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腰(76)
作者:冉尔
时间:2022-06-11 09:08
标签:双性
“是吗?”赫连与寒意有所指,“我瞧他折腾老太妃时,清醒得很呢。”
秦毅暗中替所欢擦了把汗。
而他口中年纪尚小的世子妃正扶着瑞雪的手,漫无目的地走。
所欢因为汤圆生气时,的的确确想要回 楚王府,但是,他走了几步路,看着满街琳琅满目的纸灯,又后悔了。
他一年到头能出来几次?
就这么回去,也太亏了。
“瑞雪,你说父王方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想回府,所欢干脆问沉默寡言的侍女,“他……是不是觉得我有所隐瞒?”
他知道瑞雪早已瞧出了自己与楚王的苟且,说起话来,毫无顾忌:“可父王并未降罪于我。”
所欢想,若是楚王知道爬上榻的儿媳夫是被调教出来的药人,肯定恶心坏了,哪里还会温柔地叮嘱他遇事不能隐瞒?怕是早就将他拖去浸猪笼了。
“父王是不是……是不是疼我?”所欢没有察觉到,自己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将算计放在第一位的人了,他抱着一点可悲的期许,停下脚步,眼巴巴地瞧着侍女,“是不是,有些在乎我了?”
“世子妃,奴婢听不懂您在说什么。”瑞雪微垂着头,替所欢拂去肩头的雪,“但奴婢觉得,楚王殿下待您,很好。”
“很好?”他失魂落魄地点头,“是啊,父王待我很好,很好……可我……可我……”
所欢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泪。
可他不是个好人。
他是被药物调教而成的药人,他之所以入楚王府,就是为了成为一枚能搅动盛京城风云的棋子。
他不该,也不能对楚王动心。
“我还是很想吃汤圆。”所欢双唇颤抖,小声对瑞雪说,“热的……甜的。”
瑞雪不忍拒绝:“世子妃且等等。”
好心的侍女转身往铺子前去了。
所欢孤零零地站在长街上,看着侍女的身影被无数灯火吞没,凄凄凉凉地笑起来。
是啊,从来,都不是父王眼里没有他。
而是……而是他的心里不敢有父王。
万家灯火,璀璨芳华。
唯有他在黑暗中,永不见天日。
也恰在此时,所欢的后颈传来熟悉的疼痛。
他软绵绵地瘫软下去,却又被人从身侧拎住了手臂。
所欢已经不在乎是谁想要将自己掳走,他的视线依旧凝在侍女离开的方向上。
……热的汤圆,他还没吃到呢。
而在所欢被掳走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里,暗卫就出现在了楚王的身侧。
“世子妃出事了?!”秦毅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紧接着,不自觉地向赫连与寒看去。
“知道是谁动的手吗?”赫连与寒的神情还算平静。
暗卫道:“人是从玉清观里出来的。”
“世子妃的师父是玉清观的观主。”秦毅闻言,立刻说,“殿下,定是世子妃的师父将世子妃掳走了。”
“玉清观……”赫连与寒觑了暗卫一眼,“去找他身边的侍女。”
暗卫不问缘由,转瞬消失在了原地。
“殿下让暗卫去找世子妃的侍女,可行。那侍女,属下曾提点过她几句,是个聪明人,可……可如此一来,即便世子妃得救,也会猜出身边一直有殿下的暗卫。”秦毅不解,“属下以为,殿下不想让世子妃知道,他细作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嗯。”赫连与寒负手而立,向着暗卫离开的方向,缓缓踱步,“可是本王不想等了。”
他给了所欢选择的机会,也给了他承诺,可惜,所欢不信。
“既如此,本王不如让他别无选择。”此时的赫连与寒尚未发怒,眉宇间亦没有浓浓的戾气,只在提到所欢后,薄唇紧抿,“生死关头,放手一搏,他选择的,只会是本王!”
第58章
*
“为师的乖徒儿,你果然选择了楚王。”
幽暗的静室内,暗香浮动。
所欢伏在雕满淫词艳曲的檀木大床上,呆呆地摆弄腰间的衣带。
掳走他的,是谢璧。
他在醒来后,甚至懒得去恶心。
反正都要死了,恶心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只是,所欢有些不甘心。
就算要死,他也想看着父王死啊。
“为师该想到的,”谢璧却不知道所欢心中烦闷,俯身捏着他的下巴,笑得万分狰狞,“你是什么样的人……为师比谁都清楚!攀龙附凤、趋炎附势……只要是能让你摆脱为师的人,你都会去勾引,对不对?”
所欢惨白着一张脸,任由谢璧咒骂,连眼珠都没有动一下。
“是,你有一张能让人神魂颠倒的脸,又是个上上等的药人……”谢璧病态地抚摸着他冰冷的面颊,贪婪地注视着他泛起红潮的脖颈,“可那是楚王!哈哈哈,这世上,还有谁比为师更了解他呢?没有了……没有了!所欢,哪怕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也不会比为师更了解他!”
“你……你说什么?”一直没有反应的所欢在听到谢璧提到楚王后,终于艰难地扭过头。
他杏眼里弥漫着氤氲的水汽,殷切地望着床榻前的师父:“父王……父王……”
“父王?!”谢璧气急攻心,扬起的手眼看着就要扇到所欢的面上,却又舍不得真的损了他的容貌,胳膊硬生生僵在半空中,最后重重地落在了颈侧。
所欢闷哼着蜷缩起来,因疼痛止不住地颤抖。
但他还是执拗地望着谢璧:“父王他……”
“他是天下最薄情寡义之人。”谢璧面上涌起滔天恨意,咬牙切齿,似是恨不能将赫连与寒扒皮抽筋,“你可知,死在他手里的人有多少?你又可知,这其中,还包括他的血亲?”
“……不止是他的好兄长——当年的太子,还有……”
“不!”所欢被谢璧吓得忘记了疼痛,本能地辩驳,“父王……父王是不得已。师父,皇族子弟,何谈手足亲情?!”
谢璧闻言,忽地收起了所有的愤怒,稀奇地打量起所欢来:“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笑:“也是,赫连与寒怎么可能同你说这些……所欢,你的身子还没破,连他的玩物都算不上,他又会同你说什么呢?”
“……为师这些天也想明白了,”谢璧不顾所欢的抗拒,将他身上的衣衫扯下大半,“有些事,为师不该瞒你。”
“……你知道药人是何等淫物吗?”
所欢死死拽着衣襟,牙齿在唇上留下一道血痕。
谢璧动作微顿,恍然大悟:“你竟已经知道了。”
“……那也很好,省去为师很多口舌。”
“师父,我……”
“你是为师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谢璧将他压在榻上,用充满情欲的目光肆意地打量他光裸的皮肤,“也只有为师才能成为那个,将你从欲望中拉出来的人。”
“不!”事已至此,所欢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谢璧的意图呢?
他疯狂地挣扎,纤细的腿不住地扭动,恨不能用牙齿咬破师父的喉咙。
但他也知道,自己绝不是谢璧的对手。
“师父……师父!”故而浑身战栗的所欢只能卑微地恳求,“徒儿……徒儿还要助师父完成大业……徒儿不能被赶出楚王府!”
“不,所欢,你错了。”谢璧轻而易举地钳住了他的脚踝,“你的心已经不在为师这里了,又何谈助为师完成大业呢?”
心思被揭穿,所欢魂不守舍地瘫软下来。
谢璧怜惜地抚摸着他的面颊,虽不甘心,心情却分外愉悦:“而且为师想通了。只要为师要了你,以后不论谁占了你的身子,最后,你都要求到为师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