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骨仞(21)
“就只许你会,却不叫我学!?”萧崇叙鼻腔里发出来一声冷哼:“我早看完了,今夜不过是再复习一遍。”
萧崇叙对上小九难以言喻的眼神,继续放话道:“夜已深了,小九莫再耽搁时间,还是速速与我入洞房吧。”
第17章
“洞……洞房?”小九嗫嚅着说出来这两个,两颊迅速漫上一层坨红,眼看着萧崇叙朝前走了一步,他被惊住似的踉跄着后退,他抬眼看着萧崇叙连忙说道:“你喝醉了。”
萧崇叙却不再与他废话,否认说:“我没有。”走过去将小九拦腰一抱,软骨细腰入怀,有几分急切地朝床边走。
小九慌乱极了,挣扎着被萧崇叙放到床边,眼看着萧崇叙已经打定了主意,小九不得不说出口:“我怕伤了你,也没提前准备些什么。”
萧崇叙看小九扭扭捏捏,眼神飘忽,红着脸,自自己的下三路打量一眼又飞速的收回,紧接着脸更红得似要滴血。
“我早已提前准备了。”萧崇叙难得机灵一回,明白了小九指的是什么,从床头小屉里拽出来小瓶瓶罐,只是……
崇王看着小九的神情,不由蹙眉:“为何会伤着我?”他终于察觉到了哪里不对,于是又一把掏出来他那春宫图册,飞快地掀开,指给小九看那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小人儿,抬了抬手指道:“这是我。”旋即又往下一移动,“这是你。”
萧崇叙将画册掀开放到了枕头上,一搂还迟迟没回过神的小九,往床榻上拖:“罢了,我看你也不怎么会。”
小九被放倒,看到萧崇叙骤然凑近,贴近了自己的脸,唇上一阵湿热。
这不算是一个特别娴熟的吻,但是在小九微微张开唇喘息之时,崇王无师自通地探出了舌,钻入了小九口中。
崇王在此事上,进步飞快,一个深吻下去,唇齿纠缠许久,小九被吻得头昏脑胀。
小九推拒的手到底是软了下来,婚服装饰繁琐复杂,萧崇叙大手探入裙底,却怎么也解不开小九的衣服。
小九却被已经被他这作孽的手作弄得惊喘连连,却听萧崇叙比他还要焦急难耐,又像是久不得食的狼似的,一声一声叫着:“小九…小九……”
尾音到最后竟然还带出来几分求而不得的委屈意味。
小九再受不住了,伸手下去,灵巧地手颤着,解开了衣服……
一夜颠鸾倒凤,红罗软帐轻晃,桌上的红烛燃尽了。
萧崇叙年轻气盛,此前又未经过此事,因此这一夜欢愉,下手便有几分不知轻重的鲁莽,许真是新婚夜,小九尽数纵容了他。
乃至后来,崇王越发得趣,小九再阻再求,已经是不管用了。
这后果便是,天光大亮,小九脸上还是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泪还是汗水,皆未能干。
崇王大婚第二日。
坤宁宫。
季后在一美人榻上靠着休息,身后的侍女为了她轻摇着蒲扇,这时候有一宫人领了一个带着面纱,身穿青色襦裙的丫鬟走了进来。
待面纱一摘,露出来那张脸,正是昨日侍候崇王妃的侍女。
原本闭目养神的季后瞬时睁开了双眼,语气有几分焦急地:“免礼!”她望着那丫鬟,问道:“昨日,你可瞧见崇王房内那人了?”
那丫鬟似是在尽力回忆:“娘娘,殿下不喜人贴身伺候,也不叫我们靠近卧房,我只后半夜远远望见……望见是个高挑个儿,脸却是看不清楚的。”
季后又问:“今日崇王府可有异样?”
丫鬟迟疑道:“今日崇王未在卯时,准时起来练剑,而是到了晌午,才传膳,两人皆未出卧房。”
话音落下,季后身子往美人榻上一靠,颤声道:“我儿…我儿竟真是叫那细作,勾了魂去了!”
时至午后,那头崇王府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谁也未曾料到,那梁将军现今的独子,梁昱衍会在崇王新婚第二日,带人前来崇王府,一副气势汹汹来者不善的架势。
而用过午膳的萧崇叙此刻并不在府内,因着被自己折腾过头的小九,一身痕迹,有几分凶残不忍入目,起了一些微弱的愧疚之心,想起他曾在自己面前吃过两串糖葫芦,才亲自上街去买,想要回去讨小九的欢心。
崇王府那些近卫前些时日被太子调走,府里没什么人,梁昱衍的人打伤了门前的小厮,竟这么招招摇摇带人闯进了门。
小九听闻院里喧哗,刚觉身子舒坦些,起了身,便听一丫鬟,拍着门:“夫人!不好啦!有人……有人!”
那丫鬟上气不接下气地,话还没能说完。
下一刻,小九简单穿好了衣裳,推开了门。
那明明分明不是昨日的齐凝云的脸,那丫头脸上表情一片空白,眼看着这平平无奇的男子。
男子身上染着崇王常熏的香的味道,对自己弯起来眉眼,盈盈一笑,安抚出声:“无事,莫要惊慌。”
小九望着王府前厅的方向,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一颗心缓缓地下沉。
即使有预感,他只要回到京城,这一天就会来到,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快。
小九觉得难过,明明已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算得上是小心翼翼了。
来到崇王府正厅,却见那梁小侯爷已经坐在檀木椅上,一副已经久等了的模样。
这倒像是他才是这府里的主人了。
小九缓缓迈步上前,抬眼望过去,是那许久未见,却没什么太大变化的一张脸。
梁昱衍从小九迈进来第一步开始,眼睛就已经死死盯住了他。
那双圆杏眼儿里头一片阴沉,他身着着靓蓝色圆领锦袍,从头到脚又是那一副富贵逼人的打扮儿。
梁昱衍未曾想到,那奴才还敢这样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自己走来,甚至脸也没遮,不知道在这崇王府里是过着怎样一副悠闲自在的日子,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升起的怒意强压不住,梁昱衍又是个嚣张跋扈的性子,对小九更是十来年里颐指气使惯了的。
当下也不管是不是在崇王的地盘,眉吊稍着,厉声便呵:“大胆刁奴!还不跪下!”
这句呵斥的话在小九的记忆里占据的分量太重,微一站定,便看见梁昱衍腰间挂着的长鞭。
纵然小九现在已经长大了,可是那无数次被鞭挞,惩罚的记忆已经在他身体里打下烙印。
小九当下膝盖一软,便要下跪,然而膝头还未能落地,腰间便被一扶,崇王的声音从而后传来:“怎么没站稳。”
小九愣怔一瞬,转头便见匆匆赶回的崇王,手里还拿着两串糖葫芦,正望着自己。
崇王牵着小九落了座,对不请自来的梁小侯爷分外眼生,只是也听闻过他那糟糕的名声和被父皇格外优待的背景。
“不知道小侯爷闯我府邸,所为何事啊?”萧崇叙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冷意。
天子脚下,崇王如何武艺高强,也不敢拿自己如何。
可饶是如此,梁昱衍再是不把崇王放在眼里,那崇王到底是姓萧的,斟酌一番,梁昱衍眉眼沉着,开口说道:“王爷有所不知,非是臣下无礼,只是三年前侯府里私逃出来一奴才,此奴诡计多端,平日在府里过于纵容,养成一副胆大包天的性子。”
“我这才得了消息便顾不得其他,急忙赶来了,唯恐怕他再酿下别的祸事。”梁昱衍看着这府里上下还未来得及拆掉的喜,字句咬得更重:“没承想,王爷已经是被他哄骗至此了。”
“我与小九情投意合,并无欺瞒哄骗之事。”萧崇叙声音沉静。
情投意合四个字一出,小九和梁昱衍同时都望向了崇王。
梁昱衍仿若受了什么大辱,被这四个字刺激得不轻,脸上一阵发青,而后又勾起来嘴角,似笑非笑地连说了几声:“好!好!好一个情投意合!”
“昨日王爷大婚,小臣未能前来祝贺,今日便将贵礼补上!”梁昱衍斜眼一扫:“还不快把东西给崇王妃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