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279)
甄礼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子华兄可曾听闻大同传来的消息?”
“自然。”徐臻也放低了声音,道:“据说摄政王死里逃生,唯恐皇上伤怀,重伤之下连日赶回京都,此时正在御书房养病。”
“短短三年,他便将蛮人王族赶尽杀绝,真乃不世出之奇才!”甄礼长出一口气,道:“我林国边关至少可保几十年的太平。”
徐臻担忧地说道:“摄政王功在社稷是没错,可这御书房是皇上与大臣议政之所,他一个外臣在那里养伤,实在不妥。”
“皇上虽年轻,却是一代圣主,你看林国这三年的变化便知,皇上自有皇上的道理,咱们只管做好手中的事便好。”
“光义兄说的是,子华受教。”
林西的辇车刚来到御书房门口,春寿便迎了上来,焦急地说道:“皇上,摄政王高烧不退,情况十分凶险!”
林西心里一紧,连忙说道:“三娘呢,可为他诊治过了?”
“花夫人正在里面为摄政王施针,说任何人不得打扰。”
“他是何时开始高烧,为何现在才禀告?”
“昨晚皇上离开后不久,摄政王便开始发烧,奴才想要禀告,却被摄政王阻止,他说皇上最近休息不好,不想打扰皇上休息。”
林西听得心里窝火,道:“朕是皇上,还是他是皇上,你听他的,不听朕的?”
春寿连忙跪倒在地,道:“皇上息怒,奴才知罪!”
“若有下次,小心你的脑袋!”
“是,谢皇上开恩!”
林西快步走进御书房,来到隔间门口却顿住了脚步,他怕进去会打扰花海棠施针,便在门口焦急地等候着。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花海棠才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方才便听到了脚步声,只是在施针,不能分心,并未出来。
林西见她出来,急忙问道:“他怎么样了,可有危险?”
花海棠擦擦额头上的汗,如实说道:“还好三娘在,否则王爷的性命难保。”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伤口生脓,方才三娘已用刀子刮干净,之后又为他施了针,只要好生喝药,乖乖养病,不会有事。”
林西闻言松了口气,道:“辛苦三娘了。”
“皇上若是觉得三娘辛苦,不妨多给三娘画几个别致的花样。”
盛放化妆品的瓶瓶罐罐,都是林西设计的图案,不仅新颖,还漂亮,十分受欢迎,不过这都是林西闲来无事做的。
“若有空,便给你画。”林西满口答应,反正那也是他忙碌之余的休闲,兴趣所在,不是负担。
“多谢皇上。”花海棠没再多说,转身出了御书房,去给焦战熬药。
林西转头看向春喜和春寿,道:“你们去门外守着,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打扰。”
“是,皇上。”春喜应声,也随之出了御书房。
林西掀开帘子,进了隔间,床上的焦战脸色潮红,嘴唇上起了一层燎泡,明显是发烧烧的。
林西心疼地看着,眼眶不禁有些发酸,端起桌上的茶碗,打湿帕子,帮他一点一点地润着唇。
“林西啊林西,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你到底在矫情什么?是人都会犯错,但凡不是十恶不赦,总要给人一个改错的机会吧,难道真到失去了,再去后悔吗?”
林西帮他润了唇,换了搭在额头上的帕子,又喂下去一杯温水,昏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目光呆滞无神。
“焦战,你是醒了吗?”林西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声。
焦战好似没听到一般,依旧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他,就像失了魂一样。
林西看得忧心不已,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轻声叫道:“焦战,醒醒!焦战,我是林西,快醒醒!”
叫了半晌,焦战的眼珠动了动,慢慢有了神采,道:“皇上。”
“醒了就好。”林西长出一口气,闻声说道:“你发烧了,需要多喝水,我去给你倒水,马上回来。”
“谢皇上。”焦战规规矩矩道谢,若是能起身,他就行礼了。
焦战疏离的态度,让林西眉头直皱,刚想出声质问,突然回想起昨晚自己说过的话,也就明白了焦战为何是这般态度,不由心头一酸,原来爱会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卑微……
林西起身去倒水,即便不去看也知道,焦战的眼睛在追随着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既然已经决定接受这份感情,又何必纠结过去让彼此难过。若是气不过,或打或骂,给他个痛快,冷战是最伤人的做法。
想通的林西顿时觉得轻松不少,倒了杯温水又回了隔间。他来到床前坐下,一勺一勺地喂焦战喝完了杯子里的水,又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嘴,问道:“还喝吗?”
焦战垂下视线,恭敬地说道:“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臣不能为皇上分忧,已是罪该万死,实在不敢再让皇上劳神,还是让内侍过来侍候吧。”
林西平静地看着他,道:“不想见我?”
“不是!”焦战下意识地否认,随即解释道:“皇上何种身份,臣何德何能……”
“焦战。”林西打断焦战的话,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是否不想见我?”
焦战看着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心,道:“想。”
林西眼底浮现笑意,道:“算你聪明,若方才你说不想,以后都甭想再见我。”
焦战有些无所适从,道:“皇上,你……这是何意?”
林西深吸一口气,道:“你可知若我答应与你在一起,我们今后要面对什么?”
焦战的眼睛仿佛被点亮了一般,闪烁着耀眼的光,忙不迭地点头,道:“我知道,当然知道!”
“也是,你都肖想这么多年了,自然会琢磨这些事,你倒是说说看,打算如何应对?”
“只要皇上将权利握在手中,自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若有人胆敢因此造反,我便带兵予以剿灭。”
“我虽是皇上,很多事却也不能随心所欲,尤其是婚事和子嗣问题。今儿礼部尚书孙丘礼还曾上奏,让我早日封后,为皇室延续血脉。”
“礼部尚书孙丘礼?”焦战听得眉头直皱,道:“皇上,孙大人这几年可是日进斗金,就光京都的别院就有三座之多,据说其内的奢华程度,连亲王府都不如。”
林西好笑地看着他,一说起正事,那副卑微的模样便不见了踪影,狡猾如狐又心狠手辣的摄政王立马上线,他是真心佩服他能在两者之间快速切换。
“三年来摄政王虽不在京都,可这里的人和事丝毫未能逃过摄政王的法眼,这份实力实在让朕佩服。”
焦战连忙解释道:“皇上,臣绝无他意,只是想确保皇上的安全。”
“若我怀疑你,你还能躺在朕的御书房养病?”
焦战松了口气,道:“多谢皇上信任。”
林西白了他一眼,道:“依你的意思,就是谁让朕大婚就发落谁,那恐怕要换掉这满朝文武。”
自从他登基,催婚催育的折子就没断过,不说京都这些眼皮子底下的官员,就是远在云南的一个知县,竟也上折子催婚,当林西看到这封奏折时,直接给整无语了。
林西清楚在古代皇帝的婚事意味着什么,也明白子嗣对于封建王朝的重要性,但这不能成为他顺从的理由,尤其是在看清自己的心意后,所以这三年他一直在以沉默应对。
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拖不过去,终究要面对。
焦战没接林西的话,反问道:“皇上,昨日在御书房,我昏倒之前,我们都做了什么?”
焦战的话勾起林西的记忆,脑海中浮现两人拥吻的画面,脸上顿时有些发烧,现实世界他刚刚成年,还从未谈过恋爱,更别说和人接吻,他也不知哪来的冲动,就那么毫无章法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