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钓系揣了反派崽后不跑了(150)
但下一秒,这张照片被霍卿章撤回了,不过一会儿才发来了另一张。
与刚才相差无异的动作和表情。
温绛喉结滑动了下。
为什么撤回了,是因为刚才那张有什么不能被他知道的细节么?
温绛咽了口唾沫,闭上眼睛静静回想刚才被撤回的照片。
另一边。
霍卿章望着温绛回给他的可爱表情,鼻间一声轻笑,关了手机。
周遭一片昏暗,老旧的水泥地遍布创伤。
月光透过墙上窄小地窗户照进来,照亮了狭小的一块地方。
在这朦胧的一圈月光中间,一张锈迹斑斑的铁椅子上坐着一个干瘦的男人,双手被反绑一并捆在椅背上。
他低垂着头,眼睛也被黑布蒙着,耳朵上还架着一部厚重的耳机。
霍卿章坐在他面前,低垂的眼眸在月光映照下发出狼一般漆冷的光。
他冲旁边的黑衣男微微点头,黑衣男心领神会,脱去西装外套,解下领带,从一旁桌上拿起一只理发器。
椅子上被反绑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倏然醒来,发现全身被禁锢住,眼前是无尽的黑暗,霎时恐惧感袭来,拼了命地挣扎着:
“你是谁!想做什么!放开我。”
椅子腿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霍卿章扬起下巴,唇线抿出凌厉漂亮的弧度。
黑衣男摘下男人的耳机扔到一边,接着打开理发器。
旁边另外两个黑衣男立马上来按住男人的肩膀防止他乱动。
强烈的“嗡嗡”声在耳边响起,男人用尽浑身力气大力挣扎着,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不知何物的嗡嗡声不止,那一瞬间,他的心已然跳到了嗓子眼。
霍卿章不发一言,手指节奏轻点扶手,手背浮现清晰的青筋。
黑衣男不加犹豫推上了男人的头发。
毫无章法,没有节奏。
男人原本打理精致的头发瞬间像狗啃了一样,一块一块,长长短短,四处支棱。
“你是谁!放开我!”男人的声音透着绝望,嘶吼声响彻每个角落。
一直到他的头被剃得没有人样,黑衣男关上理发器,走到霍卿章身边恭敬道:“他醒了。”
霍卿章望着他狗啃一样的发型,声音极冷、森寒,像是从地狱爬上来恶鬼压低了嗓音:
“温绛的父亲当年性.侵女学生的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男人瞬间明白了。
这他妈不是霍卿章还能有谁!
“霍卿章!你觉得你今天对我做这种事你能有什么好下场?!你觉得你妈妈会放过你么!”男人拼命挣扎着,声音漫上一丝哭腔。
霍卿章没兴趣回答他这个无知的问题。
他目光转向一旁的桌子上,黑衣男立马心领神会捞起老虎钳,双手呈上。
霍卿章接过老虎钳,掂了掂,鼻间发出一声冷哧:
“回答我,你从哪听来温绛父亲当年的事。”
“你以为只有我一人知道么?镇子就那么大,谁不知道,如果不是温绛改了名字,你以为他现在还能在娱乐圈出头?!强.奸犯的孩子凭什么享受众人的追捧!”
“嘭!”
一声闷响。
霍卿章望着男人痛苦哀嚎下鲜血淋漓的嘴,收回手肘。
“你把这件事曝光到网上,是她指使你的?”
不想喊她妈妈,本来也不是,更不配。
当时他被叫到霍谨辰家里亲眼看到温绛从里面出来时,就明白了爷爷发来的那条短信异样在哪。
是有人偷拿了爷爷的手机故意引他去现场亲眼见证温绛的“出轨”证据。
这一个两个当妈的,心都挺狠。
男人还挺有情有义:“不是,我只是看不得她受委屈,是我自己想的招,跟你妈没关系。”
“温绛父亲的事,你知道多少。”霍卿章没兴趣知道他有多情深义重,只在乎温绛。
男人闭紧了嘴巴。
他知道,全部。
甚至,他还是这件事中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当事人。
如果警方还需要调查实情,那他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是唯一能证明温绛父亲清白的人。
但霍卿章选择了这条路,他不仁也别怪自己不义。
而霍卿章也猜到了,这个男人,那女人的情夫,或许知道真相。
“说话。”霍卿章蹙起眉头,声音冷到彻骨。
男人嗤笑一声,吐了一口鲜血:“无可奉告。”
霍卿章仰起头缓缓翕了眼,他做了个悠长的深呼吸。
下一秒,他举起老虎钳,用把手狠狠砸在男人脑袋上。
“说话!”
咆哮声响彻整间仓库。
旁边的黑衣男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一哆嗦。
失控的情绪带走了仅存的一丝理智。
霍卿章不明白,一个孩子,只是想为自己的父亲证明清白,有什么错。
男人被打得头晕眼花,发出一声闷哼。
他气若游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打死我,就再也没人知道真相……”
霍卿章轻笑不止,肩膀不断颤抖着。
猩红的双眼,眼底含着水汽。
“很天真,想死?会这么便宜了你?”
说完,他一把钳住男人的双颊,迫使他张开嘴,老虎钳闪着寒光,步步逼近男人的牙齿。
钳子扣住牙齿,握住把手的手指渐渐收紧,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不断加大的力量清晰凸出了桡骨。
而他的脸上,一片古井无波,看不出丝毫情绪。
还没使出全部力气,男人的惨叫声已经响起,鲜血顺着嘴角流不停。
倏然间,旁边黑衣男像是察觉到什么,瞬间抬头看向仓库大门。
他抬脚想去拦,但为时已晚。
大门被人猛地推开,刺耳的摩擦声后——
“霍卿章!”
霍卿章猛然停了手,瞳孔骤然收缩。
他缓缓回头看去,是那张熟悉的、朝思暮想的、稍显狼狈的小脸。
那一瞬间,条件反射性的,霍卿章收回了手,把老虎钳藏在背后。
温绛看到眼前血淋淋的一幕,瞳孔猛颤。
被禁锢在椅子上男人被剃光了头发,残存的几缕垂着,整张脸全是鲜血,糊做一片,痛苦的呻.吟徐徐传来。
温绛从没见到这样的画面。
椅子上的男人像电影中没有人样的怪物。
温绛:不用问也知道这位倒霉蛋做了什么,可以说,看到这一幕恶心是有的,但也爽了。
只是,不能纵容霍卿章,他可不想做寡夫。
霍卿章渐渐放松了紧蹙的眉头,他将老虎钳扔到一边,阔步朝温绛走来,急速摘下满是鲜血的手套。
他抬手挡住温绛的眼睛,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外推:“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去找你。”
温绛不走,扒着门框:“霍卿章你在做什么,你疯了么?”
“你知道这样是犯法的么?快放了他啊!”
在温绛听来,霍卿章似乎并没有停手的打算。
那一刻,无数画面如海潮般涌来。
因为父亲背负不实罪名导致无辜丧生后独自一人到公安局销户的男孩;
因为父亲赌博差一点成了他人身下玩物的任一宇;
以及丈夫被人抓了把柄不惜怀着孕给他下跪的尤琦,只希望孩子生来不能没有爸爸。
爸爸这个身份,对世界上所有的孩子来说,都是无可替代的,举足轻重的。
而霍卿章现在停手还来得及,如果他真的不打算找回理智,温绛的命运,兜兜转转又将转回从前。
霍卿章垂视着他,声音不再冰冷,透着无尽的温柔:“你出去等我好不好,我保证,马上就去找你。”
温绛摇摇头:“我不要,要走一起走。”
“听话。”霍卿章柔声哄着他,顺便给黑衣男们使眼色,要他们把温绛带出去。
黑衣男们上前,温绛紧紧抓住霍卿章手。
“霍卿章。”他的声音冷了几分,“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