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春+番外(13)
烈战潼一僵,缓缓松开了卫涟,却不愿他此刻的模样被人瞧见,因此将他的脸往自己怀中按了按,抬头已是换了脸色,不卑不亢道:“许校尉!”
对面一小队士兵,为首的年轻人倨傲的斜睨着他,冷笑道:“区区一个翊麾校尉,好大的架子,见了上官也不晓得下马。”
虽然同是校尉,对方却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严格来说他的确需要见礼。但烈战潼扯着缰绳的手臂一紧,肌肉绷出,只是冷冷看着他,没说话,也没下马。
对方见他这样,愈发咄咄逼人:“营中军规,不得狎妓——”他看着蜷缩在烈战潼怀中的女子,整个人被华贵的貂皮披风包裹着,只露出束着金环的一点乌黑发丝,与颈侧小片肌肤。那肌肤白皙异常,令人不由联想,拥有如此美好肌肤的女子,该是怎样的绝色?
正想入非非间,耳畔传来一个清泠泠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心猿意马。只见那“女子”从烈氏怀中别过头来——果然是生平仅见的绝色——目光凌厉的看向他,口中叱道:“放肆,跪下!”
许校尉瞪着美人手中那面印有皇室纹路的赤金令牌,下意识的就下马跪下了。身后几个士兵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反应,片刻后,也稀稀拉拉的跟着跪倒。
卫涟挣扎了一下,跳下马,缓步来到他面前。许校尉不敢抬头,看着前方地上绣金线的靴子,和垂至脚面上的云锦长袍,开始隐约生出一丝悔意。
只听这绝色少年声音柔和,却是微带嘲讽的问道:“你识得这令牌?”
许校尉将头埋的更低些,谨慎道:“卑职许孝迁,京城出身。”
“许孝迁……姓许,孝字辈——”卫涟沉吟,“许延宗是你什么人?”
堂堂护国公的名字,竟被这样轻描淡写的提起,许校尉更是悚然,吃不准这少年来路,小心的回话:“国公爷是卑职族叔。”
卫涟点头:“原来是许家旁支的俊才,怪道本爵不识。”
本爵两字入耳,许孝迁一哆嗦,抬头看他一眼,小心翼翼问道:“尊驾是?”
卫涟闲闲道:“我姓卫,行九。”
全京城只有一个卫九。许孝迁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又比对了下年龄,面色大变:“卑职见过平安侯!”
对方姿态摆的这样低,卫涟的气倒不好继续往下出了,抿了抿唇,随意打发几句,便放他走了。
那许孝迁仿佛松了口气,又恭敬的行完礼才退下。临转身时视线略有所思的从两人身上一掠而过,烈战潼冷冷迎上他的目光,许氏有些狼狈的别过头,带着人迅速上马离开了。
“这人心术不正,你以后小心些。”卫涟随口道。
烈战潼呸的吐了口唾沫,冷笑道:“他这次与我一同晋升,从八品一跃至正六品,倚仗的军功是射杀了鞑靼人的万夫长——可那呼尔赤明明是我杀的!”
卫涟一愣,抬头望向浑身冒煞气的、仿佛出鞘尖刀的男人,低低叹息一声:“军中亦是官场,此等也属常事。”
烈四猛的一挑眉,用力握住他的手,目光箭一样射过来。
卫涟伸手轻轻抚上他眼眉,柔声道:“方才你也见到了,何谓恃强凌弱——只有当你手握足够的权势与力量,才不至于任人宰割。想要成为大将军,光晓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是不行的。”
男人怔怔望着他,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
卫涟微微一笑,转身向马匹走去:“不早了,回去吧。”
男人继续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这才默然转身,一跃上马,搂着他一路踩着夕阳,往营地方向而去。
第19章
天色鬮沉,晚风霜意更重。虽然裹着厚实的披风,那凉意依然顺着每一丝骨缝往里钻。卫涟躲在烈四怀中,只觉背后如同靠着暖炉,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传输过来。他有些艰难的别过头,从这个角度能看到男人轮廓硬朗的下巴,冒着密密的青色须根。
“怎么啦?冷?”烈战潼把他往怀里搂了搂,又把披风裹的更紧些。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人,卫涟忽然有些松弛下来。他笑着摇摇头,一面小心翼翼的、试探的伸出指头,轻轻按上他的下巴摩挲了两下,柔嫩的指尖被扎的微微泛疼。他的脸上不由带出些许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羡慕的神情,仿佛幼兽对于成年雄性的天生的向往。
男人眼中腾的冒起火苗。这样无意识的勾引,简直要人命。原本就跃跃欲试的、之前好不容易才强行压制下来的某件东西,又一次急速充血,迅速暴涨起来。卫涟只觉身下又被抵上了刑棍,瞬间浑身僵硬,连耳朵尖都红了,再不敢乱动,只得恨恨的重新回头瞪他一眼——这人怎么老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发情?
烈战潼看着美人面红耳赤的模样,即便是瞪人,眼中依旧如有春水流动。他只觉身下更加涨的难受,忍了又忍,实在抵不住那仿佛要爆炸的疼,深吸一口气,咬咬牙,有些痛苦的一手控制缰绳,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下按去,一面低头咬住他耳朵低沉的呢喃:“宝贝儿,帮帮我……”
可怜卫小侯爷仿佛触到烙铁的猫儿一般,惊悚的几乎跳起来。男人略用力按住他,舌尖细细吮吸起那粒小巧的耳珠。禁不起这样的挑逗,卫涟浑身都哆嗦了一下,身体里仿佛有一股奇怪的热流从他的舌尖处引发,一路往下,撩拨盘桓,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开始饥饿起来。掌心被迫按压着一个粗壮的柱体,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散发出的惊人的热量,随着马蹄颠簸不断的起伏,撞击着自己……他低低的,无意识的嗯了一声,激的男人益发不可自控,按紧他的手企图握紧自己。卫涟原本有些情动的脸却渐渐变白了,是吓的——他一只手根本握不住!
在这样原始的、粗鲁的欲望磨搓下,他平时的聪明才智好像忽然都被抽空,只剩下本能的对危险的反应。小侯爷挣扎起来:“放开我……”
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已经到了口边的肉,还怎么可能放。
烈战潼干脆松开缰绳,只用两条结实的长腿夹着马腹,控制前行——这匹马跟了他几个月,早就熟谙主人任何一条最细微的指令。解放出来的两条手臂,灵活的、贪婪的潜入锦袍内,一上一下摸索游弋,终于一只手按住胸前那粒小小凸起轻揉慢捻,另一只手则一路往下,挑开亵衣,慢慢梳理过那丛稀疏的毛发,最后直接握住了少年娇贵脆弱的、刚刚出现抬头迹象的分身。
卫涟呜咽了一声,闭起眼,表情似痛苦又似欢愉,更多的则是苦苦压抑。他下意识的咬住下唇,绷直了脖颈往后仰去。男人趁势含住他小巧的喉结,开始轻轻的吮吸舔弄。
从上到下各种夹攻之下,可怜小侯爷完全不是对手,只能闭着眼,发出一些模糊的、似哭泣又似呻吟的音节,手上无力的推拒着。
男人一面加重手上的动作,一面咬着他的唇瓣,不怀好意的询问道:“侯爷,卑职伺候得您可舒坦?”
卫涟艰难的睁开那双溢满情欲的、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恨极怨极的横他一眼,口中断断续续道:“你……大胆!不怕、不怕我杀了你!”
男人低低笑了起来,胸膛震动,仿佛有回声共鸣。他干脆一把撩起他的锦袍,将那细棉布小衣往下一扯——卫涟惊叫出声,却被悉数吞没在对方的唇舌里。他忽觉后臀被抵上一根温暖的鬮棒,粗钝的顶端粘腻湿滑,正跃跃欲试的往前顶送。
便是再不谙情事,也明白这是什么。小侯爷有些凄惨的唔了一声,试图往前逃去,却忘了身下某件要命的物事还握在某人手中。他这样往前一动,顶端恰好摩擦过有些粗糙的掌心,兼之男人娴熟的套弄——小美人细细尖叫出声,双眼瞬间现出放空的茫然,身体也绷了一下后软倒下来。
耍尽流氓的前悍匪心满意足的从他身前抽出手——还不忘用胳膊把披风拢好防止他着凉——手指缓缓搓动几下,粘稠的白浆在指间拉出细丝。卫涟极度羞耻之下已经快要哭出来了,红了眼眶哽咽道:“你……混蛋!”
烈四有些着魔似的低头吻住他。高潮过后的美人就像一尊被抹上淡淡桃花胭脂的薄胎瓷器,呈现出难以描述的脆弱和美丽。
“宝贝儿,你真美!”他忘情的搅动他唇舌,心中隐约浮起一个有些疯狂的念头:这世上,绝不容许再有其他人见到这番模样……
欲望如熔岩沸腾,越滚越烫,越窜越高。男人压抑的、粗重的呼吸灼烧着卫涟的耳畔颈侧,让他抑制不住的瑟瑟颤抖。纵然已经发泄过一次,一种陌生的、也许叫做情欲的东西依然不受理智束缚的攀爬生长,迅速织成一张网,紧紧捆缚,几乎令他不能呼吸。那根骇人的东西开始愈发用力的顶撞他,沿着丰盈的臀线上下游走,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着往某个隐秘的、羞耻的入口抵送。他颤抖的越来越厉害,若不是男人用力环住他,也许早就摔下马去了。
不可能……会死掉的……可怜的小侯爷神智不清的想着,这么大,不可能进去的……会死掉的……他恐惧的、剧烈的挣扎起来:“不要,放开我,不要!”
他的恐惧感染了原本欲火炽热的男人。烈四有些吃惊的抱紧他,一下一下轻拍他背心,口中放柔了声音低声哄道:“乖,别怕,我不动了好不好?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真的,宝贝儿,别怕。”
然后他就真的不动了。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搂着他,呼吸急促,压抑的很痛苦但是真的再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卫涟惊魂甫定,下意识的往回拉扯着自己的亵衣,眼睛里还有隐约的水汽,看上去十分可怜。然而那模样实在太勾人了,烈四痛苦的狠狠咬了咬自己的舌头,企图用疼痛压制住情欲。可惜那根不得抒解的凶器依然精神抖擞的横亘在两人中间,还剑拔弩张的不时颤动一下。
卫涟有些惧怕又有些难堪的挣扎了一下,男人闷哼一声,更加用力抱紧他,压抑的低声道:“宝贝儿,别乱动!”
可怜的小美人立刻吓得不敢动了。僵在他坏里,努力把自己绷成雕像。然而这样依旧太难受也太尴尬了。幸亏暮色渐浓,模糊了彼此的表情与神色,也让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仿佛罩上遮掩的纱帘,隐隐绰绰,秘不见人。小侯爷有些惘然的望着远处隐约可辨的营地旗杆,竟是微微松了口气。
男人敏锐的觉察到他的松弛,心中叹息,却也暗悔,自己怕是吓坏了他。他轻轻低头吻了吻他的额角,一面将披风遮的更严实些,柔声道:“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卫涟细不可闻的嗯了一声,轻轻闭上了眼睛。烈四重新拉过缰绳,双腿略用力一夹马腹,驱策着一路小跑而去。
天边,夕阳只剩最后一点销红熔金,却是挣扎出无限艳丽,魅惑的就好像少年情欲煎熬下晕彩流离的眼眸,叫人心醉神迷。
第20章
卫涟先前离开时,只说去散散心,很快便回来。身为主人身边得用的侍童,司琴自问虽不如侍书长袖善舞办事利落,但照顾小主子起居还是绰绰有余的。谁知待到晚膳都热过两回、天将黑透的时候,他那娇贵孱弱的主子才被送了回来。而且诡异的是,面色憔悴疲倦,却又带着三分春色,双唇嫣红微肿,仿佛被狠狠亲吻过的样子。而且,原本束的好好的头发也毛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