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偶像系统在古代登基了(194)
宋宴清:“都告诉你了,自然是要一起。”
盲盒抽一个也没什么意思,多抽些才能真正见证各人的手气。他要看看,哪个兄长是非洲人!
宋曲生看着二人,在一旁轻笑出声。
宋宴清又交待道:“可不许告诉你二哥,不然就不好玩了。”
“当然不会,你放心。”宋广明拍着胸脯道,“别的不说,这点小事难道我还做不到么。”
自出了读书的上书房,兄弟们都有各自的想法和抱负,又因着二哥与大哥相争,宋广明能感觉到兄弟们原本那层关系更是变化不少,似乎渐行渐远。
各人有各人的欲望,于是滋生出各种矛盾,或明或暗。
宋广明自身最为矛盾的,便是他能理解每个人,他不认为谁就是错的,于是更不知道谁是对的。
但此时此刻,他又感受到另一种鲜明的存在。
他们这宫廷里原本最糟糕的三个皇子,还是一个团伙的。前头兄长们的事,跟他们三个本身的关系有多大的干系呢。
两个弟弟如此厉害,宋广明少不得也生出一些冲动,心想:他也想干出点成就来,如此方才不会显得暗淡逊色。
听着五哥的承诺,宋宴清点点头,又提议道:“要不要让嫂子们也抽个盲盒?”
三兄弟瞎扯着商量一通,决定由宋宴清帮忙一块送。
毕竟他从前跟几人都见过,一个人也没那么显眼,一个个小叔子找上门送东西也怪奇怪的。
宋宴清揽下差事,三人又琢磨送些什么稀奇一点,又能用上的,但根本没办法统一想法,几乎什么都没商量出来,破主意倒是很多。
和大忙人比,三兄弟就是这么闲,有的是时间东拉西扯,讲些废话,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笑着渡过上午剩下的时光。
***
但有的人就不那么高兴了,哪怕是这样阳光还算明媚的日子里,顾明朗的心情依旧不怎么明朗。
顾明朗站在栏后,望着正牵着一小儿垂钓的圣上,神情中带着忧色。
垂钓的宋齐光却是乐呵呵,赤脚与身旁的小孩说话:“垂钓之事,最磨性情,但那只是对庸者而言。小鱼儿你可想要钓上大鱼?”
“想。”那小孩脆生生地应了句,手里却抱着一双成年男子的鞋,“父皇,天如此冷,你穿上鞋吧。”
“父皇不冷。”宋齐光又在水岸边踩了两下,浑然不觉冷一般。
小孩被一旁的千岁爷盯着,心内紧张,立马就道:“父皇不穿,儿也不穿。”
说着,小孩便将自己脚上的鞋子踢出去。
宋齐光一下变得好说话起来:“小鱼真是孝顺,好好好,父皇穿,可不能冷着你。”
他接过小孩举起递过来的鞋子,两下在脚上套上,脏脚踩着鞋,笑着一把抱起那小男娃,还捡起小孩的小鞋,弯腰下去时逗得小孩惊笑出声。
“父子”两个往后面走去,也不管那满塘的大小鱼。
回到后方的屋子里,宫人们拥上去伺候一大一小,务必让二人都舒舒服服的,一个也不敢怠慢。
这厢宋齐光带过孩子,又去到书房,吩咐顾明朗,叫他把折子送上来。
顾明朗便将找人抄出来的陈年折子送上,历经第二次圣批。
没错,此时的皇帝宋齐光仿佛活在过去。不过由于顾明朗找到了控制的“钥匙”——那个小孩,倒比从前更好照顾宋齐光的身体。
在身体和精神之间,原本主要医治的是宋齐光的脑疾。
可从皇宫里搬出来后,宋齐光中了一次毒,身体垮得更为厉害,顾明朗和太医等人商量后,只得先行这疗养身体的法子。
随心惯了,宋齐光偶尔的任性自然也少不了,但总体来说比之前乱来时好照看得多,一日日的,身体在毒物被排出后慢慢好转。
前几日宋齐光清醒了一回,看了些东西,还下了道皇子大婚同办的圣旨。
顾明朗估摸着,今日也该能清醒一阵。
不出他所料,批改一阵折子后,宋齐光扶着额头,脸色难看地清醒过来。
宋齐光回想了好一阵,回忆着这几日发生的事,记忆断断续续,最后只化作一句:“那孩子倒有小鱼几分机灵。”
他只夸那孩子机灵,却不认为那被调教、指引出来的孝顺、聪慧等等,能比得上他真正的嫡子。
顾明朗换了杯温补的茶水呈上:“能得圣上这番话,可见他福气非凡。”
“你还是这么会说话。”宋齐光推开陈年的那些折子,神色冷下来,问起,“大皇子、二皇子可回来了?”
“都回来了。”
“大婚,真年轻,真好啊。”宋齐光羡慕地说出这些话,心里头涌动着无限的嫉妒和恨意。
很快,他便又不能控制情绪,发泄着自己的脾气:“两个不孝子!竟试图弑父,当天雷击之!”
关于不孝子这说法,还得追究到两个月前。
宋齐光听了宋广骏的揣测之言,认定病情总是反反复复、不见好转,说不得有贵妃一份原因在。
再者,即便她没错,一个大美人也会挑动他的精元之气,不利于休养身体。
于是宋齐光便说要自己独自搬到园子里去,不带贵妃,如此自然引得一直悉心照顾、陪伴他的贵妃不满。贵妃作了两回,宋齐光被弄得头疼,直接禁了贵妃的足。
而宋齐光搬到园子里当天就人事不省。太医院诸多能医一会诊,检出他中了毒,且剂量很重,仿佛要他的命一般。
顾明朗去查毒之源头,只查到两处断了的线索,一处指向大皇子、另一处指向二皇子。
线索指向未必为真,所以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人下了毒、又或者是哪几个人。
唯有一点,宋齐光很肯定——他死后,受益者是他的儿子们。
从利益反推,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大皇子二皇子,所以宋齐光想到这二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圣上息怒,龙体要紧。”顾明朗温劝上一句,“圣上若是心中不喜,可降旨斥责。”
当皇帝老子的想要挑儿子毛病,容易得很,理由千百个都找得到,因为不需要什么正经理由也行。
顾明朗又请罪道:“怪奴才不中用,一没挑对人,二也没能及时查出下毒之人,顺藤摸瓜找出背后凶手。”
“起来起来,我不是怪你。”宋齐光催他起来。
事到如今,宋齐光真正相信的唯有身边这个奴才。倘若顾明朗都靠不住,他早在意识陷入混乱时就死去了。
“凶手找不找也没多大的意义,因为他们都盼着朕死,换上他们自己当这个皇帝。”
宋齐光语气幽幽道:“可朕想活啊。”
“圣上千秋万岁,切勿轻言生死。”
“你说这些也宽不了朕的心,我大抵就在这几年了。”宋齐光难得感慨,望着顾明朗,目色哀戚又担忧,“朕死后,你当何如?”
见他如此惦念,顾明朗自心生感动。他开口道:“圣上,您日后还长远着呢。太医说了,龙体近来颇安。”
宋齐光摆摆手,表示不想听这些,他只道:“他们都是耶瀚行教过的,你手中握好了禁军,费费心,总有办法走出条生路。”
耶瀚行不仅仅是太傅,更是顾明朗唯一的好友。即便两人背道而驰,耶瀚行也是顾明朗走至末路时可期之人。
人品名声这等东西,说虚也虚,实在时也是真实在。
瞧着顾明朗落泪,宋齐光笑了下,又道:“且放心,朕也不是今日就要驾崩。趁着我此时还清醒,你谈谈其他事。”
顾明朗吸吸鼻子,又道:“圣上,可边瞧太医、边听我说事。”
“都好,依你。”
随后太医鱼贯而入,顾明朗谈着京城和全国各地的事。
洋州的倭寇已经清扫出去,东南的人被宴相一招开海禁钓上了钩,咬着这美味鱼饵不肯放,但鱼儿也甚是凶猛,不知道会是人吃了鱼、还是鱼吃了人;
京城里备嫁的几家嫁妆都送到了,一船又一船,看得京城人也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