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审判(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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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壮着胆同白尽泽四目对上,理直气壮地道:“因为师父不能喜欢,但白尽泽可以。”
白尽泽可以。
白尽泽愣神一瞬,忽而笑了,指尖划过他红润的唇瓣,“既只有白尽泽可以喜欢,那就叫白尽泽吧。”
“真的吗?”雪凰半信半疑。
“我何曾骗过你。”
“从方才到现在,我也未能弄明白你的心意。白尽泽,我要听你的实话。你是为了哄我,还是真的想要我?”他问得极其认真,半趴着,压在白尽泽身上,势有一种,若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便一直将人压着,不放了。
白尽泽道:“实话便是想要你。”
“既如此,为何我要成婚了,你还是不来,只吩咐聊苍送贺礼。这哪里是喜欢,分明就是再也不想见我了。”余羡委屈撇嘴,“我以为,这辈子我都见不到你了……”
白尽泽怕他哭,将人往怀里送了一些,泰然自若地说:“南禺千里迢迢将你的婚讯传来,帖子奉上,我让聊苍将贺礼送去。可,以我对雪凰的了解,你怎么可能乖乖地成婚,若不是我去,你怕是要将自己葬送在那戒台之上了。”
此言一出,余羡羞红了脸,低声说:“是书上说可以……我试了,不可以。”
白尽泽暗自苦笑,哪里是不可以,只是对他不可以罢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那的?”余羡压着他,一会儿便累了,趴下来枕着他的肩,“白尽泽,你是不是放心不下我?”
“嗯。”白尽泽的回答得含糊,他并不想去过万石岭这件事让雪凰知道,多余的难受罢了。他轻揉着雪凰凉凉的后腰,转移了话题:“此番折腾,你又变回那个畏寒的雪凰了,羞不羞?”
“不羞。”说出这两个字时,余羡面颊上的余红未消,他理所当然地道:“若是雪凰畏寒能有白尽泽的喜欢和照顾,那我要一辈子都畏寒!”
“你啊。”白尽泽无可奈何,抱他坐起来喝汤药。
这些苦本不该他受到。
从前,白尽泽只后悔收下了这个徒弟,现在他却后悔未能及时承下这份情。
他早该明白,即便他们不是师徒,日后也会以另一种方式相识。这个年岁不大的雪凰,竟成了无妄神尊命中最大的劫。
而此时,浑然不知的雪凰黏在他怀里,带了几份恃宠而骄的娇俏,道:“白尽泽,我要你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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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任其胡闹。
余羡一连几日喝药汤,次次苦得难以下咽。白尽泽若不看着,他转身便往竹林里倒,久而久之,那一处的竹叶都比别处更黄些。
凛冽的风从极之渊的方向刮过来,余羡捧着碗大步跑回来,原说夜里才回来的白尽泽不知何时来的,站在房门前等着他。
余羡快速将药碗往背后藏,头顶上的八宝扑腾翅膀,哈哈笑道:“看到了,都看到了!”
余羡皱眉,扭头看一眼八宝。
白尽泽则并未说什么,朝雪凰招了招手。素来自称听话的雪凰,颊面泛起红晕,藏起来的碗又拿回身前,路过树下的石桌上,摆在上面,接着三步并两步跑过去,撞白尽泽一个满怀。
见状,八宝惊叫两声,展开翅膀飞了。
“羞羞脸!羞羞脸!”
话音在山间回荡。
余羡充耳不闻,抱着白尽泽的腰,每日都要确认一遍他后没后悔,开口便问:“白尽泽今日后悔留我在灵山上没?”
“没有。”白尽泽再不同他说什么后悔不后悔,牵着人进到屋里,“只有今日不喝药被我撞见了,前几日的也没喝,不过八宝同我说了。”
也不能说一点没喝,为了能让白尽泽闻到点药味儿,余羡也会喝下一两口。他颔首,拉白尽泽的手环着自己,“我已经好了,不信你看。”
他点足尖,将额头送上去,贴着白尽泽的,“是不是好了?我能将自己焐热了。”
“外伤好了,看不见的内伤还在。”白尽泽的唇浅浅印在他的额头,末了准备再给雪凰盛一碗汤药过来。
余羡不让他走,抱着一只胳膊不肯松,白尽泽拿他没办法,不肯喝药就带着他运气疗。足有一个半时辰,结束时雪凰满头的湿汗,浑身软弱无力,念叨着下次还是选喝药。
待沐浴更衣回来,坐到白尽泽身侧准备写字,一边铺开纸张,说道:“你同我说今日有事,夜里才能回来,怎的现在就来了?”
“事情没预料中的繁琐。”
“是什么事?”余羡手上的毛笔顿在半空。这些年他只要拿起笔,最先写的一定是‘白尽泽’三个字,现在还差一个‘泽’字,他不落笔,稍微探身过去,等白尽泽给他答话。
“雪凰还记不记得天上有个东君武神?”白尽泽握着他的手,将最后一个字写上了。
余羡看着新鲜的‘泽’字,眉回想,只片刻摇首道:“想不起来了。”
天上大大小小神官那么多,他知道的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不论东君还是西君,他都想不起来。
白尽泽再问:“那梼杌致使天裂那一次,雪凰可还记得?”
“这个记得!”余羡垂眸不看他,“因那几日我总见不到你。”
白尽泽抽走他的笔,把人抱过来,下巴蹭到他的头顶,说道:“那次情况十分危急,梼杌撞破天后出逃人间,东君武神也一同前去追拿,可归来之时,他的友人花神,竟献身补了裂开的天。东君知晓真相后,同神庭反目成仇。而我这次去,正为这事。”
“真相是什么?”余羡听话本故事一般,揪着一颗心,“是花神自愿献身的,还是...?”
白尽泽:“两边各执一词,真相是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花神殒,死无对证了。”
余羡又问:“那东君同天家反目,后果会是什么?”
“他立有战功,罪不至死,后果便是除去仙骨。不过,他已先坠了魔道,不受神庭管束,此事便算是过去了。”
说罢,将怀里的人往上提了些,注意力转回案几之上,让他写些别的。余羡重新执笔,再写三个字。
如意郎。
苍劲,利落。白尽泽看了便想笑,小团子后来口齿清明,没再将如玉郎唤作如意郎。如今心思清明,再没将如意郎唤作如玉郎。
余羡不愿再写,揣着手,觉得靠着他暖和又舒适,换了个面坐到白尽泽怀里,本想趴在他肩膀头睡一会儿。看见近在咫尺的面颊,雪凰将唇凑过去,轻轻贴着他的唇瓣。
白尽泽将他抱稳,任由其胡闹。
余羡面颊红润,忙着索吻,下边的手慢慢探到白尽泽的腰上,想做什么不言而喻。扯了一下,未能将腰带解开,低头看时,白尽泽捉住了他的手。
“这是谁教你的?”白尽泽问。
“我...”余羡抽了抽手腕,动不了便低头埋首,躲在白尽泽的颈窝。
白尽泽哄着问:“是云挽苏告诉你要这般的?”
“他说两人在一起,不光是牵手拥抱和亲吻,”余羡面颊越发滚烫,蔓延到了耳朵上。于是,他将脑袋埋得更深,含含糊糊地才敢接着说:“还要脱光了睡在一起...这般才算真的...真的在一起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极快,他可以同云挽苏什么都说,到了白尽泽跟前,说什么都觉得害臊羞脸。
没有回音,只听白尽泽在笑,余羡更加抬不起头,手将白尽泽肩两侧的布料抓得紧紧地,哼哼两下彻底没声了。
“他只和你说了这些?”
“嗯...”
白尽泽没笑了,轻拍着雪凰的背,“他说的不对,以后不听他的。”
“哪里不对?是不能脱衣裳,还是不能睡在一处?”余羡将脸重新抬起来,见白尽泽目光柔柔,心中忽而发虚,老实交代说:“也不只是云挽苏同我说,我自己也看了些人间的话本,是两个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