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小夫郎他又乖又软(122)
到邢大伯家一看,兔子都没剩几只了,两家加起来也只有二十只,鸡鸭还好,一起有个五十多只,还能给铺子供一段时间的货,等兄弟俩回来还是得进山一趟,种兔太少了。
官道上行人三两成伴或挑着担子或背着背篓,母子三人赶着牛车行驶在平整的路上,头顶的太阳晒的人汗流浃背,三伏天里除了晚上气温低了下来,白日里是又热又闷。
有人走一段路就被热的不行了,便寻个阴凉处歇歇脚喝口水散散热,遇见认识的随口吆喝一声走到一块聊几句又匆匆赶路了,农家人总有做不完的活计。
“你王三叔咋说的?”邢阿娘出城那会儿就想问邢南了,裴家那三人都是烂了心肝的,日子过的越不好,她这心里就越舒坦。
邢南噗呲笑了出来,想到王三叔王老三跟他讲的裴家的近况他就忍不住想笑,这三叔也是个奇人,什么磨人的法子都能想的出来。
他把王三叔告诉他的事都说了出来,惹得邢阿娘跟邢东都开怀大笑解气的不行。
上回他们出了气回家后,王老三逼着裴大伟将家中的地都抵给他还债了,裴家那几块地可不值一百两银子,裴文昭不是爱赌爱嫖吗?王老三就把他扔进青楼倒夜壶打工抵债,三五不时就让手底下的人去找他曾经的老相好春风一度,邢阿娘今日在后巷见着的大汉就是王老三手底下的打手,大汉搂着那衣衫半解的姐儿就是裴文昭的老相好。
裴文昭不是没想过逃跑,楼里被王老三安排了人每日就盯着他,跑一次打一次,他实在是被打怕了。
裴大伟跟何红艳被王老三安排在赌坊做工抵债,每日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赌坊里最累最重的活都分给了裴大伟,赌坊里做工的人都知道他们一家子得罪了王老三谁都能朝他们踩上两脚。
何红艳老是老了点,还是留有几分姿色的,不管是赌坊的客人还是做工的汉子见着她就上去调戏,也不是真的对她做些什么,就是摸摸脸蛋摸摸小手,一开始裴大伟还挡在她身前维护她,被打了几次也就不敢了,何红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刚去的时候还要死要活的哭喊打闹,后头竟真的跟赌坊一个客人勾勾搭搭了起来。
大概是觉得跟着裴大伟没了出路,唯一的儿子又靠不住,她才起了心思,想勾搭个有钱的好将她从赌坊赎了出去,何红艳每日被人勾勾搭搭的还真以为自己是那青春年华的貌美小姑娘,全然不知她勾搭上的人是王老三安排的。
王老三真是杀人诛心,裴文昭爱嫖就让他天天待在青楼里,看的着吃不着,裴大伟喜欢给自己找绿帽子带,王老三就随了他的愿,让他多带几顶,何红艳天天骂他人娼妇□□,那就让她做自己口中的浪荡之人,王老三有的是法子折腾他们。
只是裴家这些事邢南千叮万嘱不要让裴玖知道,太腌臜了,小夫郎太心软了,别平白又惹得小夫郎心里不安宁。
到家后母子三人闭口不提裴家的事,只邢阿娘夜里在被窝里跟邢阿爹说了一嘴,其他几人一概不知。
“大儿、三儿,咱家跟你们大伯家养的兔子加起来只剩二十只能出货的了。”
邢阿爹将两个儿子喊进堂屋里说话,院子里被盆盆罐罐占的满满当当,邢阿娘一回来就跟着忙活开了。
赵三婶子坐在凉棚底下拿着铲刀剁着辣椒,大伯么把切好的萝卜条放在簸箕里晾晒,隔一会就扒拉一下翻个面,卫青燕在厨房檐下收拾鱼,他杀鱼虽然没有汉子们那么利索,但也比家里其他几人快很多。
邢阿娘坐到赵三婶子旁边端了一盆的大蒜头、生姜和葱收拾了起来,“三嫂子,月哥儿家的事解决没有?”
月哥儿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又跟玖哥儿玩的要好,两个小哥儿跟亲兄弟一般,邢阿娘心里一直把赵宝根当自己的孩子,对月哥儿自然而然的多了几分喜爱,所以对他的事也上了几分心。
赵三婶子也没把他们当外人,一点没遮掩将纪净月他二姐的事说了出来,“哎!那孩子也是个命苦的,六岁就没了阿爹阿娘,八岁才被亲家领回了家,也不知道她小小的一个人是怎么孤零零活下来的。”
“宝根成亲那日你们都见过的,就是跟在我亲家身边个子高挑相貌清秀的那个姑娘,她夫君成亲当日倒是没来,不过宝根下聘那日我倒是见着了,瞧着长的也是端正的,谈吐也都斯文有礼,谁能想到他竟然这般畜生。”
赵三婶子说着说着脸上就挂满了怒气,大伯么劝慰道:“这世上总有那么些知面不知心人,只能说他们伪装的太好了,幸好月哥儿他二姐不是个蠢的,没把那母子俩的话听进去,还知道跑回家,要像何家那姑娘才真真是能气死一家人。”
“可别提何家那姑娘了,我听了都来气,她阿爹阿娘叔伯兄弟帮她出了气,她倒好扭头就怪娘家人多管闲事,死活又跟着她夫家人走了,听说前几日又回来了,好像是怀了身子被她婆母推了一把摔没了。”
邢阿娘跟着八卦了起来,一说起这何家姑娘她都来气,真的是没一点脑子,分不出谁才是真的对她好,被夫家人哄了几句就能倒过来不明是非的怪罪自己娘家人,这要是她女儿打死算了。
“好了好了,不说别家的事了,咱们不学那些多嘴舌的人。”大伯么出言打断了邢阿娘的八卦,他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别人家的事听听还行,他们可不能学着那多嘴舌的人瞎叨叨,他转头问赵三婶子:“那月哥儿他二姐这回是下定心思要合离还是就教训一顿?”
“当然是合离,再跟那对恶毒的母子过下去她是真的不要命了。”赵三婶子说完还啐了一口,磋磨儿媳儿夫郎的人婆母跟汉子不是没有,但也没人像那对母子一样恶毒的去害人命。
赵三婶子抬头看了看,“也不知道宝根俩口子啥时候回来。”
“本就是王家理亏,你亲家的几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几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手里的活都没停下来,辣椒剁好了就开始剁姜蒜,屋里父子三说完话,邢东就接过了杀鱼的活让卫青燕进厨房去配调料。
邢南绕到后院打了井水洗了手脸先去看了小夫郎跟孩子们。
“三哥。”
孩子们都在小床上呼呼大睡,邢小妹跟裴玖俩人拿着绣棚在绣帕子,邢南身上那块帕子还是裴玖去年给他绣的,用的泛黑了,闲来无事再给他绣一条,家里人日日忙活不开没个空闲的时间,就只有邢小妹跟裴玖能趁着孩子们睡觉时有些空当,二人就寻摸着绣些帕子荷包给家里人都换上新的。
邢南朝邢小妹点了点头对裴玖说:“绣花费眼,你还在月子里就别折腾这些了。”
“我就是趁着孩子们睡着了绣几针不碍事,天天躺着也烦闷,有点事做也是好的。”裴玖莞尔一笑,脸颊边的两个小酒窝一下子就戳在了邢南的心里。
好吧!坐月子确实挺无聊的,小夫郎想绣就让他绣呗!反正孩子们一醒他就停下来了,也费不了神,小夫郎高兴就好。
邢南唇角勾起,低沉的嗓音响起:“家里养的兔子太少了,我跟大哥明日要进山几日,一会儿去大伯家跟哥夫说一声看他去不去。”
“啊!去几日?”裴玖一听他要进山眉头就拧了起来,深山里到处都是危险,每回邢南进山他都担忧的吃不香睡不好,就怕他再受伤,但家里生意要做,进山是必然的,裴玖轻叹一声对他说:“进了山里一定注意安全,不要受伤,我跟孩子们在家等你回来。”
“嗯嗯,三哥,我们都在家里等你们平安回来。”捏着绣棚邢小妹用力的点了点头,一双杏眼直直的望着邢南。
“好。”邢南笑了笑,摸了摸邢小妹的头顶又摸了摸小夫郎的头顶,认真道:“别担心,我们不进深山去,就在外围多抓些兔子,最多四日就回来了。”
王家母子躲着不出声也没用,隔壁邻居都出来瞧热闹了,见七八个汉子站在王家院门口都大吃一惊,这王家是惹上什么事了不成?
纪阿么温和的笑着向左右邻居打听王家人在不在家?邻居们都摇头说不知道,一位老阿么认出了纪阿么来,这不是王家儿媳的阿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