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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173)

作者:青猫团 时间:2022-05-18 09:21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薄衣软透,床幔半垂, 午后日光半遮半掩。
  谢晏耳热面赧, 正被裴钧亲得晕晕乎乎, 不知所以时, 忽然瑟缩了一下,眼眸随即睁大, 颤声道:“你……”
  低下头,看到浓黑的发顶。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匆匆抓起毯子一角遮在脸上,做掩耳盗铃之举。
  但一点漂亮的绯色还是从颊边泛起。
  榻上的人青丝全散了开来, 鸦黑地铺在枕上,带着点没擦净的水汽,但因是夏日,也不怕会受了寒。与发梢同样水淋淋的还有他一双从毯角后偷偷探出的眼睛, 颜色秾艳。
  日光透过窗柩, 落在若含秋水的眸中,晕成炫目的虹光。
  那光线像是雨日的雷闪, 闷了多日忽的炸开,继而像是要将一切烤干似的, 热烈地晒着。
  谢晏用舌尖顶住齿内上颚, 油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感。
  恍惚,一道轻轻的笑声。
  裴钧不知何时凑上来, 亲他通红的耳朵, 放低声:“……很肥沃,是水田。”
  谢晏觉得, 被他们雁翎卫里烧红的烙子印在身上,都没有听他说这句话热。
  裴钧拨了拨他的头发:“探花郎文采斐然,孤有句诗,你替孤解一解?”他慢条斯理地吻在谢晏唇边,“山半飞泉鸣玉佩,回波倒卷月粼粼。流泉得光一溪雪,四顾苍山一径深……”
  不等他念完,谢晏羞愤地去抓毯子,而那供他障目的东西却被某个混蛋提前扔到了一旁,紧接着他想到裴钧的嘴嘬了什么,下意识避了避,愈加觉得丢脸。
  “嫌孤的诗做的不好?”裴钧又凑近亲他,“那你做。”
  谁想做这种诗,谢晏不做,他就把他脸扭过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谢晏又焦急又难耐,明明他眼底也已暗藏波涛,却还偏偏捉弄人:“没有嫌,你做……”
  裴钧深深地看他一眼,不依不饶:“你想孤怎么做?”
  谢晏抿了抿嘴唇:“随便你做……”
  裴钧轻轻摩挲他的脸颊,心下一动:“随便……当真?孤诗兴大发,可就不客气了。”
  “都说了……”那是诗兴吗,谢晏这么满嘴跑马车,不正经的人,都难得害臊了,转身要坐起,“再问田地就卖给别人,葡萄也不给你种了!”
  裴钧又笑了一声,当然不给他反悔的机会,须臾就将他困住,肆无忌惮地咏起云-雨。
  为了护送公主,掩人耳目,选的这处客栈地处偏僻,而随着裴钧的到来,这里里外里更是都换成了自己的亲信。哪怕他们大白天不关门,也不会有人多看多听一句。
  只不过再偏僻也是在城中,窗外依稀有货郎叫卖经过。
  小间不大,床头紧挨着窗头,只隔着数层床幔。
  卖冰饮子的吆喝声仿佛很近似的。
  谢晏挣脱出手,又咬在嘴里,他不敢不咬点东西,因为一不留神,便会有不大好的声音溜出来。
  但裴钧非要戏弄他:“孤上次说什么来着,你忍不住。”视线晃动了一下,谢晏呜咽一声,他又多嘴,“没事,外面听不见。”
  在自家汤池也就罢了,在外面客栈……谢晏羞愤欲死。
  ……
  直到房间内外的温度都慢慢降下来时,天色已晚。裴钧未起身,只出声命亲卫准备粥汤和热水,过了会,亲卫来送时,刚走到门口,便听见房间内传出说话声,其中一个带着一点鼻音,另一个在哄。
  须臾,就听摄政王道:“不用进来,放门口便是。”
  有鼻音的那个突然咬唇哼了一下。
  亲卫隐约明白了什么,瞬间面红耳赤,放下东西赶紧跑得远远的。
  腻歪了一会,裴钧才伸腿迈下来,将门外东西拿进来,用热水拧了帕子帮他擦干净,这才打开食盒盛出一碗碧玉粥。回过头,看到谢晏正伸手捞落在地上的里衣。
  “吃点汤粥?”裴钧不动声色地踢开了地上的衣物,坐他身旁,“补充力气。”
  谢晏一听,变了脸色,嗓音带着那事独有的沙哑:“还不能睡?”
  裴钧故意道:“这才到哪。”
  谢晏震惊,他不行了,刚才一度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裴钧看他不吃,便放下汤碗又要上-床,谢晏吓得抱住一团被子,只他还没想出什么好辙,那门外的亲卫忽然去而复返,说是有事情要禀报。
  此时有事,想来很重要。
  裴钧微微抿起唇,不大愉悦,“……楼下等。”帮谢晏盖上薄毯,低头在他唇上依依不舍地亲了一下,才起身而去。
  谢晏大松一口气,他估计裴钧一时半会,又或者有大半夜不会回来了,就立刻倒在枕上睡觉。闭上眼前还红着脸嘀咕,他实在是困得不行了,裴钧怎么那么有精力。
  他别不是专门吃药了吧?
  夜色昏暗下,谢晏身上只松松垮垮披着半角毯子,琢磨着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沉沉睡去,但不知多大一会,他又被人折腾醒了。他不知道其实已过去快两个时辰,只觉得还没睡够,美梦一闪而过。
  谢晏迷迷糊糊被人抱在腿上,睁开眼看到是裴钧,还闻到他身上有鸽子的鸟毛味道,可能是才放了飞信。
  “这么快……”谢晏小声抱怨了一下,软绵绵的,构不成任何威胁,“事情谈完了?”他将脑袋懒懒地依偎在裴钧颈边,描摹他俊美的眉眼,比起抱怨,更像撒娇。
  裴钧“嗯”了一声。
  谢晏瞳孔骤缩,猛地睁大双眸,但及时狠狠咬住了裴钧的肩膀,还是伤痊愈的那侧。
  但那瞬间不察而漏出的声音,还是惊走了夜半宿在他们檐下的雀鸟。
  谢晏愤愤,他怎么能、怎么能突然就……
  “别……”但是那点愤然很快碎了一地,谢晏展臂搂住他的腰,带着哭腔说了两句什么,又沉溺下去。
  直到烈日再一次升起。
  ……
  日上三竿,裴钧与亲卫统领交谈罢,命他将带来的二百亲卫在城外隐蔽处暂歇。之后带着食盒回到卧房,掀起幔帐,看到谢晏已经醒了,只是还迷瞪着,盯着头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钧试了试他身上温度,问道:“发什么呆?”
  谢晏缓缓地,像是生锈的机轴一样,转过了眸子,看见裴钧,便想起昨日昨夜连绵不绝的荒唐,哑然道:“我是发呆吗,我是被你……傻了。”
  中间那个字他咬得极轻,又带点切切,但裴钧还是听见了,借着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贴在耳畔道:“尽兴吗?”
  “……”
  “那就是不尽兴了。”
  谢晏不肯说话,他作势又要去掀被子,骇得谢晏立刻哑着嗓子求饶:“尽了尽了,好哥哥!一整晚不让我睡,你便是吃了药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先让我歇会罢!”
  裴钧昨天其实很小心待他了,之后也有用心擦洗,看他现在还有精神说笑,便知问题不大,便端来新煮的蜜酥粥,用勺子搅了搅,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吃点东西?甜的,你喜欢。”
  谢晏抬了下手,又夸张地龇牙咧嘴地放下,张嘴:“……没力气。”
  裴钧失笑,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口中,还配上一点清爽软烂的小菜,待他慢慢咽下,再喂第二口,极富耐心。反倒是谢晏嫌吃的慢了,要就碗直接喝,反被裴钧不赞同地打了下手。
  吃完谢晏还是觉得身上不舒坦,想重新洗个澡,也是被裴钧半强迫着抱着去的。
  那母女一早便走了,沐浴时裴钧提了一嘴,谢晏表示知道了,也没再深问。
  一天折腾下来,在照顾谢晏这件事上,摄政王殿下不辞辛劳,事事亲力亲为,恨不得饭都能替他吃。实在不能亲力亲为的,他也寸步不离地跟着。若非谢晏实在臊得慌,把他推出去,只怕解手更衣他都要盯着看。
  后来谢晏想明白了,他其实不是体贴自己体虚无力,只是单纯地想腻着自己,便索性懒得与他争辩,权当自己是他的挂件,到哪都让他抱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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