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息怒,我强制错人了(80)
就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沈初雪再度睁开眼来的时候,江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沈初雪呼吸骤然一滞。
风迎面吹来,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
沈初雪知道自己大意了,也知道自己刚才不该动摇,他懊悔地闭上眼去,浓密的睫羽无力地垂落在眼底,眉心的纯阳朱砂也变得黯淡无光。
察觉到身后的气息,沈初雪这才缓缓睁开眼来,眼神已经归于平静。
江浪手持“老马识途”立于沈初雪背后,望着沈初雪依旧挺拔如竹的背影,好奇地问道,“沈道君,你刚才在想什么呢?道心不稳,就连剑也不稳了。”
江浪本来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地询问,可这话落在沈初雪耳边就又变了个味道,他倍感屈辱地攥紧了“初出茅庐”,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间滚出,“与你无关。”
“哦。”
“我就好奇问问,你不说就算了。”
江浪知道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于是,不继续废话,迅速掐了个定身诀拍在了沈初雪身上。
沈初雪意识到他中了什么法术,眼睛瞬间瞪大。
定身诀是江浪跟沈初雪学的,当然,他还小小的改进了一下,确保沈初雪在一盏茶之内不能解开。
“沈道君,后会有期!”
说完,江浪就打算逃之夭夭。
实在不是江浪没有责任心,开玩笑,这阵停又停不掉,邪祟杀也杀不完,沈初雪明摆着一定要弄死他为天下除害的,他不逃等死吗?
当然,就算重来一遍,他还是会做同一个决定就是了。
毕竟,和闵星渊合作,比让他死还要来的难受。
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推出去当祭品的人,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往你背后捅上一刀?
想到这里,江浪逃跑的速度就加快了。
结果,他都还没有逃出去一百米远呢,又被一剑意逼了回来。
江浪正好和被定住的沈初雪打了个照面。
江浪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道,“抱歉,我们又见面了。”
沈初雪只是冷冰冰地望着江浪,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隐忍与愤怒,体内灵力也是乱作一团,看来是在努力地寻找破解的法子。
按道理来说,江浪看到沈初雪这个眼神应该伤心的,再不济也该担心沈初雪挣脱定身诀怎么办。
但,江浪是个怪人,彻头彻尾的怪人,看见沈初雪如此凌厉看他的眼神,他的小心脏竟有些扑通扑通乱跳。
江浪暗暗骂自己色令智昏。
来不及唾弃自己,又一道剑意劈来。
江浪避开的时候还扶着一动不动站着的沈初雪转了个圈,确定没事抹了一把汗,然后抬眼一看,一个锦袍中年男人正怒目提剑朝他而来,江浪好奇地问沈初雪,“这是不是你那边的人哦?看见你还劈过来,还是说,跟你有仇?”
沈初雪,“……”
江铎踏尘而来,提剑直指怒斥,“尤青!你作恶多端!竟然还想逃?”
“……”
江浪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不逃?我又不是傻子,你们这些人说话真逗。”
“歪理邪说!”
江铎更为愤怒,恶狠狠地咬牙道,“我江铎今日就要为我弟报仇雪恨!”
说着,江铎提剑来杀江浪。
来势汹汹,剑意凛人。
江浪轻而易举避开,反手二指夹住江铎的剑,眨了眨眼,认真地问江铎道,“你弟谁啊?”
江铎看见自己本命剑被江浪这么简单就抓住了,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地粗着嗓子喊道,“我弟乃混元派的江少志!两年前在北陆奉河被你残忍杀害!”
闻言,江浪认真地想了想,还真是突然冷不丁想起两年前他在北陆奉河杀的一个男人。
倒也不是他记性多好,而是实在是因为那个男人太过奇葩。
对他穷追猛打了三天三夜,硬是要杀了他。
江浪抓住那个男人才知道,那男人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因为修为一直停滞不前,故想吃了他增进修为。
江浪心想留着日后就是个麻烦,干脆就随手杀了。
杀之前男人还一直叫嚷着,他是什么混元派掌门的弟弟,杀了他,他哥肯定要替他报仇种种诸如此类的威胁。
不过嘛,江浪杀的人多了去了,像这种死之前威胁他的更是层出不穷,所以就没放心上,直接动了手。
现在想起来了,江浪恍然大悟,原来是跟他有仇啊!
江浪叹了一口气,阴阳怪气地道,“能不能讲个道理?你弟弟要杀我,我不还手,要等着他杀了我以后把我吃了不成?”
当下,江铎勃然大怒,“胡说八道!我弟弟乃名门正派弟子,怎么屑于做这种有悖天伦的肮脏事?你此等妖物,休得污蔑我弟!”
江浪哼了一声,意有所指地道,“是不是污蔑,你查查便知,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都往我头上扣,我脖子受过伤,可撑不住这么大个头。”
说着,他还特意微微歪了歪头,好让自己脖子上的那道旧疤露出来。
当然,江浪露出来可不是让江铎看的。
沈初雪眼力好,正好将江浪修长脖颈上那一道浅疤瞧了个正着,同时,他也反应过来江浪刚才话中之意,他不由压下眉梢,眉间堆起一座小山丘。
这个江浪,以前还会避着他一些,现在倒好了,身份暴露之后,恶劣的性子直接原形毕露,倒是完全不避着他了。
短短几句话,沈初雪便确认了一点,那就是——江浪真实性格,远比他知道的还要恶劣。
第96章 被逼跳崖,后会无期
江铎和江浪正打着的时候,子晋和聂由碰巧注意到了。
他们刚开始只是觉得和江铎打起来的人有点眼熟,走过去一看,好家伙,这不是江浪吗?
江浪竟然和混元派掌门打了起来,而且看起来,明显是江浪处于上风。
子晋立马惊讶地叫出了声音,“江公子?”
江浪果然处于上风,因为就这,他还能抽出空来,眉眼弯弯地朝他们挥手打招呼,“哦,是子晋聂由啊!好久不见!”
聂由连忙喊了一声,“江掌门,住手,那是自己人!”
江铎本就和江浪打得浑身是汗,再加上听到聂由这声吆喝,瞬间血压上升,没好气地骂道,“哼,你们都认不出来此人是十恶不赦的蛊风堂堂主尤青吗?”
他啐了一口,“还自己人!果然是哀牢山的道士,一个个榆木脑袋!敌友不分。”
子晋二人一听,顿时满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什么?江公子是蛊风堂堂主?”
他们语气间满是不敢置信。
聂由小声嘀咕,“江公子明明是好人啊……”
江铎刚想破口大骂,江浪就知道这江铎又要嘴里不干不净,干脆一掌拍开他,江铎捂着胸口,一边疯狂吐血一边往后退。
江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机会我肯定跟你们好好解释,不过很显然,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机,你们先看好你们的初雪师兄。”
说着,江浪把定着身的沈初雪像丢什么垃圾一样直接推给了子晋他们。
这时候,子晋他们才发现原来沈初雪在旁边,不由顿时大惊失色,“初雪师兄!你怎么了?”
江浪笑呵呵安慰子晋他们,“没啥大事,你们初雪师兄就是被我施了个定身诀。”
子晋二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江浪真的是那个传说中作恶多端的蛊风堂堂主尤青?
见子晋等人还在旁边站着,江铎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催促,“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帮忙?”
子晋聂由都不由面露难色。
说到底,他们现在还是不敢相信开朗爱笑的江浪是那个传说中恶贯满盈、搅得天下大乱的蛊风堂堂主。
可江掌门开了口,他们又不能不听。
江浪看出这两个小道士的为难,轻笑一声,然后挑衅江铎道,“怎么?江掌门打不过要玩人多势众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