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子至尊(63)
明菱见他将玉佩还回来,还让自己去转交,不由多了几分惊愕:“殿下不回过头去,亲手 去交么?”
辛元安心中对这玉佩的确不舍,若是能够自己交给顾之素,两人之间的定情信物都有了, 可这玉佩毕竟是顾之素亲生母亲,留下的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这样的东西想必明菱也不多, 他已然在琼华面前隐瞒了顾之素,不想连这块玉佩也私自瞒下。
“姑姑身为琼华首领,也是曜容母亲之人,今日已然告诉我,很多我从未知晓之事,元安 已然很是感激,至于这块玉佩还是——”
“此玉佩并平常玉佩,乃是蕴含着主上,还有公主殿下的心意。明菱倒是以为,还是殿下 亲自去交,最为妥当。”
明菱知晓他这样做为了什么,一时间笑容倒是更和缓些,她方才借着辛元安入溶梨院中, 已然令守在翼王府内的姐妹,将顾之素最近做过的事情看了一遍,对于顾之素此时的性情有了 猜测,心下也自然知晓该准备些什么,方能让顾之素相信自己的身份。
“至于我,合该唤出明青与明柔一同见过少主人,还请殿下放心,尚有些东西可以证明我 们姐妹身份,少主人做事极有章法心思缜密,虽然年幼却想必心中自有成算,是不会轻易被蒙 蔽的。”
辛元安闻言握紧手中玉佩,极轻的呼出了一口气来:“既然这样,多谢姑姑的玉佩。”
“殿下太过客气了,天色已晚,殿下也该回宫了。”
明菱含笑望着将玉佩小心收起,目光温柔看向溶梨院的辛元安,声音更加温和了几分提醒
道:“不过少主既然和殿下……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想必再过不了几日,你我还是会再见的。
”
就在明菱目送着辛元安身影渐远,唇角笑容渐渐化为一声叹息时,此时本应该在院中熟睡 的顾之素,却蓦地在床榻上睁开了眼睛直起身来,手指将枕边的那只铜盒敞开之后,自内中取 出那块菱形的玉令符,手指不自觉抚过令符之上镌刻着的字迹。
“琼华……”
□作者闲话:
127.足够珍贵
他仔仔细细的注视着这块令符,只觉得是前所未有的陌生,在上一世时他并未听过这个名 字,也从未在那人身边见过这块玉令符,那人今日前来给他令符的时候,别人看不出但他却看 出那人神色奇异,而且这令符的玉看起来有些年份了,必然不是新物而是旧物,但是却为什么 要交给他呢?
难不成是今生那个人,又收服了一些别样的人?但是前世虽然发生过这样的事,却并不是 现在名字也——
顾之素百思不得其解的翻了个身,刚复又将那玉符放过了铜盒中,脑海里却不自觉想起方 才,在那人和自己说话之时,悄无声息的在自己掌心之中,划下的那几个字:“小心……大周 ?,,
他缓缓在黑暗之中握紧掌心,只觉许多谜题未解但并不惧怕,极长呼了口气将令符收好, 复又关上了铜盒沉入黑暗中。
第二日一大早阳光明亮的坠落而下,将溶梨院中梨树峨峋干枯的枝桠照亮,顾之素在清欢 的服侍下洗了脸,看见自己额上的青紫消了下去,便披上了外衫将手炉握紧,刚舒了一口气之 后便听外间稟报,说是妙悦院那边派来了个小丫鬟,传了几句话就立刻离开了。
“称病?”
顾之素听到进门来的胡沁儿,将方才小丫鬟的话转告自己,闻言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目 光在淡淡的阳光照射之下,显出几分别样的深沉颜色。
“还不让人前去探视?”
胡沁儿正低身为他捶腿,点了点头后应道:“是,妙悦院那边就是这么说的,姨娘也让人 嘱咐您,短时间内不要前去了。”
顾之素的手指极轻一动,在手炉之上敲了敲,眸子敛下唇角勾起笑容,却淡若烟云般一吹 即散:“是么……我知晓了,你去一趟妙悦院,给姨娘回话罢。”
胡沁儿收回手来,神色恭敬应道:“是,少爷。”
待到目送着胡沁儿出屋,顾之素也跟着站起身,手指握着手炉片刻,仿佛是觉得有些热了 ,就随手将之放在了一边。
他也不披身后清欢送来的大氅,独自一人的走出屋子里,在院子里踱了一会步,手指不自 觉的抬起来,触到那深棕色的枝桠上去。
就在他触到那梨树枝桠时,手指却蓦地轻轻一弹,他不自觉侧过身来,看向他触摸的枝桠 ,发现竟不知在何时,那枝桠上发出米粒般大小,泛着鹅黄颜色的嫩芽。
天气虽仍是寒冷,春日却不知不觉,绽出暖意令它察觉。
顾之素定定的望着那一粒嫩芽,许久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再度触了触那一点米粒,唇角 不自觉露出笑容时,耳边却陡然传来了一道,同样带着笑意的温和声音。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听到这一道声音顾之素眸光一闪。回过身来之时怡好瞧见院门不远处,正立着一个着嫩黄 棉袍面容有些异样苍白,身后一个仆婢都没带的瘦弱少年。
他一瞧见这个少年,笑容不禁更是温和:“三哥来了,快进来坐。”
顾之淮见他露出笑容来了,也不自觉抿了抿唇,在溶梨院众仆婢目光之中,缓步朝着他走 了几步,顺着他的眼光看向梨树,以及那几乎不可见的米粒,声音极轻的说道:“天气愈发好 了,那梨树都开始发芽,可见是离春日不远。”
顾之素瞧见他神色和缓,眸子不由也弯了弯,抬手朝着屋中指道:“三哥说的是,我这里 有新摘的梅花,三哥可要一尝么?”
顾之淮含笑抬步跟随着他,一直到低身进了屋中坐下,又被清欢递了手炉吐出口气,方才 含笑轻声说道:“你这里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可比我那里好多了,我没什么可嫌弃的。”
顾之素将那茶盏朝他推了推,见他就算是天气已然回暖,也依旧是脸色苍白难以回复,不 由暗自叹息神色莫名,知晓他今日前来是要说正事,抬手便示意让屋中几人下去,方才含笑低 声道:“三哥这么说,我可放心许多。”
顾之淮见他给自己递茶目光中隐有关切,便也不自觉露出微笑端起茶垂下头去,稍微吹了 吹其上漂浮着的梅花花瓣,低头抿了一口茶后方才说道。
“你此次唤我前来,不是光为了喝茶罢。”
顾之素闻言抬首,含笑与他对视:“三哥前来,也不是为了光喝我的茶罢?”
顾之淮手指微微一顿,唇角勾勒出一丝笑容,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自袖中取出一块绢 帕,朝着顾之素推了过去,那绢帕之上隐有黑色,显然是写着什么东西。
“我这段时日在家中走动,当真是耗费了许多理由,短时间内大抵是不能再出外了,这些 乃是我探查过之后不能入内,或是我自己有些疑惑的地方,不过——你要用什么样的办法,自 由出入那边不被人怀疑呢?”
顾之素见他将此物给自己,顿时神色一肃接了过来,将那绢帕打开扫了一眼,发现这竟是 一张三房地图,其上还用朱砂特别勾出几个圈,都是顾之淮心有疑惑不得入内,亦或是觉得有 问题却调查不出的地方,显然顾之淮对此事十分用心,当初并非是随口敷衍的。
一见到这一张地图,顾之素唇角勾起目光骤然一亮,将那绢帕叠好看向他开口道:“我若 是带着丫鬟仆从过去,也只能是用看你的名头,但是我也不能时刻去看你,因此前去寻找的人 ,并非是我。”
顾之淮一听他不会过去,一时间目光微闪,手指也不自觉触上茶盏,极轻的一声碰撞:“ 莫不是……”
顾之素见他惊疑不定的神色,便知晓他是已经猜到了什么,目光一直注视着他的侧脸,不 知思索了多久之后,还是作下决定轻声道:“虽说有些不妥当,但我以为,还是让你们见一面 ,更加好些。”
他原本对三房之中的人,并无任何的好感,不管是荒唐好色的顾文英,喜欢磋磨庶子的钱 氏,趾高气昂却愚蠢的三房嫡双,应声虫一样懦弱的三房嫡女,他都一点兴趣都没有,如若独 孤俨有兴趣的话,他也不介意将这些人舍弃。
反正顾氏他已然没有留恋,因为这里没有一个人,对他有哪怕一点的感情,他自然也没有 任何感情可以回应,剩余下来的只存那一点冰冷——
所以,不如让它就这么全然覆灭。
然而——
顾之素缓缓的垂下眼帘,手指在桌案上迅速几次点过,仿佛是打着节拍一般,下一刻一道 黑影闪过,悄然无声的在他身侧落定,低身神色恭敬的对他行礼道。
“主上。”
瞧见单膝跪在自己身边不远的独孤俨,以及看到了他之后手指一颤,却并没有失态强自镇 定的顾之淮,一身浅青色梨花锦袍的少年勾唇浅笑,抬首对着自己的兄长轻声说道:“这就是 那一位失却母亲,想要令你代为寻找之人。”
然而,顾之淮与这些人,都不一样。
这个隔房的兄长本来力量弱小,不但不能庇护他更要让他费心照顾,可顾之淮是真心愿意 多给他一点温度的人,就像是他一直观感复杂的顾之静,他们将自己当做亲人来信任,可以为 了一句话而为他做事……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肠经过前世,已然冷硬的不似是人,可直到这一刻才清楚明白,他并非 是舍弃了这样的感情,更不如说他是不敢伸手触碰——
哪怕只是一点点,对曾经经历过一切背叛的他而言,都足够珍贵了。
顾之素想到此处心中也不知是何感觉,只能暗自嗤笑一声挥袖站起走到窗边,做出不打扰 这两人对话的姿势,目光却不自觉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原来如此。”顾之淮看了一眼离开桌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顾之素,便站起身对着见顾 之素离开,霍然跟着起身的黑衣男子见礼,“敢问……”
独孤俨瞧见他容貌目光就是一闪,待瞧见那桌案之上叠好的绢帕之时,神情才稍有缓和开 口应道:“我乃寒阎——你是顾文英之子?”
顾之淮见他这样直白就问此事,下一刻却觉得那人的眸光,犹如刀锋一般要割裂了自己, 手指不由有了一点颤抖,却强自压抑住了自己的惧色,垂下头来有着几分柔顺道:“家父顾文 英,此事……着实难出口。”
独孤俨听他这样说,低低哼笑了一声,目光愈发如淬了毒:“是因有这样的父亲,感到羞 耻么?”
“寒阎。”顾之素听他这句话咄咄逼人,便立时转过身来看向他,目光有些凌厉的扫了扫 ,沉声问道,“三哥对三叔所做之事,几乎算是全然不知,你怎能将三叔的罪过,落在三哥的 头上呢?”
“主上,寒阎虽不喜牵连无辜,也知晓罪不及下代。”
独孤俨乍然听到顾之素的声音,立时收了神色垂下头来,令顾之淮情不自禁松了口气。
可下一刻却因为他的话,再度提起了心来屏住呼吸。
□作者闲话:
128.辛氏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