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子至尊(218)
她刚扫完了这一圈宫女,准备抬步之时边间不远处小路上,带着宫女去拿茶食的连珠,正 缓步朝着这边走来,不由勾了勾唇迈出门槛,又回手一点点关好大门。
顾之素听到殿门开阖的声音,微微偏过头来看了一眼,见到胡沁儿已然出去了,手指点了 点面前的桌案——
“昨日我听陛下对兵部尚书说,要派人前去边关劳军,你如今也没有什么事做,不想跟随 着去瞧一瞧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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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仿照字迹
寒璃抚摸杯盏的手指一顿,垂下眼帘将眸底神色掩盖,压低了声音回答道:“首领能打胜 仗,是首领的本事,我与首领没什么交情,又何须我前去一看?”
顾之素看不清他的神色,也不想擅自揣测他的心思,唇角勾了勾不再问,抬手端起茶壶微 微倾斜,望着碧色茶水落入杯中,又抬手将之摆在寒璃面前,这才悠悠然再度开口道:“你自 己心中有数便好。”
寒璃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又看着顾之素垂下头来,眉目隐藏在 烟雾之中,愈发显出几分瑰丽惑人,心中惊叹与顾之素的容颜,仿佛比当初在顾氏中更盛,唇 角不由勾起一丝微笑:“听说昨日陛下,带着主上回了顾氏?”
顾之素手指一顿,抬眼扫了他一下,眸中不自觉闪过暗芒:“你不是想问出宫,而是想问 顾氏罢。”
“是。”寒璃应道,“翼王殿下的事情,我到现下仍未搞清楚,不知主上去了之后,可曾 看出什么来?”
顾之素思忖片刻,想到那时的情形,略微摇了摇头道:“去顾氏一观情形后,我只能推测 父亲的病,八成并非是自然而然,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不过到底是为了什么,如今我还尚且不
知。”
寒璃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眼光陡然凝重起来,他虽然已和顾氏没有关系,然而对于顾氏 感情复杂,顾之素更是出身顾氏,若是有人为了顾氏,令翼王病倒还好,若是为了顾之素,才 对付此时已式微的顾氏,那么顾之素的处境,定不像是如今这般安稳。
想来想去,他只有自己看着,才觉得稳妥:“反正我最近也无要事,不如前去顾氏,代替 主上窥看情形,如何?”
“你若是想去,我自然没有阻止的道理,只是……”
顾之素看到他起身行礼,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腕,跟着站起身来低声道。
“只是据我与陛下断定,那些人若能让父亲,不知不觉就成这般,可见势力之大实力之强 ,顾氏的死士已死的差不多了,剩下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可能就是被这些人杀死了,你自己一 定要小心为上,若发现不对劲莫要冲动,立刻保全自己回来见我。”
寒璃见他神色凝重,眼底还带着几分厉色,猜想那些人定然不简单,心下也提起几分戒备 :“是,主上。”
应声之后,他望着立在对面,一直盯着他,不自觉露出担忧的顾之素,想到当初在顾氏中 ,旧事仿佛如一场梦境,就不自觉有些恍惚,压低声音喃喃道:“其实主上大可不必这般担心 ,属下早不是以前的寒璃了。”
立在大殿门口望着寒璃身影消失,顾之素极轻的叹了口气,还没等转过身来的时候,就瞧 见连珠和胡沁儿迎上来,而不远处则出现了一道明黄身影,正是刚刚下朝的新帝辛元安。
没想到新皇下朝就又来了凤仪宫,胡沁儿连珠这已经看惯的不觉有什么奇怪,可让凤仪宫 的宫侍都吃了一惊,即便是知晓新皇后十分受宠,也没想到新皇竟一刻都离不得,诸多宫侍心 中转着的念头无人知晓,如今立在台阶上的皇后也不会去猜。
他望着新帝挥退了身后太监宫女,缓缓朝着自己走来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面
容这才迅速恢复了平常,反倒是走到他面前的辛元安,在看到他出来相迎自己的时候,饶有兴 趣的挑了挑眉,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指一同走进殿内,待到瞧见桌案上未曾收起的茶水,这才含 着笑容压低了声音问道。
“谁来过了?”
顾之素应道:“寒璃。”
辛元安见他应了自己之后,神色仿佛有些恍惚,盯着那茶盏不知想什么,不由捏了捏他的 手指:“怎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世间有情人……大抵还是好事多磨。”顾之素一点点垂下眼帘,掩 去此刻眸底的光芒,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指,他就像是再度想起了寒璃,与独孤俨之间的艰难情 势,叹息之后方才抬头问道,“刚下朝怎么就过来了?不是还有折子要批复吗?”
辛元安一听他提到折子,倒是被稍稍扰了思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片刻之后才回过 神来,含着笑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我让人将东西都拿过来了,皇后当初可答应过我,要帮我 批复一半折子的。”
顾之素见他拉着自己朝桌案走,一直走到椅子边上被人按坐下来,紧接这看那些太监鱼贯 而入,将那些折子分成摞放好在自己面前,身边的人自笔筒中抽出一支笔来,又吩咐一旁端着 磨到一半朱砂墨的宫女,将砚台放下自己接手。
待到所有的人退出殿中,顾之素望着立在身边,垂眸正替自己磨墨的人,唇角勾起些许无 奈的弧度,持着朱笔望着折子不知如何下手。
“我不会仿陛下的字,到时候朱批不一样,被大臣们看出首尾,万一当真发现了什么,你 要如何收场才好?”
“你不会仿我的,我仿你的也可。”辛元安却很有些不以为然,闻言挑了挑眉开口回道, “反正他们也未曾见过朱批几次,便让他们以为我左手写的也无不可。”
顾之素听到他这句话,握着的朱笔陡然一顿,那一点朱砂落了下来,正好落在雪白的宣纸 上,他却丝毫不在意一般,侧过头来目光深幽的望着他:“陛下会仿我的字?我不信。”
辛元安见他不信,自他手中拿出毛笔,随便拿起一份折子,低眉看了几眼之后,迅速在其 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放在顾之素面前:“瞧瞧。”
“这——”
顾之素低头去看那朱批,却发现那人写下的朱红小字,果然跟自己常写的一模一样,他心 中顿时升起几分疑色,想到今生两人都忙于夺嫡之事,他几乎没有在辛元安面前写过字,除了 在常州的那一段时日,他曾经闲来无事写过几阙词,以及那些平常传信的字迹,便能让辛元安 这么快,就跟自己写的丝毫不差?
他心中隐隐约约腾起一个念头,但是不知为何却又想不分明,待到辛元安见他持着笔愣神 ,许久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唇角勾起笑容重新抽出笔,扶着他的肩膀低身坐在他身边,垂 头开始迅速批复折子时,他偏过头定定注视着那人面容,一时间竟微微有些出神了。
透过如今这张并无不同,已然俊美熟悉的眉眼面容,眼前那仿佛再度浮现前生,自己身体 不适只能卧床休息,那人坐在身边帮着自己改奏折,一边抱怨自己不会仿人的字,一边苦练他 的字帮他批。
顾之素垂下眼帘,突然问道:“陛下以前……可是擅长仿字?”
却不等话音完全落下,下巴就被人箍住,那人的吻一触即放,如同蝴蝶乍然飞过:“你再 叫陛下,我可要不客气了。”
“好了,莫要胡闹。”顾之素见他又要动手动脚,立刻抬手扣住他的手腕,顺便摇了摇手 中的折子,双眸黑沉的定定凝望着他道,“我方才问的,你还没回答我。”
“我自小不大擅长仿字,临摹名家字帖,很快就厌了烦了。”
辛元安回望了他一眼,仿佛没有察觉他此刻,心中转着的念头,又仿佛知晓他试探什么, 却毫无隐藏之意的说出来。
“母妃去后也没人管我,更不要说着人看我练字,因而少时我喜习狂草,皇子所的那些大 臣们,没有一个能认出来,我到底都写了些什么,他们每次提问我时,我也是爱答不理的,久 而久之父皇不在意,他们也就不在意,即便看不懂我的字,也没有再为难我了。”
顾之素知晓他少时遭遇,见他不着痕迹转开话题,不自觉勾起微笑说道:“莫要诓骗我, 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你的字。”
辛元安头也没抬,一边批阅一边道:“觉得我的字好看?”
“奇彩华茂,笔骨清俊,自然好看。”顾之素看了一眼他写的字,发现他当真写的是自己 的笔迹,本来还想要询问的意图,却也被他绕了半天,暂且不想提起了,“我的字中规蹈矩, 其实没什么好看——少时我在顾氏中,与你一般无人管束,却是喜爱这些笔墨,因而凑钱买了 很多,珍藏的字帖等物,拿来一点点的摹写。”
只可惜重生后为了钱财,他又不大关心那些了,就找机会将之卖了换金子——若是没有那 些钱,他大抵还渡不过最开始艰难时候,虽说还会在宫宴中遇到辛元安,但是估计遇到他之前 都会过的辛苦,指不定会想办法去售卖自己的字画。
要是他当初真的去卖字画,如今他当了皇后,也不知他的书画能换多少金。
“没想到……你竟觉得我的字好看。”
辛元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闻言放下了手中朱笔,抬手一点点握紧他的手,又随便抽了一 张宣纸,拂开折子重新换了笔,蘸了乌墨在宣纸上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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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出宫同游
看到他握着自己的手,写下顾曜容这三字,顾之素眯了眯眼睛:“好端端的……写我的名 字做什么?”
那人低头枕在他肩上,呼出一口热气轻声道:“只是想要告诉你,你的字虽中规蹈矩,然 而骨肉匀称,若是写习惯了,也不怎么难写。”
这句话说出的那个刹那,顾之素脑中那个隐约念头,再度缓缓浮现而出,然而却如同雾里 看花,他的手禁不住颤了一下,被身边的人立刻察觉,墨蓝的眸子盯着他不放,压低了声音问 道:“怎么了?”
顾之素被他握紧手指,陡然深吸了一口气,动了动嘴唇:“长安……我……”
谁知不等他的话说完,门外陡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道,特地压低的嘶哑声音。 “陛下,微臣请见,有要事稟奏。”
辛元安在听到这个声音时,眉宇便微微一动,顾之素看了他一眼,想到如今能够进出凤仪 宫,前来给辛元安稟报的人,定然是辛元安最为信任的亲信,门外的人大抵就是以前的日厄或 月晦首领,也就是此时明靖台两位掌台令之一。
“进来说。”
看着自殿外迈步而来,低身朝着两人行礼的人,果真是日厄的首领,顾之素放下了手中的 笔,看着辛元安已经绕过桌案,朝着跪着的人走了过去,目光一点点愈发幽深。
“微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何事?”
掌台令闻言,立时自袖中取出一卷绢纸,双手呈上道:“回稟陛下,今早您下朝之后,刚 刚传来的,有关北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