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偶像系统在古代登基了(51)
只是原本该朝堂出的封赏,一部分由将军补了,那份心自然是站在了将军这边。
消息传回宫里,只稍半日工夫不到。
顾明朗嫌弃道:“拿圣上赏的东西作人情,封家可真是不讲究。”
宋齐光都习惯了他故意说封家坏话,只看着顾明朗额头上长好的伤。
“太医说了,叫你少生些气,好得快些,别念着这些事了。”
“只是为圣上不平。”
这话也实在,封赏不够,如何能让军心服气。可朝中钱粮都不够用,拿什么去填补那高额的赏赐,这场战事本就在户部的计划之外。
宋齐光道:“那这样,叫老大跟朕的大将军去修修兵书吧。”
他扭头,对宫人道,“去礼部再发一道旨意。”
“是。”宫人麻溜地退去。
就这么胡闹似的,刚赏完人,又开始折腾人,宋齐光混不介意自己一道道旨意有多奇怪。
传完口谕,他就拉着顾明朗的手,叹气道:“明朗歇息几日,就去龙华殿当差吧。”
只是普通的拉手,古代君主必备技能之一。
但就在此时,一位不速之客出现了。
宋宴清练完剑,带着一身皂角气,意气风发地大步迈进正大殿的宫门。
离得有些远便被宫人拦下了,可依然能与敞门正厅中的两个拉手的男人对视。
猝不及防的宋宴清:……
——“系统,你说我现在回头,他们能当我没回来吗?”
【可他们四只眼睛都看到你了,宿主。】
第030章
好比人生没有回头路,宋宴清没法假装自己没来过。
那现在怎么办?
让宋宴清心烦的并不是看见两个男人拉手这件小事,他也是有些常识的,知道这事实属正常。
他烦的是宋齐光乐师正的马甲要掉了。
昏君披着马甲,他尚且能在口头上欺负一下,掉马甲后昏君就是他的君父,能随意拿捏宋宴清。
倘若宋齐光进化成暴君,把他当成那只小蚂蚁也是可行的,这便是古代君父的威严。
虽然现在还没进化成功,但昏君他也不讲道理啊。
宋宴清心中心无力吐槽:好好一昏君,酒池肉林、醉生梦死不好吗?出门干什么。
正当宋宴清脑中闪过万千思绪时,拦下他的宫人开口道:“殿下,圣上在前方,无召不可再往前行。”
这下想装不认识昏君爹都不行了。
宋宴清看这宫人一眼,再慢慢地转头看向昏君和顾明朗:“齐先——父皇?千岁?”
少年又卡了半拍,目光落在两人的手上,神色茫然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听语气不像是调侃那种话,只是很迷茫。顾明朗瞧着七皇子像是一下没反应过来,方才还差点叫错。
顾明朗假作惊讶:“七殿下回来了,圣上来看看我。”
随后他笑起来,眯着眼看向宋齐光,注视着君王的神色。
宋齐光面上带着很假的笑,盯了明显惊吓到的少年几眼,挥了下袖:“让七皇子进来。”
宋宴清闻言便往前,但挡住他的宫人不曾放行。
“七殿下,请卸剑。”
宋宴清一愣,反应过来哪怕是皇子也不能持剑靠近皇帝。
先论君臣,再论父子。
皇位的诱惑也太大,万一皇子想要弑父自己上位呢,不得不防。
宋宴清将身上佩剑解下来,但没递给拦阻他的宫人,反手交给积极的小马。
“不辛苦公公了,让我自己的人看管即可。”
交出剑,宋宴清才能入内,一步步靠近正厅。
宋宴清想转身、也很想后退,却只能如此勇敢往前进,小小一段路走得漫长起来。
宋齐光笑着看他,故意用乐师正的口吻问:“七殿下何故慢行?”
“前几日出尽风头,眼下满京城都知道你七皇子的威名,应是像方才那样意气风发才是啊,为何步履缓慢如苍头呢?”
宋宴清没看他,而是求救地望向了顾明朗。
少年小声问:“千岁,我没做梦吧?”
顾明朗:小殿下,太假了。
就算震惊也不至于问出这种呆话。
可圣上都尊称一声“七殿下”,那么七皇子“做做梦”,自然也在情理中,说不得就是他不知道的父子相处之道。
顾明朗只摇头配合:“不是,殿下并非在梦中。”
如此,宋宴清就忽略过宋齐光的危险问题,看向昏君,艰难地喊道:“父皇……”
看着不孝子的呆傻模样,宋齐光心中嫌弃又畅快。
明白过来你从前做过多少傻事了吧?
算起来,两人只见了短短两面。可仅这两次,这小兔崽子就给他留下了常人十次、百次都难以望其项背的深刻印象,一次还比一次更深。
宋齐光翘起腿,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翻不孝子的旧账:“今日七殿下不用问我姓甚名谁了?也不怜惜在下出身差了?”
他戏谑地问:“要给我选一个什么官当当呢?”
顾明朗越听神色越古怪,看向小皇子的眼中带上了十分少见的“佩服”。
敢给皇帝选个官当当?实在厉害,他这个朝中大奸佞都不曾想过。
殿中其他人根本不敢抬头,全把自己当柱子、当正厅的摆件。
宋宴清也好想变成柱子,或者变成梁上的燕子,一展翅就飞出了正大殿。
但宋齐光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今日七殿下不想同在下说话了?”
宋宴清:……
话都让你说了,你本人又是个昏君,有多难接你还不知道么。
少年人摆出乖乖脸,双手抓袖:“父皇,儿不知你在说什么。”
眉清目秀的小少年,脸旁发丝还带着丝丝水汽,整张脸也是水润的,天真感十足,说假话的时候也不免叫人愿意多信他两分。
殿中一些偷瞥七皇子的宫人,心中莫名认可七殿下的话,毕竟圣上口中言辞实在古怪。
宋齐光脸板起来,声音骤冷,厉声问:“朕再三与你说了吧。少弄些下九流的东西,要你老实在正大殿看顾明朗,你做了什么?”
“儿并未应下前面的。”
宋宴清尽量压制住自己超级熟练的怼爹技术,克制又小心。
下九流这种话,他在现代时,约莫这个年岁便常常能听到。
宋父会骂他“蠢东西,被人骗了钱去练那些下九流的玩意儿”、“你当那圈子不脏呢,都是些笑话,别想着给我宋家丢人现眼”、“宋宴清!你给我滚回去老实读书去,别回头又及不了格”、还有些更过分的,数落着他的各种蠢笨。
宋宴清一开始是不服气的,委屈地想:小时候夸我聪明那个也是你们啊,笨和蠢还是有区别的吧?
小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因为自己的记忆力其实很好,除了认字好像都挺正常。但好像大家慢慢都会觉得他不正常了,蠢得无可救药。
进化了一两次,学会了回嘴:还不是你遗传得好,你有多大的脸给我丢、要丢早就丢够了,你牛逼你考两百五把你卷子拿来我看看!
再进化后,就是对着骂。反正宋父就是个啃家里老底的,也没太大的出息,互相捅刀挖苦谁还不会。
但宋父管束他的时候也不多,通常都是逢年过节,那种时候,是更见不得孩子不成器的,便少不得在过年过节的日子里挨顿打。
不是很重,但会被扒掉裤子抽,羞耻感远强过痛感。
宋宴清那些缺德的堂兄弟们,还会伸手去拍,当作自己不是故意的,于是群架出现了。
有次年夜饭被他掀了桌,桌子上的鸡不会飞,但老宅的那只大土狗叫得可欢了,偷偷地就啃上大鹅,估计能吃撑。
再大一点,他们可不敢跟他打架了,几个都打不过他一人,一群比他还废的废物怂包。
回想了一下“老宋家小霸王成长史”,再抬头看向宋齐光,宋宴清就会极度遗憾——“这个爹啊,他居然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