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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27)

作者:竹荪虾滑 时间:2019-10-09 17:27 标签:穿书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系统

  没人会记得他用这样的手段,维持住了多年边境的和平。
  当初方严在宣府,也是这个法子。若不是皇帝在北狩遇刺,这事就不会发作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吧。
  朱凌锶与谢靖,遥遥中眼色一对,定下心来。
  即着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会审刘岱郭奉。
  只是一个上午,朝堂上便改换天地。
  此前毫无征兆,于是群臣间,也多了些“圣心难测”的传言。


第29章 裁断
  刑部原在刘岱手中, 这样一来没了理事的人, 皇帝便把谢靖调过去,仍是四品侍郎,主理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 原本都在徐程一派手里, 于是三司会审, 竟变成了徐党的天下。
  刘岱虽下了大狱,依然是好吃好喝伺候着, 案子还没审, 张洮就来替他喊冤。
  却说谢靖虽只有四品,但在众人心中,都是他领着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人在办事,无他, 只因皇上亲自拿了刘岱的差事,朝中便只有徐程独大, 谢靖与皇帝和徐程关系自不待言, 一时间变得炙手可热。
  管他外面风言风语, 审案一事, 谢靖是丝毫不敢懈怠。白天问完了刘岱,到了夜里, 跟都察院左都御史杜方春和大理寺卿丁世安一道, 核对证言证词,还要与各种旁证、一一对应。
  刘岱一改做首辅时的傲慢,虽然被重复问话时, 免不了还要挖苦谢靖等人几句,但也是有问必答。
  审了半个多月,三司得出结论,刘岱指使方严、郭奉与北项勾结一事,属实。然,在保宁城外、虎口崖中伏击皇帝一事,刘岱坚称自己毫不知情。
  这个结果,谢靖并不意外,他心中原本就是如此推测。刘岱谋害皇帝,并无什么好处。
  只是这一条罪状,到底要不要写上,却着实费思量。
  别的罪名都可以大事化小,可谋害皇帝这种,却不是能够轻轻揭过的。
  张洮日日在朝上为刘岱喊冤,朱凌锶被他吵得头疼,只得好言相劝,说等三司会审的结果出来,定会给刘岱一个公道。
  结果又被徐程当庭驳斥了,“陛下这么说,好像是谁冤枉了他一般,当日在朝上,兵器银钱与北项的事,他可是承认了的。”
  于是两边又吵了起来,朱凌锶劝了几句没劝住,只得宣布散朝再议。
  谢靖夜入乾清宫,汇报了三司会审的结果。
  私下勾结北项的罪名,已经坐实,现在就看意图谋害今*上,是否成立。
  杜方春还好,丁世安是徐程死党,一口咬定刘岱确有此心,就算一时找不到证据,至少也是客观上促成了这种结果。
  他这样说,自然没有错。
  可如此一来,刘岱就必死无疑,不仅是他,还有他的家人,都是死罪难逃。
  朱凌锶看了一眼谢靖,每当心情十分凌乱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去找他的脸。
  谢靖知道,要朱凌锶来决断这件事,是太难为他了。
  每年秋后问斩的名单,皇帝总是对每个人的罪状条目,都看得特别认真仔细,但有一点疑问,一定发回刑部重审。
  但凡朱笔勾了一个,总免不了长吁短叹。
  在“慎杀”一事上,皇帝做得比很多前任都要好。
  因此谢靖仍是不明,皇帝为什么那么看重李显达,又执意与北项必有一战。
  “皇上,臣等便按刘岱招认画押的,据实办了。”谢靖这么一说,朱凌锶的脸色,顿时轻松了许多。
  “如此甚好。”
  第二天上朝,丁世安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见了徐程,便夸张地叹了口气,大大摇头。
  谢靖代三法司上奏,判决如下:刘岱削职为民,永不起复。罚没家产,家中男丁,十四岁以上充军。
  本来还有女眷官卖一项,朱凌锶想了想,就把这个去掉了。往后刘家后人在军屯,还能考科举,可女性一旦卖身为奴,还是官宦出身,那真是惨不忍睹。
  满朝文武,听了这个,心中俱是十分惊讶。有的叹皇帝心地仁慈,有的不免觉得他优柔了些,
  张洮大吃一惊,这样的处置,和他想的相比,已是大大减轻了,而且并未提及刘岱谋害皇帝这一项罪名。
  徐程从丁世安那里,早知事情不妙,他也不看皇帝,单走到谢靖面前,重重跺了一下地面,便扬长而去。
  谢靖赶紧追了过去。
  接下来便要清算刘党。方严自然在兵部待不下去了,刑判与刘岱大致相同,他大抵算个从犯,而那郭奉,因为素行不良,又有多方状告,竟比这两位还要严重得多,被押至天牢。
  还有一人的处置,又叫皇帝犯了难。
  那便是吏部尚书张洮。
  吏部尚书,又称“天官”。吏部选纳百官,考核群臣,掌管晋升降级,实在是个了不得的位子。
  张洮在任上,以他和刘岱的关系,自然是把朝中的关系网,经营得滴水不漏。是刘岱一党,左右朝政的极大助力。
  不过张洮此人,虽与刘岱交好,采选官员时,并不只看此人的关系背景,而是依据才学经历,多方考量,才授予官职。算得上知人善任。
  三年一次的京察,虽说吏部少不了,要受些外地官员的供奉。但对那些特别穷困的地方来的官吏,即使无钱上贡,张洮也不会为难。
  而且在朝中,张洮素来急公好义,古道热肠。谁有为难事,只要去找他,多少都会出力。虽然一张大嘴,想说便说,任谁都不能让他消停,但也不招人记恨。
  此人虽与刘岱交好,但也确确实实算得上是能臣。他在吏部几年,多有嘉声令名,朱凌锶不愿动他。
  更何况,朝中原先依附刘岱者甚众,此时便人人自危。只是这些人,许多原本是一入朝,便被拉入刘岱麾下,首辅想要用你,又有几个人能断然相拒。
  总不能人人都是谢靖。
  因此更不能动张洮,还要让他安安稳稳地坐在吏部尚书的位子上,才能叫百官安心。
  只是这般,徐程是千万不能依从的。他虽不能对皇帝摆脸色,却是上了折子,称病不愿上朝了。
  谢靖先去劝了两回,无不是灰溜溜地被赶出来,徐程对着谢靖,自然什么脾气都可以发,据说还摔了两个茶盏。
  至于为什么是据说,是因为谢靖并不曾说过这一节。朱凌锶的消息,却是从卢省那儿来的。
  卢省从小就机灵,大了就更能耐。他在司礼监挂了号,如今又是内廷总管。虽然朱凌锶家庭成员目前来说比较简单,但是卢公公依然是大家眼中的红人。
  谢靖这天来向皇帝回事,说到徐程,面色并未有异,只说,“老师那里,臣会再去说的,皇上不必忧心。”
  朱凌锶想想,“不如我去看看徐师傅。”
  谢靖其实,心中就有些这个意思,徐程心里有气,此番不能把刘党一网打尽,张洮还在朝中、耀武扬威,实在是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他以为皇帝出手整治刘岱,是自己这边占了圣心,没想到结果仍是两头不靠。他摸不准皇帝,是否在玩“制衡”之术,称病不朝,也是以退为进。
  他这些心思,谢靖自然一清二楚,眼下徐程想要这个面子,皇帝亲自去,当然是最好的。
  只是这主意,他说不出口,皇帝才饶了那个,回头又来劝这个,真真筋疲力尽。
  皇帝驾临徐府,阖府上下,跪了一大片。朱凌锶携着徐程的胳膊,把他扶起来,又把名贵药品和赏赐送上,还请了太医随行,对诊治结果询问再三,把这礼节做到了十成。
  徐程穿着家常的衣服,未曾带冠,露出花白的头发,面容是有些憔悴,朱凌锶看了,心中也十分不忍。
  此人出身高贵,又满腹才学,志向高洁,一心报国,多少有些不愿变通,对于有瑕疵的人十分轻视,不愿与之为伍。卢省都说过,徐阁老不喜欢太监。
  但是自他穿书过来,徐程虽对朱凌锶的行为决断,常有意见相左,却是无时无刻,不把顾命之责放在心头。
  悉心教导幼主,又让自己得意门生谢靖随护左右,虽然被皇帝坑过,然始终能够就事论事,并不有所保留。
  这个人对皇帝,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啊。
  朱凌锶说,“徐师傅,您还是回来吧。”
  说着长长一揖,便要跪下去。
  徐程大惊失色,赶紧一把搂住皇帝,长叹一声,点点头。
  随后,皇帝把罗维敏提了做兵部尚书,也算全了徐程的面子。
  这一年的风波,从夏天起,结束的时候,宫城内又飘起了雪花。
  还来不及给谢靖过生日,就又忙着处理北方各地出现的雪灾,何烨每天都在统计数目,算账,调拨物资,他新近入阁,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除了这件大事,尚有一些小事烦心,比如长公主的驸马,依旧没有着落,朱凌锶稍微硬气了些,“皇姐的婚事,她自己做主。”
  他挺喜欢自己这个泼辣明艳的公主小姐姐,不愿叫人折了她的翅膀。
  据说刘绒充军之前,还说了句,“幸好没连累公主,”至于朱辛月怎么想,就没人知道了。
  但是要说到“皇帝大婚”的事,朱凌锶完全没有这么理直气壮。
  天天被以礼部尚书潘彬为首的一帮朝臣盘问,待下了朝回到文华殿,朱凌锶的脑袋上的血管,一跳一跳,从耳朵到太阳穴一线,针扎般地疼。
  “皇上可有不适?”
  谢靖稍微靠近一些,手指轻轻搭在朱凌锶的额头上。
  他的动作真的很轻,像风带着一朵雪花落下来,谢靖轻揉着皇帝的太阳穴,小声问,“宣太医来?”
  朱凌锶闭上眼睛,“不必了。”
  若不是4848跳出来宣布,谢靖在心里又给他加了10个点,朱凌锶还没发觉,自己居然就这么靠在谢靖的肩膀上睡着了。


第30章 浮碧
  隆嘉九年春天, 雨下得稍微有点儿多了, 虽说“春雨贵如油”,但是一连十多天,淅淅沥沥的, 又有些倒春寒, 朱凌锶便又担心起来。
  好在钦天监和户部的人都说, 今年雨水丰足,春耕势头良好, 无须担心。到了清明, 又是个大晴天,便彻底放下心来。
  这已经是他当皇帝的第九年,亲政也有三年了,在所有干皇帝这个工种的人里面, 资历已经不算短。
  这些年来,遇到的大事小情, 让朱凌锶关心的事务范围, 越来越宽广, 春耕夏播, 秋收冬藏,朝堂纷争, 街谈巷议, 任何一个微小的信息,都有可能预示着重大的改变。
  “治大国若烹小鲜,”轻易折腾不得, 因此,必须提前发现这些信号,防微杜渐。
  起先是系统叫他做明君,一旦真坐上这个位子,体会到其中况味,便自感责任重大。
  这几年下来,朱凌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得怎么样。身为皇帝,自然少不了拍马屁的人,不过算起来,还是骂的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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