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纨绔日常(69)
谢玉笑着说:“倒还不用你来操心,你在这里慢慢气,本宫却不能陪了。”
文妃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她原本想好好气气谢玉,反倒把自己气的够呛,她一把夺过小内监手里的拂尘,将跪着的宫人们无差别打了一顿,终于气顺了许多。
谢宁曜不再看文妃,连忙远远的跟上去,偷偷的看小姑妈。
他见小姑妈十分高傲的出来,但走到偏僻的拐角处却忍不住的抹眼泪,他一早就知道未诞下皇家子嗣是小姑妈最大的心结,却也没想到竟难过成这样!
这文妃一提,姑妈就忍不住想哭,还得强颜欢笑,得躲到没人的地方才能哭。
他越发觉得皇帝是真狗,这皇宫简直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谁进来都得被逼出点精神问题!
只见贵妃娘娘去了后殿,那是嫔妃们赴大宴集体休息的地方,两人也绕道回了保和殿侧门。
没一会儿宴会便开始了,众人在内监的引导下依次入座。
谢宁曜和李及甚坐在一起,但谢家其余人的座位都在很前面,与皇帝的主位离的很近。
待大家坐定,皇帝与妃嫔们才从后殿出来分别入座。
谢宁曜光想着怎么对付文妃,怎么才能帮姑妈扳回一局,一点儿也没听皇帝、皇后都在说什么,更没听诸位王公大臣、后宫嫔妃们都是怎么附和的。
虽则他很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不懂什么宫斗,也不会斗,但这或许还能成为他的优势,正所谓“无招胜有招”,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文妃再厉害也绝对猜不到他想干嘛,因为他自己都还没计划好,他认为最难对付的不是文妃,而是文妃的操控者皇后娘娘。
他不了解宫里的事,他都知道当今皇后是如何千幸万苦才坐上后位的,作为“宫斗冠军”,皇后的段位已经超神。
当然他也从未想过要对付皇后,只想把跳的最高的文妃收拾服气,让文妃再不敢轻易给贵妃娘娘找麻烦,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皇帝突然说:“曜儿,你到朕身边来。”
他正想得出神,根本没注意听,自然不知道皇帝在叫他,还是李及甚拉了他两下,轻声提醒:“阿曜,圣上让你过去。”
谢宁曜赶忙站了起来,先走到正前方行大礼,随后才来到皇帝跟前。
皇帝拉着谢宁曜的手问:“方才发什么呆呢?”
谢宁曜连忙解释:“曜儿甚少参加这样盛大的宴会,有些怕,难免出神,还请圣上宽恕。”
皇帝笑着说:“你是年纪太小,前些年朕便没怎么叫你入宫赴大宴,难得还有让你怕的场合,坐你姑妈旁边去,她想你的很。”
谢宁曜刚谢完恩,谢玉已经拉着小侄儿的手,将他牵引到自己的席位上一齐坐下,轻声说着:“曜儿,几月不见,你又长高了许多。”
他有意逗姑妈开心,笑道:“我可是很听姑妈的话,吃得多长的快,把自己当小猪崽子喂,可劲儿的吃。”
谢玉无比爱怜的抚摸着小侄儿的头脸,笑着说:“你如今一天大似一天,成日里还这样没个正经。”
皇帝见贵妃有小侄儿相伴左右,终于不再皮笑肉不笑,他也跟着高兴。
他心里自是愧对阿玉的,可他也有许多难言的苦衷,作为皇帝,他必须以江山社稷为重。
皇帝又说:“阿甚,你到阿限旁边去坐。”
李及甚急忙起身,亦是先行大礼谢恩,随后才坐到李限的旁边。
谢宁曜看着皇帝的这番操作,他瞬间觉得那些谣言很可能是真的,皇帝的如意算盘真就是,让李及甚辅佐李限将来继承皇位。
皇帝深知李限生.来.爱自由,最不喜拘束,无论怎么培养都无法很快成为合格的皇位继承人。
李及甚心机城府最深且阴鸷狠戾、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并且李及甚身后有整个谢家的关系网。
可谢宁曜还是很不明白,为什么皇帝就这样看好李及甚,如果是看中李及甚背后的谢家,那为何不让谢启、谢勋一起辅佐李限?
他实在想不通这些问题,也就懒得再想,毕竟如果他都能想通帝王权术,他就不是个纨绔了。
皇帝又说:“曜儿,上次朕让你选个人封侯爵,这次朕让你在这众多妃嫔中选个当皇贵妃。”
谢宁曜急道:“还请圣上恕罪,曜儿实在不懂这些,更不知道该选谁,我都不认识各位娘娘。”
皇帝笑着说:“你看着谁亲切,就指谁。”
他忍不住抱怨:“皇姑父,你怎么老是给我出难题!曜儿虽是个榆木脑袋,也知道这非同小可,哪能真让我定。”
如果不想那么多,他当然会毫不犹豫封给自己的姑妈,但他明白这样一来,赴宴的所有人都要站出来反对,就连谢家人都要赶紧帮着推辞。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皇帝总要为难他,上次是误打误撞,这次是真不知该说什么了。
谢宁曜:皇帝怎么成天都想让我当个现眼包!
第41章
谢启即刻便站了起来, 想着一定要帮曜儿推辞了这一看就是个坑的差事。
他明白,上回那不算太难,曜儿还能勉强应付, 这回就是交给再有本事的人, 也应付不了,更何况是曜儿这样不学无术的。
奈何还没等他开口, 皇帝已抢先一步,笑着说:“谢爱卿,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快些坐下罢, 这回朕是铁了心让曜儿指, 他若不指,那便是抗旨不遵。”
皇帝这话一出, 谢启就再也没法帮儿子推辞,上回皇帝是来软的, 各种许诺哄着他们,这回却是半哄半威胁,若他再推辞, 只会让谢家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他只能想着, 若曜儿说的不好,惹怒了圣上, 甚至于因此获罪, 他这个当爹的自然是代替儿子受罚, 况且曜儿还不满十五岁, 正经也该父兄等教导者代替受罚。
谢宁曜急的不行, 不自觉看向了谢启,这回他十分清楚的从谢启的眼神中读出:
“曜儿, 别怕,爹虽再无实权,但凭以往的功绩,紧还能护得住你,你尽可以畅所欲言,不论后果如何,爹都给你兜底。”
他第一次从谢启的身上获得了无穷的安全感,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不禁让他对谢启的看法有了些改观。
以往他总觉得,如果他不能让谢启长脸,就不可能得到谢启的喜爱,更不用说无条件的偏爱呵护,若他闯祸,谢启就更加只会教训他、嫌弃他,甚至厌恶。
他从未在谢启那里被偏爱过,有的只是严厉训斥、相信外人不相信他、一点儿小事就大发雷霆等等。
之前他认真怀疑过,如若他经常闯祸,给家里招惹麻烦,消耗完谢启对他的那点愧疚,谢启就会恨不得他去死。
他坚定的相信谢家所有人对他的爱都是无条件的,除了谢启,唯有此时此刻,他相信无论发生什么,谢启都会护他周全。
皇帝笑着说:“曜儿,就像那天在霜山一样,无论你说什么,皇姑父都恕你无罪。”
谢宁曜长吸一口气,故意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话都有些结巴又语无伦次:
“皇姑父,我、我,曜儿不敢乱说,却又不得不说,早在赴宴前几日,家里父兄就严厉教导过让我不许乱说话,若闯祸,回去就要狠狠打我。
既然不得不指,我看诸位娘娘都很好、都亲切,可依着我私心,自然还是更想将皇贵妃之位给我小姑妈的,便是回去就被打死,我也再不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