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仙门为我火葬场(85)
“倒要看看能翻出什么风浪来。”朝庭冷笑着。
雪戎下跪:“属下必将竭尽全力,助王上完成大业。”
朝庭点头应下,挥挥手叫他去吧,而雪戎起身还未走几步,就被自家王上叫住了。
“王上如今已有计划?”雪戎双眼放光。
他是妖王从清霄门回到妖域后,被选**的贴身护卫,对清霄门的事知之甚少,但知道妖族的那几位老头子如何放肆不敬,他心情激动,这几位老头子终于要遭报应了!不知王上会怎样出手收拾他们呢!
而朝庭轻轻点着手指尖,半晌才道:“去周围找找醉香粉,越多越好。”
雪戎疑惑,为什么找**?这和王上的百年大计有何关系么?但妖王催得紧,他满腹疑惑,起身去采花粉。
而朝庭远远地看着花树方向,眉梢一动,露出几分狡诈之色。
*
午时过后,花苞缓缓闭合,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主花的巨型花瓣渐渐升起合拢,遮住炙热的日光,而周围的花景也随之变化,白日盛放的花朵闭合,夜晚才绽放的花朵盛开,花蕊内飘出一串串如同萤火虫般的花精,在花苞处萦绕,远远望去像个小灯笼。
“好美的景色!”众人惊叹道。
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主殿的大门一点点打开,露出精美绝伦的内殿。
众人走上前,内殿铺设的并非白玉砖,而是一道道流淌的黑流沙,流沙里滚过尖石碎块,时不时掠过一阵诡异的寒风,远处的主座前,石桌上竟然放着几瓶白玉瓶。
“那瓶子可是灵丹妙药?”一人惊喜问道。
陆族长悠悠地开口解释:“非也,瓶子里是琼花秘境的花朵酿制的蜜糖。”
“嗨,当是什么好东西,蜜糖外边到处有,我干嘛非要冒着危险去拿它啊?”
陆族长的笑意更深,补充道:“外面的夜花精非常喜欢这蜜汁,若是谁给他喝一口,花精便认他为主人呢!”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撸起袖子准备大显身手,打算试一试这深不见底的流沙深渊。
花精难得,秘境内的花精更难得。外边的修者都有灵宠,但都是鸟兽,自己拿个花精放在肩上,且不说有没有用处,单单是出去溜达一圈,脸上特有面子。
何况花精性柔,对修行也是大大有益啊!
“我先试一试!”
“你区区金丹修为,比划什么呢!我来!”
修者们在前面跃跃欲试,沈怀君携着少年在后面瞧热闹,他来过一回,对花精并不感兴趣。
沈怀君低头一看,少年双眼发愣,他笑道:“怎么,醒了?还要为师抱抱你么?”
墨砚寒怔了怔,哎呀一声,捂脸低下头,不肯看人。
这叫什么事啊,自己莫名其妙中了**,还趴在沈怀君怀里要抱,虽然抱着的滋味很不错,但、但也太心急了。
不过师尊没有责怪他,也就是可以故技重施?
小鬼主的双眼灵动地在外边的夜花里看了一圈,发现醉香紫枝还开着,心里发痒。
“哎呦穆城主,飞不过去就不要逞强嘛!”一人高喊道。
墨砚寒起身上前一看,内殿中,穆城主的一条大腿卡在黑流沙里,被滚过的碎石碾压,痛苦哀嚎:“我的腿好疼,是不是要废了?以后还能修炼么?”
陆族长和众人帮忙拽出穆城主,安慰道:“没事没事,骨头断了,等回去休养几天吧。”
墨砚寒听到周围人议论,指着那花精对沈怀君道:“师尊想不想要一个?”
“若是喜欢,徒儿为您摘来。”
沈怀君神色发怔, 陷入深思,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收过礼物,诞辰时往往摞着成堆的贺礼,但没有一样是他的喜欢,他一般会让柳斋搬出去登记再在册,明年要还礼给人家的。
想来想去,从未有人像少年般直白单纯,问他想不想要。
一种被人护在怀里视若珍宝的感觉,他已经很多年没感受到了,他自认为清霄门仙君,当事事在前,而非受人庇护。
“上次来便因谦让没拿到,想来想去,为师还挺想要只小花精养着玩。”沈怀君回忆着,忽然回过神:“砚寒你要做什么?你不能乱来!”
可话已经说晚了,少年在众人的惊呼下,凌空飞行,直直飞到对岸拿到蜜糖,又飞了回来。
一来一回,眨眼便已完成。
穆城主眼珠子瞪得有铜钱那般大,不敢相信地拽着砚寒问:“难道你没感到一股邪风压着你?”
砚寒摇头。
“难道你没感到身下的流沙漩涡吸着你?令身形不稳?”
砚寒又摇头。
穆城主啊了一声:“不可能,我可是金丹大成,都没能跨过这道阻碍,你怎么轻轻松松?”
砚寒眨了眨单纯的双眼,手指点着下巴,无辜道:“不知道啊,我丹田的金丹形状变化,慢慢化成小婴儿的样子,可能或许金丹大成,要升阶了吧。”
众人一阵沉默,砚寒描述的样子很明显要突破了,而金丹大成飞升后便是真君。
这才几天,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要成为真君了!
“管他呢,师尊您看着花蜜怎么用!”砚寒不理众人,欢快地跑到沈怀君身边吵闹。
剩下的一众修者皆是不可思议,这修仙界从未有此先例,随随便便就突破了,真君、仙君的修为好像闹着玩儿似的,这般绝世天资的人怎么没生在他们家里?
“回去我就叫那孽子用功苦修!”穆城主恨恨道。
一人安抚:“令郎年纪轻轻已筑基,天赋很不错了!”
“那又怎样!还不是比不过人家砚寒!”穆城主一脸的不争气。
而石阶上,沈怀君伸出手指,掐紧了砚寒的小脸蛋。
“以后没有为师的允许,不可这般冒险,知不知道?”沈怀君严声道。
墨砚寒被掐得连连举手投降:“好好好,师尊您看看喜欢哪只花精?咱们快快哄来。”
沈怀君松开手,蜜糖瓶子在手中掂了掂,拉着自家徒儿来到花丛,月白的昙花花蕊心里坐着只小小的花精,花精短手短脚,双翼透明,身披薄纱般的花瓣,无精打采。
橙黄的蜜糖汁点在手指尖,探到花蕊边,那花精闻着花香味,飘飘乎乎地飞过来,爬在指尖用触角吸吮花蜜。
没过多久,小花精的肚子喝得满满的,翻过身来,冲着两人长长地打了个嗝,小眼睛一闭,呼呼大睡。
“怎么还睡了?听说花精会说话呢。”墨砚寒不满,伸手去戳花精。
沈怀君扯住他:“你别碰,它在恢复力气。”
墨砚寒不满,心道老子给你花蜜喝,你竟然不吱声?抬首时要发牢骚,却瞧见仙君的侧颜。
昙花花瓣柔和,竟衬得这人如银纱覆面,肌肤如缎子般光滑,两股黑发垂在肩头两侧,一双眼眸认真地盯着小花精,眼神小心又疼惜, 师尊甚少露出这副模样,而他仿佛看到了师尊的另一面,陌生,却又让他心口悸动。
“师尊您真美啊。”墨砚寒喃喃着。
沈怀君一直照顾小花精,没听清自家徒儿的话,扭头问:“砚寒你说什么呢?”
墨砚寒故作掩饰地咳了几声:“没、没说话。”
“不,他说了。”一道尖尖的声音传来。
两人扭头一看,小花精已经苏醒,以指尖为枕,伸长四肢抻了个懒腰,或许花蜜吃多了,它长长地打了个嗝。
“他说了,说师尊真美啊。”小花精重复道。
“......”
沈怀君坐在石阶上,逗弄着怀里的小花精,墨砚寒偏过脸不敢去看他们。
小花精是个话唠,喋喋不休道:“砚寒是仙君的徒儿?竟然说出以下犯上的话,该罚!该罚!”
它身子不大,声音倒响,蹦蹦跳跳颇有活力。
沈怀君抿唇一笑:“罢了,砚寒随口一说而已。”
“可不是呢!”小花精高声反驳,又神神秘秘地爬到沈怀君的白衣肩头,趴在他耳边道:“仙君您还没看出来?你这徒儿胆大包天觊觎师尊美貌,指不定哪日将你压在床上这样、那样,翻来覆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