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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重生之言哥儿(4)

作者:铲屎官兔 时间:2017-12-25 10:02 标签:种田文 生子 重生 布衣生活

  方家的水田都已卖掉,不用走远。
  望着远处那条河,方言心理颇有些恐惧,被水淹没的感觉还在,他一点也不想靠近那条河。
  到了方家地头上,李大伯与李大娘此时正坐在地头上吃干粮。二人速度很快,刚过晌午,已经收完一亩地。
  方言见到二人,即主动打起招呼来:“李大娘、李大伯!”
  二人见是方言来了,咽下嘴里的干粮,李大娘道:“言哥儿,你怎得来了?”
  方言回道:“李大娘,我来帮忙挑割好的粮草。
  听罢,李大伯皱了皱眉,明明可以借个车,或者等他二人割完再帮忙挑回去,小哥儿做这等农活,怎么的都不合适,刚要开口,便被李大娘扯了扯袖子。
  李大娘摇了摇头,示意李大伯莫阻拦,她指了指那一亩空地上堆放的庄稼,对方言道:“言哥儿,这割完成堆的都是你家的,你且去扎成捆,挑回去吧。”又嘱咐道:“你且慢着点,若是累了,就歇歇!”
  方言年方十二岁,自小家里日子过的不错,一日三餐基本上没断过。
  他今年四尺二寸,不胖不瘦,虽然五官精致随了他娘刘芸,但皮肤黝黑随了方老二,眉间孕痣小的可怜,颜色又暗淡,乍一看以为是个汉子。
  回村的路上,方言挑着近三十斤的粮草,走一会儿便要换个肩挑。
  自晌午过后,方言来回挑了四次粮草,待到做晚饭时已经没了力气。
  吃罢晚饭,天渐黑,方言见李大娘和李大伯还未回来,便想再去地里看看。
  还未出门,便见两个人推门进来,原来是木雨和张水。
  木雨和张水都是跟方言关系不错的哥儿。
  张庄只有一家姓木的,老两口育有两个汉子和一个哥儿,木雨就是木家最小的哥儿,他上面两个哥哥都已成亲。
  木雨与方言同岁,乍一看有些女人样儿,皮肤白净,五官清晰,眼睛尤其晶亮,眉间的孕痣又大又红,一看就是好生养的。
  他又是家中最小的,平日里外面农活有爹和哥哥们干,家里活计有娘和嫂嫂们干,他是家里最受宠的一个。
  木雨家条件不错,自小爹娘便让他学了些绣花的手艺,如今也能绣些小物件攒些嫁妆钱。
  张水则是张山的弟弟,张武家总共两个孩子,大的张山是个汉子,身体不太好,小的便是张水。
  张水年长方言一岁,肤色介于木雨和方言之间,典型的哥儿样,眉眼细长,鼻又挺,很是耐看 眉间孕痣清晰,一看就知道是个哥儿。
  因娘死的早,家里的活计基本上都是他干。平日里说话办事便多了几分成人样儿。
  方言瞧见来人很是高兴,“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木雨道:“我爹娘哥嫂们都在忙秋收,我想帮忙,他们又不让,叫我一边玩儿去,我这不就来找你玩了。”说罢,还叹了口气,好似他不去干活是为了哄大人们开心一样。
  羡慕的看了木雨一眼,张水道:“我爹刚吃过饭,又去收庄稼了,哥哥早早的歇下了,我便想出来走走,路上遇见木雨,便作伴来寻你歇一会儿。”
  听到二人专门来寻他玩儿,方言也很不好意思,他还想去地里看看呢!便道:“今日我家收秋,我一会儿还得去地里看看,明日我再寻你们玩可好?”
  听到这话,张水便道:“还是家里的活计重要,你先忙,待明日我再来寻你玩。”说罢便走了。
  见张水走了,木雨便自怀中掏出个布包塞给方言道:“我知你家里困难,这是我的一点私房钱,你且拿着用。”
  布包上绣着一只小喜鹊,有些胖,一看就是练手时绣的。布包拿在手里有点分量,想必里面装的应当是些银两。
  上一世木雨就曾送他银两,那时方老二的药贵,方言虽收下,也言明是借的,他日定会归还。后来听说木雨因丢了攒的几两嫁妆钱,被他娘打了一耳光,方言甚是愧疚,至死钱也没有还上。
  这一世方老二的药钱尚够,以后的药钱他可以想办法赚,自是不愿意再用木雨的钱。
  方言将钱推还给木雨,道:“雨哥儿,我知你待我好,但钱我是不能收的。”
  木雨见他将钱推了回来,便急道:“这钱都是我自己赚的,你怎得不要?”
  “便是你自己赚的,我也不能要。我有手有脚,怎好直接伸手要你的钱?”方言道,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他又道:“我想靠自己赚些钱。”
  木雨见他态度强硬,便将钱收了起来,闷闷的问道:“怎么赚?”声音里明显带了些不高兴。
  这一问难住了方言,总不好说靠卖柴度日。
  想到木雨是绣坊的绣工,平日里接了活可以回家做,方言便问:“我也曾同我娘学过些绣花的手艺,能同你去绣坊找些活计不?”
  想起了幼时二人还是因绣花熟识的,木雨的不开心一下子又不见了,道:“我也不晓得,我是自小就学这个的,家务活都不干,你看我的手。”
  天有些黑,月亮才刚升起来,光不大明,方言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木雨的手很软,除了个别地方有些硬茧子外,一点也不磨手。
  他又搓了搓自己的手,这些日子干了些重活,手糙的厉害,这样的手容易刮了上好的料子。
  想到这里,他失落的点了点头,“我晓得了。”
  见他失望,木雨又道:“这两日我要去交绣活,你且护着些手,我去帮你问问绣庄管事的。”
  听闻木雨的话,方言点头道:“只能这样了。”
  说着便送木雨回家,二人在路上唠了会闲嗑。
  待方言到地里时,李大娘和李大伯正在往车上装粮草,见方言又来了便问:“你怎得又来了?”
  方言道:“我想来帮忙。”
  李大娘和李大伯干了一天活也有些乏了。
  李大娘道:“我和你李大伯装两趟就能弄完,你若是想帮忙,便回去做顿饭吧,大娘有些饿了。”
  闻言,方言点点头,是自己没考虑周全,便道:“我这就回去做,你们且等着,一定让你们吃饱。”
  作者有话要说:
  方言:终于又多了两个人物,感觉热闹了不少啊!
  兔作者斜眼看着方言不说话。
  独自劳累了好几章的方言,恨恨的走了。
  兔作者赶紧往下看了看,随即便面带微笑。太好了还有两章,我就能看见大宝了,\(^o^)/~


第7章 第七章
  方言家的地里种的是黄豆,如今收回来的黄豆连着豆秧儿,叶子大多都掉了,只剩下干黄的茎叶上带着一串串沉甸甸的豆荚。
  昨晚方言与木雨在院中的交谈,方老二都听到了,他既感欣慰又觉得方言辛苦,便再也不让方言动那些农活,只言要等李大娘与李大伯帮忙。
  见粮已到家,后续是需要力气的活计,方言便也不去干了,专心琢磨赚钱的法子。
  方家没有养家畜家禽,粮食的茎叶晒一晒刚好可以充作柴草。
  而县城的大户人家,庄子里都是要留些干草用来冬日喂牲畜的,捡些柴应是好卖的。
  清晨做完例行的家务,方言便带着绳子出去捡柴。
  独自去西边的林子里,方言也不敢走的太深。
  林子边缘处的树枝有些少,应是别人捡过了的,方言又将杨树上能够到的干枯树枝也扯了下来,用了近半个时辰凑了一小捆,将柴捆好拎了拎,应是有十来斤重。
  待到返回家中,方言又将上次捡的柴也捆成捆,拎了拎,两捆柴算一起也不过三十斤。
  叹了口气,抬起头正好望见东北方向的山,方言第一次产生了想上去看看的念头。
  摇摇头打消了念头,方言便进了东屋,这才晓得他出去的一个多时辰里,张水曾来找过他。
  忆起昨晚张水说再来玩,方言只以为是客气话,没想到今日真的上门来。
  方言便去寻了一趟张水。
  说到张水,方言的感情很是复杂。
  方言憎恶张武是毋庸置疑的,上一世张武趁火打劫,想要强娶了他,每每想起张武的嘴脸,方言都是一阵不舒服。
  对于张山,虽然上一世定了亲,却没见过几面,甚至连话都不曾说过,便也没有甚好恶。
  唯独对张水,方言自己也说不清。
  张水他爹张武是个尤其重汉子的,尽管张山什么活都不能干,也依然宠着他。而作为哥儿的张水,不仅要干家务,还有照顾张山。
  方言不记得幼时是怎么认识张水的了,但这么多年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是一时能割舍掉的。
  待到张水家门前时,方言收起了心思,站在院门口喊道:“张水!”
  张水听到喊声,从厨房擦了擦手走了出来,道:“言哥儿,你来了!我早些时候去寻你,你没在家。”
  “恩,出去了一趟,”说完,又问道:“你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张水笑了笑道:“怎么,没有事就不能寻你了?想要跟你歇一会呢!”
  方言如今时刻在想着赚钱的事,自然没心思唠嗑,便道:“你也忙着呢吧?不如改日吧,我下午还想去县里,卖两捆柴。”
  听说方言要去县里,张水顿了顿,他确实有些话想对方言说,便道:“正好,我也想去县里卖些鸡蛋,过了晌午同去可好?”
  闻言,方言点了点头,道:“那便未时在村口集合吧!”
  这几日天,白天还可以,早晚则感觉冷了很多,怕是过不了几日就要上冻了。
  未时阳光正好,方言与张水一个挑着柴,一个挎着一篮子鸡蛋,往县城走去。
  “言哥儿,”张水唤了一声,见方言面带疑惑的瞧他,便又道:“你可有中意的汉子?”
  来了!方言一听这话头,便知这许是为了张山做说客的。不只是张武的意思,还是张水自己的想法,左右他是不能再与张水定亲的。
  “还没有,”方言答道,本是该接着回一句“怎得有此一问”,方言将话在嘴边过了一下又咽了回去,改口道:“你也知我家里,如今只有我与爹二人,我自是成亲也许会招赘,或者娶个女人。”
  张武期待着张山开枝散叶,必是不肯让他入赘的,这或许就截断张家的念想了。
  果然,张水闻言皱了皱眉,“从未曾听闻哥儿娶哥儿的,也未见哥儿娶女人的,你的想法也太大胆了!” 想了想又道:“成亲之事自是得爹娘做主,你爹可会同意?”
  虽然方老二没有许过方言一定遂了他的意,但此时若不堵住这话,没准还是有前世那一遭。
  “恩,”方言点了点头,“我爹自会顺了我的意。”
  既然说得如此,张水也不好再提张山的婚事了。
  想到张水还未定亲,明年也要十四了,方言便问:“你怎得还没定亲?”
  张水笑了笑道:“我哥哥还未娶亲,我怎得能着急,自是还要在家照顾哥哥的。”
  张水面上虽然带笑,却未达眼底,想来这也不是什么实话。
  一路上二人走走停停,一个多时辰便也到了县城。
  良柳县是个不大的县城,东西有一条主街,自中间分开,东边住的都是些富裕的人家,零星有几个商铺,卖的也是些绣品、胭脂、绸布之类的。西边则是各种店铺,卖些杂货、米粮,最显眼的则是对街而立的两栋二层青砖楼,乃是云来客栈和酒楼闻香居。
  西街也有些散乱的小摊贩,都是附近村里的村民,拿着自家的东西出来叫卖。
  除了主街外,还有二街三街,里面赌坊、青楼也是有的。
  方言与张水自南门入县城,随即走向西街。
  大多村民都是赶早出门,下午摆小摊的人已经不多了,二人找了块空地一蹲,便等着生意上门。
  北方十月底的天气不是那么好挨的,虽然换了厚衣裳,方言还是觉得风一吹就能透了衣裳。
  二人才蹲下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见自客栈走出一个中年汉子,那汉子甚是富态,背着手走在前头,似是个员外。
  后面还跟着俩小厮打扮的汉子,身形强壮,一人手里拿着个锣,边走便敲。
  “哐”一声,“府城的黄大户招短工!待遇从优!”
  一路走到近前,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笑着问道:“大人!给多少工钱?”
  三人停下脚步,那员外打扮的人道:“大人我可担不起,我乃黄府的管家!”看了看那人又道:“工钱自然从优,一个月三两银子!”
  “什么,三两银子!”
  “给这么多?”
  “县里王大户家一个月才给一两银子!”
  ……
  那管家声音甚大,周围的小贩带行人都听的清楚。
  那卖糖葫芦的又道:“可有什么要求,你看我可行?”
  周围人都竖起耳朵听着,那管家道:“你不行!这段工只要女人和哥儿!”
  “女人和哥儿?”
  “这干活不要汉子?”
  “莫不是什么不正当的活计?”
  “又不是过不下去,怎么让女人、哥儿出去做短工。”
  ……
  听见议论声,那管家也不急,“我们老爷的娘下个月要过六十大寿!正要挑几个机灵的去帮忙,不只包食宿,还接送,只要一个月就你能拿到三两工钱!”
  听到一个月可以纯挣三两银子,已经有人开始动心了。
  那管家便又道:“我就住在那云来客栈,可去那处找我。”
  说罢,领着两个小厮回了客栈。
  周围的人还议论纷纷,三两银子,够普通人家花上三个月了,但放言什么想法也没有,爹离不得人,他自是不会去什么府城。
  而一旁的张水则有些愣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不到一刻,张水忽的站了起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对方言道:“言哥儿,我去闻香居问问收不收鸡蛋,你且在这里等我。”说完便走了。
  在这里卖鸡蛋应是三文一个,若是去了闻香居,少不得最后要少给一文两文的。
  想张水许是蹲累了,方言也未在意。
  等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灰布衣裳的人自东街走了过来,他东瞧西看,不时有街边的小贩与他招呼,口称“刘管家”。
  这刘管家与个卖鸡的交谈了两句,便见那人收了摊子,站起来跟着他。
  刘管家停在方言面前道:“你这柴怎么卖?”
  方言抬头看了看他,“都是些干的柴,有三十斤,十文。”
  那管家见方言抬头,仔细瞅了瞅,竟是个哥儿,便又道:“这柴不甚整齐,去府里称上一称,若是够三十斤,给你八文。”
  方言略一思索,便同意了,与那卖鸡的同去了刘府,得了八文钱。
  卖掉了柴,方言摸了摸胸前的八文钱,都不够买三个鸡蛋,顿时有些泄气,转念一想,有进项总是好的!便又回了卖柴的地方。
  待方言回来,见张水已在那里等着。
  张水抬头,眼眶略有些红,道:“言哥儿,你回来了!我料想你也是去送柴了。”
  “恩,只卖了八文。”方言略显惆怅,复又问道:“你怎得眼眶红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张水摇了摇头,道:“刚起风吹了眼,咱们且回去吧!”
  见张水不想说,方言也没有再问。
  想了想八文钱,也终是没有买什么,便与张水一同往家走。
  回程,张水挎着篮子,平复了一下慌张的心情,对方言道:“言哥儿,你可想去那府城做短工?”
  方言摇了摇头:“自是不能去的,我还要再家照顾我爹。”
  听闻这话,张水点了点头,道:“恩,不能去,那管家是骗人的,其实他们是人贩子,若是跟着去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人贩子?”方言望向张水,“你怎得知道?”
  含糊一句“听好心人说的”,张水想了想道:“工钱给的那么高,又只要哥儿和女人,还跟着两个魁梧的汉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方言:捡柴也好辛苦啊,总要弯腰直起来,弯腰直起来......
  兔作者看了看方言捡的柴,撇了撇嘴,哼╭(╯^╰)╮
  卖了柴之后,方言很是开心,终于有进项了。
  兔作者一脸震惊!这一定是我见过的最不能挣钱的主角!


第8章 第八章
  自那日与张水去县城卖了一次柴,方言又独自捡了两回柴,拿去县城卖,也不过才卖了十几文。
  这一日柳成给方家送了药,嘱咐方老二可以每天站立一小会,要想走动,仍需再过半个月,可以吃一些肉、蛋,补补身体,便告辞了。
  方言将柳成送到院门口,有些犹豫的问道:“柳大夫,你可知有什么能够护手的?”
  闻言,柳成看了看方言的手,有些干燥,粗糙的很,便道:“最好的,自然是胰子,每日用来洗手,可使手嫩滑。”
  想到往年刘芸也用过胰子,那胰子掺有香料,又有护手润肤的功效,一块近一两银子。
  方言自是买不起的,便问:“可还有别的法子?”
  想也知道以方家的境况,买块胰子是不成的,柳成便道:“去药堂,买几钱白芷,回来用温水泡手,也有一定作用,价格要便宜得多。”
  送走了柳成,想着怀里的二十几文钱,也不知够不够买几钱白芷,还想着给方老二,买些肉、蛋补一补,还真是缺钱啊。
  又望了望东北方向的那座山,方言决定去探一探,那卖炭翁能上去,自己小心些应该也可以的。
  这些时日,那山上都是巳时过后便有烟冒出,方言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到了,便拿上绳子出了家门。
  刚出家门走了一段,便见远处一个人背着个筐也像那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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