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小夫郎他又乖又软(227)
他把东西放在桌上,顺手拿过小夫郎手里提的也放了上去。
裴玖怕生,紧紧挨着邢南腼腆的笑了笑,深深的两个小酒窝让人想戳。
丁美丽热情爽朗,看出了裴玖的局促,夸了二人几句留他们在屋里歇着,挎了菜篮子上去地里摘菜,来了客人当然要多加几个菜。
“家里来客了,福豪,你上后院逮只肥点的老母鸡杀了。”邓福豪接了下学的邓犇犇回来就被丁美丽喊去杀鸡。
自从上回邓犇犇差点被人给欺负了之后,邓福豪每天下学都会去接人。
他大哥出嫁之后总有人爱在他们家人面前说三道四,他弟弟护短说话又不过脑子,三天两头就跟人起争执,那小身板打又打不过别人,跑又跑不过别人,邓福豪实在担心弟弟挨揍,只好不耐其烦的每日接送这个蠢货弟弟。
邓犇犇蹦跶到他阿娘跟前眼睛亮亮的:“阿娘是大哥跟哥夫来了吗?”
“不是,你自己上屋里看就知道了,别挡老娘的道。”丁美丽赶着去地里摘菜没工夫搭理他,推开邓犇犇走了出去。
邓福豪看到院子里停着的牛车知道是邢南来了,没吭声,转身去后院抓鸡去了。
邓犇犇斜挎着布袋蹦跶着跑进屋,看到邢南眼前一亮,抓着邢南的胳膊摇晃:“大哥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裴玖坐在邢南旁边,高大的身形正好把他给挡住了,邓犇犇没看到他,他从邢南肩膀边露出个脑袋打量说话的小汉子。
“家里事多,现在才空下来。”
邓大强把傻儿子拉到自己身边,“这是我家小儿子邓犇犇,犇犇快叫人。”
邓犇犇这才看到屋里还有别人,圆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的打量着裴玖。
真好看,比他大哥好看,这么好看的小哥儿要是嫁给他多好啊!
裴玖抿嘴腼腆的对他笑了笑。
羞涩的笑容直戳他胸口,邓犇犇心脏怦怦怦都跳到嗓子眼了。
呕吼!是心动的感觉。
看着人傻呆呆的:“哥哥好。”
“犇犇好。”裴玖小声应了他一句。
裴玖的声音软糯清亮,跟他阿娘和他大哥的河东狮吼相比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邓犇犇眼神转到邢南脸上:“大哥哥,可以把你弟弟嫁给我吗?”
霎那邢南的脸黑的跟木炭一样,散发出一种不好惹的气息。
裴玖傻傻的没反应过来,还在想邢南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
“哈哈哈哈。”邓大强笑出一脸的褶子,抬手给了邓犇犇一巴掌,“混小子,这是你邢大哥的夫郎,说什么浑话?你让谁嫁给你?你瞅瞅你这豆芽菜的小身板,谁能看的上你?”
邓犇犇脸爆红,裴玖也没好到哪去,涨红了脸尴尬的好意思看人。
心上人变哥么,邓犇犇羞恼交加,红着眼眶一跺脚跑出屋。
邢南好气又好笑,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还惦记上他夫郎了。
“我家混小子成天不着调,你们俩口子别介意。”邢南脸色晦暗不明,邓大强尴尬的笑呵呵,给二人续上茶水。
邢南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小夫郎被人喜爱他该开心,该骄傲,已经是他的夫郎了,谁都抢不走。
邓犇犇委委屈屈的跟他二哥哭诉,被人冷嘲热讽了一顿。
又跑去跟他阿娘说,心疼是不可能的,丁美丽给他来了两下,还好是年纪小,要是再大个几岁当着人夫君的面觊觎人夫郎打死都是活该的。
邓犇犇哭唧唧。
等鸡汤的香味飘散出来,他立马就忘了先前的事,盯着锅里的鸡汤流起了哈喇子。
刚上桌吃饭的时候裴玖看着邓犇犇还别扭不好意思。
一人面前盛了一碗鸡汤,邓犇犇站起来还没邢南坐着高,端起滚烫的鸡汤:“邢大哥,哥么,先前是我说错话了,我先干一碗当给你们道歉。”
“别......”丁美丽愣是没拦住他。
义薄云天的气势,在鸡汤入口时烫的他龇牙咧嘴,尴尬的气氛变成了哄堂大笑。
邓犇犇只尴尬了一瞬间,又黏上了邢南,邓犇犇很崇拜这个救过他的大哥哥,特别是邢南比他阿爹、他二哥都要高大健壮。
吃了饭邓大强让邓福豪带邢南跟裴玖去找叶寻州,他手里有活,下午还得继续去挖地基。
丁美丽收拾了许多东西让邓福豪一道给邓早早俩口子带去,车厢已经装了一半,再装上丁美丽给带的东西人都没地下脚了。
索性三个人都坐在车厢外,裴玖侧坐在邢南身后,累了可以靠在他背上。
从邓家到竹溪村又是大半日的路程,牛车停在叶家门口时天已经黑了。
低矮的篱笆围成的院子里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个坐在灶膛前烧火,一个拿着锅铲翻炒,茅草屋打开的门窗摇曳着昏黄的烛光,几只鸡在光亮处啄食,感觉到生人的气息鸣叫起来。
邓福豪跳下牛车拍响竹门,“大哥,哥夫。”然后侧身走到篱笆前长腿一跨进了院子。
邢南:......
裴玖:......
所以他敲门只是因为礼貌?
“是二弟?”邓早早回头眯着眼睛,夜幕下看不清来人的相貌,“怎么这么晚过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邓福豪打开院门,“我陪邢大哥俩口子过来的。”
叶寻州往灶膛里塞柴火的动作一顿。
年初二上邓家拜年,邓大强已经跟他们说过邢南的事。
叶寻州心中不知何种滋味,眼眶干涩发酸。
裴玖跟着邢南下了牛车怯怯的站在他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子。
“快,快进院子,我去把灯笼挂上,天黑看不清,你们慢点走。”邓早早盛出锅里的菜从水缸舀了两瓢水倒进锅里,赶忙进屋去拿灯笼。
屋檐下跟院门前都挂上了灯笼,灯火通明,邢南跟裴玖才看清院中全貌。
破旧的茅草屋前棚子下的土灶蹿动着火苗,简单的灶台桌子上锅碗道具摆放整齐,刚炒好盛出来的菜还冒着热气,一旁的大水缸还有大半缸水。
院一角的用竹条编织的鸡笼子也收拾的干干净净,旁边堆着柴火,不远处的低矮草屋该是杂房。
“家中简陋,二位先进屋坐,我再炒两个菜,咱们边吃饭边说。”
邓早早的性子跟他阿娘一模一样,热情开朗,他拉着裴玖手像是早就认识一样。
叶寻州站在灶膛前,身量比去年在清水镇见时高了些,估摸着能有邢南耳尖高,削瘦的脸颊也多了些肉,气色比之前好上太多。
裴玖垂眸,叶寻州的脚腕依旧扭曲,他咬着下唇,侧头眼眶溢出泪水。
指尖被人轻轻捏了两下,邓早早明媚的脸庞凑近他:“咱们进屋坐,我听阿爹说你身子骨弱,倒春寒的风还是少吹。”
邓福豪就是个工具人,勤勤恳恳的搬运牛车上的东西,邢南拍了拍叶寻州的肩膀对他点了点头,随后一块去搬东西。
满满一车厢的东西搬进屋对两个身强体壮的汉子来说不费什么事。
来来回回屋里堆了两大堆。
米面粮油,干果菜蔬,糕点零嘴,布匹针线等等一应俱全,邓早早看的目瞪口呆,觉得自己都能开个杂货铺子了。
对于邢南跟裴玖送来的东西邓早早没说什么都接下了,这是他们对叶伯伯的一片心意,邓早早怎么舍得拒绝。
他们来的匆忙,邓早早没时间准备,只做了两个小菜蒸了一碗腊肉煮了一锅蛋花汤,还好今晚蒸的馒头多,足足有三十个,原本是打算他跟叶寻州吃十天的。
一顿饭吃的沉默,桌上只有邓早早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东说西,裴玖时不时应他一句。
除了邓福豪,其余四人皆是没什么胃口。
裴玖吃了小半个馒头就放下了筷子,眼眶红的像只兔子。
邢南低声叹了口气,拿过他碗里剩下的半个馒头三两口吃下肚:“我们来的匆忙,也没能提前个跟你们打声招呼,真是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家里有人气才好,平日就我跟叶寻州两个人,他又不爱说话,家里总是冷冷清清的,你们能来,我跟叶寻州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