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子至尊(23)
等到清欢端着早膳进来的时候,只看见自家少爷就坐在窗边,低身在一张纸上迅速写着什 么,就十分小心的将饭菜摆在桌案上,抱着托盘盯着顾之素的背影看。
这几日顾之素开始练武饭量大了,不再是以前那骨架子一样的身子,瘦削的面颊也丰盈了 一些,在透出外间日光的窗框边上坐着,愈发显得面容俊朗神色动人,一举一动都令盯着主子 看的清欢,眼底放出亮晶晶难以阻挡的光芒。
“少爷先不要写了,来吃早膳罢。”
“等一等,马上就写好了。”顾之素正背对着她写信,闻言正好落下最后一笔,一边低头 将其上墨迹吹干叠好放入信封中,一边低声嘱咐道,“桌上的金叶子拿走,给了卫忧和卫闲, 今天他们两个陪我出去,我要去书画斋看一趟,你就留下来看院子。”
清欢听到了自家少爷的话,才瞧见桌案上竟放着几片金叶子,顿时面上带笑的数了数,正 要小心将之给顾之素收好,就听见少爷出门居然不带上自己,面色一垮很是不高兴抓紧荷包, 低声咕哝道:“少爷,清欢也很久都没出去了……”
顾之素回头看了她一眼,稍稍垂下头去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放缓声音:“答应给 你带糖葫芦,不许要求别的。”
067.抱金过市
一听到糖葫芦这三个字,清欢才立时转悲为喜,扬起一个大大笑容:“多谢少爷!” 顾之素眼看着她快快乐乐的,哼着小调给自己摆饭菜,正坐了下来准备用早膳,耳边却蓦 地听到清欢的惊呼声。
“等一下少爷!您的私房钱都是奴婢管着的,这些金叶子……是从哪里来的?! ”
“我多攒些私房钱,难道还要大张旗鼓的告诉你?”
顾之素听她提起金叶子,目光略微一暗,下意识触了一下自己有些疼痛的唇,想到刚才自 己重新咬了好几下,现下看起来才完全像自己晈的,就觉得这金子他拿的一点都不容易:“上 街花不了多少钱,就拿一片给他们兄弟,剩下的你自己留着。”
清欢小心自里面拿出一片金叶子,将荷包藏在自己怀里点头应道:“是,少爷。”
待到阳光在小院中铺洒而下,顾之素缓缓自院中迈步而出,一路小心的走到角门之前,正 在拿着金叶子的卫忧,准备掏出来给那两个人时,却被顾之素及时按住了手腕,他自己则缓缓 自袖中,拿出了一枚细小的银簪子,含着笑容交给了看门的两个仆人。
看门那两个仆人每次都是收银子铜板,第一次瞧见顾之素用银簪抵账,掂了掂那银簪子的 重量之后,方才侧过身给他们主仆三人打开了角门,
等到三人前后走到了广货街上时,顾之素身后本想要掏金叶子,却被阻止的卫忧终于忍不 住了,目光有些疑惑的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问道:“少爷,您明明有金叶子,为什么要用银 簪……给他们?”
顾之素闻言连回头都没有,目光自暄闹的街市上一掠而过,淡淡道:“一个穷的只能让旁 人接济的人,突然抱着一大锭银子过街而去,你觉得结果会如何呢?”
卫忧仿佛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听到这话后迟疑了一会,方才回答道:“定会被人抢的,就 算不被抢,也免不了多说几句。”
“如今母亲正卯着劲想要找我的麻烦,我可不能给她这么大的把柄,也更不想对她解释这 钱是从哪里来的,那就自然还要装作与往常一般,才能让她不起疑心。更何况我们只有这一片 金叶子,要是在这里就花了,我们一会出去了该如何是好?”
听到顾之素这么说,卫忧面上神色有些难看,看了一眼身边的兄长,发现他也没有赞同自 己的模样,便垂下头来低声道:“是卫忧浅薄,请少爷恕罪。”
顾之素不置可否的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却未曾瞧见在他摆手时,自垂下头的卫忧 眼中,一闪即逝的幽暗光芒。
“救救几人在街上还未走了几步,顾之素刚遥遥瞧见书画斋的牌匾,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 阵哭喊声,他下意识想要不理那声音接着朝前走,下一刻却蓦地被身后的卫忧拉住衣摆,不得 已只能停下了脚步。
“少爷,您看那边!”
……救救我……”
068.名之月晦
顺着卫忧焦虑又可怜的眼光看去,顾之素隔着人群隐约瞧见,那吵嚷的源头仿佛是一对夫 妻,下意识就想要训斥卫忧一句,可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见卫忧已然放开他的衣袖,这 一回连卫闲也没能拉住他,就让他一下子跑了过去。
卫闲一见卫忧竟然如此擅作主张,主子还没有什么反应就自己跑过去,背后立时就出了一 身汗,吓得连忙对顾之素低身行礼:“少爷,卫忧他只是……”
顾之素却不等他说完这句话,就乍然抬手止了他的话,自己反而抬步朝着那里而去,目光 幽深:“我们去看看。”
片刻之后,待他挤进人群瞧清里面情形,发现是一个男人,正不断打骂一个脏兮兮的,看 不清面容的女子,目光下意识自那女子身上扫过时,却蓦地停在了她露出一截,和沾满了灰尘 的手掌一般,看不清颜色的手腕之上。
在那纤细的手腕之上,正印着一弯墨蓝弯月。
月晦。
在瞧见这个印记的刹那,顾之素乍然瞳孔一缩,知晓这个被打骂的女子,正是长安要送给 他的人——前世他最为熟悉的,就是这些在自己登位后,时常保护在自己身边,仿若一道道影 子的月晦,和武功高超全是死士的日厄了。
月晦之中有些人武功不高,却有一技登峰造极,尤其是其中的女子和女双,前一世还当真 帮过他的忙,只是他没有想到长安说的,却是这样的送人——
他脑中念头急转,正在思忖之时,却听见卫忧的声音,低低的叹道:“那个女子真可怜…
...»
这几个字一出,顾之素突然一惊,转过头定定注视他良久,方才再度垂下头,薄唇陡然勾 起一丝浅笑。
“你这个败家娘们,整天就知道吃!好吃懒做还生不出一个蛋! ”就在顾之素刚刚站稳不 久,打骂着地上女人的大汉仿佛对于周围这些人瞧热闹,觉得有些异样的得意,下一刻反倒摔 打那女人更狠了,唾了一口后狠狠骂道,“你已经被休了,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那女人被踢打的狼狈,挣扎着抱住大汉的腿,眼泪鼻涕将脸都哭花了,更是丑陋难看,下 一刻却被大汉一脚踹开:“相公……相公我可以做活的,你不要给我休书,我还可以做更多的 活养家……”
顾之素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个女人,还有那个踹了一脚之后扬长而去的大汉,怎么都猜不到 丑成这副模样,到底是易容还是当真就这样,直到背后隐隐的讨论声稍稍令他竖起耳朵,仔细 听他们说眼前这一幕到底是何情形。
“瞧那双手伤的,看着可不像好吃懒做的,怎么就被赶出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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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烈火烹油
“你知道什么!”
“这家男人爱赌博,家里的钱都被他赌没了!这家娘子以前生过一个儿子,结果活生生被 饿死,后来就怀不了孕了,这人本想把他娘子卖了换钱,谁知道买的那个人不知怎么,竟将他 家娘子退了回来,付了的钱也都拿走了,这男的才翻脸不认人,不想再留这女人在家里,写了 休书将她赶出门了。”
“真是可怜……不过也是因为她太丑了,不然那些人不会将她退回来,那可就更倒霉了…
...»
“行了少说两句……”
卫忧此时挨近了他身边,也听到了这些人议论的话,垂下头来压低了目光,小心翼翼的道 :“少爷……她……她真可怜。”
顾之素听到他这话,不由似笑非笑的瞧了他一眼,饶有意味的说道:“没看出,你的心如 此软善。”
一旁的卫闲看出不对,忙拽了拽卫忧的衣摆,低声斥道:“忧儿,你说什么呢!”
顾之素见卫闲训斥卫忧,卫忧却是一副可怜模样,好似完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时,目光 不由更深了几分,唇角笑容弯起:“不过既然你可怜她,拿着金叶子去兑了银子,找大夫给她 包扎一下,不过我们不能白救她,就将她带回府中做个仆婢,这也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卫闲闻言正想反驳,却见卫忧已先一步抬起头,捏紧了金叶子答应道:“多谢少爷!”
眼看着来不及拦阻,卫忧就跑出了人群,卫闲头上落下汗珠来,一时间怎么也没有想到, 向来乖巧的弟弟今日出门,怎么突然就变得这样奇怪了,下意识磕磕绊绊的辩驳道:“少爷, 卫忧他年纪小……”
顾之素目光自他身上扫过,回转身体走出了人群后,方才压低了声音道:“我既然作下决 定就不会改口,不过你既然明白主子尚未发话,小厮擅自做主的不妥,以后还要与他说清楚才 是。”
卫闲本来就因为卫忧自作主张,吓得背后冒出一层层汗来,良久方才抿了抿唇道:“多谢 少爷宽宥,少爷当年救奴才和卫忧出火坑,奴才一直将之铭记在心!”
顾之素听到他这样说,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睛。
如今的溶梨院看似平静,其实却如同烈火烹油,也不知道和瑶云院比,哪一个才是更大的 火坑。
不过按照昨日长安所说,这女子只是其中一个,那么另外一个人呢?
要是都是这副模样跟他进府,他可当真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不受辛氏戒备,然后向自己 现下的靠山太夫人,解释自己一个又一个往府内领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就在顾之素立在街上,看着卫忧请来大夫,扶起地上那个女人时,此时层层宫墙之下,隐 藏在梨花林中的皇子所内,立在窗前的人正收回笔锋,墨蓝色眸子看向自己刚刚写下,墨迹未 干的三个大字,声音淡淡道。
“人都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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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言之不预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落在他的影子中,低身稟报道:“回主子,月沁扮作被丈夫抛弃的妇 人,已被顾四少爷带进溶梨院,月鸦则装作那妇人弟弟,买通了府内佣人,几日之后,就会蒙 混进翼王府内。”
着一身锦绣麒麟毛边锦袍,腰上悬一块双鱼玉佩的人,闻言不由勾了勾唇,低头看了一眼 自己写的顾之素三字,指了指桌案边上摆放的东西,吩咐道:“将这茶盏,还有今日新做出那 一套砚台,让月鸦送过去。”
“是,主子。”
天色已尽正午时分,清欢站在溶梨院门前,几乎是望眼欲穿了,方才瞧见顾之素的身影, 慌忙连跑带跳的过去迎,结果刚一走到跟前却发现不对,出去时的三个人此时变成了四个人, 竟然还带回来了一个脏兮兮的,面上漆黑看不清容颜却好似有伤的女人,顿时稍稍变了脸色。
“少爷……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