是三楼,他不可能自己跑了,肯定有人帮他。”
梁俊提醒道:“老大,西边的火灾……”
时越汐忽然意识到这忽如其来的火灾会不会和曲笛有关,联系到曲笛的精神状况,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焦急,直接让人调监控。
负责监控的人说曲笛房间窗外的监控恰好坏了,但是看见半个小时前他往西边那栋楼去了。
妈的,他去那里干什么!
时越汐几乎失去了理智,他脑海中浮现出让人心惊的情景,你倒是狠狠报复我一把啊!为什么总和自己过不去,他情愿曲笛对着他大闹一场,甚至再给他来一枪他也甘之若饴,这算是什么,想他一辈子愧疚吗?太可笑了,他时越汐要什么人没有,不是非他不可。
两人到楼下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撤出来了,以前都不是什么正道人物,现在虽然用不着把命挂在裤腰带上了,但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火警警铃一响他们全部往楼下跑了,有的人灰头土脸地在护士的帮助下吸着氧,有的伤了点,都不算严重。
半山别墅什么都不缺,几个人拉着灭火用的水枪在灭火,消防电话也打了,不过到这里得要一点时间。
只见时越汐来到之后像失了魂一样跑到人群中一边找一边大声喊道:“你们有没有人看见曲笛了!”
烈火燃烧的速度很快,木质的大门很快就被烧成炭黑色倒了下来,发出巨响,扑起一阵灰黑色的烟尘。
时越汐抢过一人手上的水盆往自己头上倒,瞬间浑身湿透,他红着眼发狠地看着火焰炽烧,抢过一人手上的湿毛巾,除非自己放手,谁也不准带走曲笛,想要一死了之,也要问问他放不放人。
“老大!”梁俊自然不会由着他去送死,死死地拽着他的手,冷声道:“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