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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春+番外(7)

作者:飘绿如意 时间:2017-09-07 14:29 标签:情有独钟 强攻美受 忠犬攻 年上

    口中虽然粗糙,心里到底还是忐忑的。那天一时冲动把美人给欺负了,他看上去像是气狠了的样子,也不知后来怎样了。可是……真他妈好看,连生气都好看……万一要真生气了怎么办?美人本来就各种嫌弃自己的样子,不会从此以后再也不肯看自己一眼了吧?

    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那个与自己模样有三分相似的什么世子,前土匪心中一梗,狠狠握紧了刀柄,将牙咬的死紧,紧到牙根发酸,又别过头深呼吸企图平复心情。谁知,视线尽处,远远出现了三个骑马的身影,为首那人一袭青衣风帽,身形纤细,飘飘欲仙。除了美人还能有谁?

    烈战潼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心潮澎湃之余,激动的几欲发狂。他忽然猛的推开旁边的人,抢过缰绳飞身上马,用力一夹马腹,口中叱道:“驾!”飞一般的急奔而去,让周围所有人都傻了眼。

    那一头,卫小侯爷只见一个熟悉的剽悍的身影迎面狂奔而来,扬起大片尘土,然后吁的一声强行在他身旁停住,骏马被勒的口吐白沫,哕哕嘶鸣。

    他有些仲怔的看着目光似狼一般凶狠的男人,楞楞的忘了说话。

    烈战潼大口喘息着,迫切的凝视着他,许久,忽然有些狰狞的咧嘴一笑,大声道:“等着!老子会活着回来——”他忽然俯身一把将他拉到胸前,带着胡渣的下巴贴近他面颊,湿热的滚烫的唇摩擦着细嫩的耳廓,极低声的、暧昧的、危险的挤出三个字:“干死你!”

    卫涟前一秒还被他的呼吸弄的面红耳赤,待最后三个字入耳,霎时涨得满面通红,愤怒的抬手就想抽他!可惜太迟了,活土匪已经哈哈大笑着松开他,瞬间就策马跑出十余丈外,转眼就并入队伍不辨踪影。

    卫小侯爷气的浑身发抖,原地发懵片刻后,咬牙掉头死命一抽鞭子,玉骢马惨叫一声,撒开腿就往回飞奔。

    “混蛋!你就死在漠北吧!”可怜小侯爷终于没忍住,生平头一回毫无形象的咆哮出声。可惜声音还是太轻,一会儿就飘散在风里,无迹可寻了。

    

    第11章

    

    虽然出了被弹劾的事情,休沐过后,平安侯卫涟还是照常返回礼部点卯上班,不出意外的吸引了许多揣测的目光。然而他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依旧维持着清清淡淡的模样,寡言少语,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

    这份淡定压制了一些人,却也惹怒了一些人。虽然不敢当面在他面前罗嗦,却不免交头接耳掩口挤眼的议论:到底是圣眷优渥的平安侯,犯了宵禁还发威用鞭子当中抽打朝廷命官,最后竟轻飘飘罚俸抄书就了事。这要换了旁人,乌纱顶戴早被捋了,指不定还要下狱。

    卫涟先是不予理会,后来见这番言论添油加醋,越传越广,渐渐有挑拨众怒之势,明显背后有人推手的样子。他不由提高警惕,这种舆论杀人,最是见血于无形,且一刀一个准。真要群情激愤、众起而攻之之下,怕是背景再深厚、昭宁帝再疼他,也不得不迫于形势施加惩处。到那时,就全盘被动,处处挨打了。

    是以,自己必须及时作出应对。

    身为长兄,卫泠对弟弟因为“一时糊涂”而惹下的麻烦颇为担忧,私下捉住他询问要不要帮忙压制流言。卫涟虽然生了一副精致孱弱的模样,其实从小心气就极为高傲。因此,面对忧心忡忡的兄长,他轻描淡写的拒绝了,只说自己心中有数,反而回过头来安慰他。

    堵不如疏,疏……不如制造个新话题。

    这话题还必须够狗血、够劲爆、够曲折,足够把毫无新意的“贵族侯爵犯禁小惩”给盖过去。

    卫涟冷笑,费了一番周折,把刑部、都察院、大理寺近期经手的案件收集过来一一捡看,亲自挑了一件某地方大员杀妾案,下令编成故事,悄悄散播出去。话说该员年逾花甲,两年前新纳一房小妾,仅二八年华,生得如花似玉,真应了那句“一树梨花压海棠”。如此红颜少艾配鸡皮鹤发,日子久了不生事才怪。可这小妾也是作死,红杏出墙的对象偏偏是这老头的小儿子。最后事情闹开,此人震怒之下失手将爱妾鞭挞致死。出了人命案子,若是家生子,倒还好动手脚掩饰,可这妾虽是贫苦人家出身,却是良家子。其家人要挟大笔赔偿不成反被殴打后,破罐子破摔,干脆一张状子把这大官给告了,又将此事嚷嚷的满城风雨。由于事涉地方大员,当地不敢怠慢,封了卷径直送进京,交由大理寺审理。

    这样一个故事,有艳情,有伦理,有杀虐,有民告官……总之集齐了各种话题因素,只要稍稍推波助澜,就能迅速占领舆论热点。在刻意的引导下,只几日功夫,原先有关平安侯的话题便迅速过气、销声匿迹了。

    这边的压力既得缓解,另一边也没闲着。国公府与公主府多年来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络与力量触角,总能帮助他获得一些宝贵的、隐秘的信息。

    例如,对他发起弹劾的监察御史梁炳辰,近年来颇得其顶头上司、御史大夫张之炎的器重。而张之炎,则是文官领袖、大学士崔焕的门生。崔氏作为皇后的父亲、一直以来都是宁王最大的后盾。所以,乍一看,似乎是宁王一系在对其发难。

    但官场上的事情,尤其事涉皇子,又怎会如此简单。

    有些信息,要连起来看才有意思。就比如,梁炳辰之弟梁炳光,与工部郎中姜绥,一向走的颇近。而工部却是太子的势力范畴——太子妃钱氏出身汝阳侯府,汝阳侯钱枫稳稳在工部蹲了三四十年,一辈子没挪过窝。

    卫涟精致的嘴角泛起意味悠长的笑,轻轻旋动手上一枚白玉扳指,幽幽的想着:太子,是个什么意思呢?

    要动自己,梁炳辰并不是一步好棋。不过,也许是事出仓促,没有更充裕的准备时间——自己人前一向谨言慎行,这样新鲜劲爆的可以拿来大参特参的把柄,以前没有,以后多半也不会有。是以这一招嫁祸,便做的粗糙了些,使得自己仔细一查便能找出漏洞。

    但或许,也是因为自己这些年来不露锋芒,是以对方放松了警惕,只以寻常十七岁少年的心智以待之。

    卫小侯爷嘴角的微笑渐渐转冷。

    动自己,不过投石问路。太子所求,不言自明。

    太子外家护国公府,以军功起家,这些年来势力日衰,在朝在军的影响力已渐式微。而卫国公府与安国公府,一个把持着户部,一个因子弟出色,在兵部混的风生水起。又因着裕王府的关系,隐隐有拧成一团的趋势。已故的裕王妃和如今的世子妃皆出自安国公府,意味着把持天下兵马军政的裕亲王父子俩,竟都是安国公府的女婿。而卫家,一方面因大长公主的缘故,与裕王是姑表亲,另一方面,由于安乐侯卫泠的存在,裕王府与公主府,其亲近程度已不是外人能想象的。

    这样巨大的、显赫的、集中的权势与力量,身为一国储君的太子,怎能不忌惮、不动心、不染指?

    贸贸然动正主,是蠢不可及,更是鸡蛋碰石头。因此,小心的从边缘扎一刀,试试反应、探探深浅,倒是个不错的办法。甚至,如果自己真的上当,把黑锅扣给宁王,转头开始找崔氏一系的麻烦,那就更好了。若能斗个两败俱伤,那简直就是老天开眼,菩萨保佑,不能更美。

    只可惜,朝堂上昭宁帝竟然如此明显的回护,快刀斩乱麻的就给处理了,大出众人意料,估计此番下来,太子又要重新权衡、考量,愈发谨慎,不会再贸贸然出手了。

    日光和暖,卫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无表情的缓步而行,脑中则不停的分析、思索,梳理着各种复杂的信息,不时衡量、判断。

    “阿涟!阿涟留步!”身后传来略有些急促的呼唤。他犹豫了一下,停住脚步,转身时已带上惯性的、极浅淡而疏离的微笑:“见过宁王殿下——不知殿下有何指教?”

    宁王荣启辉一面挥手让身后侍从们跟远一些,一面上前试图握住他的手:“正是有几句话要同阿涟说,谁想散朝后你走的快,差点就错过了。”

    卫涟极自然的作揖作赔罪状,恰好避开了他的手,表情诚恳而歉意:“阿涟莽撞了,殿下恕罪。”

    宁王眸色一暗,神情却未变,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好赔罪的,你也太小心了。”一面不依不饶的伸手过来握住他,做出把臂同游状,口中压低了声音道:“阿涟,这次御史台的动作,真不是……”

    卫涟轻轻挣了一下,没挣开,只得无奈的抬头望他一眼,口中敷衍道:“殿下多虑了。况此事的确是阿涟有错,陛下责罚本就该当的,阿涟心悦诚服。”明知他要说什么,却抢先一步堵住一切话头。

    宁王本意是想同他解释御史台的事情并非出于自己授意,只是一见了真人,尤其是握着他羊脂白玉一般温软的手,那细腻的肌肤在掌心摩挲,简直让他不可控制的心猿意马,原本想好的那些话一下子竟记上不来,满心满脑只剩下眼前人,恨不得将这冰雪美人立刻搂进怀里揉搓一番。

    卫涟等了一会儿,见他不搭话,反而将自己的手越抓越紧,手指竟还尝试着开始在掌心挑逗的刮弄。他微微变了脸色,忍住怒意勉强低声道:“殿下若没有其它吩咐,请容阿涟告退。”一面用力掰开他的手,后退一步行礼后,匆匆离开。

    宁王阴沉着脸望着他的背影,春风拂弄,卷起素色绸衣外薄透的纱衫,使那身影愈发显得纤细飘逸,动人心魄。他下意识的伸开手掌又紧紧握拳。

    江山,美人。

    我的。都会是我的。他咬着牙,一脸的阴鸷。

    

    第12章

    

    宁王脸上的青黑直到回了王府还未散开。下人们觑着他脸色,战战兢兢,连丝儿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撞枪口上——这位主子的脾气,可实在不算好。

    贴身的侍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主子,王妃前儿打发人来说……”

    宁王不耐烦的一甩袖子:“她又想怎样?”

    侍役哽了一下,忙把腰弓的更低些,愈加小心的回话:“说是小主子新写了好几幅字,都特别好,想请主子给评点指导一番。”

    听说是儿子的事情,宁王这才忍了气,随口打发道:“知道了,明儿再看吧。”

    侍役转了转眼珠子,陪笑着换了话题:“主子,您上回吩咐叫小的们搜寻淘摸的人,下头陆续送来了两个,其中一个已经调教的差不多了,主子要不要去看看?”

    “哦?”宁王这才起了点兴致,“倒是找来了?安顿在哪儿?”

    “就在园子角落的弄月楼,奴才给您引路。”

    宁王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跺了跺脚,漫不经心的迈步而去。

    僻静的弄月楼前,早早的挂起了系着流苏的轻纱小灯,风一吹便颤颤轻摇,宛若美人旖旎身姿,惹人遐思。

    宁王施施然推门而入,银烛辉光下,一个纤细的白色身影袅袅跪倒,清音呖呖,撩人心扉:“伶人玉奴,给殿下请安。”

    宁王阴沉沉的注视着柔顺的跪伏在地下的少年,许久,终于开口道:“抬起头来。”

    眼前缓缓现出一张恍若精雕细琢的面孔,尤带三分稚气,美的乖顺而不带侵略性。

    也算难得了。只是……到底不如那人多矣。

    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

    那人之妙,非但容色慑人,其七窍玲珑之心智、更兼那一种冷冷淡淡的气质态度,简直勾人欲狂,叫人恨不得一把推倒,撕尽他的衣衫与表象,狠狠的、狠狠的欺辱占有,百般蹂躏,直至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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