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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山河(27)

作者:九渊无夏 时间:2017-12-22 13:46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年下


“啊,是信王。”
尚荣将纸条收起,拢在袖中,回望了一眼京城方向,“尚荣谨记信王教诲。”

…………

晚膳后,皇帝身边的崔总管亲自将赏赐之物送到了信王府,信王谢过,崔总管前脚刚走,他后脚就直接扒拉开了那一叠苏锦。

“王爷,您可要裁制衣服?”
伪亲卫真老妈子莫一见他急急地扒拉,就上前问了句。信王的衣服一直都是他吩咐下去裁制的,他向来仔细,从来没等信王开口吩咐过,都是见衣服稍旧了就直接让人做了来。

难道,王爷是不满意了?竟亲自过手这等小事。

莫一心里流泪,呜,我果然做的还是不够好。

楚玄昭一转头就看到一脸严肃,双眼却透着绝望的莫一,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颇为无奈。
这货又都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咳,那个,我是要挑些给公子送去。”
楚玄昭虽然一直叫他轻君,可是对他人提起时,还是一直称他为“公子”。

“哦,那要不要属下送过去?”
楚玄昭一笑,“不用了,我亲自去。”

王爷果然还是嫌弃我了T^T

楚玄昭瞥了他一眼,“你去把那匹黑色的和紫色的分别吩咐人做身外袍来,我等着穿。”

“哎,属下这就去。”

莫一匆匆而去,楚玄昭忍了忍。
又忍了忍。
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他明明对所有亲卫都是一样的培养方法,为什么就出了莫一这么一朵奇葩。

……

雅竹轩。

“轻君,这是父皇赏赐的苏锦,我挑了这两匹颜色清淡的,你或是裁作衣服,或是制成锦被,都尽管吩咐了冯二,他自会处理好。”

楚玄昭亲手抱了一青一白两匹苏锦来了雅竹轩,他知道沈轻君平日就穿这两个颜色,这才把仅有的这两匹青白二色的挑了来。

沈轻君伸手摸了摸白色暗纹的那匹,“的确是上好的苏锦,摸着这料子,像是玉织轩的做工,要数十绣娘每日不缀,两月才得一匹,皇帝倒是舍得。”

“你喜欢就好。”

楚玄昭见他满意,这才将手中锦缎递给门旁的冯二。
“不拘做什么,只管吩咐了他去就行。”

“嗯,多谢你好意。”

“你我何必见外,况且,我送你,也是有事相求。”
楚玄昭转手又拿出一张裁好了的空白扇面,朝前一摆,“呐,轻君,你答应了我的。”

沈轻君浅浅一笑,“你倒的确是不见外。”

跟谁见外也不能跟你见外啊,不跟你混熟了,回头怎么把你圈住。

“咳,那个,你又不是外人。”
一定得加深这种观念才行,嗯!

“那既然不是外人,我就不客气了。”沈轻君接过扇面,眉头微挑,“你,去磨墨。”

“遵命,阁主。”
楚玄昭笑的眉眼弯弯。





                        第46章 题扇
沈轻君将扇面平铺在桌案上,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
“要题什么?”

楚玄昭将手中的砚台朝他推了推,“既然要轻君来题字,这内容,自然也是由轻君来定。”
他可不敢再提任何一句和“美兮公子”有关的话头,那可是黑历史。

沈轻君略一思忖,蘸墨,提笔。

“水?”
楚玄昭见他提笔,忙探了脑袋过来看,只见白色的扇面上落了一个字,水。

“土?”
沈轻君没有理会他,继续写了一个土字。

看空白的大小,应该还会有一个字,会是什么?
楚玄昭越看,越觉得云里雾里。

“木?”
沈轻君写了三个大字,又抬手在落款处题了“墨渊公子”四个小字。

“水土木?”金木水火土为五行,这楚玄昭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取这五行中的水土木,究竟是何意?
他疑惑地看向沈轻君。

沈轻君将毛笔搁下,“这三个字,最合适你不过。”

“这,究竟是何意?恕我钝拙,轻君还是不要卖关子了吧?”

因是夏日,扇面上墨迹很快便干透了。
沈轻君将它拿起来,轻轻抚了抚,递给楚玄昭,又从怀中掏出一方白帕细细擦了擦手指,这才缓缓道出三个字的意思。

“水,河海皆为水,土,山石之基也,这水土二字,自然是指山河,意向江山。”

楚玄昭不由一肃。

“那这木呢?”楚玄昭说话间,趁他没注意,转手将他随手放在桌角上的白帕塞进了袖中。

“木,牧也。牧为管理之意,大渊分下各州也有影州牧,凉州牧,等官职,不是吗?你此次去往影州,不也是所谓的代天巡牧?”

“木,牧,管理。水土木,山河牧,治理江山,那象征的,岂非天下之主?!”楚玄昭微微睁大了双眼。

这三个字,太意巧,也太大胆了。

可是,仅看这三个字,不过是五行之三,其真正含义,恐怕也无人看得出。就这么把自己的野心,写在扇面上,惶惶然于人前,却无人可知。
这种感觉,可真是。

“好,轻君说的没错,这三个字,的确最适合我不过了。”楚玄昭盯着扇面上的三个字看了看,又忍不住用手指摩挲了几下落款处的“墨渊公子”。

“轻君可会作画?”
楚玄昭将内有夹层的扇面反过来,看着那片空白。

“略懂不精。怎么?”沈轻君转过头来,目光下移,落在他手中空白的反面上。
难不成,这一面的画,也要我来?

“这扇面才完成一半,我总不能再去寻个画师画上另一面吧?送佛送到西,你看?”

“我于作画一道不精。”
沈轻君拒绝。

“那要是让别人去画,岂不废了轻君的一幅好字?”他可不想让这个扇面再由外人续作。
他要它完完全全出自沈轻君。

“我来画,更是废了那正面的字。”
沈轻君对自己了解,虽精于书法,但短于作画。

“唉~,轻君若是不答应,那就这么空着好了,旁人若觉得奇怪问起,我就说请了人作扇面,那人嫌钱少,完成一面,非要再讹我许多银两才肯继续,我又没钱,只好就这么直接糊上了。”
楚玄昭叹了口气,状似无奈。

没想到,信王殿下还是个无赖!沈轻君觉得额头青筋直跳。

沈轻君听他越说越离谱,伸手拿过他手中的扇面,“劳烦王爷磨墨,还有,润笔费八千两,不谢。”
“……!”
他这是被赫连大谷主上身了么?

沈轻君提笔,楚玄昭凑在一旁看着,半晌,沈轻君才将扇面提起,轻轻抖了抖,闭了闭眼似乎不愿去看,“给。”

这是一幅山水,虽不是佳作,却也浑然天成。楚玄昭知道,是沈轻君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轻君是太过谦了,这画分明很好,我喜欢。”

“用你的话说,你喜欢就好。”沈轻君不禁揶揄了一句。

“喜欢,我很喜欢。”他已经备好了一副白玉扇骨,打算亲手将扇面贴上去。

“嗯,那就好。听说,京城的六合楼过几天要举办一次文会?”沈轻君想起自己最初答应楚玄昭题扇的目的。
“嗯,是李尚诺为了和几个朋友一同谈论文识才举办的。难道,轻君也想去?”

“或可一观。”

“那好,到时候我与轻君同去。”
“嗯。”沈轻君从椅子上坐下来,随手将已经凉透的茶端了起来。

“哎,茶凉了!”楚玄昭急急抓住他的手腕。

沈轻君用另一只手淡淡的将他的手抚开,倾手将茶倒进了一旁倒冷水的镶金陶盅,“我只是要将它倒掉。”

“哦,我以为,”楚玄昭转头看向门外,“冯二,换茶。怎么还要公子自己换?”
“……”
是楚玄昭之前曾经说过他在时不必进来伺候的,现在又怪自己没来换茶。
冯二表示很无辜。

可冯二哪敢说什么,只得默默地进来换了一回茶。

沈轻君眸色闪了闪,他现在越发觉得自己之前的某些感觉并不是错觉。

他抬眼看了看楚玄昭,随即瞥见他露出白色帕角的袖口,心中微微沉了沉。

“对了,轻君,中书侍郎王寂向来与廉王交好,我虽然进入中书省,可是王寂必然不会轻易妥协,恐怕会有意刁难。我不打算扳倒王寂,可是绝不能任由他在廉王的命令下随意磋磨我,要是,能拉拢就好了,不知轻君可有何建议?”

沈轻君听到他的问话,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虑,“王寂与廉王交好已非一日两日,若想让他倒戈,恐怕并不容易。不过,”
沈轻君扣了扣桌面,眸色渐深。

“不过什么?”

“不过你未必一定非要真的将他拉拢过来,只要,廉王以为,他被你拉拢过来了,就行了。”

楚玄昭将他话里的意思想了想,不禁赞道,“不错!我懂了。”
自从廉王因为卢石淮的事没有求情,已经多多少少影响了手下支持者的信心,那些本来就立场不坚定的人更是因此转了风向。

所以,现在廉王最担心的就是支持者倒戈。

若是设法让廉王误以为王寂已经倒向自己,现在正处多事之秋的廉王很有可能直接会怀疑王寂的忠心。
前有卢石淮一事,紧接着又受到廉王的怀疑和猜忌,王寂心灰意冷之下,很有可能将假做真,放弃廉王。

这比在他们彼此毫无猜忌的情况下直接去说服王寂要有用的多。直接去拉拢王寂,极有可能拉拢不成,还会被王寂为向廉王表明立场拿自己来开刀。

“嗯,轻君,你真是一语中的,就这么办!”楚玄昭对此颇为赞同,“中书省的事我并非一无所知,只要我做几件事让父皇满意,廉王就会怀疑王寂是不是没有为难我。”

“这个时候,我再向父皇言语间透露是王寂的一番提携,这样一来,廉王对王寂必生猜忌,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楚玄昭想到自己手头上几个中书省的案宗,心下有了计较。

…………

滕王府。

“王爷,我们怎么办?任由楚玄昭进入中书省吗?”
 “这是父皇的旨意,我们自然无法阻止。况且,现在楚玄昭有些深浅难测,贸然对付他的结果,怕是会和影州一事一样,我们必须小心谨慎。现在楚玄昭暂时不好动,不过楚玄临么……”
“王爷?”刘逢疑惑。
“绝不能给他翻身的机会!告诉何衍,让他继续注意楚玄临的动作,一旦有消息,速速来禀报。”
“是,王爷,卑职这就去告知何大人。”
“嗯。恐怕楚玄昭那边也不会允许他翻身。”楚玄青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也好,如此,也好。先一起扳倒廉王,再见真章!”





                        第47章 离府
楚玄昭手中握着臂刀,脚下忍不住退了一步,只觉得胸腔似乎被堵了一团棉花。
“轻君,看来,我还远远不是你的对手。”

“你已经进步神速。”
沈轻君并不是有意安慰他,而是事实如此。
楚玄昭的进步的确令人瞠目结舌。

沈轻君将洞箫收起,眸色微闪,顿了顿,才说道,“我让朱晴和碧鸳在京中买下一座院落,这几日我——”

“哐啷!”
臂刀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仍旧震颤不停。

楚玄昭将微颤的手指动了动,攥起,放开,又攥起。
他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
“是不是,王府有什么不周到之处?”

沈轻君撇开眼。
抬头望着院中那棵粗壮的柳树。
树叶间有一只蝉缓缓爬动。

“没有。只是情形所需。”

“什么情形?”
“李尚诺。”
“我不需要李尚诺,他不过——”
“楚玄昭。”

楚玄昭眸色暗了暗,试着扯了扯嘴角,缓缓露出一个笑来。
笑容有些苦。

“好。你什么时候搬,我让冯二和莫一他们帮你收拾东西。”
绛紫华袍衣袖中掩盖着手,攥起的拳头指节已经发白,指甲陷进肉里,疼痛让楚玄昭觉得自己似乎平静了些许。

“不用。本就没多少东西。”沈轻君盯着树上的那只蝉,目光看着它爬上树叶,又爬下树叶。

的确没多少东西,他来京城只带了一个随身的包袱,其他惯用的东西都留在了玉园,还有一些被朱晴和碧鸳带到京城,但一直没来的及取来王府。

“嗯,我知道了。”

楚玄昭缓缓地弯下腰,将臂刀捡起,顺手抹了抹掐出血痕的手,“你看,我刀法的确不精,连刀都握不好。”

沈轻君的嗅觉何其敏锐,之前夜里曾被后院实行家法的血味儿从梦中激醒,此时自然闻到了楚玄昭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一丝血腥。

如果说原本还只是猜测,如今便是确定了。
只是,他给不起。

“多练练就好了。”
还是那句话。

“那你还会陪我对招吗?”楚玄昭盯着他望向别处的双眼。

“会。我只是搬出去,距离不远,一切都还是一样。”
“嗯。谢谢你。”楚玄昭的笑终于自然了些。

“你说过,你我不必见外。”同样一句话,之前说着有多欣喜,如今听着就有多少怅惘。

“轻君,我们继续。”楚玄昭握了握手中的臂刀,一手架在身前。

沈轻君终于将目光收回来,看向楚玄昭,“继续?”
“嗯,来吧。”
“好。”

楚玄昭将手中臂刀挥舞而出,带着凛冽的劲气。
沈轻君迅速转手将洞箫收起,瞬间便从袖中落出一把同样的臂刀来。

两把臂刀格在一起,“你?!”

“我是辰隐阁阁主。”

楚玄昭瞬间了然。
没错,他是辰隐阁阁主,又怎么可能对自己设计的阁里惯用的武器一无所知?只是就像他以为的自己用惯了扇子,自己也以为他只用洞箫。

其实,沈轻君的袖里一直放有一把臂刀,只是他刀法同样不精,大多数时候根本用不到。

但实际论起来,臂刀比洞箫随身时间还要多。
因为在作为“墨渊公子”这个身份在外时,他也许不带洞箫,但袖里却一定有一把臂刀。

我是辰隐阁阁主。
他的解释总是令人意会,他上次说这句话时,是在鹿山寺追踪杀人的时候,为了解释为什么会有那么狠辣的杀人手段。

两人于刀法一道都算不上精尽,沈轻君换了臂刀出来,是打算要和楚玄昭好好比试一番了。

刀锋相互撞击飞溅出无数火花,二人皆是用上了全力,一时间难解难分。

楚玄昭手中的刀直取沈轻君的脖颈而去,沈轻君回手格挡,却已经慢了一瞬。

楚玄昭瞳孔一缩,迅速收势,锐利的刀锋还是将沈轻君飘舞的黑发擦断了几根。

“对不起,我”
楚玄昭听得自己心跳得厉害,刚才那一瞬,他只觉得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还好,还好只是头发。

“无妨。是我刀法不精。”
沈轻君倒是不在意,他确定楚玄昭收的住。
沈轻君用惯了剑法衍生的玉箫,对刀法一直难以适应,臂刀一直被他当作备用武器,几乎极少使用。

……

楚玄昭见沈轻君已经转身离开,弯身将地上的黑发仔细顺了顺,收进了装着那首词的荷包中。

树后的沈轻君瞬间握紧洞箫,默然片刻,还是转身离去。

…………

“哥,怎么回事?听说墨渊公子今天寻了院落搬了出去,你们怎么了,难道翻脸了?”楚玄昕一听说沈轻君搬离信王府的消息,当天就跑了来找他哥问情况。

“没有。只是因为情形所需。”
楚玄昭的情绪终究有些不好,楚玄昕来时他正一个人抱了个酒坛坐在屋顶上。

“情形所需,什么意思?”
“收拢以李尚诺为首的年轻学子。”
“啊?”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到时候带你一起去。”楚玄昭将酒坛递给他,楚玄昕接过,灌了一口。

“就算是为了这个,也不用搬出去吧?他可是买了一座院落,不是临时租用,这明显是不打算回来了。”

楚玄昭心口一窒。
他知道沈轻君是打算以后就住在外面了,可是听到楚玄昕这么说出来,还是不禁觉得有些沉闷。

“哥。”
“嗯?”
“你说,他会不会知道了?”楚玄昕一向敏锐,当初也是极快地发现了他们的不对头,如今更是感觉到了异样。

楚玄昭瞬间觉得脊背一凉,心中仿佛被一盆冷水乍然浇透。

“不,不会吧?”
楚玄昭听到自己声音有些发颤。

………………

翌日。
麟台,中书省。

“殿下,微臣说的都是实话,这些,就是今日送上来的所有文书,我大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自然没有那么多的事情传来,这是好事啊!难不成,殿下竟希望我大渊每日都要出些事端,才觉得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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