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104)
一年前齐皇驾崩,现在已换了新君,除育有子嗣的嫔妃外,其他嫔妃皆送进了皇家寺院清修。继承皇位的并不是高阳王齐均,而是没有母族支撑,无人看好的六皇子齐钊。
听到这个消息后,林西有些惊讶,因为原剧情中齐国登基为帝的是齐均才对,为何发生如此大的变故。他还因此专门去找了林扈,这才了解了原因所在。
林扈虽然没打算与齐均合作,却也想着与他交好,只可惜他私底下与林玖有勾结,而且还被抓了包,尤其是林玖要害的是林西,这是林扈不能忍的,于是便改了主意。他派人传递消息,知会潜伏在齐国的探子,竭尽全力支持齐钊,花了三年的时间门,终于助他夺取皇位。
林扈之所以选择齐钊,一是他没有庞大的外戚家族支撑,二是因为他才华平庸,对支持他的细作十分信任,这样林扈便能远程操控齐国国事。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林西看林扈的眼神变了,不禁在心中感叹,这才是一代帝王该有的智谋和魄力,由此林扈在林西心目中的形象也发生改变,由一名慈父变成了偶像。
第55章
“皇姐,你这声谢,怕是早了。”
林西收回思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林茵一怔,随即说道:“太子何出此言?”
在没有林扈的授意前,林西不能将如此机密的事告知,思量了思量,道:“皇姐,齐国新皇登基,后宫空虚,正是广纳嫔妃的时候。”
林茵自幼在宫中长大,又曾被要求和亲,对这种事异常敏感,林西的意思她怎能不明白,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道:“太子的意思是父皇还会送安宁去和亲?”
“这仅是我的猜测,皇姐也无需过多担忧。”
林西这话纯属安慰,在他想来林扈十有**会送林茵去和亲。
林茵怔怔地看着林西,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开视线,苦笑着说道:“太子聪慧,洞察秋毫,你所猜测多半是真。没想到受了三年的苦痛,到头来还是这种结果。”
林西想了想,道:“皇姐可听说父皇要为云南王世子指婚一事?”
林茵点点头,不太明白为何林西会这般问,“太子想说什么?”
“对云南王世子的品性,皇姐多少有些耳闻,他残忍暴虐,且喜怒无常,传之前的世子妃便是被其打死。可想而知,谁被指婚与他,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即便是公主,他们有所顾忌,可山高皇帝远,那份顾忌也有限。”
林茵越发困惑,道:“太子到底何意,还请明示。”
“既然皇姐这般问,那我便有话直说。”
林西沉吟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父皇为何明知云南王世子残暴,却依旧要将公主指给他,目的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稳固边疆,确保林国百姓安居乐业,虽然我并不赞同这种方式,但不得不说这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身为皇室公主,从小便锦衣玉食,娇养着长大,享受了别人无法企及的荣华富贵,自然要付出相应代价,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说到这儿,林西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是不赞同这种说法的,只是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改变既定俗称的规矩。
林茵忍不住出声反驳,道:“可为何是公主,皇子不也是从小便享受荣华富贵吗?”
林西苦笑,道:“皇姐,皇子无法被送去和亲啊。”
林茵神情一滞,林西这话,她真的无法反驳。
虽然贵族中也不乏养男宠的,但那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没有哪个皇帝会将皇子送去当男宠,那是在践踏皇室尊严,若真那么做了,那就距离亡国也没多远了。
“自古以来,为了争夺皇位,父子相残,兄弟阋墙,多少皇子被杀,又有几人留存。更何况皇子的婚事也无法做主,若是国家危亡时,甚至还会送皇子去敌国当质子,这便是身为皇室成员的无奈。”
林茵的神情有所松动,不得不说林西这番话很有说服力。送去和亲顶多是婚姻不幸,至少还能活,但留在京都,十人中能活的,也就只有小猫两三只。
“所以安宁只能认命去和亲吗?”林茵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皇姐,实话与你说,昨日林清过来求我,想让我去向父皇求情,取消对她的指婚,碍于路儿,我答应了。”
林茵的眼睛一亮,随即说道:“那太子可否在帮安宁一次?”
“以皇姐之见,若我同时为你们求情,父皇该是何种反应?”
林茵沉默了下来,眼底的期待一点一点消失。
若林西同时为两人求情,碍于两父子的感情,林扈或许当时会答应,却会在心里记下,以后她们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在众人对我冷漠排斥时,唯有路儿真心待我,他从未求过我什么,如今既然开了口,我便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我会帮林清求情。至于结果如何,要看父皇斟酌。”
林茵脸上神色复杂,林西说的没错,由于他的身份,以及身体原因,诸多兄弟姐妹皆排斥他,以至于后来他变得任性跋扈,也给了他们排斥他的理由,让他们变得心安理得。而林路却是在他被冷漠排斥时,便对他表达了善意,这份情谊不是别人能比的,他要帮他也无可厚非。
“三年前太子为何要帮我?”
之前她一直不清楚,当年未能和亲是林西所帮。时隔三年,当她知晓真相时,一时无法接受,她没想到一直被她怨恨的人,竟出手帮了她。她一直想不通,林西为何要这么做,所以今日来,除了要道谢以外,还想问问他那么做的缘由。
时隔三年,林西终于等到了这个问题,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因为上一代的恩怨,皇姐和皇兄一直被父皇所忽略,以至于身为皇子和公主,却过得十分艰难,故而皇姐和皇兄对我心存嫉恨。”
听到这儿,林茵想要辩解,可张了张嘴,违心的话到底没能说出口。
“皇姐无需解释,你们恨我情有可原,就像之前我恨你们一样,毕竟是你们的母亲害死了母后,还让我成了药不离口的病秧子。”
林西体内的毒到底是谁下的,至今还没有头绪,避免打草惊蛇,林西病愈的事一直都未外传,所以他才会这般说。
“可那与我们无关。”林茵说出这些年来埋藏在心中的话。
林西笑了笑,道:“皇姐觉得稚子无辜,可曾想过我也是稚子,为何我要受你母亲的毒害?”
林茵即刻反驳,道:“可你受尽父皇宠爱,甚至不顾众臣反对,立你为太子。”
“皇姐以为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一年有半年缠绵病榻,受病痛折磨之苦,每日三顿,顿顿喝那苦涩难当的药汤子,吃那些难以下咽的药膳,甚至还要受你们冷眼和排斥,谋害和算计。这样的日子,我一过就是十几年。皇姐或许以前无法体会,可经过三年的病痛折磨,皇姐还不能明白?”林西直直地看着林茵。
林茵再次沉默下来,看着林西久久不能言语。她和皇兄不受父皇重视,到底身体健康,再加上有太后的帮衬,日子倒也不算难捱,只是相比其他兄弟姐妹,他们难免有心理落差,这才是他们痛苦的根源。他们只看到了林西备受宠爱,却从未想过他受尽了病痛折磨,而如今受了三年苦的她却能真正体会到,她又有什么资格说‘稚子无辜’,有什么资格去嫉恨林西。
想到这儿,林茵心中更加疑惑,问道:“那太子为何要帮我?”
林西直言道:“父皇与我而言,首先是父亲,其次才是君主,就像他深爱着我一样,我也同样深爱着他,我不想父皇被自己的子女记恨,故而我并不是想帮皇姐,而是为了父皇。只是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避免皇姐嫁给齐国先皇,伴着青灯古佛过一辈子,而不能主导皇姐的婚事。”
林茵看了林西许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安宁也要谢太子。”
“皇姐先前已经谢过,我们便已两清,以后也无需放在心上。”
“两清?”林茵怔怔地看着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