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那个控制狂
整个榕城的人都知道,容白最大的靠山是他男人江岩柏,把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然而容白可不这么觉得:“他这是占有欲!控制欲!这不叫爱!”
容白恨不得重生回结婚前,打醒那个一时冲动的自己。
直到有一天,他真的重生回结婚前了……
只不过是重生回到了他男人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看着面前被叔婶占去家产,落魄多疑像个小狼崽子的江岩柏。
容白懵逼了……
只有拯救不同平行线上的老公,才能活着回到现实。
救?
救吧。
容白从此开始了兢兢业业拯救老公之旅。
内容标签: 破镜重圆 穿越时空 打脸 现代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容白 ┃ 配角:江岩柏 ┃ 其它:平行世界
作品简评
容白是个作天作地的富二代,和江岩柏结婚之后感情急速下滑,明明相爱却不知道如何继续一起生活下去。阴差阳错之间,容白忽然穿越到了平行世界,在平行世界的不同时间点让江岩柏感受到幸福,才能够回到正确的时间线,获得重生。讲述了一对夫夫虽然相爱,却不知道如何相守,在阴差阳错之间终于了解对方,并为对方改变。本文架构精巧,人物塑造细腻,感情线十分自然,虽然是主受文,但攻也非常出色优秀,温柔且牵动人心。
☆、第1章 chapter 01
不夜城灯火通明,夜店酒吧,灯红酒绿。
男男女女围聚在酒吧门口,狂欢嘶吼,人人手里一瓶啤酒,一个个喝得神志全无,腆着啤酒肚就往人身上撞的男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醉汉,洒落一地的啤酒,给这个荒唐的夜晚拉开帷幕。
“你喝什么?”友人抢过容白手里的啤酒,一口灌到自己嘴里,咕嘟嘟几下,吹完了这个瓶子,他醉醺醺地问,“容大少,你男人今天没管你?”
容白也喝得不少,傻笑道:“他管个屁,我把手机开飞行模式了,今晚谁也别想找我。”
“就许他天天在公司加班,不许我出来找朋友喝酒?暴君!”容白靠在靠椅上,满面通红,嘴里不停的抱怨,“自从结婚以后,他什么都管我,去哪儿,和谁说话,说了什么?男人还是女人?他样样都管,比我妈还烦!”
友人冷嘲热讽:“当年那不还是‘你们不让我俩结婚,我就去死吗?’你就仗着你爸妈宠你,现在知道苦头了吧?让你找个女人你不找,现在叫苦有什么用?”
“我管不了他,他天天加班,谁知道在做什么?今天,我跟你说,今天就是我和他的五周年结婚纪念日,他下午给我打电话,让我在家等他回去。”
“凭什么?!”容白骂道,“从来都是我等他,老子不等了,等个屁!”
“他让我等,我偏不!”
“好!有骨气!”友人又给容白开了一瓶啤酒,两人对着吹,喝多了,到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各自有各自的烦心事,一张嘴就停不下来,什么话都往外跑。
两人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喝了多少,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天方见白。
容白看了看手机,此时才早上六点半,酒吧倒是没打烊,这个点竟然还有不少人在喝。
这是个小酒吧,大多是亲戚朋友一起过来,不算混乱。
友人四仰八叉的仰卧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个空瓶子,睡的宛如一条死猪。
容白把手机的飞行模式关掉,果然看见了一百多通未接电话,这些未接电话的主人都是一个名字:江岩柏。还有几十条未读短信,每条短信的内容都不一样,从一开始的质问慢慢演变成了祈求。
然而容白十分无所谓的看了一眼,一条都没有打开,直接点了全选删除。
他和江岩柏结婚五年,也如胶似漆过,巴不得天天缠在一起。
过了头两年,容白的热情就渐渐变淡了,两人之间的摩擦也逐渐变多。
江岩柏的控制欲让容白喘不过气来。更何况容白家境优越,从小就是被宠大的,从没有受过任何委屈。
读书的时候容白成绩就好,老师们都喜欢他,因为长得好,女生也经常给他告白送礼物。
他自负才高八斗,卓尔不凡,再加上优越的家室,一直顺风顺水。直到遇上了江岩柏这个克星,江岩柏没读过大学,就连高中都在第二天辍学了。
但是白手起家,有了一番事业,比容白整整大了十岁。
不知道江岩柏吃错了什么迷魂弹药,从认识容白开始,就一直死缠烂打。终于啃下了这块硬骨头。
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容白就和江岩柏领了结婚证,从此成为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容白没进过社会,没受过挫折和委屈,身边的人不管什么原因总是尊敬他的,至少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他爸是出了名的大商人,有钱,也爱做慈善。
他妈是书香门第出身,在大学当教授,桃李满天下,高洁优雅。
他男人,也是在商界出了名的手黑心狠。
容白最后还是回拨了电话:“江岩柏?”
男人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你到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待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我和朋友出来喝酒。”容白面无表情,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男人的音量忽然升高:“喝酒?和谁?哪个朋友?男的女的?你在外头喝酒,知不知道外头有多危险?你怎么……”
容白瘪瘪嘴:“够了,你比老妈子还烦,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男人沉默了一小会儿,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阿白,乖,听话。我马上回去。你等我。”
容白关上了手机,他不知道自己和江岩柏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
容白人生中最重要的三个人,都是叫得出名号的,唯独他自己,手里头几间铺子,开着两个火锅店和西餐厅,说是事业,其实也就是每个月去对对账,其余时间尽管吃喝玩乐。
但是即便吃喝玩乐,容白也不能尽兴。
江岩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了容白的阶级敌人。
只要能和江岩柏对着干,让江岩柏头疼,容白就满意了。
江岩柏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同时也是个偏执狂。
他在家里装满了摄像头,只要容白一出门,他就会疯狂的给容白打电话——容白的朋友们,哪怕是男的,稍微亲近一点,就算只是搭个肩膀。
只要江岩柏发现了,一定会冲过去把人揍个半死。
结婚之前容白没发现江岩柏这一点,结婚之后才发现江岩柏这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容白好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是不能开车的,于是叫了代驾,把自己拉回了家。
这个家还是容白和江岩柏好上之后两人一起看的楼盘,一起商量着装修的,当年容白年轻,把家装修的像个酒店大堂,主色调就两个,不是黑色就是白色。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进了谁家祀堂。
“我回来了。”容白喊了一声。
他已经做好了和江岩柏争吵三百个回合的准备。
不过这一次,那个总是急匆匆跑过来质问自己去哪儿了的人并没有出现,只有容白自己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容白给江岩柏打电话,却一直是忙音,卧室和客厅都没有江岩柏的身影。
房间空荡荡的,容白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家这么大,这么空旷,就连自己的心跳声似乎都清晰可闻。
空气中飘荡着灰尘,地板上倒映着容白那精致细腻的脸,时钟的秒针一丝不苟的跳动着。
但是容白也没当回事,江岩柏有自己的生意,开了一家不小的上市公司,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在今天之前,两人至少三个多月没同过房了,江岩柏处理文件累了就直接在书房睡。
容白正在如狼似虎的年纪,需求很大,性|生活的不和谐让他随时都处于一点即炸的状态,和江岩柏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
江岩柏的忽然消失并没有令容白惶恐或是害怕,他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就差没有嚎两三子以示激动了。
他一直准备着和江岩柏离婚,但是两人一直没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每次容白刚想说话,江岩柏就开始质问容白当天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
如果容白说打过了,那江岩柏就会说自己没有同意他和那些人出去。
再一次不欢而散。
江岩柏的忽然消失非但没有令容白紧张起来,反而是认为江岩柏终于想通了。
愿意给双方一个喘息的空间——在一周之前,容白就双方分开一段时间互相冷静一下的提议又和江岩柏吵了一架。
在江岩柏消失的这几个月,容白就像是条脱缰的野马,放肆地奔跑在名为纸醉金迷的大草原上。
昔日好友齐聚一堂,每天斗牌喝酒,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容白重新拾起了自己曾经纨绔子弟的那一套,花钱如流水,短短几个月时间还迷上了重型机车。
唯有在夜里的时候,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失去另一个人体温床变得异常冰冷。
空荡的屋子里没有人气,能听见自己喘气的声音,以及心跳声。
他习惯了江岩柏在身边,因此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感觉,只是因为江岩柏忽然消失自己不习惯而已。
爱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容白曾经一头扎进去,却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
午夜梦回,他还是能在那绮丽的梦境里看见江岩柏,他如两人初识一般,温柔体贴,霸道却知进退。
两人互相追逐,拥抱彼此,探索对方的身体,从笨拙到熟练,从每一次的急切到慢慢掌握到节奏。
只是梦境再美,也只是梦而已。
重型机车是个好东西,一旦开到一定的速度就会让人有一种失重感,那种感觉几乎可以爽上天,男人追求的,大约就是这种爽快的感觉。
“再快点!”容白一边对着旁边的朋友吼,一边加快了速度。
他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只老鹰,天高海阔任他翱翔。
风在他的耳边呼啸,整个世界都为他敞开了怀抱。
夜里的绕城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只有路灯在容白的眼前闪烁,
容白似乎听见了同伴吼叫的声音,但此时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这极度自由的感觉中了。
“砰!”
身后的同伴目瞪口呆,容白的机车撞在了公路旁的围栏上,机车巨大的惯性带着容白在地上前行了几百米。
等友人们走过去看的时候,容白的双腿已经成了浆糊,血肉布满了周围的公路,机车的前轮还在滚动。
然而容白的脸却格外干净,没有染上一滴鲜血,嘴角似乎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他的双手搭在自己的胸前,似乎并没有死,只是沉睡了过去。
“容白?容大少?!”
“不会吧?这……”
“他男人和他爸妈得杀了我们吧?”
“要不……”
“前头有个池塘。”
容白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醒来,环顾四周,一片惨白,就像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纯白洁净,看不见一处灰尘,也看不到边界,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
容白揉了揉眼睛,还没搞明白现在的状况,浑身都提不起力气,等过了一段时间才用手支撑着地板站起来,晕乎乎地晃了两下才站稳。
周围什么都没有,就连声音也只有容白自己的呼吸声,容白有些慌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手机还在。
容白把手机拿出来,急不可耐地打开锁屏,他的双手都在颤抖,巨大的恐惧感如潮水一般涌来,将他紧紧包裹在里头。
却发现手机并没有信号,也只有一条未读短信。
那条未读短信只有一行字:“带他回来。”
容白正是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脚下的白色地板忽然裂开,巨大的黑色深渊就在脚下。
容白还没来得及挣扎或是叫出声,就已经随着那突然裂开的地板掉落了下去。
容白绝望的喘息,朦胧中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正在不远处呼唤他。
那人有容白熟悉的五官,高大的体格,依旧是那副冷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他的脚下盛开着巨大的黑色花朵,似乎要将整个人团团围住。
枝蔓爬上了他的裤腿,荆棘开始疯狂生长,将男人缠绕起来,像蛇一样柔韧又充满威胁。
“岩柏?”容白的声音很轻,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一般,他的呼喊几不可闻。
江岩柏伸出了手,他的手心中慢慢绽放出一朵鲜艳玫瑰,娇艳欲滴,空气中都散发着那浓烈的香气。
鲜血从花蕊中冒了出来,一点一点,一滴一滴,然后越来越多,多到淹到了江岩柏的脚背。
“我找了你那么多次,轮到你来找我了。”江岩柏的声音似乎近在容白耳边,那温柔的、冷酷的、时而哀伤时而疯狂的声音,在这一刻似乎失去了所有感情。
“你会找到我的。”
“带我回来。”
容白伸出双手,他习惯性的依赖江岩柏,等待着江岩柏来拉他一把,等待着他的男人将他从这深渊中解救出来。然而江岩柏只是站在至高处,踩着虚无的空气,直至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第2章 chapter 02
楼下的小摊贩纷纷支起了摊子,从窗外飘来豆浆和油条的香味,楼下的街道很热闹,这里是闹市区,应该算得上是市中心。
人们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街头上。轿车偶尔有那么一两辆,都是很老的款式,但是看得出来,在这个年代,铁皮汽车还是个稀罕物。
他们大声的打着招呼,他们衣着朴素,女人们素面朝天,他们手里拿着包子或者油条,熟练自在的单手骑着自行车。
容白闻着小摊传上来的香气,肚皮开始咕噜咕噜地发出叫声。
这是他穿越回童年时期的第二周,容白站在窗口,朝窗外望去——
周围全都是五六层的房屋,老式的建筑,墙体斑驳,路边只有洗漱的小树,道路甚至还不是油柏路,路灯是昏黄的,地上似乎还有污水。
破旧,低矮,就连空气中都充斥着老旧的气息。
容白站在镜子前收拾自己,他天生长得好,从小时候开始,走到哪里都是金童。
皮肤白皙细腻,没有表情的时候天生就带着贵公子的矜贵,抬眼垂眉宛如陶瓷娃娃。
容白也知道自己长得好,他从小到大,想要什么不必说话,自然有人送到自己的眼前来。
天生的,旁人嫉妒不来。
在历经一周艰难坎坷的历程之后,容白总算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手机每天在凌晨十二点会接收到一条短信。
短信的信息很少,基本都是【学校、罚站、难受】之类的话,一般都由几个词组成。不过落款都只有一个,就是江岩柏。
容白知道,他需要做的就是找到江岩柏,至于找到之后要怎么做,会发生什么,现在都是未知。
他幻想着江岩柏会从某个地方跳出来,然后和往常一样板着脸教训自己,或者是两人大吵一架,都比现在这个奇怪的情况要好得多。
没有,哪里都没有江岩柏的身影。
那个像空气一样无时无刻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男人,那个连情人节都不知道送礼物的男人,那个总是在加班让自己在家等他的男人。
就这么从容白的身边销声匿迹,环顾四周,容白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叫无依无靠。
明明在这之前,自己还庆幸于江岩柏的忽然消失,明明在这之前,自己还在欢呼雀跃。就像是压在肩膀上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连呼吸都变得顺畅。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容白快步走了过去,他颤抖着发现,发短信的人是江岩柏。
他的手有些不稳,手机险些掉到了地上,他滑开短信,短信的内容很少,只有一行字。
【找到我,我在这里。】
容白崩溃了,他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手机砸在木地板上,把地板砸出了一个坑,然后弹到了柜子上,但手机却一点损伤都没有,连漆都没有掉——这个以昂贵和脆弱闻名的手机,第一次展现出自己坚强的一面。
然而崩溃之后,容白还是必须站起来,他用冷水拍了拍脸,准备按照已经打听到的地址找到江岩柏——那个现在应该还是个小萝卜头的男人。
容白从不知道江岩柏的过去,他和江岩柏相识时,江岩柏已经功成名就了,他英俊多金,是整个榕城数一数二的钻石王老五,年轻有魄力。
像发了疯一样追求容白,但是绝口不提自己的过去,他就像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就连容白追问,江岩柏也只会压住他,把他抱到床上去,绝不回答。
容白穿着一件套头卫衣,一条黑色收脚运动裤和一双运动鞋出了门。
现在是初春,乍暖还寒,走在街头还是能感到些微凉意,说来奇怪,容白的家还在原来的地方。
只是从几十层的高档住户楼变成了六层小楼,从外头看和周围的环境没有任何违和感。只有打开门,走进去之后这个家的内部还是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现代化的高端电器和简约装修依旧在那里。
“珊瑚第一小学。”容白又念了一次这个小学的名字,他打听了很久,从短信里能找到蛛丝马迹拼凑而成。因为不在一个区,很花费了一些时间。
容白走在路上,行人们总是会不自觉的看向他——
容白很白,却不是病态的白,他的皮肤细腻,阳光照射在他的皮肤上,就像是给他渡了一层柔和的金色薄纱,更令他显得唇红齿白。
他眼眉低垂,表情稍显低敛,却依旧有不少男男女女回头看他。
这时候的人们是内敛的,不会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心意,也不会上前询问容白的联系方式。不过就算问了,容白也不会回答。
他这个人向来不太给别人的面子,更何况是陌生人的面子。
手机接收的短信告诉容白,他来到这里的原因就是江岩柏,他在陌生的环境感到茫然无措。
可是一想到江岩柏就在这里,他却莫名其妙的安下了心,他自己不愿意深究自己为什么会安心。
珊瑚第一小学是珊瑚区唯一的一所小学,大言不惭地给自己挂上了第一这个牌子。
小学里种满了梧桐树,教室是砖瓦房,窗户是木条窗子,风稍微一吹便吱呀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