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偶像系统在古代登基了(140)
但他站在一旁看了会,感觉自己听得懂号子、学会了用力,便从干净平坦的石台高处跳下去,走近展勇等人,学着其他人在身上套上受力的绳索,随后站定在梁山跟展勇之间。
拉船的人很多,他乱入也不显眼。唯有高石上的人看着不解。
今天安静得要命的神女开口道:“雁七下去干嘛?”
“雁七兄弟身有巨力,愿为军师大计出力!某也去!”
这是另一个叫高台上众人不解的,因为其他人要不就是力气没多少、要不就是不想下去吃那个苦头。
二军师心情极不好,出声赶人:“在这嚷嚷什么,都下去出把力。”
“前头莫三带着人正在拼命血战,辎重必须跟上。”
拢共就没几个人,叫他这么一赶,只剩下神女跟二军师。
神女看他一眼,也跑去下面,开始赐神水去了,挑的还是宋宴清这艘船。
宋宴清:……
感觉要被白占便宜。
但出力还是得出,毕竟宋宴清另有目的。他此番一是领兵者当跟展勇等手下兵士同甘共苦,二是想刷旁边梁山的好感。防着回头自己成了“平叛将军”的消息流传到叛军中,梁山再跳反。
偌大的纤夫队伍里,多几个人不影响什么。不过随着大家熟练起来,进度不再过分缓慢,进展到了正常的缓慢。
号歌声中,宋宴清又悄然完成了【今日训练任务】。
随后一时不慎脚滑,摔了一跤,糊了一身泥。
前头老纤夫又心疼起衣裳来。
“要不是太冷,不穿衣裳就不会弄脏了。”
宋宴清起初一下没懂,眼下他已勒得肩膀疼,假如不穿衣服,那不是直接受力在皮肉上。转念一想很多人都穿得单薄、衣服上还挂满补丁,暗叹自己没笨得问出声。
寒冷冬日,天上下着雪,岸上人在吃力地拉动着船只于河中缓慢前行。
雪花落在了人们的头上、脸上,而从人口鼻中呼出的白气绵长,将他们的面容再度模糊。
算得上历经千辛万苦,汗涔涔的宋宴清也磨破了肩膀上的皮,船只终于停靠在合适的地方。此时天色已暗,从天而降的落雪也透着股昏黑的意味,但散去的人群皆肩头染血。
往前行上一里路,是这一场战事中叛军攻打的丰羽县城。
因为落雪耽搁了时间,宋宴清随人赶到时,三将军与手下已拿下丰羽城。
染血的城门敞着,自上而下躺着不少尸体,覆雪之下皆是发暗的红,一股怪异的气息和寒意交错着,爬上所有活人的身躯。
新征的城中百姓正在监管下收敛尸骨,有叛军这方的,也有城中守兵的尸身。
不知哪个在尸体堆里翻出来了自己的兄弟,顿时就崩溃了,趁着二军师等人往城门走、监管兵卒分神时拔出对方的武器,往对方身躯里一捅。
兵卒围上去,将这叛起这人砍杀,再去看,那分神的兵卒已没了救。
这场面比瞿苹惨烈得多,可见是场二军师口中的“硬仗”。
叛军中有的人神色茫然,有的人却好似已然习惯这种杀来杀去的日子。
三将军骑着他的马,依旧笑容爽朗地跑出来迎接他的二哥,纷纷扬扬的细雪落在他浴过血的铠甲上。
宋宴清握了握剑柄,跟着众人进了城。
然如此时刻,二军师仍分神朝他这边探究地看了一眼。
宋宴清回望着面具后的双眼,回以茫然的表情,实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人。
二军师掐灭心中那抹不靠谱的猜测。
第087章
入丰羽县的第一晚,宋宴清睡得不太安稳,总感觉城中随时会冒出“杀手”来。
那些杀手十成不专业,但拼命一搏时危险性亦十足。
翌日雪停,地面上有一层很厚的大雪,将昨日大地之上的痕迹都覆盖。
可城中的百姓显然不能忘记昨日之事,突如其来的战争、带走了城中官员、以及数百兵士的性命,还有意外牵涉其中的那些人,惊恐和恨意在丰羽县中蔓延。
宋宴清一早外出时,遭遇了飞袭而来的雪球。
他迅速抬手,只抓住一手的湿雪。
顺着雪球飞来的地方看过去,是片居民区。
宋宴清没说什么,示意大家息事宁人,往县衙走,跟叛军其他人汇集。
来到县衙里面,正听到三将军跟二军师抱怨。
“县牢都快关满了,这丰羽县硬骨头还真是多!”
二军师安抚他:“此县县风彪悍,人多如此,三弟多劳累些吧。”
“不如叫神女出去传道,那个不是很有用。”
宋宴清目光往外一扫,县衙瓦上的雪还没扫完呢,更别提别处的雪了。
二军师看到他,抓来给三将军发泄不满:“雁七,你说。”
宋宴清才不接这茬:“我?我听军师的。”
二军师哼笑一声,面具的下巴一扬:“那你带人送神女去传道吧。”
宋宴清不得不点明根本问题:“得先扫雪,将路清扫出来。神女传道,总不能车马卡在半道上,那多狼狈,有损神女风采。”
三将军烦得很,闻言便往外冲:“我叫人去扫雪!”
莫三远去,二军师又对宋宴清道:“并非玩笑,你且去安排神女传道的事。”
“是,军师。”
宋宴清早料到今日有事要忙。
城中百姓居多,便是看守、监管的人再多也不够用。
又经由二军师留在身侧考察一番,但凡有启用他的心思,必定会放宋宴清带人出去办事儿,再观其能力。
三将军武人心思粗矿,容易轻信自己查到的“王家人”信息。但二军师这类人,心眼子总是要多上一些。自己一行人被挑选去运送辎重,定是二军师想要看看他这个人,能不能为他所用。
眼下么,看来他这个“奸细头子”,算是通过了叛军的考验。
神女就住在县衙的后院,过去方便。
宋宴清到后,收到了自己那件旧衣。
神女望着窗外的雪,问:“可定好了哪一日?总不能今日这样就出门吧。”
说着,神女打了个喷嚏,其面容也透着股病气。
那夜后来受寒又受惊,她病到现在还没好全。此等情形之下,要她冒雪出门颠簸,不如要了她的命好了。
宋宴清:“还没定日子。但军师让莫三哥扫雪去了。”
神女满脸痛苦:“咳咳、我还以为他是个真君子,不曾想竟是个气量窄小的小人。你去跟他说,我还病着呢,至少得后日才能出门。”
“好的。”
宋宴清乖乖去当传声筒。
而二军师听了神女传过来的话,皱着眉点了点头,随即又算起账来。
一支军队,每日开销都是巨大的。收入支出这等事情俗气,可却是重中之重。
这也意味着,宋宴清也能跟神女一样,在城中待到后日再出发。
***
过了很缓慢的两日,宋宴清率队,护着神女来到传道第一站,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
先到地方,跟其他传道人碰面,而后宋宴清就目睹了——神女行骗传道的全过程。
神女不会太多“术法”,但她显然精通了如何搞诈|骗、以及搞出配套的宣传效果,连带节奏的人都需要参与她的“传道排练”,严格经受考察。
放到后世,也是个妥妥的人才,太刑了。
神女排练完一场,喘口气,问坐在一旁观看的少年:“怎样?可知道我这活儿也不容易做了吧。”
听起来像是受过不少轻视。
宋宴清便问:“哪个不长眼的认为此事易为?”
神女笑起来:“你倒是会说话,不像我大哥那个蠢货。”
说起“大哥”来,神女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不太聪明的少年,替他操心道:“听说你是特意跑到这边来找你兄长的?有什么好找的,等你哥死了,你不就能上位了。”
宋宴清面露惊色:“你、你怎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