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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29)

作者:竹荪虾滑 时间:2019-10-09 17:27 标签:穿书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系统

  谢靖被皇帝一瞧,更要把眼皮,垂下几分。他自知今晚不大对劲,竟然对自己看着长大的皇帝,起了许多荒唐的念头。便悔不当初,不该把这“三月春”带到皇帝面前。
  可是皇帝喝了酒,神情确实松快许多。他还不到弱冠,便被朝政大事、连篇累牍束得死紧,一点喘*息机会也无,若能叫他快活些,便也不是坏事。
  他正这样想着,皇帝又把空杯递过来,谢靖便想,索性让他开心就是,自己却是一滴都别再沾了。
  朱凌锶端着酒杯,手还有些晃荡。
  难怪人家做大事之前,都要喝酒壮胆,或者借酒装疯。他现在感觉就是这样,脑子轻飘飘的,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等喝下这杯,一定要向谢靖表白,告诉他自己的心愿,究竟是什么。
  朱凌锶等不及了,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因为心情太激动,居然把小半洒在了衣服上。
  谢靖便又起身来拿手巾帮他擦拭,才擦了两下,朱凌锶身形一晃,双目微垂,朝一旁栽倒,谢靖赶紧把他搂在怀里。
  卢省一下子蹿出来,叫谢靖忽然有些尴尬,仿佛被人勘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皇上醉了啊,”卢省说着,自去吩咐内侍准备好车架,待车来了,要把醉卧在椅子里的皇帝扶起来,没想到朱凌锶伸手抓住谢靖的袖子,
  “谢卿,”皇帝睁开眼,平时澄净漆黑的眸子,此刻变得湿润起来,看了谢靖一眼,也不说别的,就这么拉着不放。
  谢靖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若只有他和皇帝两个人,自然是事事代劳,可眼下这么多服侍的人都在,他再要做什么,似乎有些僭越了。
  “那就有劳谢大人了,”卢省出声,替他做了决定,又把无关人等,通通遣走,谢靖只得把皇帝抱起来,登上车架。
  朱凌锶见谢靖跟着来了,于是放心,脑袋轻轻一歪,倒在谢靖肩膀上打盹。
  他的气息含着酒气,微微发甜,濡*湿的热意,在谢靖脖子四周徘徊,搅得他浑身都热了起来。
  少年人的身体倚着他,恰到好处的分量感,谢靖几乎能感知到,这幅修长而稍嫌纤细的骨骼,是如何伸展的。
  “皇上,”谢靖小心推了推他的胳膊,想叫他换个姿势睡得舒服些,朱凌锶鼻间轻轻“嗯”了一声,竟是随他摆弄。
  触手可及的地方,全是软的。
  谢靖脑中,“轰隆”一下。
  徐程若是料到有今天,一定不会力主点他为状元。
  先帝要是知道有人如此肖想他的儿子,不要说是顾命大臣了,就是赐下一百廷杖“用心打”,也不冤枉。
  一思及此,他背上的冷汗,将刚才的热汗,倒是盖掉了不少,又努力回想幼时在家乡庙里,和尚教他的那些宁神静气的功夫。
  不多时,乾清宫到了。
  卢省没叫人伺候,自立在车边,说道,“还得有劳谢大人,”谢靖心中,苦不堪言,面上却不能露出什么,他抱着皇帝,大步进了屋子,放在榻上,想着就要告退,忽又听得皇帝嗫嚅之语,
  “皇上,您说什么?”
  谢靖无法,只得凑近过去,问道。
  朱凌锶听得他来,轻轻睁开眼,眸色清澈,却流露出一股深沉痛楚的情意。
  “皇上,”谢靖见他这副模样,不禁胸中也跟着一沉,握住皇帝的手。
  他想不到,皇帝的手心里,居然都是汗。一定是暑热难当,便小心把手抽出来,要替皇帝松松衣襟,可别闷坏了才是。
  “谢卿,”朱凌锶吸了一口气,抓住谢靖前襟。
  这可不行,谢靖满脑子绮念,才压下一些,便又被这般撩拨,他定了定神,捏住皇帝的手腕,稍微使了些力气,给他推了回去。
  朱凌锶从刚才起一直装睡,到进了乾清宫,总算鼓足了勇气,被这么一推,就泄掉了七八成。
  这怎么行。
  多亏了“三月春”,让朱凌锶心中又起了一股蛮勇,不管不顾,一把抓过去。
  他眸色已变得水色盈盈,像是怕被谢靖再度推开,嘴角轻垂,忧伤难言。
  在谢靖看来,只觉得面前有只猫儿,被他推开时,眼中凄楚落寞,却又不依不饶,仍要把毛茸茸的爪子,搭在自己胸前。
  谢靖就算心如铁石,也不忍再叫他难过,况且皇帝这般靠着他,又热,又软,又乖。
  今日恐难善了,谢靖心中,只得默念几句佛偈,暂把此时,当做修行。
  “谢卿,朕……”朱凌锶情急之下,词不达意,
  “我……”
  他焦急地吸了口气,事到临头,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谢靖虽然不再推他,也不移开,只是眸子瞥向一边,一副凝神静气的模样。
  他果然……
  还来不及细想,忽然卢省闯进来,屋里二人,身子俱是微微一震,一下子弹开了。
  卢省自知,来得不是时候,可是皇上与谢大人,迟迟不见进展,可见这位谢大人,少了几分眼色。
  他看在眼里着急,想着谢靖身体俱全,还不如自己这没了下边的人。本着一腔为君分忧解难的想法,自然要推波助澜。
  他把景德镇的青釉托盘往几案上一搁,瓷碗底震得嗡嗡作响,“醒酒汤来了,”说完便速速退走,谢靖还来不及答一句。
  是了,今日皇上醉了,自己也醉得厉害,谢靖这样想着,心下稍安,浑记不起自己只喝了两杯,比皇帝都喝得少。
  他端起一碗,先与皇帝饮了。碗沿碰着皇帝朱红的唇瓣,几点皓齿微微露出来,朱凌锶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默默喝了干净。
  谢靖叫他做的事,素来都是这么乖。
  只是喝完之后,神色愈见迷蒙,谢靖只当皇帝困了,要把他抱到床上安寝,皇帝却伸开胳膊,一把搂住他。
  皇帝神情困惑,眼神涣散,一脸不知如何是好,又紧紧抓着谢靖不放,脸是愈发地红。鼻息间轻喘不休,短短促促,听得人心跳如鼓。
  他强撑着看了谢靖一眼,直看得谢靖一颗心都要飞出去。
  “皇上,臣、臣也醉了,”谢靖说话都结巴了,赶紧拿起另一只碗,往喉中倒尽。
  等他喝完了,才发现这只碗上,绘着金龙行云,刚才那一只,却是莲叶缠枝,鱼戏其中。
  卢省为人,就连这些地方,也分得清清楚楚,谢靖此时,也顾不了这许多,抱起皇帝,便往龙床上送。
  “谢卿,”皇帝躺在龙床上,便来回翻动,似有什么焦灼不可解,他抓不住谢靖,又是情切,又是凄迷。
  谢靖刚想说,“臣在”,却被体内某处,不知何故升腾起的强烈欲*念,碾过全身。
  这、这是……这、这……
  来不及仔细思量,谢靖强自按捺,却不料龙床上又传来一句,
  “谢卿……”
  朱凌锶看不清眼前的人,只凭靠过来的感觉,便觉得满心安适。
  起先还抓不住他,叫朱凌锶又是着急,又是伤心,后来他就不跑了。之后种种,犹在梦中,欢愉痛楚,难以尽述。
  才知道谢靖比他所有的美梦加起来还要好一些。
  再有多么艰难的境地,这人也定能处置得妥妥帖帖。如今只要随着他去,就了无遗憾。


第32章 请辞
  朱凌锶是被一阵惨叫惊醒的。
  那声音由远及近, 若不是因为太过尖细, 或许称得上响遏行云。
  卢省被追赶着,一路喊“谢大人饶命”,又喊“皇上救命”, 谢靖半途中衣襟散开, 不得不停下来扣好, 这就给了功夫,让卢省跑回朱凌锶屋里。
  “皇上救命, 皇上救命啊……”卢省大声嚷嚷, 生怕皇帝没醒,那样谢靖抓到他,当胸一剑,捅个对穿, 皇帝再知道也迟了。
  朱凌锶被他这么吆喝,怎能不醒, 只是他浑身像是散了架, 私*密之处, 又隐隐作痛, 才爬起来要下床,抬腿一跨, 便摔倒在地。
  卢省没想到, 皇帝这么衣衫不整地从床上滚下来,当时一愣,顾不得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 赶紧帮他把衣服穿好,谢靖却已提着剑进来了。
  卢省一见,手一抖,吓得匍匐在地,朱凌锶没了搀扶,也歪倒在一旁,衣服还没扣好,露出来的地方,红痕*斑斑点点,俱是昨晚留下的。
  谢靖一见,慌忙撇开目光。
  “谢大人饶命,”卢省小声念叨着,又说,“皇上救命,谢大人要杀我。”
  谢靖听了,便怒不可遏,“你说,你做了什么,叫皇上知道,杀了你,到底使得使不得?”
  卢省一听,心知不好,便哀哀哭求,“谢大人饶命,小的是无心,不知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
  谢靖听他这么说,忽然想起昨夜两只碗的花色不同,莫非因为那样弄错了,自己才……
  朱凌锶昨晚从浮碧亭,便昏昏沉沉,只记得自己拼命去抓着谢靖,后来的事,前因后果,都是迷迷糊糊,他想不到醒酒汤的关节,见谢靖仍是怒气冲冲,便强自撑着站起来,
  “是我让他办的,你消消气吧。”
  谢靖一听,五雷轰顶,想不到皇帝来做这和事佬,手里的剑颓然落地,“哐啷”一响,卢省吓得瑟缩到皇帝身后,抱着皇帝的腿,抖个不住。
  “臣告退。”
  谢靖拿了外衣,扬长而去,过了好半天,卢省才从皇帝身后爬出来,知道这次是死不成了,朱凌锶便问,“你做了什么?”
  昨夜梦境种种,仍是栩栩如生,谢靖却走了,叫他错愕不已。卢省把托盘拿过来,见那两只碗里,残留的汤药,还散发着一股幽幽的甜腥气。
  朱凌锶长出一口气,又要倒下,卢省赶紧扶着他躺下,自去要巾帕药膏热水,帮皇帝料理干净。
  陈灯把东西送来,朱凌锶听卢省低声问了几句,知道他把外间,看得很好,心下稍安。又吩咐他去外面传话,说皇上偶感风寒,今日就不上朝了。
  卢省轻轻擦拭,看到那些红痕,这会儿下来,已经转为青紫,忍不住又哭起来,嘴里还说,“谢靖这人,怎么也不知道轻点儿。”
  朱凌锶被他说得难为情,微微皱眉,卢省便不哭了,闭上嘴巴,待要上药时,朱凌锶面上泛起红云,“你去吧,不必了,”卢省拗不过他,便把药膏放在一边。
  他素来勤政,从没有大白天躺着的,这样也睡不着,便忍不住琢磨。
  卢省虽是帮了倒忙,朱凌锶心里却对他怪不起来。叫他自己去说,恐怕喝上一壶“三月春”,也没法对谢靖倾吐情意,如今已然这般,心里反倒轻省了。
  只是谢靖,怎么恁的小气,书里说他红粉知己无数,便是穿书之后,也知道他跟着李显达和周斟,没少去那些勾栏瓦舍,怎么就能把他气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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