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算+番外(下)(25)
天,若是三天一过,我又要变成街头的疯老头子。与其如此,不若寻得这个机会与你拜堂成亲。”
他说着又吐出一大口鲜血,却毫不在意,只见门口站着季澜,便笑了起来。他说道:“小鲸鱼,我的好徒儿,你师父快
死了,就求你最后一件事,让我和你姑姑最后说几句话吧。”
季澜默默关上了门,只是守在外边,不敢再进。他心中明白,师父绝对不会伤害祖父和淑妃。
察天继续说道:“这药虽好,却是不能饮酒,否则会当场毒发。我想来想去,要和你成亲,如何能不喝交杯酒,你说是
不是,娘子?”
他说着,用了最后一丝力气解开了季淑妃的穴道,便瘫倒在地。
季淑妃勉力将他抱起,说道:“察天,察天!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你!”
察天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还以为你要骂我怪我,没想到此时此刻还能为我流泪,也算值得了。玉珍,下辈子与我投
胎到一个地方去吧,别再有那国仇家恨的事儿。我们可以养好多娃娃,你呢,想怎么欺负我都行。”
季淑妃强忍住心中悲恸,说道:“好,我们下辈子再见。”
察天看着她笑了笑,犹如那年与她初见时,狡黠机灵的笑容,再一次消逝无踪。
季澜听得里面季淑妃极力克制的哭声,不由得落下泪来,他从小拜在察天门下,常常见他对着自己发呆。那时候他最不
懂的是,师父明明没有见过姑姑,怎么总爱说他长得像姑姑。
季泽回到府中的时候,便已经知道消息,察天的尸体被枭首示众,而季府则被封得水泄不通。季淑妃早已送回宫去,只
余下他们兄弟二人照顾季朗风。
当天夜里,季朗风便过世了,只留下他们兄弟两个人。只可惜满朝文武无人敢去凭吊,只有萧谅执意前往,而季淑妃在
宫里病重昏迷,一直不曾清醒。
萧谅到了季家,只在季朗风的灵位前行了三礼,又拈香三炷,这才告退而去。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季澜说任何话,只是
独自前来,独自离去。
他离开季家之后,便进宫请罪,跪在御书房门口一天一夜,而萧奕一直沉默不语。萧谦听闻,便赶到御书房外一起跪着
,为他求情。又过了一天,萧奕这才下旨让他们回府禁足,三个月内不得外出。
萧奕那日见到秦信,一时受惊,回到宫里便发了高热。那天晚上才有人回报,说在太师府找到劫走淑妃之人的尸体,便
下令枭首示众。
季朗风一死,他倒是无心怪责季家,不过季淑妃这次被劫,可是问题不小。朝中早已有人借此事弹劾太子,若非季淑妃
此时昏迷不醒,想来也只有自尽才能证明清白。
大街之上,多少人为此事议论纷纷,有一青衣人听得消息,便守在宫门口。他一连等了数日,这才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连忙走上前去。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还没离开京城?你是不要命了吗?京里那么多朝堂大臣,要是被人看到你的脸,你让陛下怎么
办!”
“听说陛下遇刺,不知情况如何,还望告知。”
“只是受惊,发热之后便好些了。不过你问这些做什么?你当初可走得很果决,全无留下之意。”
“他要我走,我也只能走。”
“我也是看不懂,君心难测。陛下要你走,却有不肯留宿后宫,连前阵子朝臣上奏求情他例行选秀女的折子都摔了,说
以后不会再选秀。”
“他……大约是觉得后宫麻烦吧。”
“你出了宫,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可快走了,别再出现。”
“多谢您,承您的情了。”
青衣人说着,递了一叠银子,却被对方推了回来,只是不收。青衣人不再多说,便告辞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部分症状得到控制,尝试继续更新,今天语音码了一千字
第97章 第 97 章
萧奕下旨,令大理寺卿孟广宾详查秦信,把当日所有刺客的幕后主谋都要揪出。他显然已经看出那日的刺客并不是一人
所遣派,但诀不会如此凑巧的在同时发难。
秦信在天牢中不言不语,根本不肯配合孟广宾,只是沉默到底。孟广宾事先得到萧奕的旨意,不能对他动用刑罚,如此
一来,便是无可奈何,只能将他的身份详查。
萧奕翻看了几眼他呈上来的奏报,问道:“此人与沈灵姣有故?你查确实了?”
孟广宾说道:“确实如此,微臣查访过他之前在京城住宿的酒楼,几乎每一家都说他总会打听沈家旧宅,偶尔还有沈灵
姣的婢女来找他。”
萧奕也不多言,只下旨选越王进宫,便独自坐在案几上发呆。
张公公见了,连忙劝道:“陛下,你今天也不去看望淑妃娘娘吗?太子令人传信,说娘娘已经醒了,只是身体极为虚弱
。”
萧奕看了他一眼说道:“张乐时,你这个老奴才,是收了太子多少好处,不然怎么就有胆子和朕说这些?”
张公公吓了一跳,连忙跪下道:“老奴死罪,陛下息怒!”
萧奕摆了摆手:“好了,别又死不死的,给朕沏杯枫露茶才是正经。”
张公公起身,便走了出去,亲自泡茶。他使了个颜色,便有暗卫走了进来。
萧奕问道:“又有何事?”
那暗卫说道:“卑职昨日在宫门口撞见他了……”
萧奕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朕不曾问他的事,你为何多此一举?”
暗卫跪下道:“卑职告退。”
萧奕踹了一下桌脚,说道:“站住!把话说下去。”
暗卫回转身来,说道:“卑职见他精神倒好,只是在问您遇刺的事情,得知你无事他便走了。”
萧奕说道:“谁让你说朕无事的?”
暗卫跪下道:“卑职嘴笨,陛下恕罪!”
萧奕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好了,你也下去吧。告诉张乐时,茶水让别人端来,他去跪后花园的鹅卵石路吧,务必
跪足一个时辰才可起来。”
暗卫领命,便去寻张公公转达此话。张公公听说,便老实跪着,只是念叨:“陛下明明心中欢喜,偏生要让老奴受罪,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暗卫问道:“张公公,为何陛下要罚你?”
张乐时道:“还不是因为我没让你及时向陛下禀告无执的事嘛!”
暗卫说道:“既然如此,那卑职一早去说不就好了,您当时为何又要拦着?”
张乐时苦笑道:“你要去说,陛下一准说谁让你提他,到时候只怕你我都要挨打。不如现在我一个人跪会儿,自然也就
好了。”
暗卫说道:“陛下既然担心无执,为何不肯明言?”
张乐时说道:“你还说,再大点声,小心陛下把你斩了。这里面的小心事,我们不用懂。你下去吧,我一个人跪在着无
妨的。”
暗卫无奈,点头称是,便走了出去。
张乐时跪在那里,头顶烈日,才不到一个时辰便昏了过去。身旁服侍的太监倒是被吓得不轻,连忙去禀报萧奕,偏偏他
正和萧谦说话,只好任由张乐时瘫倒在地。
他昏昏沉沉中,似乎回到孩童之时,还不曾入宫的情景。
“表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剩饭,母亲竟敢如此待你!看我告诉爹爹去!”
“乐时,你小点声,我能有饭吃就不错了。我们家乡黄河水灾,多少人活活饿死,我能逃难到你家,等舅舅舅妈收留已
是不易。”
“表哥!”
他忽然睁开眼来,见自己还摊在后花园的地上,便挣扎着跪好,只吩咐身边的人不必声张,切莫惊动圣驾。
萧谦进宫之后,便见萧奕脸色不豫,便也不敢多言。自从他被罚去抄经,回来之后,心思淡了不少,比从前更加从容。
“伴麟,你可认得秦信?”
“父皇说的,莫非是刺杀您的那位?听说他此前潜入赵王府,在阵前投靠滇国,算计了赵王,而后被秦王生擒,之后便
下落不明。儿臣当然不识此人!”
萧奕看了他一眼,猛然拍桌道:“事到如今,你还不和父皇说实话吗?”
萧谦被吓了一跳,顿时跪在地上,说道:“父皇!你在说什么?”
萧奕说道:“他躲在你府中养伤数月之后,而后更是随你同去江南,你遇刺的时候他就在你身边。后来你受伤,停在黎
州,他还回来找过你!”
萧谦说道:“儿臣知罪。”
萧奕问道:“伴麟,你是朕从小亲自带大的皇子。人人都说天家无情,父皇自认待你不薄。你身上虽有一半的西凉血,
但终究是我萧家人。现在你老实告诉朕,你是不是早知那秦信乃宁王之后?你心中不忿,朕做了天子,而你的父亲却只能撞
壁而亡,所以与他窜通骗得沈家家财,而后起兵谋反坏我东陵江山?”
萧谦大吃一惊,没想到会听到他这样问,说道:“父皇!儿臣实不知那秦信是宁王之后!不过他是越王妃心爱之人,当
日他刺杀儿臣,是越王妃以命相救。儿臣答应越王妃不与他为难,这才放他离去。至于沈家家财,若儿臣当真有心与他窜通
,如何能被他偷去账本!”
萧奕说道:“你口口声声爱王妃,甚至发誓为她终身不娶!若秦信是王妃所爱之人,你更应该诛杀之,何况他还刺杀于
你!你这分明是故意与秦信演戏,好让他打入赵王府中,借此在滇国彻底算计赵王至如今的地步,还赔上了顾昭的性命。你
果然布局深远,父皇真是小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