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重生之言哥儿(33)
就在二人准备睡觉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些动静,接着便是院门打开的声音,随着一句:“爹、阿么,我们回来了!”方言二人终于回来了。
方老二披上衣服,踩上鞋似兔子般冲了出去,借着月光看二人都回来了,便放下了心,开口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秀拿着油灯跟了出来,昏黄的灯光下,看见郑大宝的脸上有些淤青,他吓了一跳,问道:“大宝这是怎么了?”
郑大宝颇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没事,过几日便好。”
方言已经知道他是怎么伤的了,这会儿见他的样子,便替他遮掩,道:“爹、阿么,我们买了些年货,先拿进去吧!”
搬完东西,拴好马,张秀去厨房热饭菜,三人则坐在堂屋讲起了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儿。
张庄这阵子最大的事便要数张武娶了个寡哥儿,那哥儿岁数不大,长相也一般,与之前的夫郎成亲五载生了三个孩子,张武便是看中他能生,才娶了他。
毕竟是无关的人,方言只听过便算了,也没往心里去。
但方老二与张秀听了二人的经历,是又惊又吓,惊讶于二人这一次去了北疆那么远的地方,赚了不少钱,同时对于二人遇到的危险后怕不已,言道以后可莫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在张庄过了年,方言与郑大宝二人便回了郑村一趟,去祭拜郑大宝的爹娘。
过了正月十五,二人返回了良柳县,盘的铺子是不错,但里面什么也没有,从家用的物件到店里摆设,从穿衣到吃饭,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得二人去采买。
就这样忙活了四五日,方言终于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猜到了么?
终于回到了种田线,给自己点个赞~\(≧▽≦)/~
_(:зゝ∠)_明天又要出榜单了,好紧张,希望我躺着的病能好起来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收拾店铺的这几日,二人每天一早在方家吃过饭,便赶车到县城,待忙活完,傍晚再返回方家。
毕竟新房什么物件都没有,还住不了人。
这铺子的后院有一个小门,郑大宝在院外看着人搬东西,方言在屋内指挥人摆柜子、桌子,不知怎得忽然就晕了过去。
郑大宝听闻院里的呼喊,待进去看见方言的样子,便什么也顾不得了,抱起方言便往外跑。
将人抱到草堂,寻大夫一看,郑大宝的脸便垮了下来。
柳成诊过脉之后,面露喜色,对郑大宝道:“恭喜!恭喜!言哥儿这是有喜了!”
想起张秀生孩子时的惊险,郑大宝微微有些发抖,不确定道:“真的,有喜了?”
柳成以为他是高兴,毕竟他二人已经成亲一年了,如今方言怀了孩子,自然应该高兴,便点点头,应道:“确实有了,应是过度劳累才昏厥的,你也莫要担心,一会儿便会清醒。”
方言醒过来时,郑大宝还怔怔地坐在那里。
方言转头看了看周围,二人竟然在草堂中,他不禁问道:“咱们怎么跑这里来了?”
见他清醒,郑大宝紧了紧握着他的手,看着方言道:“言哥儿,你刚晕倒了。”顿了顿,接着道:“大夫说你有孕了。”
听闻这话,方言的表情瞬息转变,从微皱眉头到嘴角微弯,眼中带着欣喜,他紧紧回握住郑大宝的手,高兴道:“太好了,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自从成亲之后,方言便希望二人能有孩子,去年秋天听到张武的话时,这种希望更甚,如今终于有了身孕,方言心中的高兴岂是一般人能体会的。
方言额间的孕痣与一般的哥儿不同,小似胡麻,看着便是不好生养的,如今自己能生了,他心中终于踏实,整个人都轻松了。
这时郑大宝的一句话,好似迎头给了他一棒,郑大宝问道:“我们不要孩子,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方言怔了一下,他瞪大眼睛看着郑大宝,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不喜欢孩子?”
郑大宝面容纠结,道:“我……”
一手捂着肚子,方言颇有些激动,眼带震惊,什么样的人会不喜欢孩子?莫不是郑大宝不爱他了!
看着方言面上明显的拒绝,郑大宝叹了口气,将头缓缓地放在方言的身上,闷声道:“言哥儿,我害怕你离开我。”
只这一句话,方言便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他抬手摸了摸郑大宝的头,温柔道:“夫郎,不会有事的,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可好?”
因为之前的劳累,方言这一胎有些不稳,郑大宝再不肯让他干活,将他送回了张庄。
张秀和方老二听到消息,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张秀每日换着样儿的给方言做好吃的,方老二则去了县城帮郑大宝的忙。
待一切准备好,一家五口都去了县城。
二月初一这一日,县城的主街上一家店铺开张。
大清早,街上便响起了鞭炮声,和着吹吹打打的声音,好不热闹。
前几日人们就看到这家店铺开了门,进进出出好多人,填了不少物件,像是准备做买卖的样子。
今日一听见响动,便都过来看热闹。
只见这家店铺牌匾上挂着红绸,门前两只瑞狮踩着鼓点舞动,甚是喜庆。
这两只瑞狮乃是县城里重要节庆时用的,平日里很少见,此时不少百姓被那舞狮所吸引,跟着瑞狮的动作,爆发出阵阵叫好声。
终于瑞狮立起身来衔下红绸,众人才看到了牌匾上的字“方正杂货铺”。
这时店铺大开,门内走出一个人,赫然便是绣坊的曹管事。
曹管事抬手作揖,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们道:“承蒙各位乡里乡亲照顾,今日方正杂货铺开张,大家里面请!”
曹管事虽然是从外地来的,但到底在县里呆了十几年,又是一家店铺的管事,很多人都认识他。
此时看曹管事在门前招呼人,众人颇有些不解,问道:“曹管事,这是要当老板,开杂货铺了?”
闻言曹管事笑了笑,对着大家道:“店铺的东家在店内,在下只是来帮忙的,今日店内货物一律八折,各位请里面瞧瞧!”
绣坊在县城相当出名,里面的管事竟然来给个小小的杂货铺帮忙,众人不禁好奇,便想进去一探究竟。
曹管事迎人这事,还需从三日前说起。
店铺收拾好后,一家五口都住到了县城,郑大宝便与方老二赶着马车去盐场领盐。晌午吃过饭,张秀便哄着孩子睡觉,许是屋内暖和,他也跟着睡了过去。
方言怀孕不足三个月,也不觉得累,见二人睡的香,便没有打扰,独自出门想去买点肉。谁知他从小门出去,待过拐角时,便被一个玩耍的小孩撞了一下。
当时没事他便没在意,买了肉往家走时,方言便觉肚子一阵阵疼。
去看了大夫,抓了药,再回家时,这事便瞒不住了。
方言心中后怕,若是孩子没了,他该怎么办!但这事却也怨不得别人,只能说是他自己没有多加小心。
张秀则自责的很,怪自己睡的太死,不应该让方言单独出去。
张秀的孩子才出生不过四个月,正是白日闹、夜晚哭的时候,平日里他睡得不好,大家都知道,方老二不忍责怪他,但方言的事他也后怕,便不知说些什么好。
郑大宝什么话也没说,但自这一天之后,他每天跟着方言,可谓形影不离,便是方言去茅房,他也要站在外面等着。
所以店铺开张迎人之事,众人不同意方言出面,郑大宝陪着也不去,张秀要带孩子,方老二又是个不善言语的,最后商量来商量去,才请了曹管事。
店铺开张这一日,生意甚是红火,毕竟有八折的优惠,虽然店里主营盐,但有南方出的饴糖,还有些稀奇的海菜、干货,价格又公道,进店看热闹的都会顺便买一些。
有人欢喜便有人忧,除了县里原来卖盐的铺子以外,听闻方家开了杂货铺,与方家熟识的人,忧比喜甚。
刘二舅母扶着刘芸远远的看着店铺,却不上前,毕竟两家早已没了来往,此时的刘芸已经怀孕六个月,娘与哥儿同时有孕在别家可能是喜事,但在她与方言之间,却无比的讽刺。
不官别人如何想,店铺顺利开张,又取了二人的姓作名号,方言与郑大宝很是满意。
二月初二,将铺子交给方老二和张秀,方言便带着尾巴郑大宝去了绣坊。
听闻前几日的事,今日见跟着来的郑大宝,婉娘不禁失笑,这汉子还真是可爱。
婉娘今日留了曹管事,这会儿见二人坐定,问了问昨日开张之事,便开门见山道:“言哥儿,今日让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想与你商量。”认真的看着方言的眼,婉娘道:“我想将绣坊交给你打理。”
这句话宛如平地惊雷,绣坊的绣品方言见过,跟着婉娘学艺的时候,那些绣工、绣娘的绣活做的很好,无论样式、针法都是上品,这也是为什么绣坊每年要往府城运绣品的原因。
方言虽然学了婉娘的技艺,但也只是个才开了个小店铺的哥儿,这几十个人,哪是他说管便能管得明白的!
更何况,还有曹管事,想到这里,方言不禁疑惑道:“师父和曹管事要去哪里?”
婉娘与曹管家对视了一眼,问方言:“你可见过史青书和白卜?”
“见过,”方言点了点头道。
婉娘笑着道:“史青书乃是我相公,白卜是曹管家的良人。”
良人?白卜和曹管家都是汉子,莫不是二人……
“我与相公分居两地十余载,今年年底他便要去往南方任职,我也是要去的。而且我若要走,便要带着曹管家一起走,所以绣坊便没人打理了。你可能帮为师打理?”婉娘又道。
既然有机会,方言便想抓住,在见过谢老爷、乔楚之后,他心中升起的做一番事业的想法,此时躁动不安,但他也有犹豫,“我不知能不能打理好。”
见他有意愿,婉娘便面上带了些和蔼,道:“我要年底才走,这一年,你可以跟着我学,时间足够。”
方言自内心生出了一种冲动,从出生起他便是注定围着家转的哥儿,似乎总是低人一等,如今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他想尝试,想为之而努力。
点了点头,方言道:“我定会认真跟师父和曹管家学习。”
待从绣坊出来,方言还没有从激动中缓过来,待郑大宝牵起他的手,他才忽然惊醒,这段时间做主做惯了,竟然都没有征求郑大宝的意见。不禁问道:“大宝,我跟师父学打理绣坊,可好?”
郑大宝听了全程,却一句话没有说,不论方言想守着家,还是想出去做些什么,他都会陪着他,毕竟家中不缺钱,又开了店铺,只要方言喜欢怎样都好。
见郑大宝点头,方言竟扑了上去,踮脚亲上了郑大宝,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还被他捡到了。
开始跟婉娘学习打理绣坊,方言才知道,绣坊的绣工、绣娘们竟然都不是一般的女人、哥儿。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终于等到你们喜欢的了,听说你们爱我?
Σ( ° △ °|||)︴我就起来了,话说这篇文要完结了,
你们不打算收藏一下作者的专栏咩?(づ ̄3 ̄)づ╭❤~
第60章 第六十章
绣坊里签了契的绣工绣娘们,都有些特殊,他们乃是边关为国捐躯的兵士们的遗孀。
服役之人死了,家里多少能得些抚恤,但剩下的女人、哥儿们便没甚好日子。
因军户家要出丁从军,军户便比普通农户更难成亲,在村里会嫁给军户的,家中日子定也不大好过。
若是这些军户家的汉子从军时死在了外面,那么家中剩下的女人、哥儿,要么得撑起一个家,要么再嫁。
与自己的孩子在家相依为命几载,若是自己再嫁,便会苦了孩子,可若是让个女人、哥儿撑起一个家又谈何容易,只作农活一项,便少有人能做得来。
因为一些巧合,婉娘在良柳县建了一个绣坊,绣坊与这些女人、哥儿签了契。
婉娘教他们刺绣的手艺,他们为绣坊干活领工钱,维持生计。若是有人想再嫁,婉娘也会放人,只是绣坊便不能再来了。
绣坊一开便是十几载,每年都有离开的人,也有新来的,婉娘却一直在这里主持大局。
方言接触绣坊的事务越多,便越佩服婉娘,她做得竟然是如此大义之事。
转眼便到了三月,眼看着便要回去耕地,准备春种,张秀、方老二要带着孩子回张庄,方言又要每日去绣坊,顺便带着尾巴郑大宝,杂货店便没有人看了。
一家人商量了之后,决定招人,方言便在店铺门口挂了块牌子,招揽有意愿的人。
县里虽然要比村里大,但也多是生活了几十年的人们,一般有招工这样的事儿,都是口口相传,挂牌子招人的也有,但一般应聘的不多,毕竟两厢互不熟悉。
不过挂了牌子的第二日,还真有人来了。
正值开门不久,张秀抱着孩子坐在铺子里,方老二则在后院劈柴。
见有人来,张秀便起身招呼,笑着问道:“客官想买些什么?”
来者是哥儿,进到铺子里左右瞧了瞧,问道:“你们这儿可是要招人?”
门口的牌子上也没有写不招哥儿,这会人已经进了店,张秀又不好往外撵,只得接待,回道:“确是要招人,可是你要来?”
那哥儿却没有回话,只是将店里摆着的货物看了个遍,又将些不认识一一问过,待都了解了,便又问道:“你们这里招人,可有什么要求?”
招人的要求,几人之前也商量过,县里的人多少都识得几个字,所以要招也招个识字的,手脚利索,若是之前当过店小二便更好了。
此时张秀将要求道了出来,那哥儿听罢点了点头,又问道:“一个月给多少工钱?”
还不待张秀回答,刚刚劈柴劈累了的方老二便来了前堂,他本来是想看看孩子,与张秀说会儿话,但到了铺子里,见张秀在与一个哥儿说话。
方老二不禁皱眉,问道:“筝哥儿,你怎得来了?”
这人方老二竟然认识,张秀听方老二这么问,有些疑惑,问道:“这位是?”
原来这人便是方老二大姐方淑家的哥儿,前年嫁给了杂货铺的伙计,那是张秀嫁给方老二之前的事,张秀自然不知道,更不认得。
既然是方家认识的人,来到店里不喊人,倒是东问西问,张秀不禁皱眉,这人不知道店是方家开的,还是有些别的主意?
筝哥儿见方老二,唤了句:“舅舅。”
方淑对方家的恨意,筝哥儿无法理解,但那不妨碍他看不起方家,便是上次与方言偶遇,他都未开口与之说一句话,他总觉得自己要比方言高贵上一些。
可如今方家已经开了铺子,他的夫郎却还是个小二,今日路过杂货店,见门口挂着牌子,他便想进来看看,方家到底过得如何。
待进了店铺、见了人,筝哥儿心中的不甘更盛,没甚缘由,只是不甘心,为何方言会过得比他好。
方老二不知道筝哥儿心里想什么,方家与方淑之间的不和,没必要牵扯到孩子身上,况且筝哥儿还唤他舅舅。
想着这铺子、房子都是方言与郑大宝的,方老二也没往后院请人,只站在铺子里问道:“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筝哥儿本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来打听打听,这会儿既然目的达到了,便道:“今日恰巧路过,便来看看,”转头又看了看外面,接着道:“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做饭,改日再来。”说罢,便走了。
方老二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奇妙,张秀则有些疑惑。
自筝哥儿来过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来应聘,村里又到了农忙的时候,方老二与张秀准备回去,一家人对于没有招到小二,颇有些发愁。
方言想留郑大宝看店,郑大宝想跟着方言,想来想去,方言想起一个人,木雨。
自成亲之后他便没怎么见过木雨,木雨自出了事之后,绣坊也不去了,整日闷在家中,不知过的如何。
送方老二三人回张庄的时候,方言顺便去了木家。
木家人见到方言热情得很,让方言有些意外,待见到木雨的时候,他便知道知晓缘由了。
木雨的样子,方言几乎不敢认,从前活泼开朗的哥儿,如今瘦得脱了相,衬得一双眼更大,原来只是漂亮的像个女人,这会儿若不看那眉间痣,活脱脱就是个深闺怨女。
木家人也是没有办法,木雨自小便是娇惯着长大的,出了事之后,木雨便闷在家中,木家人不敢再提成亲的事,更不敢责怪他,怕他想不开。
本来这些也没什么,但木雨每日看见哥嫂家日子和美,心中有些憋闷,便开始做起了噩梦,总觉得自己是受众人指责的,心中负担越来越重,人也跟着日渐消瘦。
问了木雨的状况,方言便打消了让他去店的想法,转而想接他去县城散散心,希望他能好一些。
木雨的爹娘自是万分感激,赶紧收拾了些木雨的东西,约好第二日一早让木雨同方言去县城。
接了木雨回县城,店里仍是没有招到人,方言与郑大宝商量之后,每日一早由郑大宝送二人去绣坊,之后郑大宝便返回家中开店门,待傍晚关了店门,郑大宝再去绣坊接人。
如此下来,郑大宝便劳累一些,但这已是他能做的最大的让步。若是每日看着方言出门,他却只能在家中干等,他便会日日担心,还不如每日接送来的安心。
绣坊的人都已熟悉,方言在那安全的很,郑大宝才稍稍安心些。
木雨开始时颇有些害怕郑大宝,或者说他不知从何时起,有些害怕汉子,但郑大宝拜托他在绣坊照顾方言,他每日看着方言跟婉娘习字、习账册、习些生意经,听得多了见识便宽广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