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怪物的引力超绝!(279)
地阔天长,漫无边际的雪原空旷辽远。
江与临推开车门,看着周围的环境,大致就是前世他和慕容煊打架的地方。
二人下车后,江与临用异能凝结出一把长刀,倒握着递给慕容煊。
慕容煊接过刀,挽了个刀花,表达了疑惑:“我又不擅长用刀,怎么会砍伤你肚子呢?”
江与临左右端详着那把刀:“举高点。”
慕容煊刚抬起刀,江与临就往前一扑,找了个角度撞到了刀上。
寒冰长刃位置刁钻,横穿江与临的腹部,从正面没入,刀尖从后腰穿出。
慕容煊:“……”
这么狠吗,随便在身上划一下还不行,居然直接搞了个贯穿伤出来。
伤也太重了吧?
江与临确实很久没受过这么重的外伤了,他眼前阵阵发黑,咬牙吐出两个字:“拔刀。”
慕容煊惊愕道:“拔刀?拔了血就喷出来了。”
“就要这个效果。”江与临哑声道。
慕容煊觉得林南明说得没错,江与临简直是个疯子。
江与临催促:“快点。”
慕容煊没有办法,反手拔出寒冰长刃。
鲜血瞬息喷涌,在雪地上凝出朵朵粉色冰晶。
江与临捂着腹部,急喘了两下,殷红血液自指缝间涓涓流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可能觉得还不够惨,要求再来一道伤口。
慕容煊已经彻底无语,只能在江与临肩头又划了一刀。
这道伤口很长,从肩头到手肘狭窄狭长,血肉翻出,大量血液浸透作战服潺潺滴落,将整片雪地都染成一片刺目殷红。
江与临对这个效果很满意,挥挥手,示意慕容煊可以走了。
慕容煊看了眼地图:“这里离御君祁磁场笼罩的范围还有两里地呢。”
江与临呕出一口鲜血:“我自己走。”
“你还能自己走吗?”慕容煊皱起眉:“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就快死了呢?”
江与临心说那就对了。
鲜血的味道要足够浓郁,才能引出那只藏在巢穴深处的孤僻怪物。
江与临推开慕容煊,说了句‘死不了’,然后捂着腹部刀口,踉跄向前。
他顶着朔风,独自前行。
走了不知多久,看不见的磁场挡住了他的脚步。
这意味着他终于走到歧矾山的磁域边缘。
往前就是御君祁的领地。
江与临靠着那片光幕,缓缓滑倒在雪中。
他倒在地上,仰面看着万顷苍穹。
彤云密布,远远地压在天边。
要下雪了。
长空浩荡,天地苍茫。
白雪飘飘洒洒,散落人间。
在第一粒雪花落进江与临眼瞳之前,一道高大的人影遽然出现。
那张熟悉的、俊美的、不似真人的英朗面容拨云见日,比苍雪更先一步倒映在江与临眸底。
百岁千秋,一眼,万年。
第157章
御君祁再一次把江与临带回了巢穴。
如江与临预料的那般。
他流了足够多的血,鲜血的味道可以把这只怪物吸引过来。
怪物会忘了他,但不会忘了吃。
对于这一点,江与临很有信心。
当御君祁把他带到冰棺旁边时,江与临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是怪物放藏品的地方,江与临对这里并不陌生……各种意义上的不陌生。
御君祁听见笑声,非人感很强地侧了侧头,触手卷起江与临,放到棺盖上。
触手缓慢游走,吸盘吞噬着浸满作战服的鲜血,一条触手覆在肩头伤口吮吸揉捏,挤出更多的血来。
江与临闷哼一声,触手微微停顿,很快又继续动作。
御君祁俯下身,黑白分明的眼珠毫无感情,仔细观察满身是血的美味人类。
好香。
江与临喉结上下滑动,虽然知道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可当看到御君祁离他这么近,还是不可抑制地想吻上去。
他们已经很多天没见了。
怪物听觉灵敏,听到江与临吞咽口水的声音后,目光自然下移,落在了江与临喉结上。
一条触手探过来,好奇地拨弄着脖颈上那个凸起的圆球。
江与临急喘一声,下意识屏住呼吸。
御君祁垂眸凝视眼前的人类,无数凌乱景象在眼前闪过。
那是什么东西。
画面闪过太快,除了一些彩色光块外,御君祁什么都没有看到,祂努力去看,却忽然心口一痛,低头呕出一大口血来。
江与临猛地坐起身:“御君祁!”
御君祁唇角挂着血丝,转动眼珠看过去。
江与临眉梢紧皱,眼中满是怪物读不懂的情绪。
御君祁突然觉得一阵烦闷,扬手挥开眼前的人类,化成一团触手‘嗖’得离开了。
江与临猝不及防,被御君祁推倒在冰棺上,摔倒刹那眼前一片漆黑,因为大量失血而模糊意识直接空白了几十秒。
将将止住血腹部伤口霎时撕裂,鲜血顺着棺盖簌簌淌下。
江与临动动唇,低声骂了句脏话。
怪物如果有意隐藏自己的行踪,人类是很难发现的,尤其是御君祁这样的高等级怪物。
被带回巢穴的前三天,江与临根本不知道那只怪物躲到哪里去了。
这次怪物饲养人类饲养得很不上心,没有捕捉来什么其他怪物或者人类喂养祂的藏品。
整座巢穴一片死寂沉静,仿佛只有江与临一人。
对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腹部的贯穿伤比想象中更难恢复,纵然江与临身体与精神都恢复最巅峰状态,还是在第三天晚上因感染而高热,烧得神志模糊。
看来御君祁确实彻底忘记他了。
也不会因为他受伤和生病而过多关注。
章鱼诱捕计划之——
通过流血与虚弱状态引起怪物注意,制造相处机会。【失败】
江与临抬起头,看了眼星空判断时间。
今天是初三,一轮弯而窄的新月挂在天边。
月色迷蒙,繁星漫天。
仰头低头间,竟引发一阵剧烈眩晕。
江与临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正在这时,一双手撑在后背上,半揽着将他扶起来。
“你没事吧。”扶着他的人问。
不是御君祁的声音。
江与临眉梢轻皱,转过头刹那,冷清淡漠的瞳孔剧烈收缩。
那是一张酷似齐玉的脸。
江与临恍若置身梦境,一时竟不知今夕是何年。
思绪如潮水倾泻,早已褪色的旧事在这一瞬穿越时空,历历在目。
回忆死而复生,纠缠成层层漩涡,撞击在理智的堤坝上。
江与临只迷离了半秒,就很快清醒过来。
不对,这不是齐玉。
江与临霍然直起身,盯着那人问:“你是谁。”
那人似是被江与临吓了一跳,愣了愣才说:“我是齐廷。”
江与临恍惚一瞬:“你姓齐?”
齐廷看到江与临身形微晃,赶紧扶住他胳膊:“对,有什么问题吗?”
江与临摇摇头:“没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齐廷回答:“殿下养的狗晚上总是叫,入梦来大人说,可能是换了地方不适应,让我来旧巢取些旧物给狗铺窝。”
江与临捕捉到重点:“旧巢?”
齐廷点点头:“是的,殿下说这里味道太杂,祂不喜欢,把家搬到了新建的宫殿里。”
江与临从来不是个多容易伤情感怀的人,或许今晚发烧烧昏了头,又或许是今夜新月太弯,在知晓御君祁搬离了这座巢穴时,竟有种说不上来的惝恍。
无论听旁人怎样讲御君祁因失忆性情大变,都比不上亲身感受真切。
江与临缓缓侧过头,端看齐廷那和齐玉无比相似的眉眼:“你跟着入梦来做事,他就没说过……你很像一个人吗?”
齐廷弯起眼睛:“你是说齐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