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算+番外(下)(35)
我与季澜,季泽自然不会有越礼之处。”
萧诚拍桌道:“没有越礼之处,怎会怀有三个月身孕!”
萧谅大骇,说道:“二哥,这是怎么回事?我向你发誓,这绝对不是我们几个人做的。”
萧诚说道:“她当日见秦信潜逃,追出帐去,而后你们回京才与她重逢。算时间,正是那时候怀上的孩子。我问她到底
是谁的孩子,她只不肯说,跪在地上但求一死。舅舅她只有两个女儿,晶华已经去了,难道青墨又不明不白怀了身孕!她有
热孝在身,又守寡在家多年,忽然怀孕,如何在京中立足!她武功极高,想来也无受人胁迫的可能,除非是武功高过她的你
!”
他说着,便用手指向季澜,后者却是跪在地上,说道:“赵王赎罪,顾姑娘怀的确实是我的骨肉。”
季澜此言一出,萧谅顿时跌倒在地,只是不敢置信。
萧诚拔剑而出,说道:“好你个季澜!竟敢如此对待相府千金,想是仗着舅舅去世,季家与顾家多年不和,便如此欺凌
弱女。如今季太师也去了,你们兄弟也都革职查办,本王便是杀了你,也无不可!”
他说着便要拿剑去刺,季澜竟是两眼一闭,不做反抗。萧谅无奈,只挡在季澜面前,说道:“二哥!你杀了他也是无用
,现在顾姐姐身怀六甲,若是传扬出去,名节不保。难道你要她的孩子,没有父亲吗?”
萧诚说道:“让开,季澜如此行径,绝非良人,哪怕青墨终身不嫁,也不能与他再生瓜葛。”
萧谅说道:“二哥,你先将顾姐姐送出京城,她还在热孝中,回乡是再正常不过的。季老太师去世不久,季澜也是戴孝
在身,不如等三年之后,让季澜……娶了顾姐姐,再对外说那孩子是收养的义子。”
萧诚说道:“不行,那孩子明明是名正言顺的顾家之后,如何能受这等委屈?何况季澜现在什么身份,他配迎娶相府千
金吗?”
萧谅说道:“罢了,那到时候我收他为义子,你看如何?”
萧诚说道:“小七,季澜这样的男人,你为什么还帮着他?不管将来如何,现在就让我斩了这等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萧谅几乎碰到那剑锋,只道:“他是将才,父皇尚且有留他一命的意思,若二哥杀了他,只怕人人以为你是记恨季家。
”
萧诚气得发抖,却见季澜只是跪在地上,沉默不语,又见萧谅神情激动,怕他伤势不妥。他跺了跺脚,摔剑而去。
季澜着急不已,说道:“凤眠,此事你听我解释!”
萧谅眼见他的脚步声渐远,耳边是季澜着急万分的恳求,只觉得全身无力,顿时昏倒在地。
季澜急忙忙的横抱他到床上,又喊人叫景太医前来,只是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他小心揭开萧谅的胸前,但见伤口崩裂,鲜血已经渗出,连带中衣上一片血迹。
景太医赶到后,连忙把脉,小心帮他换药,这才说道:“方才赵王前来,说了什么?秦王怒极攻心,血气上涌,大是不
妥。这是心病,还需心药方能医治。”
季澜待他开药,便命人立刻去煎煮,却是半刻不肯离开萧谅身边。
到了下午,萧谅才悠悠转醒,看到季澜在旁,只道:“滚出去。”
季澜不管不顾,跪在当下说道:“你听我解释,那是秦信师兄的骨肉,我受他之托,才认下此事。我和顾姑娘之间是清
白的!”
萧谅问道:“说清楚,若有一字不实,本王今生不再见你。”
季澜说道:“秦信早前救过赵王,又受人追杀,便在将军府养伤,与顾姑娘有数面之缘。后来他心伤沈姑娘的死,日日
颓废,被顾姑娘看在眼里,感其痴情,两个人便多聊了几句。后来……后来他想要撺掇赵王谋反,便趁着顾将军不在,躲在
将军府内,与顾姑娘日久生情。只是那时他还不能忘怀沈姑娘,颇为抗拒这份感情,滇国事后,秦信自知害死顾将军,与顾
姑娘绝无可能。没想到顾姑娘会追他出去,两个人在荒郊野外,爱恨交缠,竟是有了这一桩□□。自从秦师兄下狱,我便有
几次设法进去探望,他才对我说及此事。只是他也不知顾姑娘已经有了身孕,只交代我好生照拂她。今日赵王忽然前来,我
怕他对孩子不利,这才认了此事,你切莫误会。”
萧谅坐起身来,只是看着他,问道:“季澜,此话当真?”
季澜仍然跪在地上,说道:“我发誓,句句属实。其实这个孩子若被我认做养子,那么从此可以不再娶亲。这样,你不
该高兴吗?”
萧谅听了只是不答,闷闷不乐道:“你拿本王谕令,去一趟天牢,看望秦信吧。”
季澜见他神色有异,便问道:“凤眠,你可是不信我?”
萧谅说道:“我累了,你下去吧。”
季澜还想再说,却是无奈告退,只好往天牢中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本来没想开车,忽然就……被锁的时候吓坏了,还好解了
第108章 第 108 章
“你给我放手,昨天晚上还没够吗?有事就不见人,现在到有力气来招惹我!”
“还在生气?看你还能抬起胳膊,不如我们再来?”
“云昭!”裴尚颇为无奈,又有些生气,一脚便把他踹下床来。他实在受够了,虽然知道他们是表兄弟,但一想到为了
萧谅,这个人便常常顾不上自己。在过去一个多月就记得捎几封信出来,心中就不免来气。
云昭没有提防,摔在地上也不动弹,干脆坐在那看着床上的裴尚。他也不辩解,只是一脸温柔的盯着裴尚看。
“就算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一个多月没见面,你为了照顾他可以衣不解带!我呢,我在你心
里是什么?早知道这样,那时候就不该心软,就该当着你面和那小倌搅在一起,不中你的苦肉计!”
云昭仍是不动,只是认真的看着他,好像想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气话。他几乎半裸着,坐在冰冷的地上,低头沉思了
一会儿,这才说道:“如果那时候你真的和那小倌在我面前如此那般,我们之间当真再无可能。”
正值严冬,裴尚知道地上虽铺着毛毯,到底冷得慌。他武功高强,但此时显然与自己赌气,并没有运功御寒。他想拉他
起来,一时又拉不下面子,倒是对云昭忽然的认真有些好奇。他问道:“那时你看着我趴在那小倌身上,为什么会忽然吐血
?是伤心难过还是故意气我?”
“我不知道。那时你不管做什么,我都没立场阻止。为了秦王,让你违背父命,再加上舅舅陷害裴家满门,这些上一辈
的恩怨是非,本就太重了些。身为杨家之后,我没有选择,只能背负着走下去。只是看到你和那小倌的样子,我忽然心如刀
绞,连吐血了都不自觉。”
“若我不曾停下来,不曾去扶住你,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会等你上演完那场活春宫,看你怎样在别人身上获得快乐,然后把沈家的银两押解回京。从此浪迹天涯,不再见小
谅,也不再见你。”
“这是为何?他不是你唯一的亲人吗?”
“为了他,我也许可以舍弃你,但舍弃你以后,我也没办法接受自己继续留在他身边。因为我怕会再一次碍你的事,若
有一天你和小谅之间我只能选一个,我一定会选小谅。但同样的,我愿意把命赔给你,作为补偿。”
“谁要你的命!我真是不懂,你和萧谅并非一同长大,他是你半路遇到的表弟,为什么你那么在乎他!”
“你当然不懂。”云昭面色发苦,似乎在回想往事,“小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不是那个猎户家的孩子,虽然有衣穿有饭吃
,但总怕有一天会被丢弃。后来被师父收养,她常常好几天不见人,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吃,全靠从猎户那学来的授意,抓点
小动物食用。每次见到师父,她就只关心我有没有认真练功,从来不问我脚上被刺穿的窟窿是哪里来的,手上被动物咬的伤
怎么化脓了。她只告诉我哪些药能治伤,又会留下少许银子,确保我不会饿死,余下就不管了。”
裴尚将他拉上床来,又拿被子裹他到身边,说道:“她这算什么师父!”他想起自己的师父章怀民,自小对他极为严厉
,但若顽皮挨罚,稍有受伤,便会骗的章怀民心软。有一次他挨了戒尺,晚上发起高热,急得章怀民一整夜都不合眼,只守
到天亮才好。他明明是个神医,却对这么一点病症也万分着急,显是极为关心自己。
云昭倚靠在裴尚的肩上,接着说道:“师父虽然严苛,但至少教我武功,过年过节会缝补一套新衣裳给我。记得有一年
她没回来,只托人捎来新衣,我心中烦闷,便漫山遍野乱走,不小心就踩到猎人的陷阱里。好在我经验丰富,有惊无险,只
是划破了那身新衣。心疼后悔之余,只能跑去镇上找个裁缝补好。我才到那他家门口,却见一个小男孩坐在那里哭。”
那个小男孩不小心弄破了父亲给母亲缝制的新衣,心里害怕才坐在门口哭。不管云昭怎么哄骗,他不敢立刻带他去父亲
那里。
云昭没办法强拉着他进门,却见男孩的哥哥正跪在地上,自承是自己把母亲的新衣弄破的。裁缝夫妇虽训斥了几句,也
不再怪罪,只可惜好容易攒下钱买的布料就这样被糟践了。直到现在,云昭还记得那个小男孩飞扑到哥哥的怀里,一声声哥
哥的喊,两兄弟极是亲切的抱在一起。
他一步步的退出门去,心里羡慕至极,甚至有了嫉妒的情绪。那对夫妇见云昭一个半大的孩子,不但好心帮他补好衣裳
,还留他在家里吃年夜饭。
“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我有一个亲人在身边,那该有多好。他可以陪着我一起吃年夜饭,会心甘情愿地帮我顶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