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仙门为我火葬场(51)
沈怀君眉头皱得更深:“什么有的没的。”
秦明彻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恳切道:“师尊,清霄门只剩一朵凌晶花,但这瓶丹药是以三棵凌晶花共同制成的,又添了许多味灵药,适合师尊虚弱的体质,我特地拿来,我……”
沈怀君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大概是在说师尊我没偏心,拿给你和白笙都是一样的东西,甚至这瓶丹药要更好一些。
可沈怀君对此只笑了笑,他伸手挪开秦明彻的丹药。
“秦明彻,我只想告诉你,本仙君没在乎你想什么、心偏到何处。”沈怀君淡淡道:“我来的本意是来警告你,这是在外面,不要丢清霄门的脸。”
说罢转身欲离去。
秦明彻急急跟上来:“可师尊也需要凌晶花调养身体,这凌晶花尤为稀少,师尊还是将丹药拿去吧。”
沈怀君有些不耐烦,可偏偏秦明彻上前拽住他的衣袖,拉扯之间,天际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响,众人齐齐看去,见有四位小厮抬着木箱,脚踏祥云,飞空跑来。
落地后,小厮将将木箱抬到沈怀君面前,道:“这是我家大人给您的东西。”
“凭他是什么东西,没瞧见我们在说话吗?”秦明彻斥道。
而小厮并不理他,自顾自地开木箱,木箱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
箱子里规规整整的摆着十支有手臂长的凌晶花,花苞鲜嫩,要知道凌晶花珍贵,全修仙界可能也找不出这些来。
“我家大人说了,这些且用着,不够还有。”小厮笑眯眯道:“不过届时,还需仙君亲自下榻来取呢。”
说完,小厮们完成了使命,转身离去,沈怀君伸手拿起一支凌晶花,若有所思。
围观的人看得眼睛发直,几乎要滴出血来,而秦明彻默默收回了丹药。
秦明彻眼睁睁地看着沈怀君收下了箱子,转身离去,心中怅然,但想着白笙还需用凌晶花,转身进了阁楼小院。
可他前脚刚踏入院门,就听见一声怒吼:
“白笙,给我滚出来!”
“当初你信誓旦旦保证说会带他们破幻境,结果竟然被魔息污染!”
“你给我滚出来,给我磕头道歉!”
第38章
一群人正围在白笙的房间前,高举灵宝,作势要破门。
为首是名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名曰陆拓,是灵蝶岛岛主的儿子。
可怜那灵蝶岛岛主,浑身上下被烧得漆黑,连一双手臂都烧没了,见到自己家儿子只痛苦大喊了两个字:
“白笙。”
一瞬间,陆拓什么都知道了,他从楼上下来后,纠结了一群同样愤慨的人,直接冲到白笙所在的小院。
“白笙,你堂堂一位真君,敢做,不敢当吗?”陆拓冲在门前叫嚷。
一时间骂声震天,旁人无不侧目,连凤城的人都躲在角落里,不去趟这趟浑水。
秦明彻见状急忙起身上前,一把拦住了陆拓:“无论发生了何事,大家心平气和说话,莫要动肝火。”
陆拓却不顾面子,开口就怼:“秦门主啊秦门主,若你爹妈被魔息污染,生不如死,你当真还能心平气和说出这番话来?”
“对,我忘了。”他讥讽道:“秦门主的爹娘早被魔族屠戮,里头的这位是你的救命恩人,秦门主偏心欺师,还当别人不知道吗?”
秦明彻瞬间变了脸色。
其实秦明彻当年强押沈怀君去思过崖,外人虽道沈怀君屠戮杜家罪有应得,但眼瞧着亲徒儿将师尊生生送入了苦寒之地,心里不由得嘀咕。
之前秦明彻风头无量,别人不敢妄言,如今陆拓直接挑明了其中道理。
“陆少主,大家一起进入幻境,决策出错也是常有的事。”秦明彻强忍怒火道。
陆拓却高喊:“所以我父亲就白白遭受魔息之苦?在场人的兄弟姐妹也都是白白受苦吗?”
秦明彻知道,若不开出一项有利的条件,陆拓不会罢休,众人的怒火也不会被平息。
“你到底想怎样?”秦明彻问。
“下跪。”陆拓眼神阴冷地望向屋子:“我要白笙亲自下跪,向我们一众人磕头道歉!”
在场的所有人,即便是看热闹的都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震惊,对于一向高傲修者来说,让他下跪道歉,这屈辱还不如直接一刀抹了脖子,来得轻松痛快。
何况这是白笙真君,风光耀眼了近百年。
“何至于此……”秦明彻不敢相信。
陆拓冷道:“若是秦门主想刀剑相见,在下也奉陪!”
然而,秦明彻不占理,怎么可能刀剑相向。
此时有人开始幸灾乐祸:
“瞧着吧,白笙这次要丢大脸喽!”
“啊?真的下跪呀?”
“不然怎样?秦门主要是出手,清霄门的声名都被砸了。”
千钧一发之际,白笙的房门忽然由里到外被打开,白笙站在门口,神色平和,一点也没有内疚的意思。
“诸位,并非在下做出错误的决断,而此事另有隐情。”白笙深吸一口气,高声道:“此事,乃鬼主作祟!”
*
此时的小鬼主正放荡不羁地坐在桌子前,得意洋洋。
他拿过一只凌晶花,放在手心里仔细把玩:“刚从山上采摘下来,多新鲜,不比秦明彻放了上百年的丹药要好?”沈怀君拿着药杵一点点将根茎磨碎,点头谢道:“多谢。”
他体内积存了不少魔气,因而他神魂不安了好几日,虽说能一点点消散,但现下有了凌晶花,能尽快安稳神魂。
“我当时在房顶上看着你徒儿那般小气,实在忍不住了,才给你壮威的。”墨砚寒道。
沈怀君愣了愣,恍然般地笑了。
“怎么样?你心里畅不畅快?”墨砚寒急着问。
沈怀君定定地望着晶莹剔透的花朵,眉眼微垂。
“倒是……很久没有人叫我如此畅快了。”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和呼喊声,似乎有人在召集大家,沈怀君携着墨砚寒走出房门,见一大群修者手持符咒,用术法点燃,还有人在分发符咒。
竟然是钟玄南。
沈怀君一把扯住钟玄南:“你来做什么?花蕤真君有何吩咐?”
钟玄南先震惊得欣喜,又无奈道:“是白笙真君,白笙真君说周围有鬼主作祟,要燃烧符咒逼鬼主出来。”
“钟家听到凤城有鬼主出没,立刻派了我前来,说要助凤城一臂之力呢!”
“……”
沈怀君起身,同墨砚寒对视一眼。
墨砚寒走上前来,抓住钟玄南的后衣领,像小鸡仔一样扯过来:“来来来,你过来跟我说清楚。”
听着钟玄南磕磕巴巴说了一堆,原来是白笙对众人说自己被鬼气迷惑了神识,在鬼主的诱导下导致众人直面魔帝,且鬼主就在凤城周围,大家要抓紧将鬼主抓住啊。
墨砚寒闻言嘴角抽了抽。
“然后你们就相信了?”墨砚寒不敢相信。
钟玄南皱起眉头:“母亲觉得白笙是位真君,地位自然举足轻重,自然不会说假话。”
墨砚寒一阵无语。
他鬼瞳的亮度已经被调暗,即便如此血色仍十分显眼,但在人群熙攘的城主府,众人高高地扬着符咒,说要烧死鬼主,然后径直从他身侧走过。
“这群修者的脑袋真是有病。”墨砚寒下结论。
沈怀君自然没跟随这群人瞎嚷嚷,回了屋子,没过几天,夜晚时分,门板被扣响,竟然有人来拜访。
是花蕤。
花蕤未说明来意,倒像是心里有股闷气无处发泄,随便散心就走到了他的居所。
“我那日瞧见了钟玄南,没想到钟家也来了,不过那孩子不太喜欢白笙,符咒才发了半沓就跑掉了。”沈怀君淡淡地说着,起身倒茶。
“钟玄南倒是位修真俊秀。”花蕤叹着,心不在蔫儿地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