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扶苏(264)
寺人焦急的道:“是啊,王君子,您快去看看罢,次公子今日不知怎么的,和小公子饮了好些酒,此时都醉倒了,小臣们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只得将王君子叫来了。”
扶苏拨开王沖,大步往里走,跨过殿门,一眼便看到了依偎在一起的胡亥与将闾,二人倒在席间,肩膀搭着肩膀,额头抵着额头,好不亲昵的模样。
轰隆!
扶苏险些气炸了,一步跨过去,直接将胡亥打横抱起来,道:“亥儿予带走了。”
王沖冲着胡亥的背影大喊:“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教次公子饮酒啊!”
“唔?”胡亥听到王沖的大嗓门,迷茫的睁开眼目,嘟囔道:“好晕啊,我怎么在、在飘呀?”
“呵!”
一声冷笑传来。
胡亥定眼一看,是扶苏,自己没有在飘,而是被扶苏抱在怀中,正走在路上。
胡亥醉醺醺的道:“去哪啊……我不、不走,还要饮酒,将闾哥哥……”
扶苏脸色极差无比,道:“老实点,醉成这副模样,予送你回去歇息。”
“不要!”胡亥挣扎,但根本拗不过扶苏的力气。
正巧章邯带着虎贲军巡逻经过此地,胡亥眼眸狡黠的转头,脑袋一抽,软绵绵的喊道:“哥哥不可以,我们是兄弟呀!”
章邯:“……”
扶苏:“……”
第77章 追妻火葬场
章邯吓了一跳, 大黑天的,他只看到那面有两个人,好似是长公子和小公子, 还未看清楚,便听到了小公子的呼声。
这下子,章邯更不敢仔细去看了, 他僵在原地,挥手道:“都随我来, 往那面去看看。”
“敬诺!”
扶苏一把捂住胡亥的嘴巴,胡亥不断挣扎, 发出“唔唔唔”的嗓音,十足的不安分。
随着章邯带着虎贲军离开的声音,扶苏狠狠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他感觉到掌心里湿湿糯糯的, 心头一震, 低头去看, 便对上了胡亥狡黠的目光。
扶苏捂着胡亥的嘴巴, 胡亥因为呼喊不得,竟舔了他的掌心, “轰隆——”扶苏脑海中瞬间炸开了锅, 一把将胡亥扛起来, 扛在肩膀上,大步带人进入了自己的寝殿。
扶苏将人扔在寝殿的软榻上, 黑着脸道:“谁叫你饮这般多酒的?”
胡亥晕晕乎乎, 从软榻上爬起来,感觉天地都在摇晃, 嘿嘿傻笑一声,拉住扶苏的衣角,道:“将闾哥哥,继续喝啊,我没……没醉!”
扶苏:“……”
【脸色黑压压的扶苏】
【不高兴的扶苏】
【吃醋的扶苏】
胡亥看到标签,“咦”了一声,道:“不是将闾哥哥啊,是……是柠檬精哥哥,哈哈!”
“宁甚么?”扶苏没听懂。
胡亥掰着手指头好心的解释,道:“就是心里头总是酸酸的,爱吃、吃味儿的哥哥!”
“吃味儿?”扶苏不屑:“予?吃谁的味?因何吃味?”
胡亥指着自己,道:“当然是因着我与将闾哥哥走得太近,所以你吃味呀!”
扶苏一愣,陷入了深沉的沉默之中。
【怀疑自己真的吃味儿的扶苏】
【不理解自己为何会吃味儿的扶苏】
【陷入沉默的扶苏】
胡亥看到他的标签,自然的道:“嗨!当然是因着你喜欢我,所以才会因为我与将闾哥哥走得近而吃味儿呀!”
“喜欢……”扶苏喃喃的道。
【笃定自己不可能喜欢你的扶苏】
【笃定有些动摇的扶苏】
【不敢相信自己喜欢你的扶苏】
【认为自己不伦的扶苏】
【怀疑人生的扶苏】
标签眼花缭乱,胡亥不由感叹着,哇——哥哥的心理活动好多啊,戏好多啊!
胡亥从软榻上爬起来,身子一晃,差点踩空,扶苏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搂在怀中,以免胡亥摔在地上。
胡亥靠着扶苏坚实的怀抱,仰起头来甜甜一笑,醉醺醺的道:“哥哥你承认罢,你……喜欢我。”
扶苏眯起眼目,复杂的凝视着胡亥,胡亥说得对,若不是喜欢,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关注胡亥的动向,因着胡亥与将闾亲近而生闷气,听说胡亥醉了,竟急巴巴的赶过去。
这些都证明着……
予喜欢他。
【确定自己喜欢你的扶苏】
【不敢置信自己喜欢你的扶苏】
胡亥眨了眨把眼睛,心底里陡然升起一股狡黠,一脸苦恼的摇头,道:“不不,哥哥不能喜欢我,我们是兄弟呀!”
扶苏再次陷入沉默,垂头看着靠在怀中,软绵绵的胡亥,二人对上眼神,扶苏慢慢低下头去。
【想要将你占为己有的扶苏】
【什么都无法考虑的扶苏】
胡亥似乎被这样的眼神感染了,根本没有拒绝,伸手搂住扶苏的脖颈,被吻的气喘吁吁,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扶苏沙哑低沉的嗓音,幽幽的道:“不管你是谁,你都是予的……”
公子将闾的寝殿之中,王沖看到将闾醉倒在席上,气得叨念着:“次公子以前从不饮酒的,都是那个小公子,竟然撺掇着公子饮这么多!”
他说着走过去,道:“公子,你还好么?”
将闾微微睁开眼目,他醉酒的样子看起来很平和,完全不像胡亥那般闹腾,只是比平日里沉闷了一些,沙哑的道:“王沖……”
王沖应声道:“是我啊公子,来,起来,别睡在席上,我扶你去榻上。”
将闾被王沖架起来,王沖这才感觉到,将闾的身材有多高大,平日里也不显得,但如今却觉得肩膀宽阔,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王沖用尽全力,把将闾扶到软榻边上,将闾躺在软榻上,沙哑的道:“王沖,你今日……去了何处?”
王沖今日都在为王氏遴选而筹备,忙碌着游走在王家的各个旁支,干脆搪塞将闾道:“没去甚么地方,公子你醉了,要不然先歇息罢。”
“王沖……”将闾的嗓音低沉,突然,一个翻身猛地坐起来,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醉酒之人。
嘭——
一声闷响,王沖只觉得天旋地转,定神一看,自己已经被将闾压制在软榻上,将闾将他的双臂压在头顶,眼目充血赤红,危险的凝视着他。
“公、公子?”王沖从未见过如此危险的公子将闾,愣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公子将闾垂下头来,黑色的长发披散而下,发丝瘙痒着王沖的面颊,二人的距离在不断的逼近。
将闾沙哑的道:“你总是不告诉我……”
“告诉……”王沖一时有些心虚,道:“告诉公子甚么?”
公子将闾道:“你在我的身边,我却甚么也不知……是不是你也和他们一样,只将我看成是一只没用的可怜虫。”
“公子?”王沖觉得将闾有些不对劲儿,道:“是谁这般说你?我去和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