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狠毒疯批,却实在美丽(65)
逍遥王侧目看过去,发现谢玉耳朵上,那原来戴白玉耳坠的地方,添了一枚红玉耳坠。
白发凌乱的搭着,刚刚承过欢的模样让他瞧起来,像是一朵盛放的花,烛光映衬,愈发销魂。
收回眼神,逍遥王更加理解了,盛长宁那种伪君子,这么些年,为何只对谢玉一再心软。
怕是那心高气傲的小皇帝,也想看看“美人盛放”的光景,如今却……
逍遥王笑了一声,不知是在嘲谁,只道:“若是督主想让他跟着听,那便听吧。”
“英国公抓了叶欢的事,督主可听说了?”
谢玉眸色淡淡垂下,没否认,也没肯定,思索片刻后问:“王爷想说什么?”
“本王想说,你是盛长宁唯一的助力,太后想除掉你,抓住了你的把柄绝不会轻易放开。所以,叶欢一定会受很多苦,太后也一定会想办法,将私运火药一事,归到你身上。”
“本王自然相信,督主留有退路,可……”逍遥王叹了口气,斟酌片刻,还是道:“若是将来有一日,退无可退时,可以将罪名推到本王身上。”
谢玉的眼眸张大,有些难以置信。
逍遥王继续道:“我是王爷,当年也曾领兵赴边,征战沙场,父皇亲赐免死金牌,我顶多是禁足些日子,可以为你挡一挡,你也可以……放手做自己的事。”
谢玉放轻了呼吸,试探性的,盯着逍遥王含笑的眉眼——这位从未参与夺嫡之战的王爷,是盛长宁仅存的兄弟。
谢玉一直以为,他并无心皇权,现在再看,那双眼睛却也被仇恨深深笼罩。
“我不明白。”谢玉道:“王爷为何要……”
“因为当今皇后,是我的结发妻。”
话音落下,不仅仅是谢玉,就连霍寒也忍不住看了过去,说道:“皇后娘娘一直身体抱恙,未曾见过外人。”
“抱恙?哈哈哈,抱恙……”方桌对面,逍遥王在笑,却不受控制的笑出了眼泪:“那是真的抱恙吗?”
逍遥王:“盛长宁为了那个皇位,杀了多少兄弟,杀到最后,杀到本王这里,却怕起了天下人议论,所以,便将本王的妻子,掳去了皇宫做人质,借此压制本王的谋逆之心。”
“华儿想他娘啊。”说起儿子,年过四十的逍遥王鬓角似乎又白了些:“那孩子,不是好男风,不是非要娶男妻,他只是想他把这些胡闹的名声作出去,想着母亲会回来管管他。”
“傻乎乎的。”
“本王也傻。”好半晌,逍遥王颜面抵了一下眼泪:“就陪着他演戏,陪着他胡闹,陪着他等。”
逍遥王一生,只有一位正妃。
据说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京城所有人都传他的妻子与旁人私逃,嘲他无能,却无人知晓,那心心念念,想着自己丈夫的女子,就被锁在皇宫,囚在最尊贵的位置。
或许是说的多了,逍遥王也有些难掩心中的欲望,再抬头的时候,张口竟是:“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成功。”
“我希望你,杀了他!”
咔擦擦——
天空响起一道惊雷,破晓之际,春雨绵绵而下,像是特意要遮住那升起的日光。
淅沥的雨声中,谢玉阔别了逍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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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逍遥王所料,太后不肯放过叶欢。
顾海平三次奔赴大理寺,企图帮忙捞人,一个大理寺少卿,竟然被无数人阻拦,连自家的天牢的门都进不去!
谢玉跟着忙了三四日,没了办法,正发着愁呢,却没想到,谢知婉主动击鼓鸣愿去了。
女子一袭蓝衣,跪在大理寺。
当着前夫英国公的面,大喊叶欢是她的新相好,来谢府是为了看她。
话音落,英国公面色黝黑,顾海平却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哈,英国公啊,谢姑娘宁愿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也不跟你,你说,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一句话,精准戳到了英国公没有子嗣的痛。
男人咬牙切齿,指尖陷入皮肉,几乎要带出血。
顾海平的话还在继续:“不像我,我在外面花,若是找女子,都得好好带着人沐浴,再送碗避子汤。”
“顾!海!平!”
砰——
终于,一声落下,英国公一拳招呼到顾海平脸上,将人的唇角打出了血。
男子偏头,“呸”的吐出一口血沫,薄唇勾起斯文又纨绔的笑:“我要回去告诉我爹,你,打,我!”
顾海平的父亲,是魏国公,太后手下第一重臣,兼任丞相,他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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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英国公被禁足了。
顾海平挨了打,逼得自己爹插手,扫清了障碍。
又过一周,谢玉想办法把人捞到了东厂,借用“假死”一计,放走了叶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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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是结束,可谢玉刚出东厂的门,就被盛长宁叫了过去。
天空飘着雨,巍峨的宫殿冰冷潮湿。
谢玉孤零零的立在大殿中央,目不转睛的盯着高台上满眼怒火的帝王:“谢玉,谢玉啊。”
“母后方才告诉我,你私贩火药,是不是真的?”
谢玉的手指渐渐收紧,瘦削的肩膀越显单薄:“是。”
盛长宁既然肯这么问,那就基本上确定了,他没有扯谎的必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龙椅上,那几分颓丧的皇帝忽然笑了,那笑声意味不明,不一会儿又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来,你告诉朕,你卖火药,是想做什么?!”
“赚钱。”谢玉道:“微臣注定膝下无子,想给自己赚一份养老钱,在朝为官,哪个大臣不想办法敛财,微臣只是想……”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盛长宁立在了他面前,那双通红的眼睛盯着他,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真的?”
谢玉拧眉,厌恶几乎从眼睛里透出来。
可盛长宁还在看着他,逼问他:“真的吗?玉儿,你不会背叛我。”
谢玉忍了又忍,后退一步,咬牙道:“微臣衷心,天地可鉴。”
“可是玉儿,我没有安全感,你知道的,我只剩你了。”盛长宁似乎真的被刺激到了,他这些年坐着皇位,全靠一个谢玉,镇压百官。
所以,当谢玉名声狼藉,被人戏称“活阎王”的时候,他也没有去管,甚至还为舆论推波助澜。
他就是要让百官都怕谢玉,还要让谢玉,只听他的话。
可是谢玉似乎也生了谋逆之心,这把最锋利的剑即将失控,刺向他自己的心口。
盛长宁觉得害怕。
“玉儿。”帝王再次发出邀请:“跟了我吧,跟我滚一遭,我将我的亲兵管辖权,也交给你。”
谢玉后往后退了几乎,面上的厌恶明显流露:“陛下,喝了几坛酒,醉成这样?”
“醉?”盛长宁眼角泛红,几近疯魔:“我!没!醉!”
“这里就你我两个人!你现在,要么自己将衣袍解了,要么就拖着你那病恹恹的身子滚去大雨里跪着!”
“跪到朕,消气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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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啦,盛长宁活不长啦。
谢娇娇即将称霸朝堂!
第077章 他赢了
轰隆隆——
惊雷乍起,延绵的雨水又急了些,帝王寝殿外,是走路都硌脚的鹅卵石。
天空黑压压的,盛长宁连表情都失去了伪装,变得骇人狰狞。
深呼吸两下,谢玉转过身:“微臣,领罚。”
话落,便不管不顾的往门外走。
盛长宁有些慌了:“谢玉……”
一声叫不住人,他又慌忙补了一声:“谢玉!”
见人终于停下脚步,才继续喊:“你身子不好,中毒三年一直未愈,太医嘱咐,你不能淋雨也不能披雪,否则性命堪忧,何必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