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小皇帝后他总想娶我(189)
同时嘉奖因瘴毒死伤的官员差役及其家眷,并将下令所有因为这场疫病而失亲的老者和孩童统一由官府供养。
面面俱到,没有让顾修有半点分心。
入夜时分,接连得胜的王师之中一片喜庆欢腾。
由于此次乃是君王亲征,除夕之夜下发的年赏都比往年多了三倍不止。自山南海北汇聚而来的将士们不分你我的勾肩搭背,围着篝火齐声唱着大周的军歌。
火头军中的大灶彻夜不熄,肥嫩的猪羊或烤或炖,油脂的香气四处弥漫。白生生的扁食在大柴锅里上下翻滚,犹如一条条活蹦乱跳的白鱼。军中粮草充足,蒸饼馒头一个个团得比人脸还大。
就连暂押营房的战俘们都一人分到了一个馒头,一碗饺子。
人声鼎沸的军营之中,只有一个异常安静的所在。
位于军营正中的王帐,已然灯火全熄。悍将熊虎抱着怀中的九环大刀,手上套着自家娘子临出征前新作的羊皮手套,满面严肃的与王帐中的君王与太傅大人站班。围着王帐每踱一圈便要摊开掌心看看,然后露出无比满足的憨笑。这可是他家娘子选了顶好的羊皮熬了一个晚上给他做的,他平日里舍不得戴,到了今日除夕才拿出来。
王帐内,三道厚重的棉帘隔绝了帝王寝居中的一切响动。
偌大的寝居之中,两幅闪着寒光的战甲整整齐齐的列放在木架上,其余的棉袍,内衫,革带,战靴等等由自这里开始一路零零散散的延伸到了床榻,看得出来衣裳的主人是才卸了盔甲,便迫不及待的把对方撕干净了。
兽皮与木板临时搭建的行军榻上两具身体上下交叠,床边上仅有的一盏孤灯,昏黄的灯火在营帐的雪帘上映出了一对摇曳的身影。
为了能更好的体会韩墨初的感受,顾修撑着双臂撑榻,一双大手,搭上了韩墨初的手腕,缓缓与之十指相扣。
若是这双手攥得越紧,便表示韩墨初的身体承受的力道越重。
猛然间,韩墨初脖颈一扬,两双大手也随之绞紧。
“子冉,痛么?”短促的痛感让顾修敏锐的停了下来。
韩墨初粗重的喘息着,顾修突然的顿滞让他凭空生出了两分索然空虚的失落感,于是他缓缓撑起腰身懊恼的催促道:“狼崽子,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你还管什么痛不痛!”
在韩墨初的鞭策之下,顾修像个辛勤的农人努力的耕耘着那片属于自己的土地。
直到甘霖普降,胸腔里熊熊燃烧的大火终于被清澈的甘泉浇熄,两个人都泄了力气,相拥着在铺满毛毡的行军榻上闭目将息。
许是屋内的炭火太足,韩墨初的额前挂满了细密的汗珠,顾修自人背后与人交颈而卧,两副身体都是汗涔涔的,不甚清爽。意犹未尽的小狼崽子顾修贴着韩墨初的耳畔温声言道:“朕与子冉擦擦身子可好?”
“还是不必了,臣知道陛下这会儿兴致还在。”韩墨初半撑着胳膊从顾修的怀里坐了起来:“为免擦枪走火,臣还是自己来吧。”
韩墨初翻身下榻,顾修也从榻上坐了起来,接过韩墨初自水盆前抛过来的软巾自顾自的将自己擦洗干净,并且尽可能的不去看不远处韩墨初那具寸缕未着的身体。
“陛下,难道您当真是属狼的么?”韩墨初拿着帕子擦过肩头的一片肿痛,不禁皱眉道:“咬臣的肩膀做什么。”
“那种情形之下,朕也不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已经重新换上寝衣的顾修也下了床榻,并且十分自然的环住了韩墨初的腰身:“朕下次尽可能的克制些,至少不会伤到子冉。”
顾修寝衣之下包裹着的背脊上也滿是指甲抓挠的痕迹。
凡这类事,便没有谁能干干净净的过这一遭。
“眼下还在军中,南诏一战还需扫尾,陛下与臣明日还要阅兵。”韩墨初一丝不苟的系上了衣带的扣子:“这种事情便不能等回宫之日在做么?陛下就当真一刻也等不了?”
“韩子冉?”顾修偏过头去辩解:“今日分明是你先把朕拽到你怀里去的。”
“臣只不过是抱了陛下,陛下怎么就能想着把臣的革带扯松了呢?”
“朕是扯了你的腰带,你也扯了朕的衣领啊。”顾修冷冰冰的脸上挂着只有韩墨初能一眼看穿的委屈:“出了这样的事,子冉怎能只怪朕一个人?”
这场风月之事的开端的责任究竟在谁,已经分不清了。
这段时日他们聚少离多,一个在前线指挥征战冲锋陷阵,一个在各州府郡县安抚民心,且从南疆战事才起时他们就日日在奉先殿里长跪祈福。
好不容易有了今日这点空档,自然是情不自禁。
干柴撞烈火,哪儿还顾得上什么军营大账?
随着营帐外爆竹声如霹雳般的炸响,君臣二人终是消消停停的依偎在了宽大的行军床上,身上合盖着一床松软的毛皮。
“朕记得第一次与你在军中过除夕的时候,还是七年前。”顾修半闭着眼睛低声说道。
“那时候是陛下第一次领兵出征。”韩墨初也闭着眼睛,扬起嘴角:“现在想想还是陛下小时候好,只要臣背着走一圈便会高兴得睡不着觉。”
“朕何曾这么没有出息过?”顾修收紧了抱着韩墨初的手臂:“朕那时不知睡得多香。”
“说起来,陛下是不是从那时起便开始对臣心存不良了?”韩墨初强压着出声的笑意:“那陛下是怎么忍了这么多年的?”
“朕那不叫心存不良,那叫......叫……”顾修对有关这类事情的词句一向极端匮乏,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准确的词来。
“好,好,臣知道,陛下那不叫心存不良。”韩墨初转过身去,温柔的将顾修的脑袋护在了自己胸前,手掌平缓且有节奏的拍打着顾修的脊背:“陛下那叫一往情琛,陛下对臣一往情深。”
“嗯,对…”顾修轻蹭着韩墨初肩头的衣料,淡然的纸墨香气让他双眼发沉,他浅浅的吻了吻韩墨初耸动的喉结,低声认同道:“朕对子冉,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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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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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抓周
永定二年二月, 征平南诏的君王顾修班师回朝。
南诏自此改称南州,取消国制驻军等职权,以仡慷家为首的旧贵族一律不与封禅, 不加实权, 子孙三世而后方可经商科考。
此前, 一切以大周三品侯爵之奉待之,不可僭越。
那个在岭南韶州一年饿死四五百人的陈咏林主动请缨, 想改调南州出任刺史, 三年不要俸禄,如若三年之内南州不兴,他便辞官做个农人。
吏部的表章呈上来的时候顾修强绷着没有笑出声,掩口轻咳道:“子冉,这个陈咏林的好似是要跟你杠上了。年前你只是在他的年关季考上评了一无是处四个字,今日他自荐的表章便上来了。这点器量可掌不了大事。”
“国朝之中有些读书人就是听不了实话,觉得读了圣贤书就高人一等了。岂不知若是将来国朝人人都读了圣贤书呢?那这优越感又该从何而来?”韩墨初揉了揉微微发涩的眼睑,摇头叹气道:“他若是当真有心就先在韶州的韵县做个县丞, 三年后若有政绩再行调任吧。”
“如此也好。”顾修提笔在奏表之上落下朱批:“有关南州赴任的官员朕昨日同尚书省议过了,他们呈了份单子,可用之人朕都圈出来了。子冉再看看,若是没什么要添改的,朕就把折子发回去了。让吏部月底之前将这些任免之事料理清楚了。”
“是,臣知道了。”韩墨初点了点头,又道:“对了, 劳您与吏部知会一声,陈咏林免奉的这三年里每年从臣的年奉里匀出二百两银子给他夫人, 供他家中养育子女, 侍奉亲长。他家中清贫, 他一门心思要两袖清风,总不能让他的家眷都跟着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