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钓系揣了反派崽后不跑了(135)
她又把温绛单独拉到一边说悄悄话:
“温老师,有些话我不方便当着大家面讲,但我要确定一下,您最近是否做过胎检,情况如何。”
温绛如实回答:“一切正常。”
“虽说如此,但怀孕六个月确实要注意休息,并且要预防早产,咱们拍戏肯定要到处跑,还要到外省取景,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二到三个月,到时我怕您身体坚持不住。”
夏倾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希望温绛好好考虑一下,在孩子和事业中做出选择。
三个月后他也临近生产,没人敢拿他的身体开玩笑。
温绛道:“可以先把我的戏份拍完了,配角戏份往后推。”
夏倾扶着额,眉间深深蹙起:“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定这么坚持呢。”
温绛不好说,他和长藤娱乐的对赌条约即将到期,如果失败,他这个人要给长藤娱乐当一辈子免费劳动力,还要反赔几千万。
这都是小事。
或许对他来说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但无论机会大小,他一次也不愿意放过。
资助他的神秘人在他想要放弃时说过:“抓住机会的人才能抓住自己的命运。”
怀孕、生产、哺乳,战线少说要拉长至两三年,他不确定这之后的娱乐圈会是什么样子,更新迭代太快了,稍不留神就会被时代抛弃,所以趁着现在他还可以,必须要在圈子里留下自己的痕迹。
见他迟迟不说话,夏倾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温老师,既然您心意已决,我们说再多也只是徒劳,那只能劝您好好保重身体,孩子为大。”
六个月的胎动很频繁,温绛下楼时,明显感受到小宝宝在他肚子里做伸展运动。
青黑色的天际下,几乎要将霍卿章的黑色车子融为一体。
温绛站在门口,怔怔望着因为他出现而突然开启的车头大灯。
心情很复杂。
因为夏倾一席话。
说到底,他还是很自私,从发现意外怀孕至今,好像没有一次是真正为孩子考虑,什么想给孩子一个家,到头来还不是为了自己。
霍卿章还沉浸在自己是个替身的失落中,忽然感到车门被打开,车身微微下沉后,温绛慢悠悠拉过安全带系好,缓缓翕了眼。
虽然霍卿章酝酿了很久想问问有关替身的事实,但看到温绛这副模样,猜到大概又是电影出了什么问题。
他不好直接问,只能旁敲侧击:“剧本商讨如何,确定开机时间了么?”
他希望温绛能告诉他出了什么意外,依赖他,请他帮忙解决。
温绛闭着眼,手指轻轻搭在小腹上。
冗长的沉默过后,才听到他嘴里发出轻而疲惫的一声:“我不想拍了。”
霍卿章静静看着温绛,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反而平静地回问:“为什么。”
以他对温绛的了解,温绛如果主动提出放弃,多半和制作组无关,而是他自己这边出了问题。
“累了。”温绛闭着眼睛发出淡漠一声。
霍卿章看了他许久,移开视线发动了车子。
引擎的轰鸣声中,他低低道了句:“累了就休息,什么时候想拍了再去努力。”
温绛有些意外,倏然睁开眼。
本以为他说不想拍了,霍卿章必然举双手赞成,但他似乎无形中给自己的顾虑留了后路。
“你不问问为什么?”温绛问道。
霍卿章余光扫了眼他的肚子:“你这么做当然有你的理由,如果你想说会告诉我,不想说我也不追问。”
就像是替身一事,他大可以学着总裁文里的霸总,壁咚掐腰红着眼低吼:“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但他没有,温绛如果想说会告诉他的,不想说那他就自己消化这份失落。
温绛愣了许久,忽而扬起一抹微笑,慢慢靠向霍卿章的臂膀,手指漫不经心揪着他的袖扣把玩。
或许这个选择题的答案,霍卿章早就替他做了选择。
首先他先是温绛,其次才是孩子妈。
见温绛情绪终于恢复了,霍卿章笑笑。
算了,替身就替身,替身也挺好的,至少现在陪在温绛身边替他解决忧愁的是这个替身。
不像正主,此时只能干着急。
央视采访当日。
央视栏目组带了大批工作人员浩浩荡荡而来,温绛这小小的六十平出租屋几乎站不下。
这次采访也采用直播形式进行。
直播前,温绛还问主持人需不需要提前对问题答案背稿子,主持人笑道:“您照实说就行。”
霍卿章这几天要到外地出差,为了看温绛的直播特意推迟出行时间。
直播间一打开,屏幕中,牛油果绿色的背景墙前,一盆小巧的铜钱草将温绛和主持人隔开在两侧。
弹幕不禁感叹:
【这房子,是真的老破小了,温绛赚了这么多钱还住出租屋,咱也不知道咋回事,你说对吧霍卿章。】
【但是整理得很干净欸!】
【哇!猫猫出镜!这就是我哥捡的那只小流浪么?可爱捏!】
【绛绛这颜值厉害了,和央视一姐同框出镜丝毫不逊色!】
【呜呜呜老婆今天的紫色衬衫好好看,显白又温柔[可爱兔子]】
【羡慕霍卿章……绛粉还是那句话:】
顿时,公屏齐刷刷一片:
【霍卿章!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主持人对着镜头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后,隆重为大家介绍了温绛。
主要是介绍给那些年龄大一点的观众。
“我们今天专程来到温老师家中进行采访,是考虑到温老师身体原因,不便乘坐交通工具,希望大家理解。”主持人温柔笑道。
“其实这半年以来,温老师一直是热搜常客,经历了大大小小的风浪,可谓是脱胎换骨,坐在温老师身边我都能亲身感受到一种蓬勃的朝气。”
【哈哈哈羡慕主持人,我也想感受一下这种蓬勃的朝气。】
冗长无用的赘述过后,终于开启了大家最期待的问答环节。
“栏目组特意准备了几个问题,希望温老师能为我们解答。”
温绛点点头。
“第一个问题,也是大家非常期待的。最开始,听闻温老师事业受挫,一度连房租都交不起,但是在赚到钱后第一件事不是只顾自己享乐,而是把大部分都捐给了福利机构,请问您当时的想法是什么。”
温绛缓缓看向镜头:
“我父母离世后我一直寄住在亲戚家,所以深知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如果福利机构因为资金问题倒闭,这些孩子面临的或许是被迫转院或收养,所谓的分离,不只是和熟悉的人分开这么简单,而是必须要舍弃掉多年来朝夕相处的习惯,人一旦要改变既定的习惯,就像重生前必须先死一次。”
“而对于这些被迫离开父母一次的孩子来说,这次分离相当于再死一次,他们能承受么。”
主持人点点头:“所以这就是感同身受对么。”
温绛想起父母离世那段日子,一直恍恍惚惚觉得不真实,只有八岁的他一个人到公安局给父母销户,看着户口本上户主的名字从父亲变成了自己,他才真的意识到父母已经离开了。
在姨妈的帮助下好歹办完了葬礼,姨妈本想带他走,但舅舅以姨妈住在国外为由驳回申请,他便跟着舅舅去了他家。
陌生的环境,就连亲人的样貌此刻也无比陌生。
强烈的恐惧感来袭,而恐惧的源头来自对未来的未知。
导演在下边给工作人员提示:滤镜、BGM,煽情那一套全整上来。
观众都快被整哭了,可温绛始终很平静,就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整整十七年过去了,当初的感受也已经忘得差不多。
“好,感谢温老师的回答,那么接下来第二个问题。”主持人翻着提问卡,“听闻温老师最近在准备新电影,而电影主题与人口买卖有关,是怎样的契机让您选择了这样的剧本,是否和您怀孕有关呢。”
温绛不好意思告诉她,是因为他穿书前就靠着这个题材大火的,现在不过是照葫芦画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