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标记(5)
秦段额角青筋跳了跳,心情难以言喻:“所以他让我解决的就是这么件烂事?”
“他哪来的脸?”
秦段反手抛了个飞镖,正中红心,接着开始思考自己这回在萧越面前脸真是丢大了。
分明是陶宇两兄弟不占理的事,他怎么就上赶着帮不占理的一方?
脸丢大了。
在萧越面前,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许锐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慰他:“怎么会抬不起头呢,你前不久刚把他的腿踢断了。”
秦段:“.......”
安慰?
手腕感受到震动,联系人上写着“陶宇”两个字。
许锐把剩下的话说完:“对了,陶宇让你帮帮忙把他弟弟从警局里弄出来。”
“我是许愿池?想要什么都来找我许愿?”
许锐想乐,瞧他那怒目圆睁的样子又默默闭上嘴,憋笑。
他接了通讯。
陶宇着急的声音传来:“段哥消息你看到了吗?帮帮忙好不好,我弟弟一个Omega进去关这么久他肯定受不了的......”
对面一片沉默,他又说:“求你了段哥,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
秦段冷笑一声:“你也知道情分?你当初找我去帮你应付萧越的时候你怎么不和我谈情分?问你到底是什么事的时候你怎么不谈情分?”
“......段哥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小玉他只是一时冲动。”
他有点失望:“陶宇,我没想到你到这个时候还让我帮你把你弟弟捞出来,你当我是什么,许愿池?”
“段哥,不是的......”
“上回帮你一次算是还了球场上的情谊了,你弟弟的事我帮不了。”
许锐看着他挂掉通讯:“陶宇脸皮倒是挺厚。这会儿了还能厚着脸皮找过来。”
秦段一脸糟心。
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拖出行李箱。
许锐:“?”
“你做什么?”
“搬家。”秦段哐哐收拾行李。
“去哪儿?”
“搬去楼上,”他利落地合上箱子,唰地一声拉开拉杆。
丢下一句:“伺候少爷。”
许锐:“???”
轮子滚动的声音经过两层楼,最终停在一道门前。
学生宿舍都是双人间,萧越申请了一个人住。
他看到门外耷拉着一张臭脸的人,有点意外。
看了看停靠着的行李箱,又瞟向自己的夹板,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蓦然笑起来,深棕色瞳孔泛起一丝戏谑,看向门外垂头丧气的小豹子:“门都没有?”
秦段皮笑肉不笑,指指窗户:“没门不是有窗吗?”
第4章 人如其名
萧越手指勾过门把,门锁发出咔哒一声,和他一起看向窗户:“那你从窗户进去?”
与阳台的落地窗不同,小窗加装了防盗,只是用来透气通风,Alpha应该走不了。
秦段一脸“你在搞笑吗”,萧越把他逗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差拉着箱子滚回楼下。
终于说:“进来,不逗你了。”
李砚岩范嘉承齐齐望向这个拖着行李箱的熟悉的陌生人。
“我的护工来了,还不走?”萧越敲敲空床架。
范嘉承扯住他的衣服:“哥我也能照顾你,你让我留下来呗。”
萧越眼珠子转了一圈,瞄他一眼:“留下来睡哪儿?睡天花板上?”
“……”范嘉承转向秦段,朝突兀出现在屋子里的人打了个响指。
“你走吧,我哥不需要你。”
轻佻的样子令秦段眼角微抽,萧越身边的人都这样?
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萧越不耐烦地将两人赶走:“谁说我不需要?我需要,赶紧滚赶紧滚。”
范嘉承被赶出门前,扒着门框大喊:“秦段!你不是说死也不会来伺候——”
李砚岩捂住他的嘴,连拖带拽:“管呢,走了走了。”
随手把箱子挨在柜子边,秦段一本正经瞎说八道。
“我是许愿池,专门帮人实现愿望。萧越之前在我这里许了愿,现在来帮他还愿。”
范嘉承:?
萧越笑了声。
“许愿池我许的什么愿啊?”
许愿池拉开箱子,边收拾行李边回答:“你说找秦段当护工,辅佐你登基。”
“.......”萧越笑声压得低,靠在床头笑了好半晌。
护工是打引号的护工,毕竟萧越没有真的半身残废。
他只是骨裂,就算没有秦段帮忙,也可以自食其力上厕所洗澡外出,只不过有些许的不方便。
除了行李箱外,秦段还搬上来一个白色的箱子,箱子被放到了柜子最下层,箱内物件碰撞发出琐碎的声响。
萧越好奇:“里面装了什么?”
放箱子的手一顿,乌黑发亮的眼睛望过来:“想知道?”
“装——”秦段打开箱子,箱内的奖杯勋章奖牌尽数呈现在两人眼前,他把之前卖的关子填了,“装B。”
萧越非常想笑:“确实挺装B的。”
“你搬个家这些都要带?”
“要带。”他点点头。
最多照顾伤患两个星期,很多没必要带的东西他放在楼下没拿上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思量过后仍然把这箱荣誉一道运了上来。
萧越大概会认为他是故意炫耀?
果然,马上听见人问:“故意带给我看?”
“要看?”
他反问。
萧越注意到他的眼睛十分黑亮,总是充斥着热情与活力,问话的时候也是生机勃勃的。
顺手拿起一个金奖杯,放在手里沉甸甸的,简单翻了翻,发现这里边的荣誉包括秦段从小到大获得的所有奖项。
视线掠过一个个奖项的名字,就像看过了他过去的二十年。
“我有个疑问,”他说,“秦家家规里有规定必须得第一?”
这些奖项全都是冠军一等奖特等奖,都是最优秀的奖项。
秦段没想到家规这个梗过不去了,目光从他散落的前额发移到他撑着箱边缘戴着红绳的手上。
“是啊,家规说必须拿第一。”
萧越暗叹恐怖如斯,重新把箱子合起来,拍拍箱面。
“秦小公子收好你的第一。”
秦段昂了一声,收拾好行李后盘腿坐在床上,主动提起陶宇:“陶宇那事是我瞎掺和误会你了。”
“如果我知道事情是那样......那天不会替他去。”
萧越讶异他提起这件事,与此同时李砚言评价秦段正直的场景浮现在脑海中。
“不是什么大事,本来事情都了了,陶宇非说要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他顿了下,笑得有些奇怪道:“我也没想到他会找你来。”
秦家几代从军,家里人几乎都当军官,在帝都政界势力很大,份量十足,秦段作为秦家的小儿子自然背靠大山,普通人得罪不起。萧越看似只是让他喝了一瓶十五度的酒。
可当秦段出现在那场酒局上,陶宇就相当于用行动向萧越证明了他背后有秦段撑腰,管你萧家人能耐再大,最好要信守承诺,不要再计较陶玉犯下的错事。
萧越想明白这事觉得挺无聊的,他本就没打算和陶玉计较。
他那会儿要是计较就会像现在这样直接把陶玉送进局子里反省几天,而不是和他和解,让他在网络上恶意造谣。
秦段意外他这种大度。
大度的萧少爷没过两秒又开始嚷嚷:“我要喝水。”
“没手不会自己倒?”
“没腿。”
秦段忍了,心里到底是有些愧疚,耐着性子装了杯水,端到他手边:“喝吧萧少爷。”
萧少爷假模假样地尝了一口水,嘴唇微张。
“你喝不喝?这次不喝以后永远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