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重生之言哥儿(19)
而今方老二又成了亲,娶的还是个“丑哥儿”,她自是来看热闹的,便道:“我当然是来给你们贺喜的,还能干什么!”
既是贺喜,没有贺礼便罢,竟是连句祝福话也没有,任谁都能看出来,方淑没有一点祝贺的意思。
方淑看着红布包裹的大大小小的物件,没想到这张秀还有些家底,便酸道:“我就说嘛,当初你就应该娶了张秀,一看就是能干的,又能陪你吃苦的,你看这嫁妆,啧啧,真是不少呢!”
说罢,话锋一转又道:“那个什么刘芸啊,中看不中用的……”
听她提到刘芸,且越说越不像样,张秀连忙开口截住话头:“大姐,你莫说这话!”
“我这可是替你说话,你怎么都不知好人心啊!”方淑摆弄着手里的帕子,嗔怒道。
只这么一会,张秀便瞧出来了,方仲性格和软,拿方淑没有法子,挨骂的是方言的娘,方淑又是方言的长辈,方言也不好骂回去,看这样子,方家这爷俩以前没少挨方淑欺负。
张秀便豁出去了,他既然与方老二成了亲,便也是方家人,不能让自家相公、哥儿受这欺负。
想罢,他拿过方言手里的扫帚,从自己这边开始向着方淑的方向扫,边扫还边道:“今日是我与方仲大喜的日子,大姐若来贺喜,我便在这里谢过了,喜宴这会没了,便不留大姐了。”
待说完话,便扫到了方淑脚下,方淑见他扫地,本往后收了收脚,谁知张秀跟着扫到了她的脚上。
一下跳了起来,让到一边,跺了跺脚,方淑高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啊?”
张秀也不听她言语,只继续往她脚上扫,接着道:“家里乱的很,无处下脚,大姐请回吧!”
方淑连连后退,待退到门口,才反应过来,张秀这是在撵人呢。
本想再说几句,但见张秀个丑哥儿,两手握着扫帚立在两步外,像是随时要挥过来,便把埋汰人的话咽了回去。
瞪了张秀一眼,方淑怒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说罢,不等张秀反应,转身疾步走远了。
见张秀站在那半天不动,方老二有些急了,方淑毕竟是他亲姐姐,只是嘴上爱逞强,从未害过自己家,让他出恶语对她,他着实做不到。
但今日让张秀受了委屈,他有些愧疚,几步走到张秀身后,抬手扶上张秀的肩膀,方老二道:“秀哥儿,你莫要生气,大姐就是说话难听,你莫要往心里去……”
张秀见方淑走远,本想继续干活,这时才想起刚才如泼妇一样,生怕方老二和方言嫌弃自己,便僵在了那里。
听到方老二问话,他才摇了摇头道:“我没事,”顿了顿,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刚才的做法,可有什么不妥?”
毕竟是等了十几年才与方老二成亲,自己长的又不俊俏,张秀的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你做的很好,”方老二见张秀的样子,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些,这人对自己真心实意,自己却不能护着他,遂又道:“是我不好,下次大姐若再说那些话,我便亲手把她赶出去。”
闻言,张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待转过身来,看见站着没动的方言,想着方淑刚才提到刘芸,怕是要惹方言伤心,便问道:“言哥儿,你可还好?”
方言见张秀如此,不由自主地唤了声:“阿么!”
“哎!”乍一听方言叫他阿么,张秀有些喜不自禁,急急应了一声,赶紧从怀中拿出个东西,递给方言,道:“给你的,讨个吉利。”
看着张秀手中的绢布包,方言有些不好意思,方老二见状,连忙道:“既然认了阿么,便收下吧!”
方言这才道了声谢,接过来收进了怀里。
三人忙活了近一个时辰才将张秀带来的东西整理好,屋子里的东西竟是比刘芸在时还要多上些,最显眼的便是方老二屋中的织布机。
待傍晚就寝时,方言打开张秀给的东西,绢布里竟然包着个金裸子。
方言还是头次见金子,原来金子便是这样的,在昏黄的光下看,金色并不明亮,形状也不讨喜,伸手摸一摸,感觉与银子没甚不同。
方言似个将要过冬的小动物般,将那一小块金裸子欣赏个够,又用绢布包好,藏了起来。
许是今日高兴,许是头次见金子欣喜,方言这一晚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待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又听见东屋若有若无的哼唧声和嗯嗯声,想着许是招了耗子,便沉入了梦乡。
待第二日与方老二和张秀说起耗子的事,张秀红了一张脸,方老二则尴尬道:“爹今日便将那耗子收拾了,言哥儿,你莫惦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兔作者:被题目骗了,以为方言成亲的请扣11111
内心os:O(∩_∩)O哈哈哈~,笑死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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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方老二与张秀成亲之后,方家的日子并没有变得富裕,之前方言生病,不止方家没了积蓄,便是张秀也贴补了不少钱寻医求药。
而今方言大好,一家三口也算有了奔头,方老二每日出去做短工,张秀则在做些家中的活计、织布,方言上午去学艺,下午与张秀同在东屋,仍旧做些绣活。
时间若流水般滑过,每日学艺,偶尔能见到郑大宝的日子,对于方言来说平实也幸福。
两家还未定亲,郑大宝也算守礼,每次都是翻山来回,很少能碰见张庄的人,便也没有什么风言风语。
已到盛夏,这些日子郑大宝捉鱼、打猎,将所得的钱都攒了起来,可惜银钱还是不多,与他想要给方言的聘礼差上太多。
因着方言总是上午去县城,郑大宝只能下午来寻人,这样便上够不到午饭,下不待晚饭便要归家,他多少有些怨气。
对于吃的东西,郑大宝异常执着,但到了方家又不是吃饭的时辰,他便不好张口。
只是每次与方言聊天时,不是提起送他的簪子,这会瞅着像是条萝卜干,就是说兔子窝里的兔子爱吃菜。
偶尔还会提起去岁在方言家的菜地里挖蚯蚓的事,又说那地里有蚯蚓,菜应该长的很好吧!
许是回想起之前的事,方言更多感到的是甜蜜,一时没有猜透郑大宝的意思。
待这样两次之后,郑大宝有些幽怨的离开了方家。
张秀在东屋有些忍笑,十几岁的年纪正是直白、没有弯弯绕绕的时候,这郑大宝也甚是可爱。
见郑大宝走了,张秀便对方言道:“言哥儿,郑大宝每次来都带些鱼、肉,又赶不上吃饭的时辰,甚是可怜。”
听他如此说,又回想起之前郑大宝在方家吃饭的样子,方言点了点头道:“是该给他留些饭才是,郑大宝甚是能吃。”
答完张秀的话,方言才有些疑惑,问道:“阿么,怎得突然说起吃饭的事?”
张秀只是弯了眉眼,笑着看方言,也不答话。
方言这才想起郑大宝这半下午,看着方言做绣活,陪着聊会天,三句两句离不开吃,他不禁扶额,甚是无奈。
张秀嫁入方家,虽然是续娶,但对方言很好,二人也没有嫌隙。如今看张秀的样子,方言有些不好意思,道:“让阿么见笑了。”
方言能得郑大宝这样的人喜欢,张秀也替他开心。闻言,笑容更大,问道:“郑大宝爱吃什么?以后我午饭多备一些。”
自张秀嫁入方家,便将方家的活计都挑了起来,洗衣做饭都不用方言动手。
心中知晓张秀也是方家的半个主人,方言见他忙的开心,也没起别的心思,只偶尔帮帮忙忙。
“郑大宝不喜食肉,其他都还好。”
自此郑大宝再来方家,便能吃上热乎的杂菜饼,他心中有多满足,这里便不再赘述。
对于方言来讲,这年夏天最大的事,便是木雨要定亲了。
这一日近午时,方言从绣坊出来,便门口见到了木雨。
方言一脚才踏出绣坊的门槛,木雨便迎了上来,高兴道:“言哥儿,我等你好些时候了!”
方言每日来学艺,木雨则仍是领了绣活回家做,二人又是同村,若有什么事只要到家中寻人便是,这会专门等在这里,方言不禁有些惊讶,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木雨攀上方言的胳膊道:“今日我请你喝茶,你可不能拒绝我!”
“怎么好端端的要请喝茶?”
“先走再说,”也不等方言答应,木雨便拉着方言向一处茶馆走去。
路上木雨才告诉方言,前些日子他爹娘找媒婆给他相看了个汉子,他想今日见见那人,若是可心,便要定亲了。
茶馆是个二层小楼,底层是大厅,每日午时便有先生来说书,二层则分成些雅间,供喜静的客人喝茶、谈事。
方言二人要了间二楼靠窗的雅间,点了壶茶并些糕点。
茶不算好茶,但总比方言家里的要好上许多,可惜方言也喝不出个所以然来。
尝了尝桌上的糕点,方言甚是满意,味道不错,不知郑大宝喜不喜欢吃。
想到之前郑大宝为了在方家蹭饭,那有些稚气的行为,他便有些气闷,没甚情趣的郑大宝,便吃些饼子就够了,这糕点他应是吃不惯的!
“言哥儿!”木雨唤了方言两声也不见他应,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方言看他,才急急道:“言哥儿,你快来帮我看看。”
说着,在窗口指着对面面摊处一个吃饭的汉子,让方言看。
方言站起身,顺着木雨的指向看了看,对面面摊处坐着两个书生打扮的汉子,一个侧坐,头戴方巾,离得远,只能看见侧脸,应是个英俊的,只是穿着要比另一个差一些。
虽然只能看个大概,但这人吃饭不快不慢,有些斯文气质,方言随即点头道:“看着是个不错的读书人。”
木雨听他如是说,便面露疑惑,转头问道:“就凭个背影,你便能看出来?”
方言这才知道,木雨说的竟是另一个,背对着他们吃面的汉子。
那个汉子穿戴要好上许多,但头上没有方巾,只一个背影,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方言不禁皱眉。
木雨张望了好一会,才道:“这个汉子是赵村的,十岁便是童生了,甚是厉害。”
等了半晌,见二人吃完面起身,才见那汉子的侧脸,皮肤较一般汉子白上许多,显见是个不干活计的,虽然有些微胖,倒也顺眼。
待二人走远,木雨才有些意犹未尽,喝了口茶,笑眯眯地问方言,“言哥儿,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问话,方言不禁失笑,道:“你选相公,怎得要来问我如何!”
木雨并不是真的想听方言的评价,自他爹娘同他讲了那人的长相,他便有些意思,今日得见,也算满意。
想够了心思,木雨点了点头,道了句:“肤色挺白,与我甚是相配。”
木雨的亲事,便算是定下了。
过了没几日,那童声家便差媒婆来提了亲,两家对过八字,将亲事定在了腊月初六。
转眼到了初秋,家中攒下了不少鸡蛋,张秀想将鸡蛋卖掉。
这日早饭,张秀对二人道:“家中已积下两篮子鸡蛋,应拿去县城卖掉了。”
想着每日去县城,方言本想说他拿去卖,谁知方老二却先开了口,道:“秀哥儿,今日你与言哥儿一同去县城吧!”
闻言张秀有些皱眉,他知道自己丑,眉间有伤痕,前些年自己过日子时,都是托别人帮忙买卖。
而今让他出门,他多少有些发憷。
见他犹豫,方老二扶上他的手道:“言哥儿总是要成亲的,家中之事终是要你来做,你与言哥儿同去吧!”
感受到手上的热度,张秀终是点了头。
方言这会儿才注意到,方老二与张秀成亲几个月了,张秀竟然都没有去过县城。
家中缺少的东西,大多是方言买回来,便是张秀织的布,也是他送去铺子里的。
吃过早饭,方言与张秀二人便早早的出了门。
待到县城先是去布庄送了布,待结清银钱,二人刚出布庄,迎面便遇见了两个人。
今日段秀才休旬假,陪着张水来布庄看布料,见到自布庄出来的二人,张水笑着唤道:“言哥儿,”又看了看方言身边的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他稍一想,便道:“这位可是方阿么?”
张秀未见过张水,这会儿不知他是何人,也不好接话,只点了点头。
方言见到张水也很高兴,自从张水成亲之后,他已有许久未曾见过张水了。
见张水挺着个大肚子,较之前胖了,细看之下眉眼也柔和了许多,应是过的不错,方言唤了声:“水哥儿,”又介绍了张秀。
看着张水的隆起的腹部,方言又问道:“你可还好?”
听他如此问,张水一手挎上段秀才的胳膊,一手扶着腹部,道:“我相公待我甚好,下个月便要生了,”说罢,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是个汉子呢!”
方言这才注意看他旁边的人,这段秀才长相周正,身量也高,这会带着方巾,更显的意气风发。
张秀则将目光都放在了张水的腹部,他与方老二成亲已经几个月了,他也想为方老二生下个汉子。
几人寒暄一会便分开了,将鸡蛋卖掉,方言便去了绣坊。
近来婉娘开始教他习字、画画,对于不识字的方言来说,求知若渴放在此时的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作为初学写字的人,方言连笔都拿不稳,画出的墨迹都带着颤抖。
看着写坏了的一叠纸,方言甚是愧疚,曾提出用木棍在地上学字,却被婉娘挡了回去。
“几张纸而已,师父还供得起。若是心中有愧,不如认真学习,回家后多多练习,须知孰能生巧!”
刺绣需要描样,学习画画在情理之中,但写字却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
婉娘给出的理由是,刺绣时难免需要绣些题字,若是因不识字,而犯了忌讳,或者绣了大逆不道的东西,则得不偿失。
当然其中还有些别的缘由,她未曾说与方言。
方言则认为学的越多越好,学的也甚是认真。
这厢独自归家的张秀,却有了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
兔作者:被题目骗了,以为方言要定亲的,请扣2222
内心OS:O(∩_∩)O哈哈哈~,笑死我了,too.
PS: _(:зゝ∠)_本来今天想更一章的,但是突然发现两位小天使浇了好多营养液。
兔作者不得不多更一章,
以示: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兔为天使双更,想想还挺自豪。\\(^o^)/~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今年的秋天并不好过,阴天伴着小雨,一直持续到十月初。
地里的庄稼金黄一片,却是湿漉漉的,即便是收回了家,也难已贮藏,张庄的农户甚是着急。
方家有些存粮,三口人过冬是够了,但是远不够吃到明年收秋。
今年两亩旱田种的麦子,明年便指着它们磨成面来过活。
这一年方老二打短工、张秀织布攒下了些银钱,二人合计着再攒上些,明年便能多买一亩地。
其实方言这一年做绣活攒下了不少钱,便是张秀给的金裸子也能兑成一亩旱田。
但二人从始至终都未将方言手里的钱算计在内。
方老二觉得亏欠方言的,想他攒着钱作嫁妆,张秀则是觉得自己做了人家阿么,没道理抠个孩子的钱,日子又过得下去,便是穷一些也没关系,慢慢总会好起来的。
等来等去,到了十月底,终是放了晴,连续晴了四、五日,去了庄稼上的湿气,张庄的人们都拿上了工具准备秋收。
郑大宝便是这日早上来的方家。
之前郑大宝每次来都是过了晌午来,在方家呆上个把时辰,便回去了。
今日一早,方老二去了地里,方言本想去帮忙,被张秀催着去了县里。家中地不多,方老二一个人两、三日便能收完。
见郑大宝来了,张秀有些奇怪,问道:“郑大宝,你怎得来的这么早?言哥儿去了县里了。”
郑大宝站在院中也不进屋,看着远处在地里忙活这收庄稼的人们,道:“方阿么,方家的地在哪儿,我去帮方二叔收庄稼。”
有人帮着干活,张秀本应高兴,可郑大宝这个汉子,不是张庄人,若村里人见了说闲话,便不好了。
心中有了疑虑,张秀便道:“怎好让你帮着干活,你方二叔一个人便能行。”
郑大宝有自己的心思,他已打定主意,今日得在张庄转上一圈才行,便也不顾张秀的意思,又道:“方阿么,你若不同我说,我便自己去找了。”
张秀见郑大宝无论如何都要去的样子,也不拦着了,就当是请了个汉子帮忙秋收,便给郑大宝指了方向。
方老二见郑大宝来帮忙,甚是欣慰,心道这个汉子好啊,能干活。待郑大宝挑着粮草回方家时,邻着地的村民便赶紧来打听,
问道:“方老二,这小汉子是谁啊?短工啊?”
人家来帮忙,又不要工钱,怎得能算短工,方老二摇了摇头,道:“不是。”
听说不是,那村民更是稀奇,又问:“这汉子脸生得很,不是咱张庄的,可是你家亲戚?”
……
秋收本就累,休息时聊些奇闻异事全作消遣,如今方家来了个小汉子,一下子便成了村里人的谈资。
方老二这会才开始头疼,他竟忘了这不是方家,郑大宝帮忙干活,便有几十双眼睛看着。
待午时方言回了张庄,路上便有人问道:“言哥儿,你爹给你相中了个汉子,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