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怪物的引力超绝!(283)
“你知道我失忆,千方百计来到我身边,发现我不像从前一样听话,就准备走了?”
御君祁扼紧手中咽喉,眼中怒火闪烁:“你要去哪里?去找别人,找其他听话的怪物,再把他训练成你的狗吗?”
江与临颈动脉被重重卡死,完全无法呼吸。
强烈长久的窒息之下,苍白的脸因痛苦逐渐涨红发青,眼前白色光芒闪烁,耳边是鼓噪的耳鸣。
他已经听不清御君祁在说什么了。
江与临闭着眼,冷淡的眉梢蹙起一道弧度,整个人像一柄绷到极致的弓,墨黑如鸦羽的睫毛不停颤抖,眼尾泛出一抹令人心惊的淡红,挂着些微生理性眼泪,在阳光下折出晶莹的光,有种触目惊心的破碎与脆弱。
怪物眼眸被幽紫充斥,眸底倒映着江与临冷峻苍白的面容。
在某个刹那,闪过一瞬‘我就该这样掐死他,然后大家一起去死’的疯狂念头。
‘他把我当狗,还要离开我,我应该杀了他。’
御君祁冷漠地想:
‘杀了他,就再也不会心烦难受了。’
可祂明明已经没有负责储存感情的心了,为什么还会心烦?
御君祁稳如铁钳的手指微微颤栗。
下一秒,怪物毫无预兆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江与临只觉一股温凉液体兜头洒下,溅了他满身。
那只紧紧扼着他脖颈的手缓缓滑落。
氧气争先恐后地灌进肺里,带来的第一感觉是疼。
剧疼。
肺里像是进了水,又闷又胀,火烧似的灼痛随着氧气进入扩散至整个胸腔。
江与临急喘不止,捂着胸口剧烈呛咳。
他脸上、胸前、双手沾满了血,这血却不是他的。
是御君祁的。
在濒死刹那,江与临肾上腺素激增。
大脑运算速度飙升至顶点,突然间豁然开朗,终于想通了什么。
他们此番第一次见面时,御君祁也吐血了。
江与临头痛欲裂,胸膛剧烈起伏,喘息着叫住转身欲走的御君祁。
御君祁置若罔闻,抬步迈入虚空。
江与临伸出手,抓住了御君祁手腕,声音嘶哑道:“是不是每次见我,你都会……吐血?”
御君祁垂眸盯着那只僵白的手,没有说话,一股鲜血却不受控制地涌上咽喉。
祂面无表情地将那口血咽下去。
可惜有些晚了。
一滴血顺着下颌滑落,在江与临手上碎成一个破裂的圆。
江与临蜷起手指,轻轻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他终于搞明白了。
焚天之力是毁灭性的力量,可以不断破坏再生细胞,来达到使目标单位彻底消亡的效果,所以陨金才能够抑制神级生物的自愈能力。
御君祁心脏被捏碎后,身体里的焚天之力并没有消失,这股力量环绕在碎裂心脏的位置上,不断摧毁新生的心脏胚芽。
江与临的存在会刺激御君祁的情绪,催发心脏生长,而这颗心脏才有些许重塑苗头,就会被焚天之力再次摧毁,化为一股鲜血涌上喉咙。
这就是御君祁见到江与临就‘不舒服’的根源。
只要江与临在御君祁身边,祂就会一直不舒服。
可即便如此……
祂还是想见他。
见到之后又心如火烧,忍不住呕血难受,乱发脾气。
江与临全身脱力,仰躺在草地上,望着天边被风推着向前的白云,喃喃道:“既然见到我会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见。”
御君祁霍然转身,目光森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神级怪物的暴怒如有实质,千钧重担般一寸寸压下来。
江与临眼底闪烁难言的情绪:“我是说……如果见面会让你感到不适,我们可以不见面。”
御君祁猛地蹲下身,抓着衣领,一把提起江与临,还没张口说话,又喷出一口混着内脏碎块的鲜血。
江与临眼前一片血红。
御君祁大力抹去江与临脸上的血,凶厉地瞪着他:“这件事你说了不算,我给你当了那么久的狗,你想这样全身而退也太简单了。”
江与临此刻心里乱作一团,各种念头交织在一起。
他想同御君祁讲出自己的猜测,又怕不知藏在何处的焚天发现他已察觉对方诡计,想出别的法子折磨御君祁。
御君祁见江与临眼神涣散,皱眉命令道:“说话!”
江与临思绪回拢,看向御君祁:“你要我说什么?”
御君祁沉着脸:“我不会再给你当狗了。”
江与临无奈的笑了笑。
本来就不大聪明,心脏碎裂后更缺心眼了。
不过讲话还是那么跳脱,那么好笑。
作天作地的发了半天火,最后憋出来一句‘我不会再给你当狗了’。
江与临抿起唇,说:“我本来也……”
御君祁眸光蓦然一凝,低喝道:“不许狡辩!”
江与临只好说:“好吧,不当狗了。”
御君祁强调道:“是我不当狗了。”
江与临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抬了抬头,问:“你的意思是?”
御君祁捏起江与临的下巴:“你当。”
江与临气笑了:“我当?”
御君祁注视江与临:“对,从今天开始,我要你做我的狗,像我从前听你话的那样,什么都听我的。”
江与临喉结不自觉地上下划了划:“我做你的狗?”
御君祁坚定道:“对。”
江与临眯起眼睛:“什么都听你的?”
御君祁:“对。”
江与临脖颈微微后仰,避开御君祁钳制他下巴的手:“可你不是说……看到我就心烦,就难受吗?”
御君祁跃跃欲试:“你给我当狗我就不难受了。”
江与临一晒:“行,那我给你当。”
御君祁瞳孔陡然收缩:“啊?”
祂没想到江与临会答应得这么痛快,一时愣在原地,除了呆呆地发出一个音节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江与临抬起手,拇指抹去御君祁嘴角血痕,轻轻拍着怪物脸颊:“以后我就是你的狗了,神王殿下。”
御君祁喉结抖了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后脊触手都不受控制地钻出体内,兴奋得扭曲在一起,无意义地揪着地上的草。
半晌,御君祁才镇定下来,冷着脸故作稳重地吩咐:“不要叫我神王殿下。”
江与临扳起御君祁的脸,挑眉问道:“你想听我叫你什么?祁哥?殿下?还是……主人?”
御君祁耳根瞬间爆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吐出一口血。
江与临:“……”
御君祁抹去唇边鲜血,若无其事地说:“我是很正经的怪物,你不要叫得那么暧昧,这太刺激了。”
江与临垂下手:“确实。”
都刺激吐血了。
御君祁还不知道身后的触手已经薅秃了一大片草地,完全把自己愉悦激动的心情彻底暴露,表情依旧冷酷无比,矜贵高傲。
祂站起身,理了理衣袍,问:“我给你做狗的时候,每天都做些什么?”
江与临想了想,不是很确定地说:“吃蛋黄派?”
御君祁不可思议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每天一起吃蛋黄派吗?”
江与临说:“一般是你吃,我不太爱吃甜腻的东西。”
御君祁又问:“不做别的吗?”
江与临如实回答:“会执行任务,异监委有个特别行动组,算是……专门为我和你设立的。”
御君祁:“还有呢?”
江与临摇摇头:“没了。”
御君祁眉梢紧紧蹙起,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们不是情侣吗?怎么可能只是吃蛋黄派和做任务?”
江与临似笑非笑:“你还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