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纨绔日常(59)
谢宁暄不在乎自己受气,却不允许弟弟受气,正待发怒,却有几个负责督查的左将军走过来,迅速将牛拴住押下捆住,并说:
“牛校尉,你看守的军旗全都失窃,你却在这里与人斗嘴,军旗失窃是大罪,这回真让你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谢宁暄却有些爱惜这个人才,忙道:“军旗怎会失窃,偷去也没用啊。”
左将军道:“我也纳闷呢,可就是全没了,不管是怎么没的,总之是他管的,这就是杀头大罪,告明将军,便可斩立决!”
牛校尉怒吼着:“一定是有人故意害我,让我去见大将军……”
几个左将军押着他说:“你不想见大将军,我们也要带你去,倒不必喊。”
谢宁曜与李及甚都想起,他们在军营外看到的那幕,那些大包里很可能是军旗,但他们毕竟没看到里面的东西,也就不能肯定。
他们都跟着来到了大将军营帐,张易听完汇报之后,只感到头疼不已,私心他不愿处死牛栓住这个战场上最忠诚的属下,但又不能不杀,否则置军规铁律于何地!
军营里的斩立决很简单,带到营帐外,大刀落下,人头就落地。
牛拴住看着悬在脖子上空的大刀,无声的流泪,他一生之愿唯有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最终却落得这样屈辱惨死,还死的不明不白。
眼见着大刀就要落下,谢宁曜大喊:“慢着,都没查明白,不能杀人!”
张易无奈道:“曜儿,军旗失窃是重罪,我自会查明,但他监管不力,就是死罪,不用等查明。”
谢宁曜却说:“如果是有人故意陷害他呢?我也许有证据。”
牛拴住愣愣的望着谢宁曜,他怎么都没想到谢宁曜竟会帮他。
他不自觉的跪行到谢宁曜的脚边,用无比粗壮的脖颈去蹭谢宁曜的鞋面。
以往他最厌恶谄媚权贵的,可死到临头,他方醒悟,但凡仗义之士、光明磊落之人,无论权贵与否,都值得最高的崇敬。
这时谢启疾步走了过来,怒道:“谢宁曜,我不让你来军营,你就非要来,你真是被惯的无法无天。”
谢宁曜忙躲到张易身后,轻声说:“阿叔,救救我。”
谢启见儿子对张易都比对他亲,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第37章
这会儿已接近傍晚, 谢宁曜不用猜都知道谢启定是严厉责问了小厮,得知他俩的去处,急忙就追了过来。
原本他的打算是将神兵送给三哥, 然后火速回家, 只要赶在谢启下班回府之前就一定不会被发现。
如今全家就谢启每天回府的时辰最早,因谢启就做个空有无上品级, 实际上很闲的太子太傅,况且太子还没确立呢, 就更没事做了。
太子太师、太傅、太保并称“三公”,但其实根本都不需要先立太子才能设立这些岗位, 这本就是为大功臣加衔设立的, 以示天恩浩荡。
谢启做了这么一个闲职,别说根本没有加班的可能性, 只要谢启愿意,可以直接在家颐养天年, 只是谢启闲不住,每日都要去应个班。
正因如此,每日家里也就谢启下班最早, 谢宁曜不用猜都知道, 他爹回家后听说他们下午没去上学,却又不在家, 故而责问小厮。
如果他俩今天没在军营外撞见那几个校尉偷偷摸摸的埋东西, 早就已经送完神兵, 打道回府, 也就不会被谢启发现, 可惜没有如果。
谢启走到小儿子面前,疾言厉色的一番训斥, 谢宁曜唯有低着头听训。
张易急忙打断了他:“谢大哥莫要这样动怒,不过是小孩子家贪玩些罢了,更何况曜儿是为了来给他三哥送神兵,也紧能算得上一桩正事。”
谢启叹道:“都不许他来送,是他瞒着家里人来的,让我如何能不气!”
张易笑着说:“你们也太小心了一些,依我之言,倒还是曜儿果敢,叫我愈发爱这孩子起来。”
谢启无奈道:“他就是被家里给惯坏了,每每我要教训一二,又有诸多人护着,你莫要再助长他的气焰,叫我往后如何管得住他。”
张易笑着说:“我们先不论以后,只看今日之事,家里人都不许曜儿来送,为了帮他三哥,曜儿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他们兄弟感情这样好,你就偷着乐吧。”
谢启也不愿在众人面前太让谢宁曜没脸,到底还是忍住了不再说什么,转而问起牛校尉为何被判处死刑。
这牛校尉从十五六岁就参军打仗,现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是战功赫赫,只因没脑子,总是得罪人,故而晋升缓慢。
之前他也作为部下跟着谢启出征过,因在战场上及其勇猛无畏,谢启对他印象深刻。
谢启爱惜人才,自然忍不住过问这天生神力的牛校尉到底为何犯事。
张易简单说明了缘由,谢启长叹一口气道:“军旗失窃乃重罪,他也合该命数如此,让人不胜唏嘘。”
牛栓住心知自己再无生还的可能性,就算是栽赃嫁祸,他却也有看守失职的重罪,这亦是要杀头的。
他已坦然接受命运,只对着谢宁曜拜服下去,说:
“谢小公爷,我牛拴住是个苦命人,以前没人把我当人看,有了功勋后也没人真心对我好,不过图我憨傻好利用,这些我都知道。
我怎么都没想到,临死之前竟是你帮我说话,明明我方才与你们大吵大闹过,你竟能不计前嫌,您的这份心胸度量、侠肝义胆,让我甘愿为您上刀山下火海!
如今想来我这前二十年都白活了,连个帮我说话的人也没有,死前能遇到你,也不算我枉活这一世,今生是没有机会了,若有来生,我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您的这份恩情,”
谢宁曜却说:“我不是为帮你,只是不想让人蒙冤而死。”
张易解释道:“曜儿,不管是谁陷害牛校尉,他监管不力就是死罪,查明是谁人陷害,自也有相应的军规铁律处置陷害之人。”
谢宁曜又说:“若我能很快找回失窃的军旗呢?”
张易忙道:“你与他非亲非故,更无交情,莫要为保他乱许承诺,军营之中且能儿戏,若我调动兵力配合你做事,却毫无所获,这便有藐视军威之罪,可是要挨军棍的。”
牛拴住哽咽着说:“谢小公爷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还请莫要再为我劳神费力,若再连累您挨军棍,我怕是做鬼也不能安息。”
谢宁曜怒道:“你别管,我才不是为了帮你,单纯就是看不惯栽赃陷害。”
随后他又解释:“不用调动兵力那样麻烦,阿叔带两个小兵跟我来,很快就能找到。”
张易甚为纳罕,见谢宁曜这样笃定,立即就带着几个兵跟他去了。
李及甚到底有些担心那几包不是军旗,谢宁曜这番行为还真就有藐视军威之嫌,他连忙说:
“大将军,那是我发现的,阿曜也不过是听我说的,若不是军旗,所有罪责,我李及甚一力承担!”
张易笑着说:“知道了,不用担心,既或不是军旗,也并没有劳动军力,我就当出去溜溜弯。”
谢启自然跟了上去,他很欣慰小儿子能不计前嫌的帮人洗脱冤屈,这看着才像个世家子弟、将门之后。
牛拴住也挣扎着站起来要追上去看,却被几个左将军按跪下去,还是张易说:“让他跟来吧,若不是军旗,正好当场斩立决。”
那几个左将军便押解着牛拴住跟了去,校尉及以上军官可随意出入军营,许多人都跟了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