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子种田基建(98)
今年的年成不错, 百姓后来补种的那批水稻长得挺好, 若无意外, 今年会有个丰收年。
郁徵心中祈祷这段日子最好不要有台风暴雨,不然稻子一倒伏,收成便毁了大半。
五六月是台风季, 这种大规模的风,龙君也是没办法的。
说起这事,郁徵最近又看了不少典籍。
术士们修行逆天而行,然而一般只能逆小范围的天。
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这也是为何术士少, 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的缘故。
在生命的长河中,术士也不过只是跳得比较高的鱼, 鱼终究是鱼。
郁徵带人骑着马去巡视稻田。
这日他在巡视的过程中, 远远看见了另一队人马。
那边的马高许多, 也雄俊许多,看着颇为不凡。
郁徵见到对方的马, 心中有些羡慕。
这也就是小马霜青还未成长起来, 待霜青成长起来了, 定会长成比军马还俊秀的大马。
两队人马相向而行,越走越近, 等到这时,郁徵才发现,来人竟是左行怀。
左行怀也看到了他。
今日郁徵长发半披,风卷起郁徵的长发,将头发卷得飞扬起来,乌黑的长发遮住他小半片雪白的脖颈。
左行怀的目光落在他的长发上,拽紧了手中的缰绳,问道:“短短几日未见,殿下怎么又瘦了?”
“哪就瘦了?”郁徵同样勒住马,隔着几米与他聊天,“左兄要回去了?”
“嗯,殿下今日也出去巡视?”
“看看今年的稻子如何。”
“我方才从那边走过来,一路都是青翠的稻子,今年应当有个丰收年。”
“我也是这么想。”
郁徵以为他寒暄两句便会带人回去,不料两人已经说了五六七八句,左行怀的马依旧稳稳地停在隔壁,并没有重新动身的意思。
郁徵不大自在地轻轻夹紧马腹:“时辰不早,不耽误左兄,你快些回去。”
左行怀:“我的事已经办完,倒不着急。既然殿下要去巡视,我与殿下一块去,也瞧瞧今年的粮草长得如何。”
郁徵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拉动缰绳,马匹在原地踱步。
犹豫片刻,郁徵只好道:“左兄随意。”
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比较奇怪,底下人倒已经习惯了同时出行,很快两队人马合并为一队,左行怀的副将还找纪衡约聊天。
他们一块儿去巡视,也一块回去。
夏南军的营地比较远,已经到傍晚,出于礼貌,郁徵邀请左行怀上山:“左兄不妨与我回府,用完饭再回去?”
左行怀欣然颔首:“那便麻烦殿下了。”
郁徵:“多几双筷子的事情。”
他们一路骑马上山,一盏茶不到,便回到了山上。
郁徵带左行怀进府,还没走到主院,头顶信鸽哗啦飞过,见他骑在马上,直接落到他肩膀上。
郁徵看到了鸽子脚边的信,但是没动。
鸽子歪着脑袋,用黑豆一样的眼睛看了他一下,凑得更近了。
郁徵几乎能感觉到信鸽的呼吸,偏头躲了躲。
郁徵平时挺讨这些小动物喜欢,小动物们也不怕他。
左行怀见状低笑一声:“殿下若有信件,先看便是。”
郁徵点点头,做了个抱歉的表情,伸手抓起鸽子,将它脚边的信件取下来。
取完信件后,鸽子咕咕叫了两声,拍着翅膀,扑棱着往前飞走了。
郁徵一看信件的颜色就知道是柳祯他们寄来的。
他们此时正在山里面挖矿,那么着急地将信件寄过来,多半也是矿里面有消息传过来了。
这是独属于他们的秘密,不好被左行怀知道的秘密。
毕竟私自挖矿可不是什么小事。
郁徵与左行怀关系不错,却也不想将这么大一个把柄送到左行怀手里。
郁徵看着走在前面的左行怀一眼,确定他背后没长眼睛,不可能看到信件的内容,这才将那个纸卷轻轻打开。
柳祯的字显露出来,大概内容是说他们挖到矿石了,只是矿石比较奇怪,不像金银铜铁,他们认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请郁徵见过之后定夺。
难道挖到了特殊的金属?
郁徵看着这张字条,心中充满了疑惑。
金属除了金银铜铁外,还有许多特殊金属,只是储量比较小。
他们先前在山上挖到的金属就十分特殊。
郁徵上辈子并非相关专业人士,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种金属,以及这些金属要如何运用。
郁徵看完纸条后,将纸条捏成小团,握在手中。
他心事重重地将马骑到房门口,侍卫过来给他牵马,他顺嘴说道:“拿灯笼过来。”
机灵的侍卫马上摘下房檐上挂着的灯笼,端着灯笼走过来。
郁徵也不接灯笼,直接将纸团揉成条,轻轻凑到了蜡烛上,让蜡烛点燃纸条。
纸条很快就烧到了他手指边,他捏着末端,指尖感觉到了炙热的温度,等火要烧到他手指头的前一秒,他才轻轻将纸条放开。
纸条飘落在空中,徐徐烧成灰烬。
郁徵伸出穿着靴子的脚,直接将灰烬踩散。
左行怀不知道他收到了什么信息,弄得那么神秘,不过很默契地没打探他这边的秘密。
郁徵也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请左行怀用饭。
郡王府今年已经不像去年那么穷,郁徵不必再吃大灶饭,请客也让底下好好弄了几味菜。
如鸡油茄子、砂锅野鸭、五彩鸡丝等,都是家常菜,却又是一般人从未吃过的家常菜。
若不是在饮食文化极为丰富的地方待过,一般人连想都想不出还有这样的菜。
一桌菜上来,郁徵劝菜,左行怀尝过之后说道:“府上厨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郁徵道:“左兄若是喜欢,待会我让人将菜谱抄给你。”
“我就先多谢殿下了。”左行怀用公筷将砂锅鸭子中的鸭腿夹到郁徵碗里,“殿下又瘦了,还需努力加餐饭才是。”
先前他也会给郁徵夹菜,郁徵熟悉他的动作,倒不怎么介意,只是心中有点酸涩。
郁徵抬高碗,轻声道:“够了,你莫给我夹,再夹我要吃不下。”
左行怀:“莫非太热,胃口不好?”
郁徵道:“热倒不至于太热,我胃口向来一般,晚餐吃不下太多肉。”
左行怀:“我有个厨子手艺不错,最擅酸辣菜式,吃了恐怕会开胃些,待我回去后给你送来。”
郁徵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下回我去左兄那里,你请我用饭便是。”
左行怀笑:“我也没少来殿下府中用饭,说不上什么夺不夺,大不了让他在你这里待上一段时日,等你胃口好了,再让他回到我府中去。”
左行怀行事向来强势,郁徵经常拒绝不了他的提议。
左右一个厨子,无关紧要,郁徵答应了。
左行怀用完晚饭后带着人回去了。
他们要趁天还没彻底黑透,早些赶回营中。
郁徵站在院门口送他,从山上看下去,举着火把骑马走在山道上的人们犹如蜿蜒的火龙。
火把在夜中安静地燃烧,就像头顶的星星。
郁徵看了很久,伯楹担心他受凉,将他劝回屋里。
郁徵召见纪衡约:“方才我收到了柳祯的信件,他可有送回什么东西来?”
纪衡约道:“刚令人送回一箱子土石,也是刚送到。”
郁徵:“土石?”
纪衡约道:“熊猫们那边叫作土石,属下便查典籍,也未查出这种矿藏叫什么名字。”