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偶像系统在古代登基了(196)
“也不知四弟那边怎么样,你们且去个人瞧瞧,有事回禀。”他还惦念着宋怀信。
二人同为无母之皇子,多年相处亲密,他心中拿宋怀信当自己亲弟待。那份特别,是上头的兄长和底下的弟弟都不能比拟的,或许只比老二和老五这对亲兄弟差些许。
“早知道殿下会吩咐,一早就有人抢着去了,殿下要不要赏?”
“好,赏。”
却说宋怀信处,他起得稍微晚些。
而起得晚,是因为兴奋醒得过分早,不得不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娶了妻,便成了家,他立马就要有自己的小家。娶的妻子还是自己喜欢的姑娘,实在令他心中欢喜。
他想,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好丈夫,也会成为一个好父亲。
皇宫之外。
王谢两家灯火通明,尤其谢家宅邸,似乎能照亮城内一大片地域,好似赤日都升起了一般。
谢家这一辈的姑娘,独即将要出嫁的谢如虹是大房嫡女,身份最为尊贵。
谢母瞧着女儿面上的绒毛被线刮了去,面上带上些嫁女的感伤。
谢如虹眉头蹙起:“阿娘,你这副模样作甚,女儿是要嫁去皇家,又不是要去遭难。”
“你这小女子,哪里知道嫁人后的万般变化。”谢母道,“你以为还能同在家中娇养一般么。”
“女儿可不曾那么想过。但我纵是嫁了出去,也还是姓谢,他宋广骏还能轻慢了我不成?料他也不敢轻慢我谢氏女。”
有仆妇忙着脸上,又有丫鬟将嫁衣取来。
谢如虹没再管絮絮叨叨的母亲,打量起她耗费许多心思的嫁衣。在制式合乎规矩的前提下,这绝对是普天下最为华贵美丽的嫁衣,正合乎她的身份。
只目光又瞥到一个不知从哪个丫鬟身上跌落的荷包,谢如虹面色冷下来问道:“那荷包我怎么瞧着眼熟?”
大丫鬟连忙去看,很快回答道:“小姐,是该昨日赶急送去给二殿下的新荷包。”
不等下一句质问,犯错的丫鬟自己跪了下来,陈述自己的错漏。说完话,她吓得脸上皆是白汗。
谢如虹语气不悦:“你是院子的老人了,知道规矩,自己去领罚。今儿又是我的好日子,允你晚一日领罚,也不必因为事重加一等。”
谢母似乎是想劝说,但心中又知晓女儿的强硬脾气,加上本来就是丫鬟犯错,故而最终还是没开口。
不曾想谢如虹接着又道:“再去个人,将这落下的荷包送去给二皇子。”
大丫鬟想了想,回道:“小姐,只怕今日宫中忙乱,或许没空?”
“多话。”谢如虹这话,代表着她已经不满。
谢母忍不住劝说道:“何必此时去打搅二皇子,落下一个,那头也会按规矩补上。”
“织娘是苏州的大家,绣娘是杭州府至绣楼的大娘子,宫中备的也不是比这个。”
闺房处父兄、祖父皆不在,就是谢如虹的一言堂,大丫鬟只能硬着头皮差人办事。
谢母觉得不妥当,恼得一挥袖子,跑出去寻她丈夫与公爹来管管女儿。
如此模样,出嫁了可怎么办?还指望皇家的皇子跟家里的父兄一般宠爱女儿么。
谢家这靠山是大,可出嫁从夫,皇家的山更高一重啊。
王家按着章程办事,王璎玑盘算着回头能看到的许多好书,再想到宋云志那般没有志向,心中甚是满意。
她不似谢如虹那般有心气,性子懒怠。
三皇子或许不合其他人的意,王家也不满意,但她自己却是觉得还行。
从前体态肥胖,如今亦减了下来,可见心智亦可。
过了会,母亲身旁的丫鬟过来报信,大抵还是那些旧事,即将要去祭祖的家中长辈们凑在一处,埋怨她的皇后姑姑不念着家中。
她清楚母亲让她听到那些消息的用意,只是没想到临出嫁前也要听这番笑话。
王璎玑勾唇笑了笑,她只怕是又一个“王兰君”。
严家。
严素婕手心里攥着一块小印章,手心里的温度将那印章捂得热乎乎的。
母亲在外堂与父亲聊天,小声说着嫁妆填补的事儿。她晓得,有部分体面的,是大皇子宋承宇借由那些所谓的远房亲友送来的。
她握着手心里的印章,好像握住了一个安定的未来。
画上妆容,清丽无双的面庞更添些许艳色,随着她轻颤眼睫,妆娘子心肝扑通扑通跳。
妆娘子由衷赞叹道:“姑娘当真国色无双,只怕今日之后我就要忙不过来了,因为满城的姑娘往后都要抢着找我。”
严素婕收好了印章,抬起头望向她,再握住妆娘忙碌方休的手。
她卸去紧张,温柔笑道:“阿姐本就巧手,是我好不容易抢来的。”
“姑娘还生了张巧嘴,日后夫妻必定和满。”
“借你吉言,我本担心得厉害,如此便多了点底气。”这是严素婕的母亲,听到这头的动响,起身过来了。
听着她们的笑声,倒是前头的严父想着往后很难再听到女儿如此笑语,心中酸楚,偷偷地抹了抹眼角。
至于楚家,那更热闹。
楚彤满脸的期待,似乎压根没有紧张,惹得家里人笑她。
她不乐意:“我高兴还不成么?像我这样高兴,你们才能放心啊,所嫁必良人。”
楚彤他哥:“为兄放心,他打不过你。”
于是这跟楚彤合谋、并且还真把宋怀信打趴下过的兄长暴露了秘密,被父母记一大过。
楚彤心内笑道,暗地里只怕还要被夸吧。
***
宋宴清本以为自己起得挺早,四处转了一圈,才发觉好像谁都比他起得早。
连宋广明这个爱睡懒觉的,都因为挂心宋广骏早早爬了起来。
不过今日就没有三人组了,宋广明留在宋广骏宫中,只宋宴清跟宋曲生二人一道“巡逻”,走遍四位兄长的院子,甚至还看到了宋广骏收荷包的一幕。
准备妥当,到了时辰,队伍出发,却不是去迎亲,而是去祭祖。
本来当由宋齐光领着去,可奈何他人没出现,几兄弟跟着礼部的官员前去。
老宋家的祖宗葬得挺远,加上皇家祭祖的流程多,待回来时正好迎亲。
倒是离着宋齐光的住处不算太远,可宋齐光怕自己临场出事,连最后脸面都护不住,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去。
他心中烦闷,大声喊着要酒。
伺候的宫人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地板发出噔噔噔的动响。
那声音听着人心中难受得紧,又不见自己心心念念的解忧杜康,宋齐光站起身,勃然大怒:“连你等也胆敢忤逆朕!”
宫人万万不敢,哭诉道:“圣上息怒,是千岁爷吩咐,圣上正在休养龙体,万万碰不得一滴那玩意儿啊!”
连酒字都不敢提到,否则因此勾起圣上的酒瘾,是要被千岁爷砍头的。
随后顾明朗匆匆赶来,俯身在地上请罪。跟在他身后的小男娃从门框后冒出个脑袋,偷看着里面的情形。
小乞儿惦念的“阿父”并未看见他,用一种他陌生的暴怒模样下令,喝令顾明朗送上酒来,否则就是违抗君令。
顾明朗撑了会,还是没法子,让人送了一坛来。
酒送到,宋齐光喝上两口,反倒意外又冷静下来,气恼地将酒坛子砸了,满室酒香飘散。
他望向再次探出头的小孩,唤道:“小鱼,你怎么这么大了?我、我喝醉了。”
原来不是清醒了,是又糊涂了。
顾明朗心内叹口气,挥手让那孩子上来,同时命人仔细打扫。
临近傍晚,顾明朗才换上衣服动身,去参与今日的大婚盛典。按照规矩,宋齐光不能出现,也当有旨意赏赐些东西,如今这些事都由他劳心劳力。
他离开园子,心中也轻松几分,荒谬地想道:没捞着当爹的好处,反倒是要担当当爹的辛苦?
他轻声低喃:“真好笑啊。”
“千岁爷,您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说冲喜真有可能吗?”顾明朗突然问了一句他从前绝对不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