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小夫郎他又乖又软(224)
院里的积雪都没清扫,被人踩的到处都是脚印,又脏又湿,赵三叔焦急渡步。
厨房里连火都还没点,邢阿娘赶紧进厨房去烧热水,大伯么看着两个乱头苍蝇一样的汉子一点也不指望他们能帮上忙,进屋去翻找烈酒干净的布巾等物品。
“啊!”“啊!”“痛,好痛!”“啊!”
屋里传出纪净月的痛呼声,一声又一声,赵宝根吓六神无主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摇摇摆摆步子不稳的要进屋。
被赶来的邢东邢南给拖到堂屋里去了。
纪净月这一胎生的艰难,稳么么光摸胎相就摸了小半个时辰。
他吃的太多,肚子里的小崽子个头长的大,稳么么顺胎相顺的手都发麻了。
好在终于给顺对了位置,一碗麻沸散下肚,一刻钟不到,屋里就静悄悄的没了声音。
外头等候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盆接一盆的血水往外端。
赵宝根看的头晕眼花,两眼都开始翻白了,还是邢南下狠手掐人中才给他掐了回来。
“呜哇~呜哇~”
“生了,生了。”
“生了,是个白胖的小汉子,大人孩子都平安,都平安。”
稳么么打开房门出来报喜,赵宝根一听全身瘫软跌倒在了炕上大声嚎哭起来。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邢东拍拍趴在炕上嚎哭的赵宝根调侃他:“哭这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生的小崽子,快别哭了,收拾收拾去屋里看看月哥儿。”
这会儿都半下午了,一行人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更别说中饭了。
赵三婶子从屋里出来喜气洋洋的,没了前面的慌神,邢阿娘跟大伯么帮着她一块拾掇出一桌饭菜,等刘大夫跟稳么么先吃完给了喜钱把人送走,其他人才上桌吃饭。
“宝根这混账东西今早都快把我给吓死了,说话都说不清。”
“嗐!他们汉子都是样一惊一乍的。”
“还好有你们帮忙。”
“说这些做什么,锅里给月哥儿煮了肉糜粥,千万记得别煮糊了。”
......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这么大的雪你们怎么还跑过来了?”
邢南跟裴玖站在在屋檐下, 邢南收起撑开的油纸伞甩了甩,落在伞上的雪花被抖落在地上,赵三婶子招呼他们进屋:“快进来喝口热茶暖和暖和。”
坐在炕上裴玖才摘下袖筒, 双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喝水,“我来看看月哥儿跟孩子。”
赵三婶子去厨房里给他们拿了瓜子花生出来, 转身又要去厨房拿糕点, 裴玖赶紧起身拉住她:“三婶子别忙活了, 我们刚刚吃了早饭, 这会儿吃不下,我等身上的寒气散了去屋里看看月哥儿。”
“行,那你们随意别客气, 厨房里还熬着汤,我得去看着。”赵三婶子探出半个身子:“宝根, 宝根, 三小子跟玖哥儿过来了, 你出来陪他们说会儿话。”
赵宝根正慌慌张张的给小崽子换尿布,软软的小小一团, 小崽子手脚不老实,动来动去, 他手又不敢使力, 老半天才给换好干净的尿布, 紧张的脑门上都冒了汗。
“就来了。”赵宝根把收拾好的小崽子小心翼翼的放在纪净月身侧:“我去外头跟南哥说说话,一会儿就回来。”
纪净月噙笑点点头。
在炕上坐了一会儿裴玖身上的寒气被暖呼呼的热气替代, 他起身去屋里看纪净月, 赵宝根叽叽喳喳的跟邢南说着闲话, 一个说不听,一个一言不发默默听着。
“月哥儿。”
裴玖侧坐在床沿上, 刚出生的小崽子吃了奶果子就睡着了,他伸手摸了摸小崽子的小脸蛋,笑盈盈:“手脚还肿痛吗?腹部的伤口疼的厉害不?”
纪净月身后垫着厚褥子,不费力气的摇摇头:“消了浮肿手脚就不难受了,肚皮上的伤口也不怎么疼,就是不知道我这小肚子什么时候才能瘦下来,太难看了,一圈的肉。”
他作势要掀开被子给裴玖瞧他胖乎乎的小肚腩。
大冷的天,就算屋里放了好几个火盆裴玖也不敢让他掀开被子,抓住他的手:“掀被子干什么?我又不是没生过,等出了月子就能慢慢恢复。”
裴玖把纪净月的手拿开,扯着被子往上拉了拉,“大冷的天你才刚生产没几天,老老实实的好好养着,要受了冷日后有你难受的。”
“知道啦!”纪净月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生完小崽子,纪净月的脸手脚也慢慢消了浮肿,这会儿看着整个人都精神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恢复了往日的活泼俏皮。
裴玖伸手戳了戳他的脑门,笑着道:“你呀!都当阿么的人了还没个正形。”
纪净月嘿嘿一笑:“当阿么怎么了?总不能有了小崽子我就得天天板着脸吧?”
“不跟你斗嘴,我可斗不过你。”裴玖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垂眸去瞧睡的正香的小崽子,“小崽子的名字定了吗?”
纪净月撇嘴:“宝根说叫大毛,赵大毛,你听听这是个什么名字?寒碜死了。”
“宝根怎么想到这么个名字?”裴玖偷笑一下马上又收回了笑意。
纪净月说起名字的事就来气,“他说小崽子出声的那天下着鹅毛大雪,叫大毛刚好,好他个大头鬼。”
这个名字让赵宝根解释的还挺应景,裴玖以为小崽子真取了这个名字,嘀咕着叫两两声:“大毛,小大毛。”
纪净月急了,“玖哥儿你别喊,我不同意,不能叫这个名字,太寒碜了。”
“好好好,我不喊,你别急,扯到伤口有你疼的,快好好躺着别乱动。”
裴玖双手抵住他的肩膀让他不要乱动,“赵三叔跟三婶子怎么说?同意了?”
“嗐!我们才不同意。”赵三婶子端着炖好的鸡汤进了屋:“你叔早想好了,要是个小哥儿就叫赵凌枫,是个小汉子就叫赵凌云。”
“凌云,凌云好,阿娘就定这个名字。”纪净月瞬间笑靥如花,伸着食指去逗弄睡觉的小崽子,“小凌云,阿么的小凌云。”
赵三婶子放下鸡汤:“你别戳了,一会儿给他戳哭了还得你自个儿哄。”
纪净月跟小崽子都好好的,裴玖人也看过了就不多留了,“月哥儿鸡汤要趁热喝,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们。”
“好。
赵三婶子起身要去送他们,裴玖摆摆手:“用不着送,三婶子你看着月哥儿喝汤,我跟南哥就先走了。”
裴玖在门口喊邢南回家,喋喋不休的赵宝根终于闭嘴了,邢南拿上袖筒出来,等裴玖带好袖筒他才撑开油纸伞。
油纸伞朝着裴玖这边倾斜,邢南朝外的肩膀上落上雪花,二人踏着积雪一脚深一脚浅的朝家走去。
今年过年好像格外早,转眼之间纪净月出了月子就到了小年。
晴了大半个月昨天夜里又下起了大雪。
院门上挂了两个崭新的大红灯笼,瞧着就喜庆。
泛黄的旧窗纸都换上了透亮莹润的新窗纸,邢小妹打了许多彩色袼子,她别出心裁的打了小动物样式的,小崽子们对五颜六色的袼子爱不释手,夜里睡觉都要拿着不准大人们拿走。
每个窗户上都挂了四五个颜色不一的袼子,给沉寂的冬季增添了一抹光彩。
邢小妹连前院的两棵桃树都没放过,光秃秃的枝桠上参差不齐的乱挂着彩色的袼子。
小崽子们被裴玖拦在堂屋里,三个小脑袋张望着,想去院子里跟小姑姑一块玩闹。
早上才清理干净的地面又覆盖上了一层薄雪,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小崽子们只能站在门口瞧瞧,去院子里玩是想都别想。
“都收拾好了没?好了咱们就出发去你们大伯家。”
邢阿娘收拾好辞年礼招呼了一声。
小崽子们都穿带整齐,厚厚的棉衣裹的像个球一样圆滚滚,围脖帽子都给带上了,邢小妹挂好手里最后一个袼子蹦跳着抱起小喜乐:“好了,好了,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