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审判(52)
余羡说不过也玩不过他,长睫忽闪藏匿羞涩,抵着他的胸口就要拉开距离。奈何腰上的手缠得越来越紧。他足尖几乎离了地,近得能看清白尽泽面颊上溺在阴影中的小绒毛。
余羡抬手覆在上面,面上渐溢羞涩,讪讪地道:“他们,他们还等在屋外。”
白尽泽:“怕了?”
余羡口干舌燥,舔一舔唇瓣,说:“误了正事……”
“我们难道不算正事?看来,你的正事同我的大有出入。”
白尽泽说着便亲近他。才穿整齐的衣物揉出了褶皱,皙白中有一抹淡色,用的力道不大,体质缘故,捏着就红。
“……白尽泽。”
下一刻两人滚到榻上,余羡腰带松散开,弄乱的衣襟滑到腰上挂着,他紧张,呼吸也急了。那一处余红未消,又添了一层深色。
等白尽泽凑近,他缩开,蜷成一团避开了,再提醒一遍:“屋外有人,白尽泽…不要…”
“他们听不到,也进不来。”白尽泽早在那两人出去时布了个结界,即便天帝来,硬闯也是进不来的。
唇瓣贴合,余羡喉咙干哑,燥的低叹。他大想过会这般,却不想会这样快。
白尽泽一路探寻,然后停在一处仔细琢磨。他将雪凰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哪怕是细微的一个皱眉。
白日的光透窗进来,余羡伸长下颚,阖眼时落入一室旖旎的粉色,带着温热的光晕,他浸在其中,小声呢喃一个名字。
衣衫不曾褪去,留一半搭在圆润的肩头,接着跟随动作一寸一寸滑至臂弯,挡住了这片好景。罅隙中的光恰到好处,它拉长落在光洁脊背摇晃。
“白尽泽……”余羡仓促地喊他,散乱地发丝附着汗液,浸湿一层又一层。十里荷境的幻境中,他想做但不会的就是这般畅意的彼此相拥。
白尽泽任何时候都是极疼爱余羡的,此时已是情难自控,他不急,耐心让余羡坐到怀里,轻声细语地哄,被哄得人眼泪更凶了,满面都是,搂着白尽泽的脖颈想起来。
“白尽泽,疼……”余羡眼睛彻底打湿,憋着一口气,又说:“……不要这样。”
白尽泽拍着背哄,他想让怀中的宝贝尝尝甜头,于是捧着那张汗湿泛红的面颊细腻地吻,分散些许注意才有所动作。
衣衫坠地,余羡身上不见几处好。
不知南北时,余羡想起棺中的初遇。
这段记忆何时想起都只有那独一个定格的画面。被带出悬棺亦是,他记得他在点滴的岁月中渐渐钦慕一个白尽泽。记忆经不起推敲,细想无缘由。若此时白尽泽问爱他什么,余羡答不上来。
忽而有种命悬一线的紧迫,余羡慌了神,抱紧白尽泽的脖颈。持疑的旧事土崩瓦解,好像心悦与否是很久以前的事。远超于那十二年。
白尽泽贴着他的耳,喘气的声音激得余羡流连。
余羡以往总是羞于启齿,比任何人都藏得了事。现在坦诚得彻底,他在这一次交锋中说,他爱白尽泽。
这时候白尽泽既心疼又想逗一逗他:“哭着说诚意不足,日后不哭了,多说几遍弥补我。”
“师父。”
白尽泽被他这一叫,竟笑出了声。别的时候不肯叫,这时候定是居心叵测。
余羡闷哼完,苦着面断断续续道:“师父,我,受不住,了。”
“喊师父助兴,我希望你明白。”白尽泽按着他的唇,用劲吻,觉得不够便牙齿磨,将那一声声不怀好意的师父吞咽下肚。
余羡控制不住自己发出陌生的哼声,这是白尽泽一手造成的。他反抗不能,能做的唯有全心交付自己,然后心甘情愿在这泥泞中,越陷越深。
侧卧在榻,余羡扶着身后的人,沙哑的嗓音提醒:“白尽泽,不可误了正事。”他的言外之意是可以结束了。
白尽泽却不这么想,他所有的不依不饶在他自己这里皆有迹可循。是舍不得罢了,遂将人抱得很紧。他爱得热烈明显,带着几十万年的思念拥着他,百感交集又难以知足。
“余羡,我爱你。我很爱你。”白尽泽耳语,轻轻柔柔的把溢出来的爱说与他听。
余羡听得耳根发麻,扭过头同他亲吻,睁眼看他对自己痴迷的模样,这份浓烈的爱意他感受到了。
彼此在床榻那一方天地贴耳说话,断断续续说不清。余羡也不明白现在如此对是不对。心里说不时,又觉得该是如此。
良久,停下了。
余羡跪趴着磨红了膝盖,通红的眼望着白尽泽,有气无力道:“落在榻上了。”
第45章 迷魂药。
“无妨。”白尽泽将他从黏腻中捞过来,似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兽,亲一亲再抱一抱。
余羡挣扎不许,泛红的眼眶实在可怜。二人温存许久,他要沐浴,光张嘴说,半晌就是不肯动一下。
身子忽而腾空,接着落入温热的水中。
白尽泽的修为极高,折腾再久都是不够。再观余羡,眯着眼趴在他身上,灵海浑浊四窜,余韵经久不息。
故而被白尽泽擦洗身子时碰到也会止不住发抖。他埋首嗫嚅着什么,凑耳到唇边也听不清。
“在骂人,还是有哪不舒服?”白尽泽将那只迟钝的手按着腕压在浴桶边,慢慢十指扣上,亲昵地哄着问。
“……不舒服。”余羡别开面颊,张嘴咬他的臂膀,牙齿不太敢用力,磨蹭一会儿抬眸看他。
见他不为所动,甚至挂着笑意,松开牙,雪凰皱眉道:“你不知节制,不顾我的意愿。”
“什么意愿,你不说出来,靠我意会吗?”白尽泽仍在笑,欣赏余羡暴露出的不满。
小兽张了爪牙,只敢试探不敢真的啃。
“我当时…”余羡缓了一口气,“我当时时说了,你还是无动于衷。”
“你说不要,却没说不要什么,我不明白,才没停。”
“你…”余羡不同他理论,闷着脑袋恹恹趴着,默了会儿言其他:“一夜过去,双花可有动静?”
“他昨晚出了悬棺还未回来,再等等看。”
这边,云挽苏等不到他们,也不好再闯,于是跟圭臧先去凑热闹。日头西斜,余羡穿戴整齐出来,恰逢离开的二人归来。
他想,还是误了正事……
白尽泽两指拨开余羡额前的碎发,细细打量他的侧面。粉唇微肿,面上的潮红不褪,像受了风寒小病秧子。
他指腹滑到余羡的后颈,轻轻柔柔地捏,软滑得不像话。白尽泽的手指在此停留,唇角勾起。
结束早了些,此刻的雪凰更加诱人。
“待回了极之渊,你想如何就如何。”余羡拿下他的手,“我怎不知白大人如此把持不住?”
他声音越说越轻,脖颈上的红痕在他的喉结滚动下若隐若现,沿着白颈拉长了。
白尽泽:“对赏心悦目的东西为何要矜持?”
余羡侧首,红了耳尖。
他决定不再同白尽泽讨论房中的事。收敛羞涩,负手而立,面目清淡,问:“我是不是曾经死过一次,不止丢了元神,还死了。”
“怎么说?”
“在梦里死了,就像真的死了一般。梦由心生,我不信这是无凭无据。”余羡既聪明又细致,继续道:“你此前如何都不肯让我睡下,是不是早知会有这场梦?”
他说:“在岩洞中,那把剑划伤了我的手,你从未这般紧张过,当时我不问你在怕什么,现在随口提一提,是不是怕这场梦?”
余羡记不得梦了什么,心口攥得发痛。他其实也不清楚梦中的自己死没死,现在不过将心中的猜想说出来找白尽泽应验。
白尽泽忽而心口一凉,却是淡定自若地望着他“你自小在我身边长大,是死是活何须我来告诉你。再者,我平白无故养一个死人做什么?”
“因为我生得好,这便叫做……”余羡并不打算说‘童养媳’,看他良久,说:“童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